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不知道,你還真不知道,這東西……咱青遠縣沒有,沒有,懂嗎?要不是縣令夫人是世家夫人,手裏捏著這麽一個方子,你以為我們普通人見得著?”


    “那你不白說了嗎?我們普通老百姓又見不著,那什麽泥的再神奇,也跟我們沒關係。”


    “哎喲,你這就不知道了吧?聽說縣令夫人不僅用水泥修補破牆,還用來鋪路……你可以到後衙外麵那條巷子去看,之前那些坑坑窪窪的地方全部被水泥給填好了,可平整了。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重新搬了一塊適合的石板填的。其實不是,是水泥。”


    一聽後衙後麵的那條巷子裏就能看到效果,還真有人意動,跑去求證。


    這一看,把不少人給震驚了,因為他們發現,那條巷子裏的坑確實被人給填平了,摸上去就跟石板似的。


    要不是那人說是用什麽“水泥”填的,都沒人相信。


    然而這個時候有人現身說法,表示她是親眼看到的,而且她還跟當時修路的匠人討了點水泥,把自家院子裏的坑給填上了。


    再去那個大娘家裏看,眾人想反駁都反駁不了。


    一傳十,十傳百,很快青遠縣不少人都知道,新來的縣令大人娶了一個特別厲害的世家千金做夫人,手裏捏著一個既能修牆,又能鋪路的好東西,隻在摻點水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正好有書塾找上門,說房子太破了,想讓衙門拔錢修修。


    朱三二話沒說,讓他去找縣令夫人。


    徐玉瑾也大方,表示水泥和工人她出,但是修補房子的其他材料得書塾自己出。


    青遠書院的山長沒有不應的,連連道謝。


    如此,一時間不少人盯著青遠書塾,想要看看這水泥到底有何功效。


    半個月過去,地基挖好,一座房子的雛形漸漸出現;又一個月過去,那黑瓦灰牆的屋子,叫不少人都驚豔。


    “這就修好了?”


    “還沒呢,隻是把牆給壘上了,上麵還要刷一層灰。”


    “灰?”


    “哎呀,你不懂,就是拿石灰在外麵再刷一層,就跟那水泥一樣,不過是不同的方子。”


    ……


    幾個老百姓在附近討論著,圍著青遠書院翻新的那間屋子,好奇不已。


    不隻老百姓好奇,青遠縣以及附近消息比較靈通的商人都聽到了消息,不是自己跑了一趟,就是派人打探,想要確認實情。


    當他們得知是真的以後,就動了心思。


    有人,頻繁地與青遠縣衙門接觸了起來,透露出了想要合作水泥、石灰等物的意思。


    朱三沒有急著鬆口,一邊與這些有意向的商人接觸,一邊繼續摸著青遠縣的底。越摸,越叫他驚心不已。


    來之前他就聽說青遠縣民風彪悍,土匪猖獗,但他沒想到土匪竟然猖獗成這個樣子——其實哪裏是青遠縣的老百姓彪悍,分明是土匪已經間諜入城,把控了各大家族。


    當前那個前任之所以被滅,除了他自己作死,另一個就是他不願意與土匪同流合汙,被人家給“滅”了。


    人家一邊安排人在後院煽風點火,讓前任焦頭爛額,一邊在事務上給前任製造麻煩,讓他疲於應對,然後一次不防,死在了出外辦案的路上,被從山裏衝出來的土匪當場殺死。


    事後,那土匪早就跑了,到現在都沒調查出來到底是哪一隻土匪動的手。


    朱三與這些家族的時候就有發現,某些家族聽起來很厲害,但實際上……之前就少量哪裏不對,但如果考慮到他們不過是土匪放在外麵的“工具人”,似乎一下子就懂了。


    此事,朱三頓覺棘手。


    他隻有管轄當地行政之權,並無使兵之權,若想要剿匪,必與駐地防衛所的都督合作,否則根本動不些土匪窩。


    那麽問題來了,他憑什麽讓人家駐地都督聽他的呢?


    “這件事情確實有些難辦,不若……”軍師洛秋山向朱三建議道,“大人不若秘密上奏朝廷,看陛下怎麽是個什麽意思。”


    當初朱三離京時,勤帝為了給朱三極大的權力,不僅給了一道秘旨,同時還交代了一條秘密上奏途徑。


    朱三從秘密途徑上奏時,可不驚動三公。


    當然了,此事軍師洛秋山是知道的,他是勤帝的人,自然知道勤帝派給朱三的任務。但以他當前的身份,他不應當知道,因此他說起話來的時候,也做了不知道的樣子。


    朱三若有所思。


    土匪他倒是想動,但他有些擔心,自己不通兵法,要是貿然讓駐地都督派兵剿匪,剿幹淨了還好,這要是沒剿幹淨,他與治下百姓不一定承受得起土匪的瘋狂報複。


    所以,此事必須三思而後行。


    朱三說道:“我先與駐地都督接觸接觸再說。”


    他需要看看看這個駐地都督的本事,若對方也有剿匪之心,並已經做好了打算,那他可助對方一臂之力;若對方根本沒有這方麵的打算,甚至早就與土匪窩勾結在了一起,嗬嗬……


    他要這麽貿然送上門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朱三與駐地都督又是一番互相試探,與此同時,朱三寫往京城的信也到了,對於這個駐地都督有了更深的了解。


    宴和安來信告訴他,這個駐地都督馮子峰與其外祖父司馬家有舊,曾受過司馬太傅之恩。


    讓朱三拿著宴和安的信物上門求助,必能得助。


    朱三驚然,勤帝把他派到這個地方來,不會是早就打聽好的吧,要不然怎麽會那麽巧?


    朱三可不覺得,他運氣那麽好,隨便來到一個地方當縣令,就能碰上“自己人”。


    雖然宴和安的身份不是秘密,若那些有心人想查,肯定能夠查得出來,但宴和安可說了,其外祖父對駐地都督馮子峰有恩的事隻有少數人才知道。


    勤帝會錯過這個“少數人”?


    宴和安雖然不在京中,但他給朱三介紹了好幾條人脈,都是可用之人。宴和安任職的地方是司馬家的地盤,三年任期一到,必然迴京。


    他現在比較擔心的是朱三,朱三頂著“寒門出身”的背景,不會跟任何派係扯上關係,也意味著朱三在外麵得不到任何助力,一切隻能拚自己。


    宴和安和朱七情同手足,與朱三的感情也頗深,如何能見朱三身陷泥潭而無動於衷?


    所以但凡宴和安能做的,他都會竭力相助。


    朱三也知道宴和安的這份心意,迴信時報了一個平安,讓宴和安放心,大不了就是迴家種地,也沒什麽。


    他一個舉子僥幸大挑得官,已經是非常幸運了,隻字沒提自己已是勤帝一派棋子之事,以免對方擔憂。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葉瑜然甘逸仙穿成農門惡婆婆全文免費閱讀大結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遇花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遇花期並收藏葉瑜然甘逸仙穿成農門惡婆婆全文免費閱讀大結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