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人家捎了“禮”過來,你也是要還的。


    有來有往,這關係才能夠建立得起來。


    每次都由葉瑜然親自把關,以免出現紕漏。


    “對,就是他,原來四嬸還記得。”二寶驚訝。


    “那當然,人家可是讀書人,我當然得記著。”李氏一臉笑意,說道,“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你小叔一直擔心著呢,你趕緊告訴他,讓他也高興高興。”


    “哦,對了,”才說完,李氏又想起來了,“不是還有一位宴公子嗎?那位宴公子,你們有消息嗎?”


    此時,大寶也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道:“宴公子不是安九鎮人,府試才結束沒多久,消息不會傳得那麽快。不過我想,應該沒有什麽太大問題,當初要不是小叔超常發揮,這個縣案首本來就是人家的。”


    “那就好那就好,都考上了,才是好消息!我去找你們奶,看看要不要準備一下賀禮之類的。”李氏自然巴不得朱七身邊多出一個童生、秀才之類的,這也是人脈不是?


    人不一定會到場,但禮物一定要捎過去。


    朱七在隔壁的新院子裏,正在給三寶、四寶講故事,猛然聽到二寶帶來的消息,露出了驚喜地笑容:“太好了!師兄終於如願了!”


    即使再傻,他也知道,劉建同家裏的條件不好,供他讀書不容易。


    他自己也是,那麽拚命背書、背題,為的是什麽?


    還不是怕家裏人白花了錢,考不上嗎?


    “嘻嘻嘻……岑先生說,師兄運氣好,剛好遇到了一些比較擅長的題目,給考過了。就是這名次有點差,這院試怕是去不了了。”


    “為什麽?”朱七疑惑,“不是府試過了嗎?院試也正好可以去練練手啊。”


    二寶解釋不清楚,就叫了大寶解釋。


    大寶說道:“小叔,考試是要花錢的,比我們平時交的束修還要貴。”


    “縣試是先生帶隊,幾個人一間,又是先生的熟人,所以大家花的錢比較少。可是府試不行,先生不可能為了建同師兄一個人,帶著一幫人過去住客棧,那建同師兄就隻能一個人去了。”


    “你想啊,一個人去,住的又是一間,即使是最差的,一連那麽多晚,也要不少錢。”


    “這還不算,還要加上請人作保的錢,購置考試用具的錢……這七七八八算起來,沒有過二三十兩銀子根本拿不下來。”


    “還隻是府試,再加上院試,就得翻倍。”


    “小叔,你覺得有幾個人能夠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錢?”


    ……


    其實認真算起來,從縣試、府試到院試,你要沒有上百兩銀子,還真有可能沒錢的窘況。


    朱七隻參加了一個縣試就考中了“秀才”,不知道替朱家省下了多少錢,再加上他所得的稟生費,他真的是“賺大發”了。


    這也是為什麽,朱家其他人一聽他一下子就考中了秀才,這麽高興的原因之一。


    不僅得了功名,還省了錢,可不就是好極了?


    朱七並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公子,平時葉瑜然也沒少教錢財之物的知識,連大寶、二寶都知道的東西,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當大寶開始算起這筆賬來,他才隱隱反應過來:即使建同師兄能考過,今年怕是也考不了了,因為沒錢。


    那二三十兩銀子已經是集了全家之力,東借西湊,這才湊了出來,又哪裏還有餘錢讓劉建同去院試?


    “等一下,不是考中了有賞銀嗎?”


    朱七猛然想起來了,當初他考中秀才時,除了稟生銀子,其實縣衙是有給“賞銀”的。


    再加上孫老爺、豹哥、宴公子等人送來的“賀禮”,七七八八加起來,也有不少銀子。他娘做好賬的時候,還專門拿過來給他看,讓他簽了一個字。


    表麵上看起來,他隻得了官家的賞銀和稟生銀子,其實他還拿了不少別的,一躍成為朱家最有錢的人之一。


    他娘說的:“現在,除了你娘我,你就是我們家最有錢的人了!”


    當然了,這事他娘沒讓他對外說,包括他三哥。


    “為什麽三哥也不能說?”他疑惑地問了一句。


    他娘瞥了他一眼,說道:“你三哥現在沒錢,你想讓你三哥妒忌你嗎?”


    朱七:“……”


    不是很懂,但好像不能。


    “錢財之物非常敏感,一個不好,就會讓家裏的其他人不高興,所以你要藏死了,誰也不說。當然了,若家裏有困難,你可以主動拿出來,就說是你想辦法‘借’的。你現在也有了自己的朋友關係網,能‘借’到錢也不奇怪,他們也不會多想。既然你是‘借’的,那就讓他們也把‘借條’寫好,到時候還給你,你再還給別人。”


    朱七:“……可這,不是我自己的錢嗎?”


    “親兄弟,明算賬。你那幾個哥哥、嫂子,我什麽時候不讓他們打欠條了?”


    朱七:“……”


    好吧,他娘一向如此。


    一下子成了家裏最有錢的人之一,還不能跟別人說,這種感覺還真有點奇怪。


    所幸朱七也不是話多的人,不說就不說,對他來說也沒什麽影響。


    正因為他自己是“有錢人”,所以在他反應過來時,才會覺得大寶的算賬有問題,覺得他忘記算“賞銀”了。


    大寶腦子多靈光呀,對數字也特別敏感,哪裏不知道他小叔考中了秀才之後,得了多少“賞銀”。


    就連那家辦喜宴時,人家送過來的“禮單”都是他寫的,隻不過奶跟他交代了:“大寶,這是奶奶給你的一個‘考驗’,你不僅要學會記賬、寫禮單,同時你也要學會‘守口如瓶’四個字。”


    “或許,你現在還不太明白,但沒關係,等你像你小叔這麽大的時候,就明白了。”


    說著,他奶還摸了摸他的頭,表示她相信,在那不久的未來,大寶會比他小叔做得更好。


    看著禮單上的銀子,大寶不可能不兩眼放光,可想到這是奶奶給他的“考驗”,他又收住了。


    他想:奶奶說得對,我以後肯定會比小叔做得好!


    相較於年紀小一些,時不時被他支開的二寶,大寶成了朱家唯二知道小叔有錢的人。


    隻不過顯然,他小叔好像並不知道他知道這個事。


    大寶有些無奈,說道:“小叔,你不會真的以為,所有人得到的賞銀都跟你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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