小河畔,雲風與丁香之間似乎迸發出了名為較量的火花。


    盡管權曉靈對雲風擅自做主的行為感到不滿,但她依然保持著理智,從兩人對峙的中心位置優雅地退開,將這片無形的戰場留給了他們。


    見權曉靈讓出了那個釣魚的絕佳位置,雲風也暫且將丁香這個小丫頭拋在腦後,急忙唿喚道:


    “曉靈,你跑到那邊去做什麽?那邊可沒打過窩,這樣的天氣很難釣到魚的!”


    丁香也趁機附和著勸說:


    “對啊,小姐,你今天是第一次釣魚,如果不在打窩點釣,真的很難有所收獲呢!”


    權曉靈輕輕一笑,對兩人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說:


    “我就是來修身養性的,釣不釣得到魚無所謂。占著那麽好的位置,萬一釣不到魚,晚上豈不是沒魚湯喝了?還是把最好的位置留給你們兩位釣魚高手吧!”


    “好吧!”x2


    “哼!”x2


    ……


    隨著魚鉤輕輕沉入水中,雲風和丁香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兩人的目光都緊緊鎖定著水麵上的浮漂,滿心期待著魚兒的上鉤。


    權曉靈看著兩個像小孩子一樣鬥氣的家夥,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找了個雲風旁邊不遠處的位置坐下。


    相比雲風二人熟練的掛餌甩杆,她的動作就顯得生疏了許多。


    但好在她本身就對釣魚沒興趣,所以並不著急,在景香的幫助下,也成功地將蚯蚓掛上了魚鉤。


    ……


    很快,雲風的浮漂率先有了動靜。


    不久,雲風的浮漂突然劇烈晃動起來。他眼疾手快,猛地揚起釣竿,魚線瞬間繃得筆直,魚竿也彎成了驚人的弧度。


    “來了!看我的第一條大魚!”雲風興奮地喊道,滿臉得意。


    丁香見狀,不滿地嘟起了嘴,眼神緊張地盯著水麵,生怕雲風真的率先釣上了大魚。


    而雲風則享受著所有人的注視,費力地收著杆,嘴上還得瑟地說著:“這魚看來不小,真沉啊!”


    但他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那“大魚”毫無掙紮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太對勁了。


    終於,“大魚”浮出水麵,眾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隻破舊的鞋子,還滴著水,似乎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雲風愣住了,尷尬地笑道:“這……這魚也太調皮了,還學會躲鞋子裏了。”


    丁香先是一愣,隨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緊張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她笑得前仰後合,拍著大腿說道:“哈哈,殿下,你這釣技可真是獨步天下啊,連魚兒都改用鞋子當避難所了。”


    說完,她撇了撇自己的釣竿,隻見浮漂輕輕顫動。她知道這事是有魚咬鉤了,連忙集中精神,雙手穩穩握住釣竿。


    就在這時,丁香的釣竿也有了動靜。在魚鰾消失的一瞬間,她迅速一提,緊接著一條一指長、銀光閃閃的小魚躍出水麵。


    看著魚鉤上那條小魚,丁香有些尷尬。但想起雲風釣上來的破鞋子,她的尷尬瞬間轉為了得意:“雖然不大,但至少比你的鞋子強。”


    雲風看了看纏在魚鉤和魚線上半天解不下來的鞋子,又看了看丁香魚鉤上那條銀色小魚,氣憤地說道


    “你別得意,我這是魚漂調得太高,才會勾到水裏的鞋子的!這才剛剛開始,下一條絕對是大魚。”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雲風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他想起前世的一句話:“過了新手保護期,釣魚佬除了魚什麽都能釣到。”


    他不禁有些擔心自己是否也中了這個“魔咒”。不過,他並不認為自己的新手保護期會這麽快就過去了。


    “切!”丁香對著雲風調皮地做了個鬼臉,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那條小魚放進水桶,再次滿懷期待地拋出了釣竿。


    曉靈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兩人嬉戲打鬧,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的心境始終保持著平和,對於能否釣到魚並不太在意。


    “嗯?我的浮漂呢?”


    她一迴頭才發現自己原本飄在河麵的浮漂不見了,正當她心中疑惑之際,突然感覺到一股力量正在拉扯著她的魚線。


    她下意識地伸手一提竿子。


    嘩!


    一條兩寸長的鯽魚瞬間從水麵飛躍而出,懸在半空中拚命扭動掙紮,試圖掙脫魚鉤的束縛。


    隻是魚鉤的位置很正,任它如何扭動也掙脫不開。


    “我,我釣到魚了?”


    直到魚出水,她還有些茫然,本以為沒打窩的地方應該很難釣到魚才對。


    “夫人,您真是太厲害了!”


    景香眼疾手快地提著水桶過來,小嘴像抹了蜜一樣恭維道,同時麻利地將魚裝進了水桶裏。


    “娘子,你真棒!”


    “小姐,您真是太神了!第一次釣魚就這麽快上魚了。”


    雲風和丁香雖然嘴上祝賀著權曉靈,但心中卻同時有些苦澀,一個念頭不由冒了出來:“新手保護期恐怖如斯!真就丁點邏輯也不講?”


    但是緊接著,他們的心裏卻同樣興奮了起來,沒打窩都能這麽快釣到魚,說明什麽?


    說明這條河釣魚的人少,河裏的魚沒經曆過社會險惡,都是傻的哇!


    想到這種可能,他們兩人連忙提起自己那原本支著的竿子,雙手緊握,一臉期待地看著浮漂,隨時準備提竿。


    轉眼,一個個時辰過去了。


    雲風與丁香的麵色愈發顯得古怪,他們明明選在了離打窩地最近的位置垂釣。


    然而,除了最初那片刻的幸運外,兩人的魚竿再未有過任何動靜。


    他們仿佛不是來釣魚的,反而是來喂魚的?


    反觀權曉靈,她的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喜悅,除了一開始的生疏還需要景香幫忙之外,動作是愈發嫻熟,收竿、摘魚、掛餌都能自己完成。


    她身旁的大桶裏,魚兒堆積如山,幾乎快要溢出桶外。


    雲風與丁香對視一眼,眼中皆是一片空洞,臉色也略顯灰白。


    兩人之間漸漸生出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如果說權曉靈正在經曆釣魚佬的天堂的話,那此刻的他們無異於在麵對釣魚者的地獄!


    半天不上魚不說,旁邊的人還瘋狂連竿,最重要的是,自己打了窩,對方連窩都沒打,這比殺了他還難受啊!


    丁香還好,前幾天被雲風打擊過了,對於這些新手已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


    但雲風確實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


    “奇怪了,這明明是同一條河,離得又不遠,咋這群傻魚都跟瘋子似的,前赴後繼地往那邊跑?難道是這打好的窩不香了嗎?”


    他懷疑的看向丁香,


    “是不是你記錯了打窩的地方了?或者是你安排人在水下麵給她鉤子上掛魚了?”


    丁香聞言,額頭瞬間布滿了黑線。這初春時節,河水尚寒,誰會沒事閑得下水去給鉤子上掛魚?


    她沒好氣地反駁道,“哼!我才不可能記錯打窩的位置!至於掛魚這種操作,真的是人能想的出來的?”


    她心中暗自腹誹,還懷疑是雲風暗中動了手腳呢。這種事情隻有雲風想得到,也真的能幹的出來。


    畢竟,帶小姐飛上天這種離譜的事情雲風都能做到,下河掛魚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麽?


    權曉靈沉浸在釣魚的樂趣中,完全不知身旁兩人的“暗戰”。


    她心中暗自感歎,原來釣魚竟如此有趣,難怪雲風和丁香如此癡迷。


    她扭頭看向不遠處的雲風。


    看著雲風那空空如也的桶,她不由有些疑惑的道,


    “咦?你沒釣到魚嗎?”


    first blood


    這話一出,雲風的臉色瞬間變得僵硬。


    他硬著頭皮解釋道:“咳咳,我是覺得那些魚太小,所以就放生了。我隻釣大的!”


    權曉靈點了點頭,並未起疑。然後看了看遠處的丁香,從她的視線看過去,似乎丁香的桶也是空的,疑惑地問道:


    “丁香,你剛剛那條小魚呢?也放生了?”


    double kill


    丁香的臉憋得通紅,“對,我也放生了!我也隻釣大的。”


    她強裝出一副大佬的姿態,嘴硬地說道。


    同時,她不著痕跡地用身體擋住桶,生怕桶裏那條食指長的小魚被權曉靈發現。


    “哦,是這樣啊。”權曉靈不疑有他,點了點頭。


    。隨即,她感受到手中魚竿再次傳來熟悉的拉扯力,熟練地一提竿,又一條魚被提出了水麵。


    看到這一幕,雲風和丁香的牙都快咬碎了。


    他們眼中的羨慕與嫉妒幾乎要溢出來。


    “造孽呀,這群魚都瘋了嗎?”


    兩人心中同時冒出了這句話。


    他們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無奈與同情。


    然而,他們又不願在對方麵前示弱,


    “哼!”x2


    於是,又同時別過頭去,各自生悶氣。


    ……


    嫉妒使丁香質壁分離,,讓她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不那麽順眼了,尤其是當她目光落在自己桶裏那條正歡快地遊來遊去的小魚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小子,究竟是哪來的勇氣?還沒長大呢,就敢來咬我的鉤子?”丁香一把將小魚從桶裏拎了起來,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


    “哼,今天算你走運,我放你一條生路。去吧,把你爸媽和成年了的親戚叫來!”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將小魚拋迴了河中,隨後又滿心期待地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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