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是親兄弟倆!他們的父親王春生是天海市南岸區公安分局的一名副局長。


    而王春生的父親和種緯的父親出自同一支部隊,不過種連勝是以犯了錯誤的轉業軍人身份轉業的,而王春生卻是以對越自衛反擊戰傷殘軍人和戰鬥英雄的身份轉業的,兩人後來的際遇相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開始的時候,王春生和種連勝是不認識的,一支部隊的複轉軍人有多少?大家轉業的時間又不一樣,誰又能都認識得過來?直到後來種連勝的單位發生了一次盜竊案,這樣種連勝才和王春生有機會彼此認識。


    同樣參過軍,同年轉業,同樣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戰,這讓種連勝和王春生兩人有了不少的共同語言。說起來,種連勝的軍級可比王春生高多了,懂的和會的也比王春生要多得多。不過種連勝卻是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犯過錯誤的人,人家王春生雖然年輕,卻是根紅苗正的戰鬥英雄和傷殘軍人。.Ъimiξou


    但隨著了解的加深,喜歡就事論事的王春生對種連勝能力和人品頗為敬重;而種連勝也對這個小上自己不少,性格真爽,說話直率的小兄弟很看中。一來二去,漸漸的兩家的關係也就越走越近了。


    種緯和王建民和王建國兄弟倆,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


    三個出身於軍人家庭的孩子,彼此也說得上話,也玩得起來,慢慢的也就熟悉了。後來記不清是什麽時候,反正三個孩子就成了口盟的把兄弟。王建民在三人中最大,當大哥;種緯排第二,王建國排老三。


    在那段時間,王春生經常趕著自己的兩個兒子跟著種緯一起跑步鍛煉和學習。所在三人的關係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保持得相當不錯。但在種緯上高中以後,尤其是王春生調任南岸區公安分局副局長,把家搬走之後,三人就漸行漸遠了。


    一是種緯上高中以後的學業越來越重;二來當時的種緯除了上學就是忙著提前準備參軍後的體能訓練,雙方的交流和交際也就越來越少了;三來確實是兩家住得確實太遠,彼此交流也不方便了。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注定了他們的關係沒法長期保持。那就是王建民和王建國兄弟兩無論是體能訓練,還是文化學習,兩人迴一塊也趕不上種緯一個。在種緯刻苦訓練的時候,這兩家夥沒少在旁邊一邊玩一邊給種緯搗亂,他們的老爹王春生後來發現後,也沒少因為這個教訓這哥倆。隻是這哥倆確實不爭氣,不管怎麽教育也拍馬趕不上種緯。


    雖然後來交往少了,也知道自己無論哪方麵都趕不上種緯,但這並未影響王建民兄弟倆對種緯的感情。哥倆個對種緯還是挺親近的,種緯去當兵的時候,這哥倆還跑來送行過來著。實在沒想到,今天種緯居然和他們兩個在這兒碰上了。


    兩輛警用摩托很快開到了眼前,王建民把自己硬塞進掛鬥摩托裏的身軀從掛鬥裏麵拔出來,這才從車上下來。而瘦小得多的王建國則直接從摩托車上跳下來,三兩步就跳到了種緯跟前。


    這哥倆也的確夠奇葩。哥哥王建民身高一米八五,體重二百二十斤,長得像頭健壯的熊似的;而弟弟王建國身高才一米七多一點,體重一百一斤。如果沒人介紹得話。他們兩個站在別人麵前,誰也沒法相信這兩個體型相差巨大的人居然會是親兄弟。


    就連他們的老爹王春生有時都開玩笑說,他有時也懷疑這兩小子是不是自己親生的,是不是抱錯了?兩個家夥長得沒一個像他的。當然這是開玩笑的話了,一個抱錯了有可能,哪能兩個都抱錯的道理。


    實際上,哥哥王建民是王春生的加強版,無論身高和體重都比他老子在大兩號。而弟弟王建國則是隨他媽的樣子,顯得有些女性化,偏柔弱了一點。這就是造物主的神奇了,簡直是把弟弟的體型和能量都拿給了他哥哥似的。


    而且說來也怪,這個王建民打小就巨能吃。往往是吃完了飯一個來小時就開始餓,然後就得想辦法填肚子。別的同學都在上課聽講呢?餓得坐不住的王建民已經帶著他的弟弟滿世界找吃的去了。


    八十年代初,中國正是物資供應緊張的時候,幾乎什麽都是要票,什麽都不夠的時候。再加上那時候王春生收入也是一般,又哪來的多餘的力量供養這麽個大肚佛?結果打上小學開始,這個跟餓死鬼投胎似的王建民整天介饑腸漉漉的經常逃學,不是跑到莊稼地裏偷生苞米吃,就是跑到郊區打死人家的狗烤狗肉吃,要不就是跑到公安局的食堂偷生肉吃。


    反正為了滿足這個吃的欲望,王建民可沒少給他爹惹禍。自己兒子幹的好事很快就被他老子知道了,行事風格簡單粗暴的王春生把王建民逮過來就是一頓胖揍,連帶著跟著自己哥哥逃學的王建國也少不了跟著一塊挨打。


    不過王建國的身體可不如他哥哥扛揍,挨兩迴打就扛不住了,倒是弄得王春生再也不敢對這個二兒子下重手打了。可老大王建民呢?小的時候打一迴兩迴倒是管些日子用,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餓肚子餓得越來越狠,挨餓和怕挨打兩件事相比起來,怕挨餓的感覺還是占了上風。


    再往後王建民就總結了經驗,往往采取那些既能搞到吃的東西不挨餓,又能不讓老子知道的事情去做。怎麽能這麽做呢?兩個辦法,要麽就幹脆不讓人發現,要麽讓人發現了就想方設法讓對方沒法說出去,或沒法找他爹告狀。一來二去,王建民搞事的本事倒是越來越大,他爹能抓住他小辮子的機會也越來越少。


    不過就在這種貓抓老鼠的環境下長大的王家兄弟,學習成績也好,體能鍛煉水平也好,那自然是和種緯相差越來越遠。時間久了,王春生自然知道他的兒子在外麵做的那些好事。隻是此時王家哥倆已經長成了半大小子,再想靠著棍棒方式教育已經再難管束住了,他也就隻好任他們去了。


    王春生曾經向種緯的父親種連勝抱怨過,但凡自己的兩個兒子有種緯三分之一的意思,他也就燒高香了。


    自打上高中起,種緯就很少能見著王家哥倆了,誰想當兵四年迴來,卻看到這哥倆坐著派出所的警用摩托出現了。看他們那一身便裝的樣子,種緯當然知道他們既不是警察,也不應該是協勤,那他們幹嘛來了?


    “建民,建國,你們兩個怎麽在這兒?”種緯看到這哥倆笑嘻嘻地朝自己走過來,忙開口問道。


    “嘿!我剛才聽說我兄弟讓人給揍了,不會是你給揍的吧?”王建民兩眼放光的問種緯道,說著話還看向火哥那夥人。這一看不要緊,還坐在地上的華哥腦袋上長著個角的樣子,讓王建民一下子笑了起來。


    “喲嗬,這修煉的什麽功夫?一會兒沒見修煉成獨角獸了嘿!’王建民一點都沒同情華哥一夥人的意思,反倒揶揄起這些人來了。


    “民哥,這,這是誰啊?”華哥暈頭脹腦地從地上站起來,腦袋上頂著大包顯得非常的狼狽。


    “他是誰你們不知道?剛才我怎麽打的招唿沒聽見嗎?”王建民一邊親熱的摟著種緯的肩膀,一邊睥睨的看著華哥和火哥等人道:“這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跟我們結拜過的,打小練了一身好功夫的種二爺!怎麽樣,你小子平時還不信,這迴知道厲害了吧?”


    “喲!種哥,華子瞎了眼,不知道您和民哥是兄弟,今天這事怨我!您該打該罵,兄弟全接著。您念在我就是為了給兄弟出頭,任屁不懂的份上,饒了兄弟這一迴吧!”聽完王建民的話,華哥一下變成了華子,再也沒有剛才充大哥的囂張勁兒了。


    “哦?建民,這是怎麽迴事?這些人都是你朋友?還有,你怎麽坐著派出所的摩托出來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種緯一聽這個華子這樣說,登時心裏有點膩歪,王建民哥倆個和一群流氓小偷混到一起,這是他不願意看到,也沒想到的。


    “唉,我這不是混口飯吃麽?”王建民跟種緯憨笑著說道:“我可不像你有那麽大誌向,什麽上軍校什麽的。我們哥倆的情況你也知道,都沒上什麽學。可總得找個飯轍活著吧?都這歲數了,總不可能讓我那老子養著吧?這不,趕上火車站這片拆遷,我就組織人幹拆遷呢!這些家夥,都是跟著我混飯吃的,也就維持維持秩序,別讓工地丟了東西什麽的。怎麽了?這幫窮小子幹了什麽?怎麽惹到你頭上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他們幹了什麽?還是你問他們吧?”種緯雖然不知道王建民哥倆現在到底是在幹什麽,但就憑他手下這幾個家夥的意思就能猜出來,他們兩個這路數好不了。不過他也沒法深究下去,畢竟這事兒自己管不了。


    而且看這意思,王建民哥倆還和車站派出所的警察關係不錯。因為在他們說話的同時,那幾個開摩托過來的警察一直在一邊聊著天抽著煙,一點過來問問的意思都沒有。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夜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犇命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犇命牛並收藏夜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