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鄉情怯!


    曹騰頭汙麵斑,一身破衣爛衫地站在他魂牽夢繞的村口。他想進村,卻又不敢進。


    正此時,迎麵走來一個扛著鋤頭的一個老農,雙方似乎都覺得對方麵善,曹騰還是認出了來人。


    “可.......可是三......三哥......叔興?”曹騰結結巴巴地說出了自己三哥的名字。


    老農卻是一把放下了肩頭的鋤頭,“汝......汝是四......四弟,你不是入宮了嗎?為......為何落.......落得如此田地?我苦命的四弟......”


    老農一把上前抱住曹騰,忍不住 放聲大哭。


    曹騰心中升起一陣愧疚,自己這般似乎有點過了。


    “來,迴家就好,迴家就好,跟三哥走。”老農不由分說,拉著曹騰便往迴走。


    “三哥,爹......”曹騰心中早如明鏡,但還是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話。


    “爹在你走後第三年的冬天便去了。嘴裏叨念著你......”曹叔興語氣一沉,說出了曹騰最不願意聽到的消息,聞言,曹騰不覺紅了眼眶。


    還是在老房子的位置,隻不過此時卻擴建了三間瓦房,門口的曬晾坪上正有一大群不大不小的孩子在玩耍。


    “熾兒,去,把大伯與二伯請過來。”曹叔興隨口吩咐了一聲其中的一個男孩。


    ”哦,”那叫熾兒的小娃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爹,這人是誰啊,怎麽跟要飯的似的?”


    “哼,什麽要飯的,這是你四叔,還不快來見過四叔。”


    “我才不叫要飯的做四叔呢,我去找大伯二伯羅、”熾兒走了,留下兄弟兩人。曹叔興也有點心大,沒有發現曹騰滿臉的失落。


    剛一進屋,卻聽屋內傳來了一聲婦人的聲音,“喲,你這死鬼,怎麽什麽人都往家裏領,這要飯的也領進屋,還不趕緊把他趕出去。”


    “胡說,這是吾之四弟,哪容得你這婦道人家說三道四的。還不過來見過四弟,去準備飯食。”曹叔興一瞪眼,朝著婦人喝罵。


    “喲,這就是那個入了宮的太監啊。我該叫你四弟還是四妹呢?”婦人走了上前,笑嘻嘻的,全無客氣之意,滿臉的戲謔。


    曹騰是什麽人,八麵玲瓏,否則也不會 在皇宮內混得風生水起。即使如此,此時那張汙臉卻也是更黑了,但他還是忍住了。


    “啪!”曹叔興一記耳光甩在婦人臉上,“滾!不會說話就別說,去準備飯去。”


    那婦人先是一愣,隨後便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罵:“好你個沒良心的東西,竟敢打我,我不活啦!”她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地麵。


    曹叔興見狀,眉頭緊皺,卻也有些無奈。他壓低聲音對曹騰說道:“四弟,你別在意,她就是這樣的人,口無遮攔。”


    曹騰木然搖搖頭道:“無妨,我不會放在心上。”說罷,他轉身走進屋裏,不再理會外麵的吵鬧聲。


    “喲,老三家的,不是四叔迴來了嗎,為何在此又吵又鬧的?”曹騰剛進屋,便傳來了兩個婦人的聲音,緊跟著便走進了兩男兩女。正是老大曹伯興與老二仲興夫婦四人。


    “哎喲,這便是老四啊。”說話的是個婦人,正跟在曹伯興身邊笑著說道,但那笑容卻顯得有些虛偽。


    曹仲興愕然道:“是啊,老四,你怎麽這副打扮迴來了?莫不是在宮裏混不下去了?”


    曹騰心中一陣悲涼,無名之火頓生,“是啊,混不下去了,我是迴來分家產的,薄田五畝,茅屋一間足矣!”聽到曹騰這麽說,老大曹伯興和老二曹仲興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狡黠。


    曹伯興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老四啊,你這說的什麽話?咱們都是一家人,什麽分家產不分家產的?你要是真有困難,哥哥們肯定會幫你的。”


    曹仲興也連忙附和道:“就是就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過咱家也沒啥值錢的東西了,那幾畝薄田還得靠它過日子呢。要不你再想想別的辦法?”


    曹騰看著眼前這兩個虛偽的兄長,心中冷笑。他知道他們是故意推托,不想分家產給他。


    “哼,既然你們不肯分家,那我隻好去官府告你們了。反正我現在身無分文,也不怕你們報複。”曹騰威脅道。


    老大和老二聽了,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老四,你這是何必呢?大家都是兄弟,有話好好說嘛。”曹伯興試圖勸解。


    “少廢話!今天你們要麽給我分家,要麽我就去告官!”曹騰毫不退縮。


    這時,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兩位嫂嫂發話了。


    “哎呀,四叔,你看你這是幹什麽呀?不就是一點家產嗎?值得鬧到官府去嗎?我們女人家不懂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但是一家人和和氣氣的不好嗎?”


    “就是啊,四郎,你剛迴家,先休息休息,家產的事情以後再說唄。”


    曹騰看著這兩個惺惺作態的所謂嫂嫂,心中更加厭惡。


    “我不想再跟你們浪費時間了。今天必須把家產分清楚!”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曹叔興看著兩位哥哥與大嫂,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哥哥,你們也不說說兩位嫂嫂,當初爹安排下來的,四弟入宮,盡量當官,當大官。可就算四弟沒混出名堂迴來,這個家可仍然是有他一份的。”


    曹仲興笑道,“那是爹說的,要他混了名堂,你看他現在混成什麽樣子了......”


    曹伯興也隨之點了點頭,“對啊,如果他混出名堂了,這家產肯定得有他一份,你看他現如今的樣子,老三你跟他一家人,要不,把你家的那份分他一半就好了。”


    “分就分,四弟莫怕,就在三哥這住下,但凡三哥有一碗飯,肯定分你半碗。”曹叔興拍了拍曹騰。


    “呀 ,你個死鬼,可別拿糧食不當食物......”但卻被曹叔興瞪了一眼,卻再也沒有說話了。


    太監無子嗣,隨處被人欺!


    這便是曹騰最大的痛,自己年少聽了爹的話,摘掉了男人最重要的命根子,為的便是這個家,眼前這幾個人。


    如今自己失意迴家,等待自己的卻是這般景象。


    自己有必要告訴他們真相嗎?算了吧!曹騰那顆火熱的心開始慢慢變冷。


    “三哥,爹爹葬在哪裏,我想去看看。”曹騰強忍住心裏的不爽,對曹叔興問道。


    曹叔興隨手一指,“就在後山,小時候我們常在那放牛的那張魚塘邊上。”


    曹騰心中一陣悲涼,但並沒有表露出來。


    他默默地離開了家,來到了父親的墓前。在墓前,他想起了父親對他的期望和教誨。


    ”爹,兒子總算是不負所望,如今也算有出息了,然他們卻如此對我,當初的承諾我還要去堅持嗎?“曹騰木然跪在墳前,腦裏在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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