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曉東邁著穩健的步伐,緩緩走向車隊的最前方,他的眼神瞬間凝固在了路中央那位滿身傷痕的婦人身上,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那婦人衣衫襤褸,血跡斑斑,身體虛弱得仿佛隨時都會倒下,顯然不是自行蹣跚至此。


    就像是故意被人放到中間一樣。


    “你們之中,可有人前去探明情況?”杜曉東並未輕舉妄動,而是沉聲詢問剛剛匆匆跑來報信的小二。


    小二連忙迴答:“迴稟掌櫃,已經有人詢問過了。那婦人堅稱自己掌握有重要信息,非要麵見商隊的首領不可。而且,我們看了一下,並未發現任何武器藏匿。”


    杜曉東聞言,眉頭緊鎖,多年的江湖經驗讓他嗅到了空氣中彌漫的陰謀氣息。


    “你們怎可如此輕率!這明顯是個陷阱,難道不能直接繞道而行,或者派人將她安全移走,非要在此耽擱時間嗎?”


    “現在,所有人立刻做好戰鬥準備,隨時迎接可能的敵人進攻!”


    “是,掌櫃!”


    雖然杜曉東不是李隱,但他的命令和李隱不謀而合 所以眾人也無人反對。


    隨後,商隊中有人小心翼翼地將那位婦人暫時安置在一匹馬上,以確保她的安全,同時不影響隊伍的行進。


    商隊再次啟程,但這一次,每個人都從板車上取出了藤製的盾牌,緊握在手。


    警惕的目光不時掃向道路兩旁鬱鬱蔥蔥的樹林,仿佛那裏隨時可能竄出未知的威脅。


    ……


    與此同時,隱藏在暗處的冒頓見狀,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精心設計的這一出“打草驚蛇”,目的正是為了試探商隊的反應,觀察他們的裝備與戰鬥力。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即便到了這個份上,商隊依然沒有亮出任何像樣的武器,這讓他對商隊的實力評估又降低了幾分。至於那些藤盾,在他看來,根本不足為懼。


    “上!除了那兩輛馬車上的重要人物外,其餘人等,一個不留!”冒頓終於下達了攻擊的命令,聲音冷酷而決絕。


    ……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第一支箭矢如同劃破夜空的流星,瞬間點燃了戰鬥的火花。


    麵對突如其來的箭雨,商隊成員迅速反應,舉起藤盾,緊密排列,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然而,在這緊張對峙之中,冒頓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商隊的應對太過冷靜,舉盾防守的動作更是熟練得令人吃驚。


    “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冒頓喃喃自語,心中湧起了一絲猶豫。


    “那大人,我們是否要停止行動?”一旁的副手小心翼翼地詢問。


    “再看看,通知弟兄們,先遠距離消耗。”


    ……


    就這樣,商隊就像那頑強的烏龜殼,根本不是箭雨能夠射穿的。


    ……


    過了一會,哪怕是冒頓的副手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大人,他們隻是龜縮不動,箭雨根本無法奏效,我們幹脆衝過去吧!”


    麵對這樣不反擊的敵人,哪怕是冒頓一時間也有點懵。


    然而,他心中的警惕並未因此減弱分毫。


    “派出一小隊人馬接近他們,弓箭手不要停,繼續壓製他們的行動。”


    “好吧!”手下雖然有些不滿,但還是遵從了冒頓的命令。


    ……


    麵對小隊人馬舉著刀衝殺過來,


    “反擊啊!”杜曉東大喊著。


    他無法理解,為何這群敵人已經衝進了射程,而商隊的護衛們卻還在那裏裝模作樣,仿佛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然而,商隊的人並沒有按照他的期望掏出左輪手槍進行射擊,反而從板車上抽出了為數不多的糞叉、鋤頭、鐵鍬等農具,擺出一副要反抗的樣子。


    這一幕不僅讓杜曉東看得目瞪口呆,就連遠處的冒頓也忍不住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他居然會認為這樣的敵人有威脅,這簡直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


    冒頓心中暗罵,隨即果斷地下達了衝鋒的命令,“衝!”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早已按捺不住的草原勇士們如同一窩蜂般衝出了樹林,向著商隊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杜曉東見狀,此刻哪能不知道這群陰險的人剛剛在示敵一弱。


    想想當初他被救時也是這樣,待敵人全部接近才反擊。


    果然,正如杜曉東想的那樣。


    待敵人接近後,這群人露出了在他看來猙獰無比的笑容。


    他們有的從腰間,有的從腳旁,有的從帽子裏麵掏出了左輪手槍。


    一時間,三百多把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地對準了衝過來的匈奴兵。


    “砰砰砰!”槍聲響徹雲霄,不絕於耳。


    ……


    冒頓的人在看到商隊那群“羸弱”的下人掏出槍時,原本興奮不已的麵龐瞬間凝固。


    在死亡的威脅下,他們的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媽的,中原人是不是人手一把火器?這仗沒法打了。”


    ……


    冒頓的心沉到了穀底,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絕境。


    眼前的這支商隊,其火力之猛,甚至超過了之前遭遇的雲風隊伍。


    他們射擊時毫無顧忌,仿佛彈藥無窮無盡,這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隻是一瞬間,那些身著皮甲、連鎧甲都沒有的匈奴兵就像被鐮刀收割的麥子一樣,前排的人紛紛倒下,鮮血染紅了大地。


    比起周將軍帶領的精銳,他們慘多了,一點反抗都沒有。


    ……


    “大人,跑吧!”冒頓身旁的護衛聲音顫抖,眼中滿是驚恐。


    然而,冒頓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他拿出背後的短弓,一臉決然。


    他知道就算跑了憑借著剩下的人馬也沒有機會逃出去了,與其被俘虜,還不如死的轟轟烈烈。


    “我草原勇士隻有戰死的,沒有投降逃跑的種。隨我衝鋒,再怎麽也得咬下他們一口肉。”


    冒頓的聲音響徹雲霄,他帶領著殘餘的匈奴兵,向商隊發起了最後的衝鋒。


    然而,肉身之軀終究無法與火器相抗衡。


    即便是勇猛如冒頓,也隻是比其他匈奴兵多抗了兩發子彈罷了。


    ……


    “太可怕了!這隱秘性弩根本無法比啊!”


    躲在馬車中的杜曉東目睹著外麵的慘狀,全身忍不住瑟瑟發抖。


    一旁的雲湘也是麵色蒼白,喃喃自語道:“是啊,父親究竟為什麽要和這樣的人為敵呢?”


    即便是第二次親眼見到這樣的場景,兩人依然被深深地震撼了。


    原本他們還曾有過趁亂逃跑的念頭,但此刻這個念頭早已被恐懼和絕望所取代。


    這支所謂的“山賊”隊伍,在商隊麵前根本不堪一擊,別說是製造混亂了,就連接近商隊都做不到。


    ……


    當最後一個匈奴兵倒下,槍聲才漸漸停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這時,跟隨李隱的小二匆匆跑來稟報:“大人,敵人已經被全殲!就目前來看,沒有留下任何活口!”


    李隱聞言,一時間有些懵。他沒想到這次的山賊竟然如此勇敢,竟然沒有一個人逃跑。


    “沒有活口?全殲?這次的山賊怎麽這麽拚命?難道他們就不怕死嗎?”李隱疑惑地問道。


    小二解釋道:“開始確實有人逃跑,但是那個領頭的好像腦子有問題,大喊著一些聽不懂的話,然後就帶隊衝了上來。本來逃跑的人也被他帶動著前來送死。”


    李隱一時無語,真是鳥大了什麽林子都有,


    “這倒是怪了,行吧,打掃戰場!敵人那弓箭還挺強勁,收起了,到時候賣了去!”


    小二有些忐忑地問道:“大人,這種軍用物資……我們可以隨便賣嗎?”


    李隱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這算什麽軍用物資?在火器麵前,這種弓箭以後就隻能算是競技用的玩具了!”


    他也是借用了雲風的話,雖然不太明白“競技”是什麽意思,但覺得這句話很有氣勢,就直接拿來用了。


    ……


    “大人,大人,他們不是強盜,是匈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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