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眾大佬陸續退場。


    而眼見著並沒有人注意到搖籃的情況,張秀蘭那懸著的心也終於是緩緩的放鬆了下來。


    “我現在真不知道是該怨你還是謝你了......”


    她抱著朱從心,忍不住深深一歎。


    不過沒過多久,目光還是不可避免的重新匯聚到了搖籃之上。


    沒辦法,誰讓那些毒藥還在那裏呢?


    雖然有著她本人的照看,已是暫時沒有了被人發現的風險。


    但是一刻不將它們取走,她也依舊是很難徹底的安下心來。


    隻不過這一次,她卻並沒有再嚐試著上手。


    而是先且沉吟了一下,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試探性的向著朱從心道:


    “小皇孫,要不咱們打個商量吧!”


    “你把剛剛那些亮晶晶的瓶子還給姐姐,迴頭姐姐再送你一個更好玩的東西!”


    這其實就好像是在哄騙小孩子手裏的糖果。


    能不能成其實並不重要。


    她真正想做的,其實就隻是設定一個目標,從而降低朱從心對於那些瓶子的關注,又或者說占有欲。


    那樣的話,就算她再次嚐試著想要取走那些瓶子,朱從心的反應應該也會小上許多。


    但可惜,她終究還是漏算了一點。


    那就是她眼前的這個小孩,其實並不是什麽普通的小孩。


    “不要!”


    “我就要那些瓶子!”


    “你若敢搶,我就哭!”


    短暫的沉默後,朱從心竟是直接開口拒絕了她的要求。


    也是直到了此時張秀蘭才注意到,原來看似幼小的朱從心,竟已是擁有了如此的智慧!


    【他居然把話說全了!!!】


    【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


    【他竟然真的把話給說全了!】


    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畢竟尋常孩子像他這麽大的時候,那可是連基本的語句都無法說通!


    想要做到如此對答如流,那更是癡人說夢。


    不過很快,隨著一陣冷風襲來,她的這一份震驚便又是瞬間化為了惱火。


    “這麽說來!你之前是故意哭的咯?”


    她不禁有些惱怒的質問。


    如果不是周圍還有旁人存在,她真恨不得一掌拍爛朱從心的屁股。


    “是又怎麽樣?”


    “難道你還敢打我不成?”


    朱從心顯然也是明白這點,當即有恃無恐的笑道。


    這無疑是最為赤裸的挑釁!


    隻刹那間,張秀蘭便是感覺血壓一陣飆升。


    【他還隻是個孩子,我不能跟他置氣!】


    【他還隻是個孩子,我不能跟他置氣…】


    為了防止自己失控,她隻能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依舊是花費了足足五息的時間,才終於擺脫了先前的躁怒。


    “行!算你厲害!”


    “那你倒是說說,我究竟要怎樣做,你才能把那些瓶子還給我?”


    她開始轉變思路,嚐試著與朱從心談判道。


    這其實也並沒有什麽卵用。


    不過為了防止此女繼續糾纏,朱從心稍微沉思了片刻後,終究還是放棄了繼續耍弄對方的打算。


    【還是先穩住她吧!】


    【隻要過了今晚,等我吃完了瓶子裏的毒藥,那些瓶子也就沒什麽用了。】


    【反正她也隻說要拿迴那些瓶子,又沒說要包括裏麵的毒藥!】


    這樣想著,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一臉幼稚的說道:“除非你帶我去外麵玩!”


    【果然還是個孩子啊!】


    聽到這個要求,張秀蘭自然也是瞬間笑了。


    “那這樣......明天我試著去請示一下!看看能不能行...”


    “不過在此之前你也得答應我,不管成與不成,你都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那些瓶子的存在!”


    她趕緊趁熱打鐵。


    而話說到這個份上,朱從心自然也是沒有了抗拒的理由。


    “行!”


    “我們拉鉤!”


    “誰要是反悔了,誰就是小狗!”


    他毫不猶豫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指,脆生生的說道。


    至此,整件事情才總算是告一了段落。


    他朱從心終於可以安心的等待試藥的機會。


    而張秀蘭,也是再沒有了將要暴露的恐懼。


    接下來,兩人甚至玩起了遊戲。


    說白了,其實就是剪刀石頭布。


    贏了的話,張秀蘭便得賞朱從心一個香吻。


    而如果輸了……朱從心就得反過來去吻張秀蘭。


    眼見著他們玩得如此開心,病房裏的人們瞬間流露出了一抹羨慕。


    “真是一個幸運的丫頭啊!跟著這麽個既機靈又聰慧的主子,將來還不知道有多少福可以享!”


    “誰說不是呢!哪像我們,每天都要把腦袋綁在褲腰帶上......”


    “噓!慎言!這話可不是能隨便說的......要是被人聽了去,小心你的腦袋......”


    ......


    有些人甚至開始小聲的議論。


    這些話無疑是讓人非常的受用。


    有那麽一刻,張秀蘭甚至也很想就這麽算了。


    但是,也正是當她準備要化開眉間的愁緒,一幕鮮血淋漓的畫麵,卻又是瞬間閃過了她的心間。


    “拱衛司(洪武十五年之前專屬於朱元璋的情報機構,亦是錦衣衛的前身)辦案!閑雜人等速速離去......張誌南!本司收到線人舉報,稱你有在家中供奉前朝逆賊?你可認罪?”


    “前......前朝逆賊?我張家自建國以來便一直恪守本分,怎麽會去供奉什麽前朝逆賊?這......這究竟是誰在害我?”


    “本分?那這支牌位又是怎麽迴事?哼!【先考張公諱天佑府君生西蓮位】!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張天佑曾與郭天敘一起坑害過陛下!來人!給本校尉將這些個逆賊拿下!包括這個女孩......哼!居然還敢反抗!給我殺!”


    ......


    那是他父親慘死的畫麵。


    雖然時隔多年,但她卻依舊記憶猶新!、


    而且越是迴想,那些記憶便是會變得越發的清晰!


    就好像是有一把刀,正在她心中不斷的刻劃一樣!


    【不!我不能就這麽算了!】


    【朱元璋害得我們那麽慘!我又怎麽可以讓他好過?】


    【我要殺了朱雄英!】


    【然後是朱標!】


    【讓他也好好體會一下失去至親的痛苦!】


    【隻有這樣,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為了緩解這種痛苦,她隻能死咬著牙齒,暗自起誓。


    而這,也正是她會不懼生死,前來皇宮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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