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資金、有才能、環境優越,也有無法開花結果而退場的選手。


    有受傷的,也有運氣的,也有被怪物吃掉的,理由多種多樣。


    在r國,有一段時期一直流傳著“會體育的孩子隻要做體育就行了”的風潮。


    被稱為體育特長生的名牌大學聚集了才華橫溢的孩子們,日夜刻苦訓練磨煉他們的才能。


    結果,那些孩子們全部成為了職業選手嗎?


    不可能的。


    被認為有才能的選手們會被投入到更加激烈的競爭中,隻有在競爭中存活下來的人才能作為專業選手登上舞台。


    那麽,失敗的人又會怎樣呢?


    他們剩下的隻有雖然不能在職業賽場上大展身手,但卻有著不能稱之為業餘選手的實力的半途而廢的體育水平。


    當然,其中也有善於周旋,走上領導崗位的人。


    但大多數人都是半夢半遭,徘徊在職業選手和普通業餘選手之間,最後隻能作為普通的社會人安於現狀。


    “以前羽球不像現在這麽盛行,聽說很慘。一般的羽球教練工資都很低,而且羽球人口也很少。爭搶少塊蛋糕,明星選手的登場也隻是一時的,在r國,羽球沒有世界那麽重要。”


    而改變這一趨勢的是r國在奧運會上的表現和實現大滿貫的消息。


    “你說的是那種過去的負麵遺產嗎?為了打破壞習慣,好歹引進了所謂的m國式。我也不太清楚,m國好像有規定,運動員如果不好好學習,就不能參加比賽。在認真考慮選手的第二職業生涯之後,讓他們從事體育運動的方法,在這裏不是學業,而是賺錢的方法……”


    “哦~~”


    羽分除了佩服之外別無他法。對這些業界情況完全不關心。


    “你這家夥啊~~!因為是練習發球,所以會說很多話吧~~?”


    接線員方的正木用清晰的聲音對羽分和奏芽說。


    “吵死了!我在上課!”


    “你這家夥!我要用下巴刺死你!!”


    正木向這邊突出了尖下巴。奏芽看了大笑。


    “關於這方麵的情況,下次再說吧。”


    奏芽說著結束了話題,對著正木發球。


    春天的夜風帶著冬天的餘韻吹過。


    ——羽分的選拔考試選擇被進行了的日。


    能條蓮司農事連司和宮美一起向球場邊移動。


    羽分不得不移動。


    因為他想在盡可能近的距離觀看兩人的比賽。


    從宮美那裏聽說要舉行沒有計劃的選拔考試,但不知道對方是徹磨。


    雖然還隻是遠遠地看到,但好久沒看到徹磨了,感覺他比以前更堅強更大了。


    蓮司和徹磨是宿舍的前室友。蓮司的羽球才能被人看好,上中學的同時從北海道隻身加入atc阿裏羽球的選手培養班,開始了宿舍生活。


    當時在同一房間的就是徹磨。已經接近頂尖運動員的徹磨就像一個用岩石做成的巨人,不過,與嚴肅的外表相反,徹磨非常會照顧人,13歲離開父母感到不安的蓮司很快就適應了宿舍生活。


    蓮司每天都跟在徹磨身後,和他一起進行高水平的練習,使他的才能飛速增長,初中2年級時就贏得了全國中學生大賽。


    除了家人,徹磨是蓮司最理解羽球的人。


    徹磨現在被逼到了絕境。


    一個不知道名字和長相的同齡人,把徹磨逼到了絕境。


    用從基本線強行也能認為那樣的上升擊球一個接一個地連發ace,進攻性的羽球使之守護著拿手的徹磨。


    雖然蓮司看過徹磨出道以來的所有比賽,但到目前為止單方麵逼迫徹磨的隻有世界排名靠前的選手。


    (搞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除了對徹磨被逼到絕境的焦躁,蓮司更興奮。更準確地說,是蓮司在無意識中否定了被對方的球技所迷惑的自己,因此更加焦躁不安,一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強烈衝動在蓮司心中湧動。


    明明想坦率地為徹磨加油,卻因為無意識地否定了對對方比賽的讚賞,所以說不出加油的話。


    受到阿宮的啟發,他怒吼著說了這麽一句話,卻沒能堅持下去。


    兩種截然相反的心情在蓮司心中碰撞。兩種針鋒相對的感情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蓮司隻能茫然地看著比賽。


    最後,比賽以對方的球擊中球網而結束。


    “贏了金根……”


    連喃喃自語的蓮司都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比起吃了敗仗的徹磨,蓮司更盯著那個青年。


    ★


    “蓮司,你最近心情不好嗎?”


    阿宮在atc大廈內的咖啡館“波姆之日”吃著金槍魚三明治當午餐,一邊問對方。


    羽分試著迴想自己曾經想過什麽,卻什麽也想不起來。


    蓮司本來就不愛說話,但最近幾天,她感覺自己經常悶悶不樂。


    “沒什麽。”


    他可能是想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但當被問到是否心情不好時,他這樣迴答的時候,顯然已經肯定了。


    她很想讓羽分問她原因,但又不想主動提起這件事,氣場全開。


    對於蓮司不高興的原因,宮美已經猜得差不多了,於是脫口而出。


    “你有那種討厭嗎?羽分君的事。是個好孩子嘛。這是為了讓你們好好相處。”


    “我沒說過吧?”


    蓮司連看都不看就慪氣。果然不出所料,蓮司心情不好的理由是最近新加入的羽分。


    在atc的青少年成員中,蓮司的不服輸心特別強。升上高中後,他多少有些圓滑了,但在初中——


    以中學生為對象的全國大賽中,他獲得冠軍時,因為“不會和比自己弱的人一起練習”而瞧不起周圍的人,實在讓人難以接近。


    “雖然態度惡劣,但確實有實力。”


    雖然不知道大家是在哪裏記住了這樣的價值觀,但隻要不是極端的人格崩潰者,就能比較自然地接受,這就是體育界。


    蓮司的實力與之相稱,蓮司也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迎接青春期得意忘形的中學生並不少見,充滿自信的態度對於想在世界上戰鬥的選手們來說,某種程度上也是必要的。


    因為不是嘮叨就能糾正的,教練組也為了不讓他過分,隻停留在了觀察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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