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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袁團長模仿著做出一副王政委說話時慣用的微笑表情說道:“剛才我向指揮部匯報了這這的情況,你們政委說:‘在如此緊張的局麵下,還能考慮到整個大局,不簡單!’”


    說完這句話,袁團長伸手在種緯的腦袋上重重的揉搓了一把道:“可他不知道,這迴的事情可不是我這個團長想到的,是你這個小子率先想到的。”


    說著話,袁團長長歎了一聲道:“唉,我這兩下子啊,和你們政委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當初要不是他老子出事,我也沒機會爬到他的頭上。後來我請他當我的副手,他還對我感恩戴德……唉!”說到最後,袁團長無奈地長歎了一聲,話語中充滿了蕭索之意。


    “團長,其實您也挺厲害的。您看這麽多年,咱們襄城團在您手裏變化多大!”國勇超見狀,在一邊拍起了袁團長的馬屁。隻是他這種拍馬屁的手段實在是太低級了一點,太流於形式了一點。


    “少拍馬屁!你小子別的不學怎麽淨整這個!”袁團長瞪起了眼珠子,惡狠狠地橫了國勇超一眼道。嚇得國勇超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了。


    好在袁團長的注意力並不在他的身上,隻見他對大家說道:“剛跟指揮部那邊通報了這邊的情況……”


    聽到袁團長開始講正事,自知身份不夠的種緯轉身就準備從一眾連排級軍官當中退出去。誰料還未來得走開,袁團長的一隻大手已經摁在了他的腦袋上:“小子,老實在這兒呆著,一會兒還有話問你呢。”


    聽到袁團長有話問,種緯隻好硬著頭皮留下,乖乖地聽著袁團長給大家講說剛才和指揮部通話的內容。


    原來,袁團長前腳帶人離開唐家村,指揮部那邊王處和王政委等人一商量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古怪。他們幾個人一商量,馬上就命人通知各卡口的值勤人員加強戒備;同時還命令特警團汽車連的車輛全部出動,每輛車上僅安排兩名戰士,不間斷地沿以墜機地點為中心的整個封鎖警戒區進行巡邏。


    不僅如此,指揮部還安排治保主任去唐福祿家找他。結果果然不出所料,下午時分還在村裏出現過的唐福祿此時已經不知所蹤。指揮部馬上又動員婦女主任和其他村幹部一齊到村長家、唐福祿的牌友家尋找,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指揮部馬上打電話到電話局,調查到唐福祿家電話的通話記錄,證明在古林村的事情鬧大之後,上古林村有一個電話打到了唐福祿的家裏,雙方通話僅僅一分多鍾。這至少證明在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唐福祿還是在家的,之後便不知去向了。


    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唐福祿很可能和古林村的事情脫不了幹係,隻不過現在還缺少有力的證據來證明這件事。指揮部那邊已經有了一個想法,現在需要古林村這邊的事情要盡快解決,然後才方便采取進一步的行動。現在王政委正在和張處長正坐鎮指揮部指揮封鎖區警戒事宜,王處長和謝參謀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現在的問題是,咱們下一步該怎麽幹?袁團長這樣總結了一句,忽然轉過頭朝著種緯發問了:“小家夥說說,咱們下一步該怎麽辦啊?”


    袁團長的問話很是突然,把種緯問得有些蒙。不過種緯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他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現在的局麵答道:“將計就計唄?”


    “怎麽個將計就計法?”袁團長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道。


    “嗯……”這迴種緯思考的時間就長了一點:“先查清這裏發生的事情,然後……”然後種緯就答不出來了。種緯到底還隻是一名出色的戰士,個別時候可以靈光閃一下,但他還遠遠達不到指揮員的級別。更不可能在關鍵的時候去統籌大局。


    “接下來的,我真沒想好!”種緯規規矩矩地答道,然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嘿嘿,我還真以為你是天生的將種呢!你也不是什麽都行嘛。”袁團長像個孩子似的笑了起來道。


    “聽著!我現在分配任務。”袁團長忽然收起了戲謔的神色,莊重地對在場的人說道:“現在先封鎖整個古林村,不僅僅是中古林村,而是古林三村全部封鎖。然後把古林三村的村幹部們都集中過來開會。許誌利,這部分工作由你來做,上古林村和下古林村的對外道路卡死,你帶著三連的人去。可以讓古林村的村幹部幫著做,告訴他們這不是針對他們,而是因為這次事件和上次軍機墜毀的事情有關,事關國家機密,不容他們推脫,明白嗎?”


    “明白!”許誌利斬釘截鐵的迴答道。


    “另一路人馬……”說著話袁團長看向高俊嶺道:“高俊嶺,你帶人把古林村的事情搞清楚,我讓本地警察局的人幫著你。著重搞清剛才煽動的那批人是不是和唐福祿有關係。記住,即使證明他們有關係也不要緊,”


    “再來幾個人,國勇超,你帶一個班的人。還有你,種緯,你們帶三班配合當地警察,查清楚拐賣人口的那家人是怎麽迴事,是不是也和唐福祿有關係,或者是不是有可能通過什麽關係讓唐家村知道那個女的是拐賣到這裏來的。”


    “咱們現在這些人就可以開展工作了,記住工作要細致一點。雖然一會兒機場的王處和謝參謀都要過來,可他們也不可能都麵麵俱到,所以具體的工作還是由咱們這些人來做。警方的人可以幫一些忙,但到了一定程度他們就不能介入了,隻能借用他們把拐賣人口和圍攻咱們這兩件事情查清楚。”


    “另外,再強調一點。這裏是老區,咱們要嚴格注意軍民關係。現在事情已經出了,咱們的目的是完成咱們的任務,而不是匯私憤。誰要是和地方的人把事情搞砸了,別怪我迴去不客氣!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眾人齊聲答道。


    “好,現在已經是七點半鍾了,八點!”袁團長看了看手上的表道:“該查的事情要基本查清,對方留給咱們反應的時間不多,不能拖遝。關鍵的時候可以告訴村裏的人,古林村這裏的事涉及軍機墜毀的事情,不用說清楚,給他們頂可能泄密國家機密的大帽子,由不得他們不配合!都去吧!”


    任務一旦分配完成,大家都開始按照各自的分工開始忙碌。


    國勇超作為一個排長,隻帶一個班,那當然就是帶種緯所在的三班了。他們先找到來解救被拐婦女的四川警察中,為首的一名餘姓警官,讓他臨時配合特警團的戰士們調查此事。在聽到這起拐賣人口案件可能和國家機密事件相關,餘警官當下也不敢推托,答應一定全力協助戰士們查清此事。


    等國勇超帶著張彪種緯等人,準備找中古林村的村幹部尋求幫助的時候,卻發現袁團長已經雷厲風行地把村幹部們聚集起來開會了。


    聽到自己村子上這起拐賣人口案居然涉及國家機密,更是有人惡意煽動的,這些村幹部們的腸子都悔青了。


    這些村幹部要說有點小農意識是確實有的,自家一畝三分地這些事,往往看得比天還大。不管你是警察還是部隊,有事不先來找他們,進村直接就辦那簡直是拂他們的逆鱗,他們自然要耍點小心思給你點樣兒看看。


    可現在既然證明事情背後是有人操縱的,這些村官們在這樣的大事大非麵前立刻就表現得積極了起來。而且一個個也變得義憤填膺了許多,紛紛表示絕不能讓壞人得逞,要為國家和部隊做勁!那信誓旦旦的樣子,禁不住讓人懷疑剛才出事的時候他們都集體失聰失明了。


    有了他們的幫助,很多事情幹起來就快多了。很快,那名被拐賣婦女的丈夫先被找了出來。在村幹部和當地警方和四川警方的人員見證下,種緯直接站出來問話。


    “在這個村子裏有多少人知道你的媳婦是買的?”種緯直接開口問自己關心的問題。


    “有不少人都知道,村幹部也知道。不過我們村的人抱團,不大可能往外說這迴事,誰知道警察怎麽知道的。”那個買老婆的人答道,看到現場部隊戰士、警方、村幹部都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剛才鬧著煽動村民鬧事的勁頭已然不見。不過當他的眼睛劃過那名四川警察的時候,眼中不滿和仇恨的意味還是很濃的。


    “知道你買媳婦的人裏麵,有哪些人喜歡打牌賭錢?”種緯直接尋找這件事和唐福祿的關係。


    “有好幾個,我自己也打牌,不過玩的不大。”那個漢子更加惶恐地說道。


    “我不管你玩兒的大不大,隻能告訴你,你可能讓人耍了。”種緯站定再逼對方一下,讓對方徹底的淩亂一下,這樣自己問什麽話也會容易得到更準確的答案。


    “怎麽讓人耍了?”那個漢子有些吃驚的問道。


    “我問你,認識一個姓唐的嗎?”種緯把問話往自己需要的地方引導道。


    “認識,唐海軍。其他人嘛,好象就認識這一個姓唐的。”那漢子不假思索的答道,他還在為種緯的那句‘你被人耍了’疑惑著。種緯已經把唐海軍三個字記了下來,並且在唐字上重重的劃了一個圈兒。


    “這個唐海軍是哪裏的人,在哪兒住。和你是牌友嗎?”雖然沒有直接問出唐福祿的名字,但種緯並不氣餒。


    “在縣城住,是哪兒的人不清楚。打過牌,來過我們村幾次吧,在村裏打的。那漢子思考著答道。”顯然比起這個唐海軍的事情,他更在意自己家的事情是怎麽被泄露出去的。


    “唐海軍在縣城幹什麽工作?”種緯一問套著一問接著問道,根本不給對方思考的機會。


    “開雜貨店?”那個買老婆的漢子迴答的也很快,表現得很配合,種緯這邊則把唐海軍這個人的職業記了下來。


    “還有其他人嗎?尤其是外村知道你買老婆的事情的?”種緯繼續問道。


    “沒有,我們很少和外村的確打牌,就是偶爾打他們也不知道我家裏的事。偶爾打也大多是本鄉本土的,離不開古林這塊地方,大家都鄉裏鄉親的……”後麵的話買老婆的漢子沒往下說,不過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唐海軍是自己跑到我們村來打牌,又跑了挺遠的路的,這才讓他進來。”


    “唐海軍打牌是不是很臭,經常輸?所以你們才讓他來打牌?種”緯忽然有了些假設,便直接問了出來。


    “是,他是手挺臭的,有是一晚上能輸好幾百。”買老婆的漢子迴答完後,似乎也覺得故意拉著人家打牌手臭的上牌局有點不地道,說完這句話後又趕緊解釋道:“可他是開店的,輸點錢根本不在乎。”


    “他平時都什麽時候來,最近什麽時候來過?”種緯又問他道。


    “最近來了兩三次吧,昨天來了一趟,玩了一晚上。後來晚上就沒走,不知道在誰家裏睡的。”那漢子答道:“怎麽?他有問題。”


    “今天你見過他嗎?”種緯沒有迴答他的問題,繼續問道。


    “沒有,沒見過!”那漢子答道。種緯又在本子上記下了一筆,寫上‘需要求證其他人’幾個字。盡管這個漢子說今天沒見過這個唐海軍,但仍舊不能免除這個人煽動村民鬧事的嫌疑。


    “好,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種緯覺得沒什麽需要問的了,至於拐賣婦女一事,卻不是自己管得了的。


    “同誌,我知道我買老婆不對,可你們可以問問我女人,我除了不讓她走之外,對他怎麽樣?我沒打過她啊!家裏有好吃的,好喝的,我都濟著她。她生孩子的時候,我親手給她燉的雞湯魚湯……”買老婆的漢子看到終於有了說話的機會,急急忙忙地解釋道。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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