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是在村子裏遇到什麽“xx爺爺”、“x婆母”,都不要太驚訝,因為都是沾了親的。到底咋沾的,真要細說,就不一定說得清楚了。


    這位三婆母認出了姐妹三個,出於同情心,隻能將真相告訴了她人。


    “具體怎麽迴事,我也不知道,就是幾天前,突然聽到你娘上吊自殺的消息。”


    “我娘怎麽可能會上吊自殺?不可能。”林氏立馬否認。


    那天母女倆還有說有笑,對未來一片展望,怎麽可能什麽事也沒有發生,莫名其妙的就突然自殺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聽到的時候,她已經死了。然後你奶那邊,嫌你娘死得不是時候,晦氣。這不是要過年了吧,她想衝一衝喜,就托人找了一個媒婆,把隔壁村一個有兒子的寡婦說給了你爹娘。想趁著你娘新喪,趕緊把親事給辦了……”


    雖然當丈夫的不用給媳婦守孝,但是新喪一年內不能辦喜事,一直是這邊的風俗。尤其是要守孝的子女,更是三年不能大辦。


    所以誰家要有什麽比較急的事,都會趁著頭開過之前,趕緊將事情給辦了——比如已經16歲的姑娘,要真等三年就變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所以抓緊時間辦,叫“衝喜”。


    喜事一衝,不所有的晦氣都沒了?


    林氏、林三妹、林四妹三個哭得稀裏嘩啦的,完全不相信她們娘就這樣沒了。


    別說她們不信,就是葉瑜然都愣神了好一會兒,還在懷疑是不是搞錯了:“你們林家村,有幾個林三狗?”


    林家村有幾個林三狗?


    帶狗這個名字的有好幾個,但叫“三狗”,而且還姓林的,確實隻有一個。


    歎了口氣,葉瑜然帶著林氏、林三妹、林四妹三姐妹朝林家走去。


    白色的東西還豎著,隱隱地又見紅色出現,半紅半白,還有黑色交織,將林家的院落組成了一種詭麗的畫麵。


    一具黑棺旁邊,一對新人並立,四周還圍著一群正在觀喜之人。


    這種情況下,又是大年三十的,來參加紅白喜事的人自然不可能太多,再加上林母死得突然,不少人的心裏都犯起了嘀咕,與其說是來“觀喜”的,不如說是來“打探”的。


    “你知道林氏咋死的嗎?”


    “不是上吊死的嗎?”


    “胡說,我們來的時候,連衣服都換好了,肯定有問題。”


    至於有什麽問題,他們隻能猜測,卻沒有證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夫妻交——”


    未待聲音落下,就聽到“碰”的一聲,林家院落的大門撞到牆上,震蕩了一下。


    司儀不得不蹲在那裏。


    眾人轉過頭來,尋聲望去。


    隻見門口站著四道人影,為首的是個老婆子,她手裏拿著一根手腕粗的棍子,狠狠敲在門板上——原來剛剛那聲巨響,就是這樣來的。


    “我靠!老虔婆?”


    “哎喲,這下有好戲看了。”


    “這也太巧了吧?”


    人群中,人們忍不住議論起來。


    林老婆子、林三狗等人在看到葉瑜然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你咋來了?”林老婆子想起上次菜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還有些心虛。


    “我怎麽來了?你這話問得好怪呀,我親家公成親,咋沒通知我五兒媳婦?”葉瑜然一邊慢慢朝裏麵走著,一邊冷笑,“不管怎麽說,好歹親戚一場,這好大的事情,我討杯喜酒喝也正常吧?”


    “正常,怎麽會不正常?”林老婆子趕緊喊了兒媳婦,讓他們搬了凳子,請葉瑜然入座。


    至於後麵那三個孫女,完全忽略。


    給她們十個膽子,她們也鬧不起來。


    然而林老婆子沒有想到的是,這迴“發瘋”的不是葉瑜然,正是這三個被她忽略的孫女。


    林氏、林三妹、林四妹望著院子中央的那口黑棺,完全不敢相信。


    “娘?!”悲痛地喊了一聲,林氏衝了上去,就去扒棺材,“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娘,上次你還好好的,我還給你塞錢了……”


    “娘!”林三妹、林四妹同樣哭著,跑過來掀棺材蓋子。


    “你們幹什麽?!”林老婆子當場變了臉色,連忙阻止她們。


    葉瑜然一抬手,就抓住了林老婆子的胳膊:“幹嘛?做女兒的連當娘的最後一麵都不能見,這也太不厚道了吧?要不是今天大過年的,我想著人家爹娘也該想孩子了,特地趕在這個時候送迴來,差點還趕不上了呢。”


    “林三狗,你這個傻子,還不快攔住她們。”林老婆子一時未能掙脫開來,衝著林三狗大罵,罵他沒出息,管不好自己的女人就管了,結果連女兒也管不住,他到底算什麽男人?


    活該活了大半輩子也沒有兒子,死了也沒有兒子送終等等。


    林三狗也不知道是被哪句給刺激到了,抱著自己的腦袋就蹲了下來,一陣尖叫:“啊……別說了,求你了,別說了,娘……”


    “沒出息的東西!”林老婆子一看他這個樣子,罵得更兇了,恨不得沒生過。


    奇怪的是,不管她罵得如何兇,卻都沒有想起指揮其他幾個兒子或兒媳婦,讓他們去阻止。


    所以,另一頭,林氏、林三妹、林四妹三人當著大家的麵,費力地推開了棺材,露出了一個被白布蓋住了臉的女人。


    那一身衣服,一看就是她們娘的舊衣服,連身合適的葬服都沒有。


    “不是的,你不是我娘,你不可能是我娘……”林氏哭得更兇了,一邊否認著,一邊手指顫抖地揭開了那塊白布。


    這一揭開,林氏根本不敢相信——沒錯,躺在裏麵的是她娘沒錯,但她娘頭頂上那麽大的血窟窿是怎麽迴事?!


    “娘?!你咋了?你咋流了那麽多血?”


    “我的娘啊!嗚嗚嗚……他們到底咋了你了?”


    “啊嗚嗚嗚嗚……”


    姐妹三人,那叫一個哭聲震天。


    “完了!完了!”棺材一打開,林老婆子的腿就軟了。


    葉瑜然見了,沒再管她,轉過頭去看棺材裏的情況。


    很明顯,在事件發生之後,林母身上的衣服就被換了,特地蓋上的這層白布,就是為了掩蓋某種真相。


    頭頂上的傷很嚴重,那窟窿大得跟雞蛋有一拚,一看就是致命傷。但讓葉瑜然感覺到心驚的是,那窟窿明顯不像是不小心碰上去的,反而像是用什麽東西砸的。


    不僅如此,林母的脖子上也有被勒住的痕跡,種種跡象,讓人有了不好的聯想。


    “你們林家村的裏正和族長呢?麻煩你們通知一下他們,這裏有命案。”葉瑜然的臉色變得冰冷了起來。


    她就說嘛,林母雖然看上去有點“包子”,但為母則強,這個女人就算是為了兩個未出嫁的女兒,她也不可能上吊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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