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理,就怕大家隻看到我們家種地成功的幾年,之前沒成功的沒見著,就以為這事容易了。”葉瑜然說道,“連我那幾個兒媳婦說起的時候,就老忘記以前吃苦的日子,弄得現在的好日子跟白撿似的。這哪裏是白撿的?這是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一步一步挨過來的。”


    “年輕人就是這樣,一有甜頭就忘記了。”


    “就怕得意忘形,本來能夠避免的事情,也沒能避免,那就真的白遭罪了。”


    ……


    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十分熱鬧。


    朱老頭原本在田裏忙著,結果一抬頭看到自家老婆子跟人家聊得開心,不樂意了,洗了腳就趕緊上來。


    而且他還不是一個人過來的,還把朱老爺子、朱老婆子也給喊了過來,搞得好像不是他一個人要過來似的。


    當然了,他也不是懷疑葉瑜然跟人家裏正、族長有什麽,他隻是怕他們三個聊“正事”,又把他撇開了。


    族長看到朱老頭過來,還笑著問他:“你怎麽親自下地了?你那麽多兒子,讓他們忙就行了,哪裏還需要你下去幫忙。”


    “我就是個勞碌命,歇一時還好,老歇著渾身都不對勁。”去年朱老頭摔了一跤,之後家裏人就不讓他下地了,結果那一年他都過得不自在。


    今年家裏添了新的,那個兒子再攔他就不幹了,死活非要下地走一趟。


    即使幹得再不多,那他也是幹過的。


    他還嚷著:“我才多大年紀,咋就不能下地了?你們沒看到你們朱嘉叔,比我還大兩歲了,人家還不是照樣下地?”


    族長笑道:“我們莊稼人,哪個不是勞碌命,這輩子都離不開的,哪天離了哪天就跟少了什麽似的,哪哪都不對。”


    順便又誇了朱老頭的那幾個兒子,能讀書的讀書,會種地的種地,還幫村裏人打了不少短工貼補家用,一個比一個能幹,讓人羨慕極了。


    聽到人誇,朱老頭開心,不過嘴上還是說著:“哪呀,也就他們娘管得嚴,他們要再不爭氣點,又得被他們娘給收拾了……”


    “哈哈哈哈哈……搞得好像隻有朱大娘的功勞,沒有你的似的。”裏正笑了起來,說道,“朱大娘的是朱大娘的,你的是你的,獨木不成舟,你們家那麽多兒子,要是沒有你們倆一起使力,這兒子也不會像現在這麽有出息。”


    他們在那裏“吹捧”朱老頭時,葉瑜然隻是挑了挑眉,沒有說什麽。


    這就是女人的悲哀,不管你對這個家庭做出了多少貢獻,在外人眼裏,家裏的頂梁柱還是男人,做出貢獻最多的也是男人。


    別看葉瑜然平時挺厲害的,裏正、族長有事就找她,但真要說起來,他們哪個不是對著朱老頭誇?


    男人那種別扭的心理,還真是……


    太當山腳下四季分明,3-5月是水稻播種的季節,而這個季節當中又插入了一個紅薯。到底是哪個排在前麵,哪個排在後麵,完全可以看各家安排。


    不過朱家村不同,不管是水田,還是紅薯,基本上都是由裏正、族長組織,然後則朱家牽頭,帶著一起弄,所以他們從開春開始,就已經計劃好了種植順便。


    1月份,水稻還沒有育種之前,就先把紅薯的苗給育了,弄好後繼續拾掇水田。


    最先要拾掇出來的是用來育苗的水稻田,因為去年就已經種過一迴,今年不過是把田的這頭換到那頭,倒也省事,不需要花費太多力氣。


    倒是這水田,因為大部分去年都還是旱地,他們得費不少功夫。


    期間,還得抽人把“漚肥”給弄了。雖然去年秋天都已經在準備了,但還得再檢查檢查,然後再想辦法再漚一點。


    這農家肥啊,他們永遠都不會嫌少,恨不得多弄一點,多肥點地。不管是水田,還是紅薯地,真要拾掇好了,最不能缺的便是這“肥料”。


    可是家裏的牲口、人啊,也就那麽一些,再怎麽攢一年也攢不了多少,往年還發生過“偷”人家農家肥的事情。


    各村,也沒少為這事鬧矛盾,什麽你偷了我家的肥,我撿了你家的肥。


    自從朱家發明出“漚肥”以後,這樣的事情才稍微避免了一些,也隻是“稍微”。哪家漚肥漚得多,漚得好了,也容易招人眼,讓人妒忌。


    這不,朱大前腳挑了漚肥出來,後腳就有人酸上了:“我咋覺得,朱老頭家的漚肥比我們家的好呢?”


    旁邊那人白了他一眼:“這不正常嗎?這漚肥本來就是他們家教我們家的,人家經驗多,弄得好一點也正常……”


    “你說,他們會不會藏私?”


    那人:“……”


    懶得理他,弄完自己的東西,就走了。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他前腳一走,酸上的那人居然用自己家的漚肥換了朱老頭家的。


    這漚肥是朱大、朱二兩個人輪流挑,一開始他們也沒覺得哪裏不對,但挑著挑著,負責灑在田地肥地的朱四念叨了一句:“大哥,你們是不是又挖了一塊漚肥了?娘不是說了嘛,要用就用一塊地,別換來換去的,這拆過封了,漚肥效果就沒那麽好了……”


    他的意思是指,那種用了一半再漚起來的,沒有從頭一直漚到尾的好。


    雖然漚肥也不是一封起來,中間就不打開翻過,但那都是有“計劃”的,不像現在要用似的,隨便挖。


    “啥?一直都是一塊,我們沒換。”朱大說道。


    “沒換?那這顏色咋不對了?”朱四正好還剩下一些,就一邊抓出一把,拿給朱大看。


    別看都是漚肥,這漚的東西不一樣,漚肥體現出來的氣味、顏色、質地多少都會有些不同。經常幹農活的人,經常接觸這些,自家的漚肥是什麽樣子,一上手就知道了。


    朱大、朱二剛剛隻顧著挑,沒注意,被朱四這麽一挑明,果然發現不對:“不是吧,一塊漚肥還能出兩個顏色?”


    他們當然不信,所以兄弟二人故意提前返迴了一些時間,把這個偷換漚肥的人抓了一個正著。


    “朱四角,你有病啊,漚肥也換?!”朱大人高馬大,一把揪住了朱四角的領子,怒氣衝衝。


    他們家的漚肥,可是費了老大功夫了,還特地留了往年的老漚肥做引子,漚了大半年才漚成這個樣子。


    結果到肥地的時候,居然被人給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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