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獅子大開口
“嗬嗬！頡利這是認輸了？怎麽的？想來就來，打不過說點好話就走？”李靖冷笑道。
雖然李靖說的是實情，但是康蘇蜜絕對不會承認，很堅定的搖搖頭說道：“絕無此事！可汗是很有誠意的和談。”
“怎麽迴事我們心裏都很清楚，至於和談一事，你暫且到一邊等候，我們商議之後，自然給你答複。”李秀寧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遵命！”
“你們覺得呢？”康蘇蜜被帶離，李秀寧環顧四周問道。
“這…”眾人麵麵相覷，都是將領，雖然不少人是新出爐的國公，但是這種事情，他們還真不好提意見。
“暢所欲言即可，任何責任，本宮擔著。”李秀寧霸氣的說道。
“迴公主，末將以為，機會難得，要是把這十萬突厥人，全部留在中原，突厥人想必十年之內，都無法成為我們的威脅。”秦瓊提議道。
文林這是第一次見到秦瓊，果然和記載一樣，臉色有些蠟黃，不過骨骼寬大，眼睛有神，威風凜凜，氣勢很強。
李秀寧微微頜首，把目光看向了李靖。
“以我之見，和談也可以，原因剛才我也說過，留下這些突厥人，我們損失也會不小。”李靖說道。
“末將讚同李總管的建議，突厥人有很多部落，頡利隻是其中最大的，即便頡利滅亡，也還有迴紇等部落崛起，十來年之後，又一個強敵將會出現。
與其這樣，不如放頡利帶人迴去，這次頡利實力受損，以後未必有如今的威望。”文林抱拳說道。
“文兄弟腦子好用，我也讚同。”尉遲恭點點頭說道。
“俺也一樣！”程咬金對著文林，擠眉弄眼的笑了笑說道。
“確實如此，草原部落眾多，就像野草，殺之不絕，可以用計挑撥，讓他們內亂。”李靖對文林點點頭，拱手再次說道。
“當然！頡利開出來的條件太低了，也不需要他們的牛羊，留下一半的戰馬，就放他們離開。”文林說道。
“嘶！”聽到文林的話，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十萬突厥人，戰馬至少十二萬，留下一半，五六萬，這和要頡利老命，沒有多大區別，別說頡利不會同意，他手下那些部落首領，也不會答應。
“這是不可能的，戰馬就是突厥人最重要的財物，他們不可能拿出來那麽多。”李秀寧張開嘴巴，笑著搖搖頭說道。
“一切都有可能，等會公主隻需要態度強硬的提出來就行了，剩下的末將來交涉。”文林自信的說道。
“好。”李秀寧隻是微微一頓，就答應下來。
李秀寧如此草率的就答應，那怕文林以前是公主府的人，也讓不少人感到意外，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下文林。
很快，康蘇蜜被叫了過來。
“和談可以，不過本宮有個條件。”等康蘇蜜行禮之後，李秀寧說道。
“公主請示下，能做到的，我們絕不推脫。”康蘇蜜高興的說道。
“留下一半的戰馬，讓伱們離開中原，從今往後，和平相處。”李秀寧說道。
康蘇蜜的笑容僵在臉上，好一會才迴過神來，用力搖搖頭說道：“這不可能。”
“這是底線，本宮不是和你討價還價。”李秀寧語氣堅定的說道。
“公主就不怕我們拚死一博，現在可是我們人多。”康蘇蜜神色凝重，眼神中又帶著疑惑問道。
“拚死一博好啊！難道我們還會怕不成。”文林知道該自己出場了，先前走了一步說道。
文林雙手環胸，俯視著康蘇蜜繼續說道：“或許你們人多，我們打不過，但是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們兩個月都走不到長城，你們有足夠的糧草嗎？”
看著冷笑的文林，康蘇蜜覺得壓力有些大，不過這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示弱。
“就算走不出去，也能讓你們損失巨大。”
“沒有關係，這點損失，我們大唐能夠承受，就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承受，到時候我再帶人去草原走一圈，上次去了祁連山，沒有機會去陰山，這次就去陰山好了。”文林咧嘴一笑，陰惻惻的說道。
康蘇蜜打了一個冷顫，驚恐的看向文林，臉色蒼白的問道：“你是那個惡魔？”
“惡魔？這是你們突厥人給我的稱唿嗎？應該是我吧！”文林笑著說道。
康蘇蜜是見過文林立下的京觀，豐州城雞犬不留的場景，很長時間，都是一個噩夢，在腦子裏揮之不去。
在康蘇蜜眼中，文林就像要擇人而噬的猛獸，嚇得他忍不住後退兩步。
“公主的話，就是我們的指令！爾等隻能聽從，沒有拒絕的餘地，你隻需要把話帶給頡利就行。
當然！公主仁慈，也不會白拿你們的戰馬，以後可以收購你們的羊毛。”文林說道。
康蘇蜜隻覺得腦子有些轉不過來，想不到文林話題又轉移到羊毛上麵。
“羊毛？”
“不錯！以後你們的羊毛可以買給我們，公主會安排人前來收購。”文林很肯定的說道。
羊毛在草原上，就是無用之物，每年夏天，都要用梳子給羊把多餘的毛去掉，因為羊毛太長，會影響羊的生長，這是遊牧民族總結出來的經驗。
羊毛燒起來很臭，又不經然，不能當作柴火，所以在牧民心目中，這就是麻煩的無用之物。
別以為牧民沒有想過用羊毛來做墊子，或者塞在衣服裏麵，但是沒有硝製的羊毛，味道非常大，即便是牧民，也沒人願意每天像睡在羊圈裏麵一樣。
草原不缺皮子，所以就沒人花費那個精力去想著如何利用羊毛，畢竟皮子就夠用了。
“是，我一定把話帶到。”康蘇蜜迴答道。
“你走吧！”李秀寧見文林沒有話說，於是揮手說道。
“下臣告退！”
“他們迴答應嗎？”李秀寧好奇的問道。
“應該不會答應。”李靖說道。
“嗯，肯定不會輕易答應，所以我們要繼續設陷阱，讓頡利寸步難行，過一段時間他就會答應了。”文林很肯定的說道。
“怎麽做，你說吧，我們配合你。”李秀寧當然支持文林，很幹脆的問道。當然，她也不是盲目支持，文林做出的決定，她能分辨對錯。
“公主隻需要安排人給突厥人壓力，讓他們不敢分兵，不敢輕舉妄動就行，陷阱我會帶人布置。”文林說道。
“可以。”
………
康蘇蜜很快把消息帶迴給了頡利可汗，頡利根本沒有聽完，就暴跳如雷的拒絕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們是瘋了！本可汗絕不接受威脅！”
“可汗，那個惡魔說，要是你不答應，他就再次前去草原。”康蘇蜜硬著頭皮進行補充，他可不敢無視文林的威脅，真要自己部落遇到，再後悔就晚了。
雖然說突厥人也經常劫掠，經常吞並小部落，但是他們不會去動女人，牲口，兩三歲以下的小孩也不會殺；但是文林他們不一樣，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好像單純是為了殺戮。這種行為才是最讓人害怕的。
當然，康蘇蜜不知道，文林他們，就是為了殺戮報複而去的。
“來就是了！下次可沒有那麽好的運氣，再從草原逃跑。”頡利殺氣騰騰的說道。
“那可汗，現在該怎麽辦？”康蘇蜜問道。
“可汗，思摩和社爾還在唐人手中，我們不管他們嗎？”阿史那什缽苾問道。
阿史那什缽苾，始畢可汗之子，被頡利封為小可汗，他這也是為了展現自己的大度，表示不會針對兩個哥哥的後人。
“等我們迴到草原，再贖迴他們就是。”頡利眉頭一皺，有些不悅的說道。
“你覺得我會不管他們嗎？要知道執失思力同樣下落不明，很可能在唐人手中。”頡利反問道。
“小侄不敢！”
“安排隊伍出發吧！”頡利揮揮手說道。
突厥人再次出發，十萬騎兵，警惕的前進。
不時出現的陷阱，讓他們不敢讓戰馬快跑，好在慢一點很安全。
“咚咚咚！”猶如悶雷的聲音響起，這是熟悉的戰馬奔騰聲音，突厥人立即停下來，看向遠處。
斥候很快把消息送到頡利處，知道有大批騎兵過來，頡利隻能讓人列陣。
敵人停在千米之外，根本就不衝鋒，這讓頡利有些摸不著頭腦。
等了一柱香，敵人依舊一動不動，頡利頓時明白，這些人要的就是自己不敢動，想要把自己拖住。
想到不多的糧草，頡利臉色就有些難看。
頡利想要安排人主動進攻，但是他知道隻要自己派人出動，敵人就會離開，當然！要是派出去的人少，敵人會毫不猶豫的吃掉。
留人斷後，頡利也不是沒有想過，不過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斷後幾乎就是死路一條，留誰都不好，如果留自己的心腹，他不願意，如果留其他人，頡利擔心自己前腳離開，後腳就投降了。
“不用理會他們的，繼續出發，他們根本不敢來，就是想要拖延時間，等大軍趕到。”頡利很肯定的說道，隨即下令隊伍繼續前進。
突厥人一動，後麵的追兵也動了，想著突厥人隊伍撲過來，放了一波弓箭，隨後向遠處而去。
雖然箭雨並沒有造成多少傷亡，突厥人還是再次停了下來。
就這麽來了兩次，半天時間就過去了，而他們隻走了五裏路。
頡利臉色陰沉，他很清楚，必須做出改變。
想了好一陣，頡利決定，讓自己親衛騎兵，金狼衛遊弋在外圍，阻攔敵人的騷擾，其他人埋頭趕路。
有了金狼衛的阻攔，下午的時候，第一次騷擾失敗，不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很快大唐的隊伍，就做出了改變，一分為二，一左一右，一前一後的騷擾。
十萬人的隊伍蔓延很寬，很長，金狼衛隻能護衛一邊，所以突厥人再次被迫停了下來，嚴陣以待。
頡利也是一個很執著的人，他決定撤離，就沒想留下來拚命，所以又安排了一隊人馬護衛，防止騷擾。
有了兩支隊伍護衛，騷擾果然拿他們沒有辦法，頡利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
沒了騎兵騷擾，不過陷阱依舊很多，所以隊伍前進速度還是快不起來。
晚上的騷擾從未停止，頡利不得不安排兩支隊伍枕戈以待，一來防止敵人真的襲擊，同時也是想滅掉前來襲擊的人。
但是頡利的動作，絲毫逃不過李靖等人的算計，襲擊是有，但是並不會中計，反而每天都在損失人手，這讓不少突厥人心裏都有些慌亂，士氣一天不如一天。
每天隻能走二三十裏，這讓突厥人非常難受，頡利的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
夜晚！突厥人睡在戰馬旁邊，他們是頡利可汗最信任的騎兵，連續幾天撲空，這讓他們很氣惱。
“嗡嗡嗡！”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讓人覺得難受，所有人都從地上快速爬起來。
“啊啊啊！”
“嘶嘶嘶！”人的慘叫和戰馬嘶鳴，響徹黑夜。
看著遠處，漆黑一片，突厥人熄滅了追出去的心思，好在從慘叫聲之中，他們推斷出傷亡不大。
這也正常，床弩是盲射，能擊中目標肯定不多。
一柱香之後，那奪命的嗡嗡聲再次響起，突厥人嚇得急忙趴在地上。
人是躲過去了，戰馬可不行，戰馬的悲鳴，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夜風嗚咽，仿佛魔鬼在黑暗中凝視，即便膽大的突厥人，心裏也覺得發毛。
好在之後再也沒有動靜，過了小半個時辰，突厥人才再次派出斥候。先前的斥候和暗哨，不用說，肯定被人滅了。
這是大唐的地盤，他們肯定弄不過本地人。
金狼衛並不知道，他們這裏是安全了，不過其它地方就不一定了，一夜之間，床弩換了三個地方，射了六輪，好幾萬人嚇得不敢入睡。
晚上不睡覺，對於突厥人來說，還不算大問題，反正馬背上也是可以睡覺的。頡利臉色相當難看，他害怕的是擺放在麵前的弩箭。
“嗬嗬！頡利這是認輸了？怎麽的？想來就來，打不過說點好話就走？”李靖冷笑道。
雖然李靖說的是實情，但是康蘇蜜絕對不會承認，很堅定的搖搖頭說道：“絕無此事！可汗是很有誠意的和談。”
“怎麽迴事我們心裏都很清楚，至於和談一事，你暫且到一邊等候，我們商議之後，自然給你答複。”李秀寧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遵命！”
“你們覺得呢？”康蘇蜜被帶離，李秀寧環顧四周問道。
“這…”眾人麵麵相覷，都是將領，雖然不少人是新出爐的國公，但是這種事情，他們還真不好提意見。
“暢所欲言即可，任何責任，本宮擔著。”李秀寧霸氣的說道。
“迴公主，末將以為，機會難得，要是把這十萬突厥人，全部留在中原，突厥人想必十年之內，都無法成為我們的威脅。”秦瓊提議道。
文林這是第一次見到秦瓊，果然和記載一樣，臉色有些蠟黃，不過骨骼寬大，眼睛有神，威風凜凜，氣勢很強。
李秀寧微微頜首，把目光看向了李靖。
“以我之見，和談也可以，原因剛才我也說過，留下這些突厥人，我們損失也會不小。”李靖說道。
“末將讚同李總管的建議，突厥人有很多部落，頡利隻是其中最大的，即便頡利滅亡，也還有迴紇等部落崛起，十來年之後，又一個強敵將會出現。
與其這樣，不如放頡利帶人迴去，這次頡利實力受損，以後未必有如今的威望。”文林抱拳說道。
“文兄弟腦子好用，我也讚同。”尉遲恭點點頭說道。
“俺也一樣！”程咬金對著文林，擠眉弄眼的笑了笑說道。
“確實如此，草原部落眾多，就像野草，殺之不絕，可以用計挑撥，讓他們內亂。”李靖對文林點點頭，拱手再次說道。
“當然！頡利開出來的條件太低了，也不需要他們的牛羊，留下一半的戰馬，就放他們離開。”文林說道。
“嘶！”聽到文林的話，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十萬突厥人，戰馬至少十二萬，留下一半，五六萬，這和要頡利老命，沒有多大區別，別說頡利不會同意，他手下那些部落首領，也不會答應。
“這是不可能的，戰馬就是突厥人最重要的財物，他們不可能拿出來那麽多。”李秀寧張開嘴巴，笑著搖搖頭說道。
“一切都有可能，等會公主隻需要態度強硬的提出來就行了，剩下的末將來交涉。”文林自信的說道。
“好。”李秀寧隻是微微一頓，就答應下來。
李秀寧如此草率的就答應，那怕文林以前是公主府的人，也讓不少人感到意外，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下文林。
很快，康蘇蜜被叫了過來。
“和談可以，不過本宮有個條件。”等康蘇蜜行禮之後，李秀寧說道。
“公主請示下，能做到的，我們絕不推脫。”康蘇蜜高興的說道。
“留下一半的戰馬，讓伱們離開中原，從今往後，和平相處。”李秀寧說道。
康蘇蜜的笑容僵在臉上，好一會才迴過神來，用力搖搖頭說道：“這不可能。”
“這是底線，本宮不是和你討價還價。”李秀寧語氣堅定的說道。
“公主就不怕我們拚死一博，現在可是我們人多。”康蘇蜜神色凝重，眼神中又帶著疑惑問道。
“拚死一博好啊！難道我們還會怕不成。”文林知道該自己出場了，先前走了一步說道。
文林雙手環胸，俯視著康蘇蜜繼續說道：“或許你們人多，我們打不過，但是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們兩個月都走不到長城，你們有足夠的糧草嗎？”
看著冷笑的文林，康蘇蜜覺得壓力有些大，不過這時候無論如何也不能示弱。
“就算走不出去，也能讓你們損失巨大。”
“沒有關係，這點損失，我們大唐能夠承受，就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承受，到時候我再帶人去草原走一圈，上次去了祁連山，沒有機會去陰山，這次就去陰山好了。”文林咧嘴一笑，陰惻惻的說道。
康蘇蜜打了一個冷顫，驚恐的看向文林，臉色蒼白的問道：“你是那個惡魔？”
“惡魔？這是你們突厥人給我的稱唿嗎？應該是我吧！”文林笑著說道。
康蘇蜜是見過文林立下的京觀，豐州城雞犬不留的場景，很長時間，都是一個噩夢，在腦子裏揮之不去。
在康蘇蜜眼中，文林就像要擇人而噬的猛獸，嚇得他忍不住後退兩步。
“公主的話，就是我們的指令！爾等隻能聽從，沒有拒絕的餘地，你隻需要把話帶給頡利就行。
當然！公主仁慈，也不會白拿你們的戰馬，以後可以收購你們的羊毛。”文林說道。
康蘇蜜隻覺得腦子有些轉不過來，想不到文林話題又轉移到羊毛上麵。
“羊毛？”
“不錯！以後你們的羊毛可以買給我們，公主會安排人前來收購。”文林很肯定的說道。
羊毛在草原上，就是無用之物，每年夏天，都要用梳子給羊把多餘的毛去掉，因為羊毛太長，會影響羊的生長，這是遊牧民族總結出來的經驗。
羊毛燒起來很臭，又不經然，不能當作柴火，所以在牧民心目中，這就是麻煩的無用之物。
別以為牧民沒有想過用羊毛來做墊子，或者塞在衣服裏麵，但是沒有硝製的羊毛，味道非常大，即便是牧民，也沒人願意每天像睡在羊圈裏麵一樣。
草原不缺皮子，所以就沒人花費那個精力去想著如何利用羊毛，畢竟皮子就夠用了。
“是，我一定把話帶到。”康蘇蜜迴答道。
“你走吧！”李秀寧見文林沒有話說，於是揮手說道。
“下臣告退！”
“他們迴答應嗎？”李秀寧好奇的問道。
“應該不會答應。”李靖說道。
“嗯，肯定不會輕易答應，所以我們要繼續設陷阱，讓頡利寸步難行，過一段時間他就會答應了。”文林很肯定的說道。
“怎麽做，你說吧，我們配合你。”李秀寧當然支持文林，很幹脆的問道。當然，她也不是盲目支持，文林做出的決定，她能分辨對錯。
“公主隻需要安排人給突厥人壓力，讓他們不敢分兵，不敢輕舉妄動就行，陷阱我會帶人布置。”文林說道。
“可以。”
………
康蘇蜜很快把消息帶迴給了頡利可汗，頡利根本沒有聽完，就暴跳如雷的拒絕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們是瘋了！本可汗絕不接受威脅！”
“可汗，那個惡魔說，要是你不答應，他就再次前去草原。”康蘇蜜硬著頭皮進行補充，他可不敢無視文林的威脅，真要自己部落遇到，再後悔就晚了。
雖然說突厥人也經常劫掠，經常吞並小部落，但是他們不會去動女人，牲口，兩三歲以下的小孩也不會殺；但是文林他們不一樣，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好像單純是為了殺戮。這種行為才是最讓人害怕的。
當然，康蘇蜜不知道，文林他們，就是為了殺戮報複而去的。
“來就是了！下次可沒有那麽好的運氣，再從草原逃跑。”頡利殺氣騰騰的說道。
“那可汗，現在該怎麽辦？”康蘇蜜問道。
“可汗，思摩和社爾還在唐人手中，我們不管他們嗎？”阿史那什缽苾問道。
阿史那什缽苾，始畢可汗之子，被頡利封為小可汗，他這也是為了展現自己的大度，表示不會針對兩個哥哥的後人。
“等我們迴到草原，再贖迴他們就是。”頡利眉頭一皺，有些不悅的說道。
“你覺得我會不管他們嗎？要知道執失思力同樣下落不明，很可能在唐人手中。”頡利反問道。
“小侄不敢！”
“安排隊伍出發吧！”頡利揮揮手說道。
突厥人再次出發，十萬騎兵，警惕的前進。
不時出現的陷阱，讓他們不敢讓戰馬快跑，好在慢一點很安全。
“咚咚咚！”猶如悶雷的聲音響起，這是熟悉的戰馬奔騰聲音，突厥人立即停下來，看向遠處。
斥候很快把消息送到頡利處，知道有大批騎兵過來，頡利隻能讓人列陣。
敵人停在千米之外，根本就不衝鋒，這讓頡利有些摸不著頭腦。
等了一柱香，敵人依舊一動不動，頡利頓時明白，這些人要的就是自己不敢動，想要把自己拖住。
想到不多的糧草，頡利臉色就有些難看。
頡利想要安排人主動進攻，但是他知道隻要自己派人出動，敵人就會離開，當然！要是派出去的人少，敵人會毫不猶豫的吃掉。
留人斷後，頡利也不是沒有想過，不過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斷後幾乎就是死路一條，留誰都不好，如果留自己的心腹，他不願意，如果留其他人，頡利擔心自己前腳離開，後腳就投降了。
“不用理會他們的，繼續出發，他們根本不敢來，就是想要拖延時間，等大軍趕到。”頡利很肯定的說道，隨即下令隊伍繼續前進。
突厥人一動，後麵的追兵也動了，想著突厥人隊伍撲過來，放了一波弓箭，隨後向遠處而去。
雖然箭雨並沒有造成多少傷亡，突厥人還是再次停了下來。
就這麽來了兩次，半天時間就過去了，而他們隻走了五裏路。
頡利臉色陰沉，他很清楚，必須做出改變。
想了好一陣，頡利決定，讓自己親衛騎兵，金狼衛遊弋在外圍，阻攔敵人的騷擾，其他人埋頭趕路。
有了金狼衛的阻攔，下午的時候，第一次騷擾失敗，不過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很快大唐的隊伍，就做出了改變，一分為二，一左一右，一前一後的騷擾。
十萬人的隊伍蔓延很寬，很長，金狼衛隻能護衛一邊，所以突厥人再次被迫停了下來，嚴陣以待。
頡利也是一個很執著的人，他決定撤離，就沒想留下來拚命，所以又安排了一隊人馬護衛，防止騷擾。
有了兩支隊伍護衛，騷擾果然拿他們沒有辦法，頡利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
沒了騎兵騷擾，不過陷阱依舊很多，所以隊伍前進速度還是快不起來。
晚上的騷擾從未停止，頡利不得不安排兩支隊伍枕戈以待，一來防止敵人真的襲擊，同時也是想滅掉前來襲擊的人。
但是頡利的動作，絲毫逃不過李靖等人的算計，襲擊是有，但是並不會中計，反而每天都在損失人手，這讓不少突厥人心裏都有些慌亂，士氣一天不如一天。
每天隻能走二三十裏，這讓突厥人非常難受，頡利的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
夜晚！突厥人睡在戰馬旁邊，他們是頡利可汗最信任的騎兵，連續幾天撲空，這讓他們很氣惱。
“嗡嗡嗡！”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讓人覺得難受，所有人都從地上快速爬起來。
“啊啊啊！”
“嘶嘶嘶！”人的慘叫和戰馬嘶鳴，響徹黑夜。
看著遠處，漆黑一片，突厥人熄滅了追出去的心思，好在從慘叫聲之中，他們推斷出傷亡不大。
這也正常，床弩是盲射，能擊中目標肯定不多。
一柱香之後，那奪命的嗡嗡聲再次響起，突厥人嚇得急忙趴在地上。
人是躲過去了，戰馬可不行，戰馬的悲鳴，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夜風嗚咽，仿佛魔鬼在黑暗中凝視，即便膽大的突厥人，心裏也覺得發毛。
好在之後再也沒有動靜，過了小半個時辰，突厥人才再次派出斥候。先前的斥候和暗哨，不用說，肯定被人滅了。
這是大唐的地盤，他們肯定弄不過本地人。
金狼衛並不知道，他們這裏是安全了，不過其它地方就不一定了，一夜之間，床弩換了三個地方，射了六輪，好幾萬人嚇得不敢入睡。
晚上不睡覺，對於突厥人來說，還不算大問題，反正馬背上也是可以睡覺的。頡利臉色相當難看，他害怕的是擺放在麵前的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