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非是看不起我們?”雲浮的話語帶著幾分冷冽,如同寒風拂過,讓原本喧囂的現場瞬間陷入了沉寂。


    原本已準備離去的雲駭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目的既已達成,他自然不介意留下來,看這場好戲如何收場。


    雲永摧聞言,冷笑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屑與挑釁


    “四殿下此言差矣。據我所知,您自抵達九原城以來,便未曾踏出城門半步,又何來‘看不起’一說?”


    雲浮心中一凜,知道渾水摸魚的機會已然溜走。


    然而,他並不打算就此罷休,即便不能雙份得手,至少也要為雲雷爭取到一份。


    “我雖然不在場,但我五弟在,想我五弟自幼孤苦伶仃,生活艱苦,沒想到你們宗正府還不放過他,你們還是不是人了!”


    雲永摧聞言滿頭黑線,內心吐槽不已,但麵上卻不得不維持著虛假的笑容。


    “五殿下身為皇子,自幼生活在皇宮之中,享盡榮華富貴,一直讓我歆羨不已。怎會是孤苦無依?殿下此言,未免有些言過其實了。”


    雲浮露出一抹冷笑,


    “羨慕?要不你們兩換?我覺得你住這宮殿比我的都好,更別提我五弟那小宮殿了!”


    雲永摧心中暗罵雲浮說話處處挖坑,臉上卻不得不擠出一絲苦笑。


    “殿下真是折煞我了,我宗正府這小破宮殿,怎能與皇宮相提並論?”


    雲浮擺了擺手,冷哼一聲,


    “別廢話,同樣的遭遇,六弟都能得到一份,那我五弟自然也理應得到他那份!除非你真的是厚此薄彼,瞧不起我們二人?”


    雲永摧不屑地瞥了一眼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雲雷,對於這個存在感極低的皇子,他從未有過交好的念頭。


    “殿下,您誤會了,我怎會瞧不起二位殿下呢?剛才隻是與雲駭殿下達成了一筆交易而已,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您說是吧,雲駭殿下?”


    雲駭點了點頭,神色淡然。


    “沒錯!”


    雖然能拿到這筆錢還是得益於雲浮和雲雷,但他也知道三者之間隻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現在他錢基本也到手了,所以不介意過河拆橋。


    雲浮見雲永摧不僅不打算痛快給錢,還試圖拆散他們三人之間的臨時聯盟,心中頓時怒火中燒。


    “嗬嗬,你這是真打算區別對待了?你覺得雲駭暫時站在你那邊,你就有了倚仗,可以肆無忌憚了是嗎?那告訴你,大不了我們就來個魚死網破,看看最後是誰吃虧!”


    雲永摧聞言,不禁哈哈大笑,眼中輕蔑之意更甚。


    “哈哈,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宗正府嗎?”


    在雲永摧看來,雲浮不過是來給雲雷撐腰的,也就隻會動動嘴皮子罷了。


    真要讓他付出實際行動來針對宗正府,他背後的勢力也絕不會同意。


    畢竟,雲浮與雲駭不同,他更偏向於紈絝子弟,自身勢力雖有,但並不強大,絕不會為了雲雷而得罪宗正府。


    然而,雲永摧的輕蔑與有恃無恐卻激起了雲浮的怒意。隻見他轉怒為笑,


    “雲永摧,你似乎忘了我在三哥雲駭那裏聽到過什麽秘密。要是我將你與雲風的交談內容告訴雲駭,你覺得會發生什麽呢?”


    雲永摧聞言,臉色瞬間微變,心中暗罵雲浮無恥。


    他敏銳地察覺到,原本還在悠閑看戲的雲駭,表情已經有了些微的變化。


    他可是不容易才將雲駭打發了,可不想此事節外生枝,他咬了咬牙一臉憤恨的說道,


    “好,好的很,殿下是真不怕得罪我宗正府,五殿下的補償,我會和六殿下的一樣,一同送去的!”


    雲浮見雲永摧終於屈服,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早這樣不就好了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既然錢的問題已經解決,雲浮自然不願再在這裏多待。


    然而,就在他準備離開時,卻被原本看戲的雲駭攔住了去路。


    雲駭一臉好奇地追問著雲浮,究竟瞞著他什麽事情。


    好在,雲浮也是有底線的人,他還打算留著等宗正府不給錢再說呢!


    所以,他並沒有將雲風敲詐了宗正府50萬的事情說與雲駭聽。


    ……


    另一邊,雲永華在憤然離去後,心中的怒火如同野火燎原,愈燒愈旺。


    他步伐沉重,每一步都踏在不滿與不甘之上,腦海中反複迴放著方才在宗正府內的種種。


    他始終無法釋懷,為何父親總是偏袒大哥,即便是大哥犯了錯,也總能輕易獲得原諒,而他,卻總是被忽視,被苛責。


    突然,他想起剛剛憤怒離開前雲浮對他說的話。


    “難道……我真的不是父親親生的嗎?”


    這個念頭如同毒蛇般悄然鑽入他的心間,一旦生根便難以拔除。


    他迴想起自己與大哥、父親之間的種種差異,無論是性格、興趣還是處事方式,都顯得格格不入。


    這種差異,在過去他或許還能以“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來自我安慰,但此刻,卻成了他心中最深的刺。


    雲永華漫無目的地穿梭在皇城的街巷之中,周遭的繁華與喧囂似乎都與他無關。


    他心中的煩躁與不安如同烏雲蔽日,讓他難以透氣。


    散心,原本是為了平複心情,卻不料反而讓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與恐慌之中。


    “滴血驗親……”雲浮的話語如同魔咒,一遍遍在他耳邊迴響。


    雲永華停下腳步,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的國醫館,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就走來了這裏。


    近年來,國醫館的名聲隨著治好的疑難雜症越來越多已經成為整個皇城最大的醫館。


    他的腳步不自覺地邁向那裏,卻又在即將踏入門檻的那一刻停下了。


    他的心中湧動著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驗證自己的身世之謎。


    然而,一想到這國醫館乃是由雲風所開設,那份衝動便如同被冷水澆滅的火焰,瞬間熄滅。


    於是,雲永華轉身離去,腳步堅定而決絕,仿佛要將那份困擾他的衝動永遠地拋在身後。


    ……


    幾日過後,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魁梧男子悄悄地踏入了國醫館的大門。


    他頭戴鬥笠,身披長袍,臉上還蒙著一層薄薄的紗巾,隻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


    此人正是雲永華,經過幾日的內心掙紮,他終究還是無法抵擋那股想要探究真相的衝動。


    ……


    “不知先生哪裏不舒服?”


    當真正麵對醫者的問詢時,原本莽撞的他卻突然變得有些難以啟齒。他猶豫了片刻,終於鼓起勇氣說道:


    “其實,我有個朋友,他……他自幼便與父母失散,如今父母突然尋來,他心裏很是忐忑。他想知道,是否有確鑿無疑的辦法能驗證自己與那對父母是否為親生?”


    醫者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了然。他見識的人多了,這種有個朋友的說法他自然也聽的多了。


    他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遺憾:


    “實在抱歉,目前世間流傳的驗證親子之法,多依賴於外貌、性格乃至家族傳承的蛛絲馬跡,這些皆非鐵證如山。”


    說到這裏醫者歎了口氣,


    “可能等院長大人徹底證實了滴血驗親一法才能真正做到準確判定。”


    “滴血驗親?”


    原本情緒略顯低落的雲永華,眼中猛地閃過一抹光亮,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整個人瞬間精神了起來。


    醫者見狀,微微頷首,神色中帶著幾分凝重與謹慎:


    “小夥子,我近來確實聽聞外界有關於滴血驗親之法的傳言。據說,此法是將兩人的血液分別滴入同一個器皿之中,然後觀察這兩滴血是否相互融合。若血液相融,便被視為親族的標誌。”


    說到這裏,醫者的話語微微一頓,提示道,


    “不過,你務必要清楚,這滴血驗親之法,目前尚處在我們院長的驗證階段,其科學性和準確性還未得到正式確認,因此並不能作為確鑿無疑的依據!”


    然而,此時的雲永華,心中仿佛被一股強烈的衝動所驅使,他滿腦子都是那個簡單而又直接的方法——滴血驗親。


    醫者的後半句話,對他來說,仿佛被一陣風吹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我要親自試一試!


    雲永華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匆匆向醫者道謝後,便迫不及待地離開了國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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