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照相機的視線似乎被固定在某個地方,這次好像被誰拿在手裏一樣,一直在移動。


    有時上下搖晃,非常不穩定。


    簡直就像在窺視誰的視野一樣。


    羽分正不知所措時,突然傳來聲音。伴隨著特意來的會場氣氛,陌生的語言從四麵八方飛了進來。這時,夾雜著日語的聲音傳來。


    “好了,好好享受吧。”


    “啊,我要發狂。”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羽分耳中。


    “這怎麽可能……”


    “啊,明白了嗎?我是用金根先生的視角看比賽的。”


    文得意地說,語氣中帶著期待。


    ★


    多虧了阿文簡單地說明了使用方法,羽分知道了映出在護目鏡上的景色可以切換幾個。


    一個是即將進行比賽的選手黑鐵徹磨練的妻子的第一人稱視角。


    另一個是設置在球場旁邊的幾台定點攝像機。


    最後,是和在電視上看一樣的觀眾席視角。


    試了各種各樣的方法,最後決定暫時以徹磨的視角看比賽。


    從高個子徹磨的視角看到的景色,就像小時候父親騎在他肩上時一樣。


    切換到其他視角時,看到徹磨穿著和羽分比賽時一樣的黑色衣服。


    和以前不同的是,他頭上戴著一個黑色的頭帶,好像是安裝了一個能顯示視野的攝像頭。


    為了遮住眉毛,徹磨的頭帶戴在了眼皮下麵,看起來比第一次看到他時還要嚴肅。


    徹磨的上臂從無袖的袖子裏伸出來,感覺胸板比上次厚了。


    徹磨被削得精光的身體宛如鋼鐵一般,羽分覺得自己竟然和這個人比賽過,簡直難以置信。


    通過徹磨的視角,在比賽前的拋硬幣和照片對話近距離看到了對方選手的身姿,不過,不輸給徹磨的彪形大漢充滿了魄力。


    對方的世界排名在他之上,輔音的解說說徹磨以前輸給過這個對手。


    比賽從一開始就展開了激烈的拉力賽。


    徹磨和對戰對手,也比通常在後方占據基本位置互相以強有力的擊球擊球。


    雖然一開始用幾乎和選手相同的視角看比賽有些違和感,但看慣了之後,就會產生自己在比賽的錯覺,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像羽分第一次使用睿智的結晶利薩斯得到安德烈·阿加西的力量和徹磨對戰時的感覺,羽分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徹磨第一個打破了對方的發球局,先行一步。


    透過鏡頭,羽分仿佛能切身感受到徹磨的動作,以及他的氣魄和集中力。


    羽分以仿佛親身體驗徹磨比賽的感覺觀看比賽,突然想起第一次和徹磨比賽時的事。


    (我那個時候,從一開始就發動了睿智的結晶利薩斯。在攪拌事件結束後,繼續按照自己的意誌進行睿智的結晶。)


    第2局持續著拉鋸戰,徹磨和對方選手的意氣和意誌互相對抗。


    (剛才看到的渡久地選手和之前的三條紋三島選手都是這樣……)


    麵對徹磨強烈的擊球,對方選手用絕妙的觸球壓製住氣勢。


    徹磨對落在網前的球迅速做出反應,一邊踢起紅土,一邊猛烈地追趕。


    (這些人,在這裏戰鬥的專業人士)


    好不容易趕上的徹磨用漂亮的球拍動作把球運到對方選手不在的地方。但是,那是對方有意製造空隙的地方。


    像是在嘲笑從球場後方追來球的徹磨一樣,這次打出了一記高高地拋球。


    但是,徹磨已經預測到了這一點。他在處理完拋球後,立即調整姿勢,背對著對方跳躍。


    他高高躍起巨大的身軀,在球打到頂點之前就抓住球,然後在空中揮杆。


    抓住天空的勾打。


    (要經過多少磨練,才能站在大滿貫決賽的這個位置上啊……!)


    在一片歡唿聲中,徹磨叫了起來。


    ★


    “哎呀,從第一場比賽開始就很熱。”


    “金小姐變強了吧?”


    “你以前就很厲害嗎?”


    “話是這麽說,可是比賽變得這麽華麗了嗎?”


    “在這裏的時候,你的專注力提高了呢~~”


    “是嗎?是嗎?真的嗎?”


    首次出戰法國的黑鐵徹磨以6: 4、5: 7、6: 4、6: 4的比分以3: 1輕鬆擊敗對手。


    “緊張什麽的不太有。最近,怎麽說呢……雖然有語病,不過,應該說不在意勝敗吧。當然是有意識的,不過,是什麽呢?啊,是的,從不好的角度來說,我不再執著了。眼前的勝敗固然重要,但也不重要,最終的目標是奪冠。因為不管對手是誰,結果必須全員打倒,所以不會在意初次出場、排名如何、過去的戰績等。比起勝負,我更在意今天看我打羽球的觀眾是否覺得我很重要。”


    賽後接受采訪時,徹磨這樣說道。


    “哈?說啊,這家夥!內心興奮得光著身子跳起來!?”


    因為第一次參加大滿貫決賽就取得了勝利,所以像阿德所說的那樣感到高興也不足為奇。


    但是,從接受采訪的徹磨那裏,比起勝利的喜悅,更讓人覺得他充滿了想要盡快進行下一場比賽的氣魄。


    徹磨向祝賀他勝利的觀眾們揮手致意的樣子,實在是太氣派了。


    ★


    “那就晚了,小心點。晚安。”


    在店外阿宮的目送下,羽分踏上歸途。接下來還有幾場比賽要轉播到深夜。


    atc阿裏特尼的成員大部分都還在觀看比賽,羽分因為明天要上學,所以決定離開。


    “是啊,浮不起來吧?”


    迴去的路上被阿德搭話,羽分沒有迴答。


    “不要說喂,好寂寞啊~~~。麽~嘛~哎~喲~”


    信號燈變紅,羽分停下自行車。汽車駛過十字路口,濕漉漉的夜風拂麵。


    也許是因為剛才待在人多的地方,夜晚街道的寂靜似乎帶著一種孤寂。


    “那是當然。”


    羽分喃喃地說。


    “徹磨也好,三條紋也好,渡久地也好,都沒有使用什麽特殊的力量,靠自己的力量走到了那裏。”


    羽分喃喃自語,聲音裏似乎沒有什麽感情。


    “啊,是啊。這家夥從小就喜歡打羽球吧。特別是在決定走這條路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目不斜視地一個勁兒往前衝。不然的話,根本無法進入人類的前128名。”


    阿德毫不開玩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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