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正木說的是真的,那麽初期的展開應該已經結束了吧。


    如果說真正的對打是在剛才小鹿斑比發出怪聲之前,那麽現在應該是小鹿斑比體力耗盡的時候。


    但是,攻擊強度遠遠超過了比賽初期。羽分隻能咽著口水看著他的樣子。


    (好奇怪!什麽時候開始這樣的!)


    勉強用短彈跳將球打迴底線的美也比焦急起來。


    拚命打迴的球卻無力地飛了出去,小鹿斑比以一種讓人聯想到想要咬住食物的兇猛食肉動物的猛烈攻擊。


    被擊中的球的軌道又是線際,不,是線上……。


    “嗚!”


    阿宮沒有擊球,而是用眼睛觀察子彈是否擊中。小鹿斑比的目標很明顯,但不可能連續好幾次攻擊線上。


    羽分想差不多該出界一個球了,就目送他離開了。


    但是球標在底線上方。


    又是有效擊球。從剛才開始,小鹿斑比就多次瞄準底線猛擊,每次都成功。


    精度令人驚歎。


    宮比不由得看向小鹿斑比。


    那個樣子與這可怕的猛攻相反,是沉靜而令人毛骨悚然的。


    平時總是那麽吵鬧得破口大罵,現在卻像變了個人似的。


    對美比的敵意本身並沒有改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支配著斑比。


    (怎麽了……?小鹿斑比,有點怪。)


    看到小鹿斑比的樣子,美也美意識到自己心中充滿了悲傷。


    比起對以驚人的精度不斷發出可怕的攻擊的恐懼,她仿佛一切都在享受羽球的感覺,是那個理由。


    (明明平時總是這樣那樣生氣,但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一邊說著粗話一邊向美也比挑戰,直到自己贏了才罷休的勁頭全開的小鹿斑比,在分出勝負後卻毫不猶豫地迴去了。


    包括比賽時的樣子,美也比都覺得小鹿斑比很享受和自己的比賽。


    說實話,麵對他那暴力的態度,阿宮很無奈,但對比賽本身,她還是很享受的。


    否則,即使自己過去有錯,也不會理會。


    為了逃避胸中的悲傷,美也美抬起了視線。


    這時,他看到了正在觀看比賽的隊友們。與其中一個露出擔心表情的羽分視線交匯。


    ——怎麽說呢,說實話有點嚇人


    ——精度非常高。


    ——好像是瞄準了底線。


    前幾天,他和羽分兩人聊天時聊到了修造集訓的話題。


    而比賽時,最後一天羽分對戰的虎·莫諾斯通的選手,這樣風羽分所說的唐突是想起了。


    那段對話的記憶,不可思議地喚醒了另一段記憶。


    碎片化的、看不見聯係的記憶像連鎖反應一樣,在阿宮的腦海中聯結起來。不是邏輯性的思考。


    他覺得自己隻是憑直覺勉強找到了共同點,但不可思議的是,有一種確信的東西。


    (也許,小鹿斑比是——)


    ★


    在沒有窗戶的辦公室裏,atc的最高負責人沙粧盯著顯示器。


    寶石般美麗的大眼睛映出文字,流暢地讀出來。


    臉的造型很漂亮,但臉上沒有任何可以稱為表情的東西。


    突然,屏幕邊緣的小窗口亮了起來。


    他迅速操作確認了內容,接通了直播攝像機,畫麵上出現了一個粉紅色頭發的少女。


    “你又來了?”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不屑地呢喃道。


    沙粧驅逐了幾年前惹出問題的這個少女。


    但不知為何,她一進入這個設施,就盯上特定對象,肆無忌憚地胡作非為。


    沙粧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點,但她認為這隻是年紀相仿的選手在一起玩鬧,所以就放任不管了。


    而且,如果太嚴格地把她拒之門外,恐怕會增加麻煩。


    據沙粧所知,她早就沒用了。


    甚至找不到再利用的價值。


    如果可能的話,她很想盡早處理掉,但被麻煩的男人撿到,她無從下手。


    而且,根據調查,她應該已經失去了力量。


    即使不是正式的做法,從她的身體多餘的東西·····被除去了。


    就算剩下殘骸,自己也無法處理。


    羽分觀察了一會兒,看到的隻有不值得一看的愚蠢畫麵。


    這是浪費時間。


    失敗的作品終究是失敗的作品。


    雖然作為驗屍很優秀,但因為貪得無厭,塞得太多了。


    沙粧關掉現場攝像機,把畫麵放迴原位。那一瞬間,沙粧的腦海中消失了粉紅色頭發的少女。


    手機裏突然響起了冷冰冰的旋律。


    看著屏幕上的名字,沙粧輕咳了一聲。


    為了放鬆僵硬的表情肌,他眨了眨眼睛,打開相機接起電話。


    那張臉上貼滿了仿佛在說,直到現在這一刻,羽分都在等著你的電話。


    “哎,我還以為你馬上就會打來呢,我一直在等你呢。”


    她一邊用戀愛少女般撒嬌的聲音通話,一邊收起屏幕上的文件。


    “不好的傳聞?”


    那是在遠征國內的地方比賽,美也美在比賽結束後躺在酒店的床上做伸展運動時發生的事。


    同寢室的前輩、職業選手三條紋米斯瑪裏斯的話,讓美也忍不住反問道。


    愛麗絲也和美也一樣在床上做伸展運動,但她的姿勢已經超越了伸展運動,進入了可以稱為瑜伽的領域。


    從盤腿坐的狀態開始,用左右兩隻手分別握住兩腳的腳尖,靈巧地繞到脖子後麵繼續說話。


    “嗯,真的隻是傳聞而已。是人體實驗嗎?”


    愛麗絲擺出讓人聯想到印度神的姿勢,說出了荒唐的話。


    她本人可能不相信,就像閑聊一樣輕鬆,但美也美皺起了漂亮的眉頭,一臉痛苦地哼了一聲。


    “你看,那家不是製藥公司嗎?前身的公司發生了藥品泄漏事故之類的事情,不過公司規模很大,所以更換了全體董事,就改成了現在的公司名。


    基因工程事業成功之後,這個那個就重了擔任重要職位的人迴來了。


    事故的審判也結束了,熱度也冷卻了。這是在米國那邊比較有名的事。不過,這本身可能在哪個國家都有。”


    愛麗絲咕噥了一聲,換了個姿勢。這次俯下身子,慢慢抬高下半身。


    就這樣慢慢地仰起上身和後背,把腳底伸到後腦勺。


    從側麵看,這是模仿字母o的身體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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