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是上天所留下的眼淚,雷聲是上天的哭泣聲,這是白帝的看法。


    “仔,風水之道,在於順風順水!今你強行逆天而行的話,他日定必遭受天譴,受皇天擊殺之苦!我看.....還是及時收手吧!”


    白帝黯然地按下白皇的手掌,表示自己亦不讚成白皇繼續強行施法下去。


    唿......


    百般思緒盡在心頭的關係,白皇深了一大口唿吸。


    這是一道“麵子”與及“將來”的二選一題目。


    把黑色之力強行加在白蝴蝶身上的話,此仗定會必勝無異。但根據父親白帝的說法,後果就是要麵對不堪的將來。


    唔....


    “魚,我所欲也,熊掌我亦所欲也!”


    調整思緒後,白皇振振有詞的說出了孟子的說話。


    嘶!


    刹那間,雨水及打雷聲在同一時間消失,哈叔亦吐出了一口悶氣,雙手無力地垂下,沒有再強行抓緊他的腳踝。


    “這樣你們滿意了沒有?”


    白皇把撕成隻剩下半張的鬼劃符向天舉高,憤慨大喝。


    天下起雨了,人是不快樂,拋頭露麵的人真的受傷了。


    在較早前下雨打雷的時候,場外的保安們無不各自散開,走到就近合適的地方避雨。


    “這並不是普通的過雲雨,我們到那邊暫避一下吧,陀時!”


    附近沒有大樹的關係,兩名駐守在走火通道緊急出口的保安隻好走到數十米遠外的涼亭暫避一會。


    沙....沙....沙.....


    轟!


    一道刺眼的白色閃電伴同著稠密的雨水,直劈在源和路體育館的頂部,甚為駭人。


    “唿,牛叔你憑什麽這樣的肯定,這並不是一場普通的過雲雨呢?”


    二人之中較為年輕的那位,一邊用著毛巾抹幹上身,一邊好奇地詢問著同行的長輩。


    “哈,枉你還曾當任過飛虎隊成員,竟然連這樣的基本知識還不曉得嗎?答案其實很簡單,六個字!”


    那名外號為牛叔的年長保安,用著得戚的語氣作出解釋。


    “六個字...?下雨天,留客天...”


    與雨水有關的六字詞組,年輕保安陀時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學生時代教育電視的畫麵。


    聽到陀時的迴複後,牛叔戚然一笑,搖頭數下,右手手指直指源和路體育館的頂部。


    “答案是,雷聲大雨點小。”


    “嚇..雷聲大雨點小不是解作虛張聲勢的意思嗎?”


    牛叔的這個答案,讓陀時頓時感到有點哭笑不得起來。


    “你說得一點也沒錯!現在上天的確是在作出虛張聲勢的表現!今早一直是處於天朗氣睛、萬裏無雲的狀態,要在這麽短的一瞬間下起雨來的話,雨水的體積定必會比平常般的小,所以隻能依靠增大雷聲來展示威脅及增加阻嚇力。”


    牛叔雙手分別放在隨身警棍的位置,振振有詞道。


    “那...上天無緣無故為何要虛張聲勢呢..?”


    陀時不明所以道。


    “哈,這就真的是天知道了!”


    牛叔以交叉手的姿態拔出腿間旁的兩根警棍,嗖一聲的把警棍伸至最長的長度。


    “我現時所知道的,就隻有是後方草叢裏頭有兩名少年正在鬼鬼祟崇吃地瓜,對我們抱有不懷的好意而已!”


    啪!啪!


    牛叔此言一出,兩件被咬得不成薯形的地瓜啪一聲的跌在地上,滿嘴地瓜碎的西家長子西飛利與及已完全康複的黑蕉從草叢中粉墨登場起來。


    “放心,我們完全沒有惡意的!隻是恰巧被雨水弄濕身的關係,所以想借取一下你們的衣服作替換而已!”


    西飛利雙手舉高,嬉皮笑臉道。


    借取衣服作替換的背後意思,眾人心知肚明。


    “牛叔...”


    陀時趕忙拔出警棍,進入警誡與及戰鬥狀態,一臉嚴肅的看著牛叔,等待著他指揮號令。


    “我左你右!”


    直覺認為西飛利是較為難纏的對手後,牛叔利用警棍直指左手方向的西飛利,留下黑蕉作為陀時的對手。


    “哈,誰說要跟你們打鬥呢?”


    黑蕉嗤之以鼻的一笑,在腰間裏抽起兩道護符,交叉相迭放在胸前。


    “夫以血為榮!水乃地之血!”


    黑蕉大叫一聲後,兩道護符以時速四百公裏之勢直飛到牛叔及陀時的胸口前。


    “糟糕!”


    聽到熟悉的咒語後,牛叔心裏感到大為不妙。


    “時,快點把護符從身上除下來!”


    奈何,護符就像是塗上了強力膠水似的,無論牛叔與及陀時如何強行抓劃及撕扯,護符依舊完整無缺的“貼身”地附在製服的表麵。


    唿....唿.....唿...


    此刻,兩道粗大的水龍卷就在二人麵前的城門河中蘊釀著起來,而西飛利及黑蕉二人早已逃之夭夭,逃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暫避風頭。


    “趕不及了!立刻除掉上身製服吧!”


    牛叔看到城門河的水龍卷後,立刻示意改變策略,把重點轉放在把護符遠離自己的身上,而不是把護符從製服上脫下來。


    唧...唧...唧....


    人算不算天算,棉質的製服被雨水弄濕的關係,就如一團黏性十足的麵粉團似的黏在皮膚的表麵,難以在短時間內除下。


    眼見水龍卷的頂端現時正在緩緩墜下,有著衝向二人之勢後,牛叔二話不說的從陀時手中搶過警棍,頂天立地的站在陀時的麵前。


    “氣乘風則散,界水即止!”


    牛叔把兩根警棍當作是拜神的香火,大喝一聲,並作出一道九十度的鞠躬。


    轟!


    說罷,兩道水龍卷轟的一聲,以排山倒海之勢往護符的所在位置疾衝起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黑蕉利用通勝之術及護符的力量,從城門河裏頭召來水龍卷,以水炮的形式直擊陀時及牛叔兩名保安。


    盡管牛叔在最後關頭念出作抵擋之用的咒語,但他的風水道行並未夠高的關係,水龍卷的去勢並無丁點的退減,一瞬間淹沒了二人,直到撞上源和路體育館的外牆部分才停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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