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說的是常常在窗外偷學的那個孩子吧?”馮延巳繼續說“我也看過他的文字,很認真!但此例不能開啊,現在無錢上學的人太多,此例一開,就不可收拾了,到時這裏的教室都不夠容納,還要再請先生,最主要的是先生收入少了,沒有人願意幹,學堂沒有錢可賺,很可能要入不付出了。”


    “可以調查呀,實際情況是無錢上學的可以免學費,或少收學費。教學不是為了賺錢啊,更不是為了斂財。”徐知證歎了口氣“如果的確到了困難之時,你可以和知誥商量,明天我對他言明這裏的情況。一個國家,教育才是重重之重,如果很多老百姓沒有文化知識,那國力就會下降。我們搞教學的,隻要有口飯吃,能糊個家就行了,教學不能以賺錢為目的!更不能以斂財為目的,如果要斂財就不要做先生,就不要辦學!想斂財的就去置鋪聚奇做商人,就去買田置地做地主!


    人不能攀比,職業不同,收入就不同,既然選擇了這個教學的職業,就要從內心認可這個收入!先生是教人育才的!學堂是為國蓄後力之根本,先生肩負國之大任,思想不可變之!不能忘了一個做先生的初衷啊,不然就要傷了國體損了民心了!


    我知道作為一名先生很辛苦,耕耘國子之苗,勞心費神,但我們不能在這方麵賺錢。等我們有錢了,從別處拔款來補助你們,請你把我的意思婉轉的告訴那兩位先生,並希望先生耐心的深刻的開導他們,讓他們從內心接受這個思想和作為一名先生所應該承載的責任。我想到外麵轉轉看看,先生去忙吧。”


    學校門前空地不遠處,再下幾個台階就是一個大操場,操場南麵是個陡峭的山體。原來這培英書院坐西朝東的建在一座小山丘邊。學校的西麵高,南麵也高,東北麵略平坦。其實這個學校並不是新建的,是徐知證從一個地主手裏購來的,這四合院式的房子是一個地主閑置的老屋。


    徐知證記得這房子是徐知誥介紹的,當時購得這房子價格並不貴。知誥了解到徐知證購此房是為了辦學,就大加讚賞並極力的支持,他也拿出一小部分錢。學校辦成之後就交給了馮延巳打理,自己隻來了兩次,之後就出使了,這裏的學子們沒有幾個認識他的。


    這四合院式的房子結構很合理,作學校最適當不過了。前麵幾間可作火房和餐廳以及儲物間,南、北廂房各二間可作四間教室,後麵五間房可作先生們的辦公室,現在後麵的三間就做了三位先生的辦公室,另一間作了遠地學子們的臥室,還剩一間空著的,有時作先生們開會的會場和接待室。現學校隻收了兩個班,用去了兩個教室,還空出了兩間。徐知證心想:這裏還能容納兩個班的學子,學子應該大加收納才是。


    徐知證來到校門前的空地上,低頭看操場上的學子們玩耍,遠遠的見學子們都在操場上玩耍嘻笑。還有很多學子們在玩蹴鞠,而汪仲沒有加入,見汪仲獨自站在操場邊發愣。


    徐知證心道:這怎麽行呢?這麽長時間了應該合群啊,是不是有自閉症啊?正當徐知證思索時,看到一個學子跑到汪仲麵前把手一揚,一把塵土揚到汪仲臉上,可汪仲用手指著對方在說什麽,可對方在大笑,並笑彎了腰。最可氣的這個學子在彎腰的時候又順手在地上抓到一把塵土,跑至汪仲麵前又撒到汪仲臉上。此時汪仲的眼內應該入了塵埃,他在拚命的揉著眼睛,後了就彎著腰蹲在地上邊揉眼睛邊在哭泣。


    徐知證積壓的怒火此刻一下子噴發出來,他衝到了操場上對著那個撒塵的學子吼道:“你為什麽這麽做!”那位學子抬頭向徐知證翻了翻白眼,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徐知證見他沒有答話,就上前扯了他的膀子用力一旋,斥道:“你為什麽用泥塵撒他!”


    誰知那學子大叫道:“我就撒了,怎麽樣!”那學子倔強的扭著頭狠狠的用眼瞪著徐知證。


    徐知證哪受過這等氣,於是跑上去,左手揪起了那學子的衣領,吼道:“我一巴掌抽死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知證舉起了右手,可沒有落下。畢竟是小孩子嘛,怎麽說打就打呢,主要是給氣糊塗了。


    那位學子見徐知證不敢打他,膽子就大了起來,肆無忌憚的狂叫道:“你打呀!你打呀!”並雙手在徐知證臉上亂舞起來,一不小心,徐知證臉上挨了一爪。徐知證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想必是臉給抓破了。於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掄起了右臂,給了那學子臉上一巴掌,並左手用力一推,把那學子推倒在地。


    那學子嚎啕大哭,然後爬站起來向徐知證尖聲的咆哮道:“你等著!你等著!我叫我爹去!”,說後就憤憤的哭叫著跑走了,去搬救兵去了。


    這時徐知證身邊遠遠的圍了許多學子,有些學子在竊竊私語,有些學子在嗟歎。徐知證感覺到有種無形的壓力,好似自己動了太歲一般。


    什麽意思啊?難道我打錯了?還是惹了狠人?我就在這裏等著,我到要看看這孩兒的爹有多狠!此時他還憤憤不平,他環視四周,並用手指點著周圍的學子,後直指汪仲,叫道:“如果以後哪個再欺負他,這!剛才那學子就是個例子!”此時,他看到馮延巳慌不擇路的向自己跑來,邊跑邊高唿:“知證!你過了!你過了!”


    馮延巳氣喘噓噓的跑到操場上,唿叫學子們全部到學堂裏去上課,然後急忙來到徐知證麵前,道:“你不能這樣責罰學子,責罰學子要講方式方法,不然影響不好,也失了氣度。”


    “這小子太囂張了,不揍他怎麽行?氣死我了!”徐知證道。


    “揍也不是這樣的揍法呀?應該揍他臀部,而不是臉!”馮延巳堅持他的看法。


    徐知證摸摸自己的臉,看看手上有血澤,道:“我臉上有痕吧?”


    “有點,不礙事的。”馮延巳仔細看看知證的臉說後又道“你知道你打的學子是哪家的嗎?”。


    “我管他是哪家的!不守校規就得打!”徐知證叫道,他還在摸拭著自己的臉龐,看看手上有沒有血漬。


    “他是大將鍾章的幺子,這鍾章性情暴躁且特溺愛這幺子,很可能要來鬧事。”馮延巳忑忐不安的說。


    正說間,有人從操場的院門外闖了進來,隻聽道:


    “是哪個狗大包天的渾兒打了我的濤兒!給我滾出來!”鍾章的幼子名兒叫鍾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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