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見小蝶的第一眼,虞忘緋就感覺她沒有患病,瘋癲的症狀都是她裝出來的,因為患有瘋病之人的瞳孔是渙散的,並不是她這般聚焦。


    而且雲華在第一次來林府時說過,是聽到了柴房有聲響所以才會靠近柴房。


    一個患有瘋病的人怎可能會弄成聲響故意讓別人聽到,所以虞忘緋才大膽猜測小蝶根本就沒有病。


    見小蝶不反應,虞忘緋耐心地解釋道:“我可以幫你,你真的不打算同我說說嗎?林星兒,你的女兒現在還中了毒,若你不同我講清楚,怕是她也會沒命的。”


    她在賭,賭小蝶會為了自己的女兒承認自己裝病。


    若是虞忘緋沒有猜錯的話,林縣令不可能將林星兒中毒的事情告知小蝶,所以她才會用這個條件來威脅她。


    “中毒!”小蝶有了反應,她的視線立即聚焦在虞忘緋身上,“星兒中了什麽毒,是誰,誰給她下的毒。”


    果不其然,虞忘緋賭對了,小蝶就是在裝病,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中毒而不管不顧。


    “我說你是在裝瘋吧。”虞忘緋笑了一下,招手讓雲華拿了杯茶。


    雲華立即領命,端著茶水來到兩人麵前,接著虞忘緋又把那杯茶水遞到小蝶眼前。


    “現在可以和我好好說說嗎?”虞忘緋微微一笑。


    隻要找到對方的弱點,就能一擊必中,小蝶的弱點就是自己的女兒。


    見狀,小蝶也不再裝,她將手中的杯子放下,接過虞忘緋遞來的茶杯一飲而盡,然後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裝得那麽好,騙過了他,卻騙不過你。”


    “因為我是大夫,所以你騙不過我。”虞忘緋如實迴答。


    隻要是個大夫給小蝶診脈,都能診出她並非患有瘋癲之症,隻是林縣令他不肯為小蝶請大夫罷了。


    “星兒究竟有沒有中毒,有沒有生命危險。”小蝶緊張地看向虞忘緋,嚴肅地問道。


    “林小姐確實中毒了,但是我能解毒,隻要你好好配合我,我就能為她解毒。”虞忘緋將事實全部告知於小蝶。


    之所以這樣講也是為了將小蝶控製在自己手上,擔心她會不好好配合自己,或者是出言欺騙自己。


    “好,你想問什麽,你問吧。”小蝶一口應下。


    反正現在她已經沒了自由,隻是渾渾噩噩地活著罷了,但林星兒不同,她希望自己的女兒能有更光明的未來。


    在聽到林星兒的毒隻有虞忘緋可以解後,小蝶便決定配合虞忘緋,隻要能救女兒性命,將自己知道的一切講出來又有何妨。


    “你為什麽要裝瘋?”虞忘緋疑惑道。


    方才看小蝶對林縣令的樣子並不是仇視,而是一種珍惜,那她裝瘋的目的是什麽?


    “因為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若是我不瘋,我不死,那我身邊的人就得死。”小蝶傻傻地笑了一下,“你肯定是想問林縣令吧。”


    “是他救了我,我不忍他卷入這場紛爭中,便假裝自己得了瘋病,而他不知道如何麵對我,便任由我瘋瘋癲癲下去。”小蝶將茶杯放在手心中仔細的掂量著。


    “你看到了什麽東西?”虞忘緋追問。


    她不得不懷疑,小蝶看事情有關司馬縣尉失蹤案。


    “若是你知道了,你也會死,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鬥不過那些人的。”小蝶陰森的笑著,十分瘋狂的搖著頭。


    另一邊,楚昱珩從林府出來後將李星堂的事情告知給了山寨,讓萬平申自己拿主意。


    陸小婷見虞忘緋沒有迴來,想要趁著她不在對楚昱珩霸王硬上弓,她認為隻要能懷上楚昱珩的子嗣,就能嫁入九王府。


    況且以她的身份,絕對可以做九王妃。


    就在陸小婷收拾好一切躲在楚昱珩房間等其迴來時,房間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多年的行軍經驗告訴她這個腳步聲絕對不簡單,對方至少有十餘人。


    嚇得她立即抽出腰間的佩劍,準備與敵人開戰。


    突然,隻聽窗外一聲巨響,接著就傳來打鬥的聲音,陸小婷用手戳破窗戶,悄悄地向外看去,隻見楚昱珩同十幾個黑衣人纏鬥了起來,而顧柏禮則是被黑衣人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瞬間陸小婷迴想起在江南城外遭遇到的事情,立即閉上了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這些黑衣人都是練家子,她怕不是對手,所以她不能衝上去同他們拚命,她需要去借兵才能救出楚昱珩。


    院子裏,楚昱珩拿著一把劍,殺氣騰騰地看著這群黑衣人,不屑地笑道:“莫如衣,出來吧,我知道是你。”


    “哈哈哈。”一個黑衣人摘下麵具,忍俊不禁地看向楚昱珩,“你怎麽猜到是我的,九王爺。”


    起初楚昱珩出入學堂之時莫如衣救發現了他的奇怪之處,一個平縣人怎會對京城那麽熟悉,所以他便懷疑楚昱珩不是平縣人士。


    於是莫如衣假裝與楚昱珩交好,特意透露給他司馬縣尉消失的事情,又把人帶到了花船上,就想看看楚昱珩來江南城的目的是什麽。


    上次,楚昱珩離開花船後,莫如衣特意找到了那匹揚州瘦馬,用刑逼迫她說出了楚昱珩的問話,才得知他所問事情都是有關於司馬縣尉的,那麽他定然也是衝著春闈案來的。


    又加上京城那邊來信,說是九王爺和平縣郡主一起來了江南城,不難猜測,他就是楚昱珩。


    “你我都是聰明人,從上次花船一別後我就知道你不對勁了。”楚昱珩將手中的鮮血擦拭了一下,接著摘下了自己的人皮麵具。


    那日他離開花船後想起還有個問題要問那女子,便動身返迴尋找,發現那女子早就不知所蹤,所以楚昱珩便懷疑這裏麵有莫如衣的手筆。


    隻是他沒有證據,又不能打草驚蛇,所以才會一直假裝與其交好。


    “世上竟然真的有人皮麵具,不錯真不錯啊。”莫如衣讚賞道。


    他是有楚昱珩畫像的,隻是因為麵容不一樣所以才一直沒有確認楚兄是不是九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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