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更加具體一點的情況?”


    肖堯試圖從麵前慌亂的姑娘口中問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你最好先冷靜一下,或許在這晚上,來一杯溫水是個不錯的選擇。”


    肖堯一邊說著,一邊對著身旁的老白使了個眼色。


    老白很有眼力勁兒的,拿起一次性紙杯跑到了飲水機旁,接了杯熱水,放到了姑娘的麵前。


    “不好意思,謝謝。”


    姑娘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的笑容。


    “但是我可能沒有辦法接受你的好意,我現在可能連拿起這杯水的力量都沒有了,我做不到,我感覺我的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們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抬都抬不起來。”


    姑娘說到這裏的時候,精神明顯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崩潰,但不得不說,她的心理還是很強大的,深唿吸兩口氣,很快的便冷靜下來繼續說道。


    “我感覺我的胳膊,很麻,就跟吃的花椒一樣,麻麻的,用不上一點力氣,有的時候,也會感到特別疼,是那種往骨子裏鑽心的疼,不是肉疼,是骨頭疼。”


    “而且……”


    “前兩天我和我媽他們視頻,我媽讓我輔導我弟寫他的初中作業,但是我發現……”


    “我看不懂,我不知道,我不會了。”


    姑娘的語氣又一次變得激動起來。


    “你知道的。”


    “我好歹也是全國高考畢業生中,算得上是中等水平的,最次也考了個985,而且在學校裏我的成績也很好,不然不至於一畢業,就能夠進大廠轉正工作。”


    “我以前也輔導過我弟學習,隻是初中的作業而已,對我來說很簡單,但是就在前天,我突然發現我看不懂了,不對,不能說看不懂,應該說是要費很大的功夫才能夠反應過來。”


    “更可怕的是我的視力出現了問題!!”


    “明明我看過去就是一棵樹,但是直到走近了以後,才發現那根本不是棵樹,隻是一個路標而已,我的眼睛出現了問題。”


    姑娘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她已經不敢麵對現在的自己了。


    這根本就不是她。


    縱覽無數小說的大腦,事實上這姑娘時不時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人魂穿了。


    不然該怎麽解釋自己曾經會的東西不會,而且越來越不像是自己的了?


    “不光如此。”


    與此同時。


    值班室的大門被人從外推開。


    一個穿著紅色外套的男生走了進來,還沒等老白皺著眉頭上去,讓他先離開值班室,等著叫他號碼以後再見,卻見男生直白的說道。


    “我是她的男朋友。”


    “不對,準確的說應該是前男友才對。”


    前男友?


    肖堯微微一愣。


    目光落在了姑娘和男生兩個人的身上,不斷的徘徊,有點搞不懂現在的狀況了。


    既然是前男友的話。


    那麽前女友來醫院裏檢查和這前男友有什麽關係?


    他來幹啥?


    而且還一臉關心的樣子。


    “你說我說。”


    男生的目光落在了姑娘的身上。


    姑娘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突然低下了頭,不吭聲了。


    “唉。”


    看到前女友的這幅模樣,男生哪裏還能不清楚對方的想法呢?當下便微微的歎了口氣,麵對著麵前的兩位醫生,開口說道。


    “我們分手是因為她的性格原因,不是別的。”


    “小鹿的性格其實一直很好,我們兩個人的感情也非常好,但就在兩個月前,小鹿卻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從之前溫柔的女生變成了一個特別囂張跋扈的狀態,而且一言不合就愛摔東西,家裏的很多東西都被他給摔碎了,甚至包括了電冰箱和電視機,這種大型電器。”


    男生說到這裏的時候,眉宇間的憂愁散也散不去,看得出來,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不願意和女朋友分手,但是這樣的女朋友卻不再是他曾經認識的和喜歡的那個女生了。


    “你是說性格突然出現變化?”


    肖堯皺著眉頭。


    “對,可以說是達到了一種極端,如果說之前我認識的小鹿是特別溫柔的姑娘,那麽現在的小鹿就是一個特別暴躁的潑婦。”


    男生說話的時候微微一頓,目光瞟了一眼旁邊的前女友猶豫再三之後還是選擇實話實說。


    “有的時候我甚至會懷疑小鹿是不是精神出現了異常。”


    “像是之前,我們兩個好端端的在家裏吃著爆米花看電影,可小鹿非說窗簾後麵躲著個人,我已經把窗簾打開了,確認沒有人蹲在那裏,可是無論如何,小鹿都要說是有,而且還特別誇張的那種大聲的尖叫,就仿佛……”


    “瘋了一樣。”


    男生說最後4個字的時候聲音很輕,但是在場的各位都能聽得很清楚。


    “唿~”


    而肖堯這邊則是深唿吸一口氣。


    手裏拿著中性筆,還有自己的隨身攜帶的記錄小本子,上麵記錄了關於這位患者的相關情況和幾個關鍵點。


    肖堯低頭看著這些關鍵詞,大腦裏閃過一絲可能性。


    “這樣。”


    “因為你們兩個說的情況都比較分散,所以我希望我現在匯合一下,然後你們看看有沒有我說錯的,或者是有沒有我漏說的地方。”


    肖堯拿著小本子,開始做起了總結。


    “首先我們從肢體方麵來說。”


    “目前為止,患者主要表現為肢體會時不時的出現麻木,偶爾會出現無力,疼痛。”


    肖堯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微微一頓,抬頭看向麵前的一男一女,顯然是在給他們補充說明的時間。


    “對。”


    果然。


    男生在聽到肖堯的總結之後點了點頭。


    “但是小鹿偶爾也會出現動彈不了的情況,就是我有一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我把飯做好了,然後叫小鹿起床,但是她起床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整個左邊都沒有感覺了,而且動都動不了。”


    “偏癱?”


    肖堯眉頭一皺,心中一沉。


    “額,我不太了解,但是我覺得意思應該是差不多的。”


    男生點了點頭。


    肖堯在本子上記下了偏癱兩個字之後,繼續說明。


    “接下來說的是神經係統。”


    “在這方麵主要是表現為智力緩慢,視力出現障礙,言語偶爾會出現混亂。”


    又一次的停頓。


    這一次兩個人並沒有任何的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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