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僅僅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查明了案情,進行了法庭宣判,主要還是這個案件的性質實在太過惡劣,民憤太過巨大。高層在調整和懲處了羅山礦相關責任人的同時,希望能夠迅速為羅山礦血案劃一個句號,讓羅山礦盡快恢複生產。再者,這些兇徒連殺多人,羅山鎮百姓也需要得到一個交待。不能讓這些匪徒隨隨便便的投了降,就可以呆在看守所裏苟延殘喘。


    至於那個被判無期,僥幸逃得性命的家夥,就是當初作案之後負責留守傳達室,又用傳達室電話向自己的老子通風報信的人。這個家夥之前在羅山鎮上就是個仗著老子勢力混日子的小混混,是因為對地麵熟悉才最後加入這個犯罪團夥的。


    當日犯案的時候,這個平時踢寡婦門挖絕戶墳的家夥,乍一看到血淋淋的場麵時立刻就嚇破了膽。是被其他匪徒逼著才在已經半死的人身上砍了幾刀,然後就吐了個昏天黑地,連路都走不動了,再想幹什麽也幹不成了。


    而其他幾個同夥也根本不把他當迴事,認為反正有他不多無他們少,搶劫財務室的時候也就故意沒帶上他。心想反正這家夥也動了刀殺了人,應該不會出首他們。誰知道就是在那個當口,這小子良心發現之際的一個電話,提前揭破了這夥匪徒的罪惡行徑,加速了這夥匪徒的滅亡。


    正是因為他這份“特殊”的功勞,再加上這個家夥在犯罪中的作用確實很低,他這才逃得一命,隻判了個無期,算是揀迴了一條命。


    一審結束,另外三名被判死刑的匪徒都提出了上訴。要依著以往的速度,二審程序一啟動,這案子還不知道會拖多久。這幾個自知必死的家夥也正是打著這樣的算盤,反正湊合著活一天就算一天。他們真要有視死如歸的勇氣,當初麵對特警團的時候也就不會一聽槍響就全撂了。


    早就看明白了這些人那點齷齪心思的司法機關,已經把相關案情通報了上去。上麵的意思也非常明確,二審和公判一起進行,一方麵震懾犯罪分子,告慰無辜被害的軍警和百姓,同時迅速平息此事,讓羅山礦和羅山鎮的秩序迴歸正軌。


    就這樣,行刑任務提前布置了下來。執行的日子就定在這年年底的12月30日,這些喪心病狂的家夥注定是看不到新年的太陽了。而新年前把這些齷齪的家夥送走,善良的人們正好平平安安的過迎元旦,過新年!


    對特警團來說,這個年終注定是要忙碌的。12月29日,距離行刑還有一天的時間。除了留守和先期趕赴羅山鎮的一批人外,特一連和特三連登車出發,趕赴鄰省x市看守所。


    這次之所以要派這麽多人去,一是為了借用特警團的力量維護羅山鎮的秩序,順利完成死刑執行任務;另一個原因就是鄰省有關領導要在羅山鎮公判現場給參加這次剿匪任務的有功戰士頒獎,慰勞這支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付出巨大傷亡的部隊。


    當天中午,部隊順利趕到了鄰省x市看守所。


    由於第二天上午要在羅山鎮召開公判大會,所以他們必須要在當天下午把死刑犯押送到羅山鎮公安局看押,第二天上午再把人提走。另外有一點就是,三連負責行刑的戰士要在看守所接受短暫的培訓,熟悉行刑流程,掌握一些必須掌握的知識。


    在出發前,特一二連就已經分配好了任務。由於兩個連都留下了一個排留守,真正出任務的各自隻有三個排,而特一連的一個排已經先行趕往羅山鎮負責打前站去了。一連剩下的人手則主要負責外圍警戒和秩序維護。三連將抽出兩個排,負責死刑犯的直接看護和控製。三連剩餘的一個排中,則要抽出足夠的人手負責最終押戒和行刑。參加最後直接行刑的人員,就是當日受傷亡最大的那個班。


    此次行刑的除了當日被擒的三名匪徒外,還有兩名犯了其他罪行的案犯也跟著一起公判和執行死刑,算是五個人搭伴兒一起上路。


    來到看守所,一名當地法官和一名武警少校來到了特警團的隊列前,他們是專門給特警團進行培訓的。


    法官的培訓相對簡單,他隻是簡要講述了一下國家設立死刑的意義。特別指出死刑是**的,是國家刑罰的重要組成部分,重要的法律程序和環節,是符合道義和道德的,要大家一定要把死刑與報**殺戮區別開來。此次特警團負責執行死刑,應該按照法律賦予的權利,代表國家權力機關,行使剝奪犯罪分子生命的刑罰。


    至於死刑執行的相關法律流程,則由武警少校負責培訓。武警少校自稱姓李,已經有過多次死刑執行的經驗。這次他來給大家培訓的內容是如何執行死刑任務和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事項的。並且他還將帶領半個班的武警戰士,全程配合特警團的這次任務的執行。


    相對於負責執行和近距離看押死刑犯,一連負責警戒和維護秩序的任務就沒那麽麻煩了。少校簡單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項和相關流程,與指揮員見麵熟悉了一下,就沒一連什麽事了。剩下的麻煩事,都交給三連去做了。


    一連的戰士們在看守所小禮堂靠邊的空坐上休息,看著那名武警少校帶領幾個武警戰士給三連的戰士培訓。


    和單純的報仇雪恨不同,死刑執行簡單說就是要以國家賦予的權力結束罪犯的生命。而這種剝奪生命的行為,也與罪犯殘忍的殺戮無辜不同,而是要求行刑者以準確、直接、快速的方式結束罪犯的生命,盡量不給對方造成大的痛苦。這也是國家法律的莊重和人道的一麵,這也是讓死刑執行完全區別於犯罪分子的侵害無辜行為的最大不同。


    怎麽捆綁,怎麽押戒,刑場是怎麽布置的,然後怎麽控製住人犯,應該到達什麽位置,如何控製人犯跪倒,行刑手應該如何持槍,該如何瞄準,行刑後應該怎麽做,副射手應站在什麽位置,補槍的時候該如何辦……林林總總的一大堆。


    一連的兵別說親身經曆,就連在邊上聽都聽得頭大。很多性格活潑頑皮的戰士開始的時候還笑嘻嘻的開著玩笑,但漸漸的大家都笑不起來了。


    培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好在全程有武警少校在一邊指導,再加上武警戰士的協助,三連掌握起具體死刑流程來還是比較迅速的。隻是做到後來,不管是一直參加培訓的三連,還是在邊上百無聊賴的休息著的一連戰士們,大家都覺得寒毛孔發涼了。這種如精密機械般結束人生命的刑罰,著實讓人感覺到了一種死神降臨般的儀式感。


    終於,培訓告一段落。在鄰省司法機關的指導下,特警團開始接收人犯。死刑犯共四男一女,無期徒刑一人,共計六人,每人一輛車,每輛車上八名戰士負責押送。


    每個死刑犯都砸著重銬重鐐,那鐐子上的鐵環跟小拇指一樣粗,行動之間鐵環相碰,發出克啦啦的聲音。看到這一幕,遠遠觀察的種緯禁不住暗歎,這鐵鏈居然比鎖狼狗的鐵鏈都要粗,果然是人犯王法,身不由已。想要掙脫這種械具然後在重兵看押下逃跑,那純粹隻是傳奇小說中才會發生的故事。


    幾個犯人臉上都浮現著蒼白的臉色,也許是被關押著很少曬太陽的緣故,也許是被今天的大陣仗嚇的。將這些人犯提出來之前,已經告訴他們要去羅山鎮開公判大會,至於公判大會之後的節目,卻沒人,也沒必要告訴他們。


    挨個簽名接收,鄰省帶隊執行法官,武警,特警團帶隊營長和參謀,都要簽字。這套手續繁瑣而又嚴謹。至於最後處死這些死刑犯的手續,則需要到羅山鎮行刑前才會進行。


    與此同時,看守所的警察還囑咐死刑犯帶上了前些時家屬送來的一些新衣服。這些衣服,就是宣判死刑之後就通知人犯家屬送來的,至於什麽時候用到這些衣服,具體什麽時候執行,則根本沒有告知家屬。如今聽到讓他們把這些東西帶上,這些死刑犯也就大致明白,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種緯他們看到,在看守所警察讓這些死刑犯把該帶的東西都帶上的話說出的一刹那,幾名死刑犯都做出了不出的反應。


    有的人犯瞬間安靜了下來,接著整個人就開始微微的發抖,完全沒了他們之前殺人劫財時的威風;有的則整個人迅速呆住,然後對外界的反應一下子慢了下來,仿佛魂魄已經提前飛走了;有的像吃了興奮劑似的,整個身體都會不停地做出不間斷的動作,嘴裏念念有詞的嘟囔著什麽。


    至於那種傳說中的英雄氣概,戰士們是沒法從這些人身上找到的。想來也不意外,都是自私到了極點,靠傷害別人危害社會讓自己發財享樂的人,一旦知道自己將命不久矣,又怎麽能夠鎮靜下來?


    唯有最後押戒出來的一個家夥,一聽到讓帶上衣服立刻就不幹了,大聲嚷嚷著:“我沒判死刑,我判的無期,我沒上訴,我沒上訴啊……”說話間的功夫,這家夥頭上的汗水迅速地湧了出來,哪怕種緯他們隔著三十多米遠,都看得清那家夥腦門上汗水的反光。


    看這個家夥拚命鬧騰著安靜不下來,一位執行法官貼近他的耳邊說了句什麽。那個家夥立時張大嘴吸了口氣,然後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般一下子癱軟了下來。


    6名人犯,每人一輛車,特警團的車根本不夠用。好在鄰省已經抽調了一批車輛過來,每個車的車箱內有八名戰士持槍看守,副駕駛有一名軍官或執行法官或武警的人配合。


    沉重的械具壓得六名重犯都走不了路,隻能用手提著拴住腳鐐的繩索,一步步的往前蹭,那神情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等到好不容易走到汽車後廂時,還需要負責押運的戰士們上拉下推,才能把他們順利地弄到車上去。


    就在種緯和三班的戰友們準備登上自己的車,隨隊前進的時候,連長高俊嶺突然喊了聲:三班的,班長副班長各帶四個人,上這兩輛車!


    這個命令來得很是突然,但三班的人可沒有半點猶疑,簡單分配了一下人手,就登上了那兩輛指定的車。


    種緯登上的,是押送那名女犯的車。剛才在下麵的時候,戰士們已經聽說了,這次槍決的五名人犯中,除了羅山礦殺人案中的三名罪犯外,另外兩名人犯一個是個老頭,犯的是奸殺**罪;另外一個女的是個毒販,而且販毒數量比較巨大。


    種緯估計,之所以要提前把這幾名罪犯的犯案原由在戰士們中間公開,可能也是上級為了激起戰士們的正義感,避免執行死刑時的膽怯心理。


    在參軍之前,種緯就從父親種連勝那裏了解到了軍人的幾個不同級別。練得好與練得壞,是最簡單的區別士兵情況的評判標準;還有一個標準就是參加過實戰和沒參加過實戰的區別;最後一個就是執行任務殺過人和沒殺過人的區別。


    沒有上過戰場,沒殺過人的戰士,無論如何都不能算是一名真正的強兵!也就是說,真正的強兵不是片麵的強在軍事技能上,而是強在心理上。否則再好的軍事素質,心理素質差,實戰中做不出來,也是根本沒用的。


    如今,種緯已經采用爆破的方式消滅了兩個匪徒,算是一句真正的見過血的軍人了。所唯一欠缺的,主是種緯還沒有親眼看到自己親手幹掉的那兩名匪徒的屍體,算是美中不足。他隻三班的老兵講,如果他能夠在戰手親眼看到被自己炸得支離破碎的屍體,還能不暈不吐,那麽他才算真正合格的強兵。


    車隊啟動了,一路顛簸著趕往羅山鎮。而對這些犯人而言,往羅山鎮近一步,他們的生命就少了一步。


    隨著車隊接近羅山鎮,種緯漸漸猜到了連長高俊嶺讓三班負責押運這兩名犯人的真正原因,上極是讓三班的戰士們接受一下心理素質的考驗。


    現在有訓練大綱試驗班身份的兩個班,一個在三連,一個在一連。三連的那個不但要負責押運工作,明天上午還要直接參與行刑,對心理素質無疑是一次極強的挑戰。如果三班隻負責外圍警戒任務的話,那就沒法在心理素質上和那個班麵臨同樣局麵了。估計就是這個原因,才讓高連長想出了這麽個辦法。而眼前的這個女犯人的表現,也沒讓高連長失望。


    這個女犯人三十出頭,長得應該還算是挺漂亮的。隻是現在她披頭散發,接近顛狂的樣子讓年輕的士兵們對她一點好感也無。


    女犯坐在車廂地板上,手上的手銬被用繩子栓在車廂的四個角上,想要在車廂裏麵自由活動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車裏的13名戰士分別來自於特一連和特三連,大家彼此都不說話,都抱著槍,或者盯著她,或者想著自己的心事,或者閉目養神。


    打一上車開始,這個女犯就不消停,不時發出野獸般的**聲,或鬼怪般的嘶吼聲,或者嘶啞的喃喃自語。她已經明確知道自己這次去羅山是有去無迴了,巨大的心理壓力已經讓她的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她在用自己最後的時光,發泄著自己內心的恐懼。


    漸漸的,從這個女人斷斷續續的話語中,兵們聽明白了一些情況。這個女人是有個女兒的,她死之後她的女兒將淪為孤兒,隻能跟著姥姥姥爺生活。至於他的丈夫,似乎和她是一丘之貉,已經先她一步踏上黃泉路了。


    這個女人就像關在籠子裏的困獸,總是在不得要領的掙紮著,幾次還試圖用頭去撞擊車廂地板。可是她的手銬被懸空栓在車廂四角,她隻能徒勞的搖晃著,用腿腳踢得車廂地板咚咚作響。


    一個瀕死的女人在用自己最後的一點生命時光,告訴了大家她對生的渴望,對死的畏懼,也讓大家真切的感覺到了死神正在一步步的降臨。和這樣一個女人同乘一輛車,時間短了還沒什麽感覺,時間一長就會覺得脊梁上冒涼氣,讓人渾身不舒服。這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對生命的渴望和對死亡的恐懼感。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這樣幕,就是對戰士們心理上的一次磨練。


    磨練沒有繼續很長時間,下午天黑之前,車隊順利駛入羅山鎮,抵達羅山鎮派出所。


    特警團的戰士們把六名人犯從車上押下,把人交到鎮派出所。由於羅山鎮鎮派出所麵積較小,因此三連直接留下兩個排的人,負責人犯的看押和守衛,夜裏他們還要換幾次班才行。


    此時的羅山鎮,已經如臨大敵。


    隨著車隊的抵達,進出鎮子的幾條交通要道已經全部被特警團接管,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天黑以後還敢於走出家門,走到大街上看風景的,就會被值勤的戰士重點關照。


    種緯所在的三班沒有被安排值勤任務,他們按照上級安排來到鎮上的一所中學臨時宿營。晚些時候,鄰省政府的工作人員還特地找到他們,向他們交待了第二天早晨頒獎的流程和一些注意事項。


    直到這個時候種緯才注意到:能到這裏宿營的,除了明天要上台領獎的,就是負責明天執行死刑的人。其中還包括那個被自己班長救下的張春生,也赫然在列。注意到種緯看向自己,張春生也用生硬的目光迴看過來。那目光不帶一絲感情,仿佛眼球都是假的似的,讓種緯極不舒服。


    第二天早晨天還沒亮,戰士們就被叫了起來。簡單收拾了一下,吃了早飯就在執行法官和軍官們的帶領下,趕奔鎮派出所提人。


    來到派出所的時候,天剛蒙蒙亮。隻見派出所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值勤的三連戰士站在寒風中,唿出的熱氣凝在領子上帽耳上,都已經結成了霜。


    前來提人的隊伍列好隊,每組四人。等帶隊執行法官和當地派出所的警察辦理完交接手續,便進入派出所提人。


    走進臨時關押人犯的派出所內,隻見六名犯人分別被看押在六間辦公室裏,都是席地而座。派出所裏的暖氣燒得倒是挺熱,人呆在屋裏是不會覺得冷的。這六名人犯麵前的地上此時都擺放著還算不錯的吃食,隻是大部分都沒怎麽動。種緯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斷頭飯了,這個時候估計也沒幾個吃得下去了。


    六名人犯狀態倒還好,此時一個個似乎都認命了似的比較配合。倒是負責輪班值夜的三連戰士們,一個個的臉色都極不好看,平時經曆了風吹日曬的黑紅臉膛一夜間似乎倒有了些青灰色。


    一個和種緯在新兵連就熟識的戰士,偷偷對種緯道:“媽的,守了一晚上,簡直跟守個野獸沒啥區別。一晚上鬼哭狼嚎的,哪個都不消停。睡又不能睡,還得提防著他們一驚一乍的。一會叨叨這個,一會叨叨那個,對不起這個,對不起那個,跟瘋了沒啥區別。媽的,早知道這樣,別犯罪啊!活該!這不,天快亮了,鬧累了,這才消停下來。”


    送走了熬了大半夜的戰友,接班的戰士們伺候著這幾個犯人吃完了飯,又幫著他們在不打開手銬的情況下廢力的換上衣服。此時,這幾個犯人餘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不知道連長高俊嶺怎麽和三連的許誌利溝通的,反正許誌利終於讓出了兩個犯人的看押權。一個還是那個女毒販,另一個則是這些犯人裏年紀最大的,六十出頭的奸殺**犯。


    種緯他們已經事先知道了這個犯人的情況,六十出頭的沒兒沒女的老光棍,人憎狗厭的角色。趁鄰居大人下地幹活兒,糟蹋了人家七歲的女兒,然後又把屍體綁上石頭扔到了糞坑裏。要不是那家人的狗發出了異常,一直朝著糞坑沒命的叫,警察最後都找不到孩子的屍體。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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