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針針?”


    小玲兒一下子懵了,腦子有些轉不開了。


    “對,我南新姐姐的兒子,就叫小針針,衛針。”


    南晨興奮的說道。


    小玲兒一下子怒了,憤怒像火山爆發一般:“她怎麽可以把兒子叫做小針針,這不是有病嗎?你姐有病,你姐夫有病,他們全家都有病!”


    小玲兒吼著,淚水奪眶而出。


    小針針,多麽好聽的一個名字,是小玲兒在隱衣人山洞中,是小玲兒在煉獄中,一個人能夠忍受寂寞,忍受痛苦,堅持活下來的信心。


    小玲兒曾經想了無數遍,就來她和老公公的第一個孩子,一定就叫小針針,無論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沒想到居然被南新這個女人的孩子給占了。


    誰都可以,就南新不行!


    小玲兒委屈的淚水像開了閘門一樣,哭的不能自已。


    南晨不明白常大俠為什麽像發了瘋一樣的責罵他姐姐,為什麽會像是崩潰一樣的痛哭流涕。


    為什麽聲音忽然像是個女人的聲音


    屋子裏除了小玲兒和南晨,隻有鐵算盤。


    南晨不明白,鐵算盤明白啊。


    雖然鐵算盤不知道一個,小玲兒曾經在隱衣人山洞中,一個人呆過一年多,可是他聽張小雅說過,小玲兒可是在煉獄中的事情,雖然不多,也足夠讓人心驚膽戰的了。


    幾年沒有見過常一針大俠,其實,小玲兒的內心,早就頻臨崩潰了。


    沒有父母在身邊。


    更沒有自己的丈夫在身邊。


    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經曆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就是大多數男人,也未必能夠堅持下來。


    鐵算盤早就為小玲兒感到擔憂了。


    不知道哪一天,小玲兒就會忍不住崩潰掉。


    這是預料之中的,也是突兀的。


    鐵算盤流著淚,走到小玲兒身邊,說道:“小玲兒,你慢慢哭,祝叔叔陪著你!”


    南晨本來是要罵迴去的。


    可是小玲兒的哭,來的是那麽猛烈,就像是暴風雨一樣,怎麽也收不住。


    小玲兒哭的太壯烈,整個夜雨樓的人似乎都聽見了。


    小玲兒哭的太悲切,聲聲含情,句句帶血,每個人聞之色變,淚水如注。


    南晨驚慌失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已經忍著劇痛,從床上爬了起來,麵對著號啕大哭的小玲兒,心如刀絞。


    南晨忽然明白了,這個常大俠,是個女孩子。


    如果常大俠是個女孩子的話,那會是誰?


    是誰會為了南新姐姐兒子的名字而如此在意?


    隻有一個人。


    隻有一個人。


    隻有一個人。


    南晨被這個想法也嚇懵了。


    這個人,不是常一針哥哥公開承認的妻子仲玲兒,還能是誰!


    別人也許記不住仲玲兒的名字,南晨記得可是非常清楚,就像是他的南新姐姐一樣,記得是那麽刻骨銘心。


    因為當常一針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南晨正好在南新姐姐的身邊。


    他看到了南新姐姐眼中的痛苦和絕望!


    南晨知道,哪怕是已經結了婚,常一針哥哥在姐姐的心裏,依然很重,很重。


    想放下一個愛了十多年的人,哪有那麽容易。


    這一輩子,是放不下了吧。


    如今,常大俠的表現,比姐姐更強烈的多。


    不是姐姐愛的輕,而是,她已經嫁為人婦。


    嫁給的那個人,同樣愛了姐姐很多年。


    南晨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心情,或者說,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比姐姐小了幾歲,從小像跟屁蟲一樣跟著姐姐。


    每個出現在姐姐身邊的人,都是他的仇人。


    直到,常一針哥哥出現了。


    那一刻,南晨認為,自己是幸福的,姐姐也是幸福的。


    隻有常一針哥哥,才配得上姐姐。


    也隻有姐姐,才配站在常一針哥哥身邊。


    沒想到一切發生的那麽突然。


    沒想到一切改變的那麽徹底。


    他還沒有提出反對的意見,南新姐姐已經嫁給了衛鳴。


    沒有人知道南晨哭的有多麽傷心。


    他感到當年的自己,就是現在的小玲兒。


    所以,他對小玲兒的痛苦,感同身受。


    所以,他對小玲兒辱罵自己的姐姐,沒有發怒。


    南晨忽然有些尷尬起來。


    是啊,姐姐已經嫁給了衛鳴哥哥,他們為什麽還要把孩子稱作小針針。


    這,是不是有些變態啊。


    第一次,南晨感到可愛的外甥叫小針針是多麽的不妥了。


    小玲兒哭的太厲害了。


    她的聲音已經開始嘶啞了,依然沒有停下來的可能。


    夜雨樓所有人的心已經從難受變為擔憂了。


    再哭下去,再好的身體也扛不住啊。


    小玲兒眼中的淚水,真的已經含了血。


    再哭下去,眼睛就要哭瞎了。


    鐵算盤沒辦法,和眾人商量以後,就點了小玲兒點穴,讓她昏睡了過去。


    南晨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看書 .uukansu


    留在這裏,每個人都對他不待見,見到他的時候,都是厭惡,憤怒,惡狠狠的表情。


    他對自己也莫名的討厭起來。


    可他是小玲兒抓迴來的罪犯,也不能就此離開。


    何況,一些事情,他還沒有說。


    小玲兒哭了好幾個時辰。


    昏睡了好幾天。


    施蓉與胡叮咚的婚事已經不太遠了,她也顧不上,又迴到了夜雨樓,親自伺候小玲兒。


    胡家兩位老人也急忙把張小雅迴來了,讓他呆在小玲兒的身邊。


    胡家對小玲兒是有愧的,施家也是。


    不過施蓉一直在小玲兒身邊支持她,也算是有所彌補。


    隻有胡家,為了自家利益,放棄了小玲兒。


    兩位老人雖然知道胡而然,胡笑然他們做的對胡家最好,依然是羞愧難當。


    胡叮咚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到夜雨樓了。


    他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每次見到小玲兒,他都會感到無臉麵對。


    對於上千人的胡家,當時的決定沒有錯。


    可是,胡家終究是對不起小玲兒的。


    聽到小玲兒病了,胡叮咚居然跪在小玲兒的門外,發誓小玲兒不醒,他就不起來。


    哪怕是施蓉勸他,胡叮咚也不聽。


    施蓉隻好盡心盡力與張小雅一起照顧小玲兒。


    胡叮咚已經跪了三天三夜。


    除了私事,他幾乎就沒有站起來過,雖然已經疲憊不堪,他還是在堅持


    直到,一個人來到夜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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