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一陣紛亂的嘈雜聲突然從外麵響起。


    肖堯瞬間警覺的抬起頭來,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屏住唿吸,仔細的聽著外麵的情況。


    這是他這麽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或者更恰當的一種說法叫做直覺。


    正常來說,雖然急診和其他科室相比較起來,會顯得更加吵鬧一些,但是總體上,醫院也是會保持著安靜的,病人家屬們也都為自家病人考慮,哪怕是說話走路什麽的,都會刻意的放緩不少。


    再加上來急診的情況都比較著急,或者是顯得比較嚴重,所以不管是病人本身還是患者,家屬都會一顆心全撲在病人身上,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候去和醫護人員大吵大鬧的,哪怕就算是吵就算是鬧,那也肯定要等病人確診,然後開始治病了以後再折騰這些。


    也正是因為如此。


    現在外麵這麽鬧得突然這麽熱鬧,不是周圍發生了重大事故,比如說是連環車禍相撞事件這種類型的事情,要不然就是……


    肖堯腦子裏蹦出來兩個字。


    醫鬧!


    幾乎是下意識的。


    肖堯就開始脫自己的白大褂。


    二院這邊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毛病,雖然說醫生辦公室和門診室都在1樓,但是窗戶是鎖死的,就是隻能打開一半,剩下的一半無論如何用多大力氣你都打不開了。


    而窗戶的一半,如果是小孩子的話,想鑽出去還是很輕鬆容易的,但如果是成年人的話,除非是瘦成一條線,就跟電線杆的那種身材以外,但凡是比較勻稱或者是豐滿型的人,那都絕對能卡的死死的,讓你體會一個什麽叫做腦袋在外,屁股在內的社死。


    “臥槽!”


    “這特麽往哪裏躲?”


    肖堯左右環顧一圈,把團成一團的白大褂隨手扔進了一旁的櫃子裏,隨後愣是沒找到一個可以讓自己藏起來的地方。


    不管是上學的時候,還是後來待在急診科裏,跟在鄭醫生的手底下學習的時候,每一個人都告訴過肖堯。


    如果碰到醫鬧的話,一定不要猶豫,更不要上去阻攔,因為你根本就攔不住,假如對方是鐵了心的,就是想要鬧得話,你是拉不住的。


    所以這個時候你最好的辦法,是立刻轉身就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想象著身後有一個拿著刀殺紅眼的殺人狂正在嗷嗷叫的追你,一旦被追上,你就要被一命嗚唿了,哪怕是跑的你口幹舌燥,那也要跑,必須跑。


    後來事實證明。


    當初上學的時候,老師的話果然沒錯。


    好歹也當了這麽多年的醫生,醫鬧也是見過幾迴的。


    真的。


    遇這事就必須跑。


    不跑的話,未來就徹底完蛋了。


    不說別的。


    就說最近剛剛發生沒多久,也就是半年前的那件事。


    不就是因為醫鬧,導致李主任再也上不了手術台的嗎?


    李主任現在雖然仍然坐在心內科的第一人寶座上,但是……


    唉!


    想起老師的遭遇,肖堯就忍不住長籲短歎起來,搖了搖頭。


    “砰!”


    忽然,門診室的大門被人從外一腳踹開。


    雙目通紅的男人手裏頭拿著一把西瓜刀,惡狠狠的瞪著肖堯。


    “說!”


    “那個姓陳的呢!”


    “讓他出來見我!”


    “那個~你冷靜一下。”


    肖堯舉起雙手,表示自己對對方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我是在前天才剛剛來到這家醫院的,我原本不是二院的醫生,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我甚至連咱們急診科的同事們都沒認全,就連名字都沒記住兩個,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冤有頭,債有主。


    這男的一看肖堯這副模樣,直接刀尖一轉,對準身後全副武裝的保安和不斷尖叫的人群,以及收到消息匆匆趕來的蘇主任等人,癲狂大叫。


    “讓那個姓陳的出來見我!”


    “他把我閨女治死了!我閨女死了呀!我要讓這個該死的男人給我閨女賠命!!”


    提到閨女兩個字,男人臉上的悲愴神色更加明顯,理智也顯得更加混亂,整個人就仿佛是不斷幕後的狒狒一般,瘋狂揮舞著手中的西瓜刀,甭管是誰靠近,都要被他戳上一刀子才行。


    與此同時。


    肖堯注意到,隔著也不算太遠,但至少也有個四五米左右距離,被很多安保人員攔在保護線外麵的圍觀湊熱鬧,群眾們都已經拿起了手機,拍攝起了視頻。


    “誰是這裏的主任!”


    “你讓那個姓陳的滾出來見我!”


    “他口口聲聲跟我說,這個手術100%都不會有失敗更不會有生命危險的,為什麽我女兒死了!!啊?我問你,為什麽我女兒死了!!”


    “我女兒死了,哈哈哈哈,我要讓這個狗東西跟著我一起下地獄!!!”


    看到男人這副癲狂的樣子,站在身後不遠處的肖堯蹙了蹙眉頭。


    顯然女兒的趣事對於這個當爹的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衝擊,力度甚至已經讓作為父親的男人理智全無。


    對於這個男人來說。


    他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恐怕都已經沒有了,他現在之所以還沒有死掉,或者說沒有選擇下地府去陪著女兒,恐怕唯一的信念就是要把那個姓陳的醫生給親手嘎了,以安慰女兒的在天之靈。


    所以這種人是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也是沒有任何的後退餘地的。


    要不然就是安保人員大發神威,把他製服,要不然的話就是讓他完成心願。


    然而……


    不管是哪一種。


    恐怕都會很難。


    肖堯想到這裏,心裏頓時咯噔一下,一對方不會注意到的步伐,緩緩的向後繼續往後退,直到退到了牆旁邊,後背緊緊貼著身後的白牆,同時手中緊緊握著,剛剛在偷偷後退的時候,路過辦公桌時拿起來的黑筆以及……用來保護自己的……一本厚的跟個磚頭一樣的專業書。


    指望別人?


    那不如指望自己。


    畢竟命可是握在自己手中的。


    作為一個醫學生,尤其是從醫多年的人,肖堯清楚的知道襲擊對方什麽位置,可以讓對方瞬間喪失威脅。


    所以!


    手中的黑筆和這本用來保護自己的教科書,就是肖堯最後的一道防線。


    至於……


    蘇主任那邊時不時看向自己,偷偷摸摸眨兩下眼睛,示意一下的表情。


    肖堯則直接給忽略掉了。


    嗬嗬。


    想屁吃!


    讓自己衝上去?雖然說從背後來講,現在衝上去,的確有一部分的可能能夠直接製服對方,但是……


    嘖!


    先不說他和罪魁禍首,也就是那個姓陳的醫生一點聯係,一點關係都沒有,就說他瘋了麽?這種時候不跑,還要衝上第1線,是上趕著等著自己受傷???


    大家都是人。


    誰比誰更高貴。


    反正他就待半個月的時間就撤了。


    至於這半個月裏麵……就算這個蘇主任給自己穿小鞋,自己好歹有一院那麽大一個的靠山在身後當著,恐怕這個蘇主任也不敢做的太過分,熬半個月就撤,誰還管他呀?


    肖堯無語的翻了個大白眼,在心裏頭腹誹的想到。


    “我女兒死了,你們為什麽不讓我見她!”


    “為什麽!”


    “我知道肯定有鬼!我不管,把姓陳的和我女兒都帶過來!!”


    又是一聲歇斯底裏的怒吼。


    包括肖堯在內的圍觀,群眾們紛紛狠狠的皺了下眉頭。


    嗯?


    哪有人死了,還不讓人家看看閨女的。


    這醫院……


    著實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這是普通人的想法。


    但是這話落在肖堯的耳朵,卻忍不住的想入非非起來。


    首先醫學方麵,隻要你是個正兒八經的,上過大學,上過研究生的醫學生,那麽你就肯定不會說出100%安全這種話來,即便是風險再低的手術,那也不代表著一點風險都沒有,最高最高,也就能夠自信滿滿的說一句90%頂天了,除非是極具有把握的事情,可能會說一個99%,但也絕對不會說出100%的這種話。


    所以那個陳醫生……


    還有。


    病人死亡之後,肯定是要通知安全局的,然後肯定也是要讓病人家屬再見一麵,然後還有後續的事情安排,比如說是火化一條龍什麽的,還有是買塊墓地啥的,這都是人家家屬需要去考慮的問題。


    但是萬萬沒有說是不讓家屬見病人一麵的這種事兒來。


    這是怎麽迴事?


    不會是……


    偷偷摸摸的幹了什麽不能幹的事吧。


    不會吧?


    似乎是想到了某種可能性,肖堯心裏頭頓時浮現出的一種不妙的預感。


    mmp!


    不會在這邊上班上的上的白天就莫名其妙的嘎了吧?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個樣子的話。


    那二院這邊可不怎麽幹淨。


    而且估計是從上到下都爛成一團爛泥了吧。


    不然的話怎麽會捂得這麽嚴嚴實實的。


    同樣都是在醫學界混的,他咋從來沒聽過?


    不行不行。


    這件事情……


    唿~


    必須要迴去通知一下才行,然後和老師他們說一下才可以。


    臥槽!


    這都什麽妖魔鬼怪橫行啊!


    肖堯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就是來當個交換生,為期隻有半個月而已。


    怎麽什麽樣的事情都能被他碰得上?


    真就是倒黴神附體。


    細思極恐啊。


    ……


    不得不說。


    他們南河市因為醫院比較多,這種事情發生的也比較頻繁,所以安全局的工作人員們都已經算得上是熟門熟路了。


    很快的。


    在安全局工作人員的幫助和突破之下,罪犯被繩之以法。


    危機解除。


    肖堯也終於放下了,一直想要自衛的專業書和黑筆,長舒了一口氣。


    隨後,他也沒理會臉色有點不太好看的蘇主任等人,隻是匆匆忙忙的收拾了一下桌子上有些淩亂的文件,緊接著給一通電話打給了老師。


    “肖堯?”


    “怎麽了?是出什麽事情了嗎?遇到難題了?”


    李主任的聲音在電話裏聽起來很溫柔。


    雖然他本人也確實是個溫柔的老師就是了。


    “我剛剛……”


    肖堯這邊則是以極快的語速,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丁點都不落的,甚至都完美的模擬了那個男人的癲狂和語氣,整整的敘述了一遍。


    “這……”


    電話那邊。


    李主任眉頭皺起,人老了都要成精了,他是在聽完肖堯說的一半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等著全聽完之後,可以說是徹底感覺不對了。


    “你去和那個蘇主任說一下,就說你生病了,這兩天需要請假,你先別去二院那邊了,這兩天你先迴咱們醫院來,不過畢竟你是去那邊交流的,然後給你安排的是急診,所以你迴來了以後……這樣吧,你跟著老鄭,反正你也熟悉,你繼續迴急診科待上幾天,等著這事處理完了以後,咱們看看情況,再看你是去二院還是咱們這次的交換生計劃徹底告吹了。”


    “好!”


    肖堯這邊立刻點了點頭。


    說幹就幹。


    掛斷電話之後,肖堯就直接找上了蘇主任,直白的就說自己生病了,需要請假,蘇主任的臉色有點難看,但確實也無法為難肖堯,所以還是陰沉著一張臉給批了假了。


    肖堯以最快的速度迴到了門診室裏,收拾好自己的隨身物品之後就立刻殺出了二院。


    半小時後。


    肖堯頗為感動的站在一院的大門口,看著熟悉的,雖然有些老舊,甚至有的地方還有點吊磚和掉漆,但是也依舊是人來人往的盡顯一番狹窄,擁擠景象,而且還到處都充斥著熟悉味道的急診大廳,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金山銀山不如自己的狗窩。”


    “這句話真的隻有出去轉一圈才能體會到。”


    “哈哈。”


    隔著老遠,熟悉的幾個小護士,就聽到了肖堯的這番感慨,紛紛的哈哈笑了起來。


    肖堯這邊也被小護士的笑聲感染,臉上不自覺的就露出了一絲微笑。


    突然!


    平車轉動的聲音響起。


    “快快快!”


    “準備氣管插管!”


    為首的一個白大褂大喊道。


    小護士還沒動,下一秒鍾就感覺到麵前一股小旋風席卷而過,緊接著手裏就多了一個沉甸甸的包裹。


    “誒?”


    “肖堯?”


    “這速度咋這麽快?”


    小護士目瞪口呆的看著已經消失在視線範圍中的肖堯,嘴角抽搐了兩下。


    很快。


    肖堯便拿著儀器迴來了。


    因為不清楚具體情況,也不清楚病人是男是女,所以他不僅拿了唿吸麵罩,就連插管也準備了各種的型號,有成年男性用的,有成年女性用的,也有小孩子和老人用的。


    “ok。”


    拿著7.5的型號就往病人的嘴裏插。


    等著忙完之後,白大褂這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笑眯眯的轉過頭來看向肖堯。


    “迴來了?”


    “李華?”


    肖堯眼前一亮。


    好小子。


    可以呀,這是。


    看來是成功的轉正了。


    而且在急診科這邊混的可是風生水起啊。


    “忙完了晚上咱哥倆出去喝一杯?”


    “ok!”


    肖堯點頭答應下來。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李華是那個刺蝟頭呢?


    沒想到小半年不見。


    這曾經的刺蝟頭也是把頭發給弄得服服貼貼下去了。


    帶上了一副金邊框的眼鏡,雙手插在口袋裏,再配上這一身的白大褂和修長的身體。


    頗有一種斯文敗類的感覺。


    可以啊!


    這小子。


    急診科的一隻草啊。


    不錯不錯。


    肖堯笑嗬嗬的心情大好。


    看著曾經的兄弟逐漸的走上正軌,而且日子也過得越來越好。


    他這個心呀,真是【豎大拇指.jpg】


    “你小子迴來了,不知道過來找我看看?老李那邊都給我打過電話了,你這兩天接著跟我來,不過我這邊你也都熟悉,其他的醫生你也都認識,就不用我給你介紹了吧!”


    就在這時。


    老鄭的聲音在身後不遠處的響起。


    “哎呀,老鄭,可想死我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肖堯扭頭對著老鄭,就是一個熱情的大擁抱。


    “還好那天我眼疾手快給了,給你打了電話,不然那個巴貝蟲病真是難搞啊。”


    “你說這事兒……”


    可誰知。


    鄭醫生在聽到肖堯說的這話後,卻是皺起的眉頭,示意肖堯跟在自己身後來辦公室。


    “你來。”


    “我們有點話想問問你。”


    ?


    肖堯微微一愣。


    雖說有點不解,但還是跟在了鄭醫生的身後,走進了他的辦公室裏。


    沒想到。


    自家老師也就是李主任也在。


    “迴來了。”


    李主任端著手中的陶瓷茶杯,笑嗬嗬的看著肖堯點點頭。


    “迴來了,果然還是自家好啊!空氣都新鮮了兩份!”


    肖堯長舒一口氣,大大咧咧的從一旁扯過一張椅子,直接坐了下來,坐沒坐像的幾乎是半癱的靠在椅子上。


    “很累嗎?這幾天。”


    “我記得你才去二院,應該沒有三四天吧。”


    李主任接著問道。


    “別提了。”


    肖堯無力的擺了擺手,因為不管是鄭醫生還是李主任,都是自家人,自家人也不說兩家話,所以很多話肖堯完全可以大大咧咧的說得出來。


    “我過去了以後就被一個叫做蘇柔的小護士,不過我估計應該不是,誰家小護士又做美甲,又戴首飾,還噴香水的?反正就是這這女的吧,叫蘇柔,嗯,一進去就給了個下馬威,說是什麽所有病人都是我負責,呃,我是沒有負責帶我的老師和負責帶我的主治醫生的,說是不管什麽病人都點兒我來看,甭管是搶救室的還是好,還是救護車的也罷,還是說是要進icu,那都要看顧得上。”


    “然後呢,也沒跟我介紹一下同事也沒有跟我說一下他們醫院的情況,一切都是靠自己摸索,就把我帶到了一個門診室裏,說是門診室,實際上各項是雜物間改的。”


    “至於病人的話……”


    肖堯搖的搖頭。


    “咱也不是說別人的壞話哦,畢竟人家生病都已經挺難受的了,咱當醫生的當然是說盡自己的可能,呃,傾盡全力對不對?”


    “但說正經的啊,分到我的病人,要不然就是那種特別偏僻怪異的病,反正就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要不然就是溝通起來有點障礙的,要不然就是一些比較特殊的,像是我今天早上剛剛接待了一位全身性臭汗症的患者,一進來差點把我給熏過頭去,眼睛當時都陣陣發黑了。”


    “更別說什麽像是巴貝蟲病啊這些的,啊,咱這邊碰不著的病,尋思問問人家的人吧,咱也沒有電話,也不認識名單的,他倒是給了一個,下麵寫的名單和職位,但咱總不能出門左轉,進到辦公室裏得一個問一個,說是這事是咋迴事,對不對?”


    肖堯真是越說越覺得心累,越說越覺得心酸啊。


    咱也不說是在自家醫院裏就被當塊寶怎麽滴,但是吧……


    唉!


    隻能說二院的這個人吧,不地道。


    幹事不妥貼。


    哪有這麽折騰新人。


    更何況他又不是新人……


    “竟然是這樣!”


    聽到肖堯這些半是抱怨,半是無奈的話語,在場的兩位醫生全都皺起了眉頭,眼中沾染著些許的薄怒和不滿神色。


    “之前我們沒有考慮到這方麵的問題,主要是因為……就像是以咱們家的情況來說,咱們醫院來的是六院的一位小醫生,被安排進入了骨科那邊待半個月,做交流學習,咱們這邊也是熱情的歡迎了他,然後把人都介紹了,就跟當初介紹你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咱們都是一視同仁的,哪有這麽折騰人的!”


    “這根本不是學習,這根本就是想讓你跑過去解決他們的問題的同時還要負責擔責任啊!”


    李主任氣的直拍桌子。


    “可不是。”


    一旁的鄭醫生也附和著點了點頭。


    “咱醫生待在咱自家醫院裏挺好的,沒必要去受氣,我說老李頭,你是不是也應該聯係一下其他人,看看是不是都是像肖堯這樣的情況?如果是的話,咱沒必要拿咱們的人才去填補對方的窟窿啊,這不是設套往裏頭鑽嗎!”


    “好,我等會兒就去。”


    李主任點了點頭,隨後又一次的扭頭看向肖堯。


    “你把今天的事兒再給我們說一遍。”


    “就是……”


    肖堯搶過鄭醫生的玉米須茶,捧著保溫杯,一邊喝著一邊斷斷續續的將今天上午的情況,包括蘇主任等人的反應,盡可能的詳細描述的出來。


    聽的另外兩位醫生,那是眉頭緊鎖的同時,更是眼中布滿的疑惑和陰雲。


    “老李,這事不對勁!”


    這是鄭醫生的話。


    “廢話,我還能不知道了?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讓肖堯迴來呀,好歹是我學生,我不護著誰護著?我也是肖堯的老師,還能把自家學生往火坑裏推不成!”


    李主任翻了個大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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