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想過,萬一你輸了咋辦?你這可是全軍優秀狙擊手啊!真要給他磕頭?“袁團長臉上掛著一絲壞笑道。


    “真要輸了就輸了唄!哪怕我丟臉,咱們特警團也能多出幾個好狙擊手,怎麽也是劃算的。“左震振振有詞道。


    槍王大佐和那個外號叫槍王之王的老賊相上了!半個月後見分曉,咱們到時候可得開開眼!


    從靶場迴來不久,左震和馬長坤打賭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軍營。


    軍營生活枯燥、乏味,平時除了訓練,值勤,要不就是節日期間備勤,這讓這些平均年齡都在十八九的戰士們怎麽不感到單調?偶爾趕上個什麽軍民共建、八一建軍節、愛國衛生、學雷鋒之類,戰士們哪怕要被派到地方上去參加勞動,大家也都興奮的很,因為即便出去幹點活,受點累也總比悶在軍營裏麵隻能看四麵牆要來得痛快。


    如今有意思的事情就要發生在眼前了,誰又能能錯過這場好戲?一傳十,十傳百,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全團的人就都知道這件事了。然後沒過三天的功夫,警備區那邊也知道馬長坤要和特警團的***王比試打賭的消息了。


    三名狙擊手被臨時調到了馬長坤的手下,除了平時日常的訓練和值勤是在原單位進行之外,其他時候他們三個都會跑到馬長坤的宿舍去,聽從馬長坤的安排。


    至於他們平時訓練的內容,有心人也留意觀察了一下,似乎和平時也沒有什麽不同的樣子。隻是會在五公裏跑,或者400米障礙之後,跑到馬長坤麵前,然後趴在地上數著什麽。


    至於他們具體在幹什麽,還真沒人弄清楚。他們幾個人自己不說,別人離近了也會被他們提示:不要靠近,注意保密。雖然有人抱怨他們至於搞得這麽神秘兮兮的嗎?可畢竟現在人家賭約在身,人家注意一下保密似乎也無可厚非。


    除了這些,他們幾個人往往還會躲在宿舍裏,關起門來鼓搗些什麽。至於具體在幹什麽?對不起,不對外開放。就連和馬長坤一個宿舍的文書小李,也會被他們趕出來。弄得小李一個勁的抱怨,說自己混得連個午休的地方都沒有了。


    半個月的時間過的很快。


    人們隻能從個人的神情上發現一些端倪,比如三名狙擊手臉上的自信似乎越來越足,笑容也越來越多。而槍王左震則繼續每天冷著臉對人,隻是每天泡在訓練場上的時間似乎也跟著多了起來。


    終於,賭約約定的時間到了。


    到了這一天,靶場上幾乎雲集了大半個團的人。除了特警團的人,警備區的一些領導也趕了過來。大家都是來看這場槍王之爭的。人們都非常好奇,到底是左震這個集團軍級的“槍王”能夠勝出?還是那個抗美援朝就留下“槍王之王”美譽的老頭子能夠勝出?答案很快就會揭曉。


    靶位設置完畢,值勤軍官發出口令,四名狙擊手就位……


    槍聲響起,區區每名狙擊手十發子彈的對抗,隻用了不到一分鍾就結束了。隨後,報靶的戰士直接扛著四個胸靶跑步來到了一眾領導們麵前,公開報靶。


    左震,第一名,96環;xxx,第二名,95環;xxx,第三名,94環,xx,第四名,88環。報靶軍官報出的第一名仍然是左震,這讓人們對左震的獲勝稍稍有了些信心。但當第二名的成績公布的時候,人群“哦——”的一聲就亂了起來。


    半個月的時間,第二名的成績真的接近到和左震隻差一環的距離,馬長坤那個老頭子真的做到了。


    好不容易等眾人安靜下來,第三名的成績也隻比左震差了兩環。眾人又是一陣騷動,完了,左震真的輸了。


    等第四名的成績出來的時候,人們早就被前麵一連串的好成績震驚得麻木了。


    麻木了,確實麻木了。聽到第二名成績的時候,左震站在那裏明顯地晃了幾晃,勉強才站直了身體。等第三四名的成績傳進他的耳朵之後,他那落陌的神情已經是無論如何都壓製不住的了。


    就這麽簡單?僅僅半個月的時間。比自己差了一個檔次的狙擊手居然和自己接近了!自己苦練這麽多年的***法就這麽優勢全無了!怪誰?怪自己太過自信?還是太過狂妄?筆蒾樓


    完了,自己在特警團賴以立足的就是自己的槍法。如今落後自己許多的人很快都追上了自己,自己的優勢從此不再,自己還有立足軍營的機會嗎?恐怕很快自己就會被上級叫去談心,然後脫去這身軍裝……


    完了,徹底的完了。自己平時油鹽不進,得罪了多少人?現在這些人正圍在自己身邊等著看自己的笑話呢?怎麽辦?就讓他們這麽肆無忌憚的笑話自己?


    “磕頭啊!拜師啊!還等著幹嘛?”


    “大佐這是遇上將軍了,磕一個也沒什麽不丟人的。”


    “完了,大佐這迴變少佐了!”


    人群中不時傳來嬉笑的聲音,平時待人生硬的惡果此刻顯現了出來,左震被擠到了沒有退身步的地步。


    左震強挺著走到馬長坤麵前,使勁擠出一絲笑容道:“老爺子,您贏了,我……”說著話,左震一低頭,似乎真準備給馬長坤磕個頭。


    “等等!”馬長坤伸手就架住了左震,似乎又給了左震一絲生機:“小夥子,你先別忙著跪,今天你頭上戴著國徽,我不能受你這一拜。再說,你現在隻是負氣,老頭子還沒淪落到逼著人家收徒弟的地步,等你真心想拜師的時候再說吧。”


    簡簡單單一句話,免去了左震當眾丟醜的可能,也給特警團留了臉麵。


    沒錯!馬長坤想要在特警團立足是需要一定的立威手段,但他也不願意剛來特警團不久就得罪人。更主要的是,馬長坤需要的隻是一個能夠讓自己了卻殘生的安身之所,並不真的需要踩著左震的肩膀往上爬。作為個經過風雨的老人,他現在對命運的要求已經不多。


    四下裏圍觀的人們大唿過癮,馬長坤和左震這場鬥法,簡直就如同是武林高手的對決。一方年輕氣盛,少林拳,洪拳,使得是虎虎生風。誰料對方一個銀須老者來了個太極圈手,年輕氣盛的一方轉眼就被悄無聲息地放倒了,這簡直是太神奇了!


    看到馬長坤並沒讓左震下跪拜師,特警團的一眾軍官暗暗鬆了口氣。左震脾氣再不好,行事風格再乖張,也是特警團自己需要解決的事情。不容不得外人來撒野,更何況馬長坤還是個到特警團監視居住的特殊人物。


    現在既然麻煩全部解決,馬長坤適當的露了一手,左震的臉麵得以保存,一眾軍官們和馬長坤的話也就多了起來。人們更好奇的是,馬長坤是如何讓三個平時一般的狙擊手成績快速提升的。


    不單是特警團的幹部戰士關心這個問題,警備區領導們也對馬長坤也上了心。當初馬長坤一事的運作,隻不過是由特警團挑頭,警備區領導來了個順水推舟而已。如今看起來,警備區領導們頗有點錯過了寶貝的遺憾。借著警備區領導的地位優勢,已經有些領導在詢問馬長坤是不是可以到警備區開狙擊手培訓班了?


    對於其他人伸過來的橄欖枝,馬長坤非常委婉的拒絕了。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老頭子現在還是待罪之身,在特警團住得還算習慣,戰士們待自己也好。老了,不想再折騰了。至於開什麽培訓班的事情,自己的精力是不夠的。自己頂多帶幾個徒弟,將來讓他們再去教別人吧!


    一眾軍官把馬長坤周圍圍得水泄不通,獨獨忽略了敗軍之將的左震。看到自己這個集團軍槍王被人無視,左震心情一個勁地往下沉,慢慢地不露聲色地退了下去。


    眼前發生的這一幕,被一連二排長劉大成看了個滿眼。他雖然也有些討厭左震行事待人的乖張,但還是能夠體諒左震的苦衷的。看到左震像被霜打的茄子般打不起精神,他忍不住硬擠進人群中,拉著連長高俊嶺趁著馬長坤身邊軍官們鬆泄的時候,搶得了一個單獨說話的機會。


    “老爺子,您這是要毀了左震嗎?他平時傲氣,得罪了不少人,現在這些人正看他笑話呢。”劉大成急吼吼地說道,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態度讓馬長坤有些皺眉頭。


    “小夥子,我沒有逼他啊!你還要我怎麽做?”馬長坤手一攤,有些無奈地道:“老頭子來這兒隻不過是想有個容身之地而已。”


    看到馬長坤這個態度,劉大成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說得有些不妥。他急忙解釋道:“馬老爺子您不知道,我是左震的同鄉,對他的情況了解得比較多一點。他打小就沒有了父親,母親改嫁以後,他從小是在繼父的棍棒下麵打大的。學沒上幾天,吃飯也是饑一頓飽一頓,差不多是靠要飯才勉強長大成人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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