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中。


    何母就這麽看著何源,還是有些動怒,“你都知道你還縱容嶽芸洱?!”


    “嶽芸洱並沒有害我什麽。”何源說道,“換成任何一個朋友,能夠幫忙的地方我也會幫忙。嶽芸洱家道中落,確實是因為她父母的財產被人侵占,而後遭受了這麽多殘忍的事情,就算其他任何我的朋友同學有關係的人找到我,我可以出一臂之力的情況我不會拒絕。”


    何母那一刻反而有點無話可說。


    從小到大,他們傳遞給何源的也是助人為樂,盡量多幫幫別人,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她有些沉默。


    何源稍微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嶽芸洱的事情我會幫她到底,吉祥電器是嶽芸洱的,我會幫她物歸原主。至於媽口中所說的,說嶽芸洱隻是利用我,對我不存在感情,我不能肯定她到底愛不愛我,因為心長在她身上的我拿不出來,但我很清楚,嶽暈哦人對我很好,很好很好,她可以為我做任何事情,包括不要名分的給我生孩子,就算有目的又能怎麽樣?我和她在一起就沒有目的嗎?”


    何母看著何源。


    何源說,“我承認我是喜歡嶽芸洱,我就是想要得到她,就算不娶她我也不讓她跟著任何男人,這樣的我,媽你覺得自私嗎?如果換成是其他人家的兒子這麽做,你覺得他過分嗎?”


    何母啞口無言。


    這種男人,現在流行的話俗稱渣男。


    “我沒有給嶽芸洱付出過什麽,甚至在選擇你和她的事情上,我毫不猶豫選擇了你,如果不是媽要留下孩子,我和嶽芸洱就分的徹底了,是媽讓我留下孩子的,而嶽芸洱沒有做任何反抗,我也沒有給過她任何承諾!”何源說得又稍微有些激動,那一刻又強忍著自己平靜下來,“媽,沒什麽的,在嶽芸洱的事情上,受委屈的那個人絕對不是我。”


    何母緊緊的看著自己兒子。


    被何源這麽一說,她確實不得不承認,在嶽芸洱和何源的這段感情裏麵,何源並不吃虧。


    “吳小欣可能沒有告訴你,嶽芸洱為什麽會報複。”何源對著他母親解釋,“嶽芸洱之前真的隻是想要過平平靜靜的日子,否則這麽多年,她犯不著現在才來糾纏我,她也是被人逼到了極限。嶽芸洱之前是有定下娃娃親的,當初她遭遇強奸後去求她的未婚夫被拒之門外,甚至於,她最好的閨蜜和她未婚夫睡在了一張床上,嶽芸洱也忍了,準確說認命了。幾個月前,嶽芸洱無意再次遇到了她前未婚夫,她處處躲避但她前未婚夫處處為難處處相逼,甚至差點陷害她唯一的親人也就是她弟弟入獄,嶽芸洱不得不反抗!前不久,那前未婚夫才想要強迫她發生關係,被她拚了命一般的反抗了,我不知道她怎麽反抗成功過的,但我看到了她全身都是血全身都是傷……而我現在,是嶽芸洱唯一的稻草!”


    何源說,一字一句說,“她很想抓穩我,甚至……卑微到了塵埃。”


    何母被何源的一番解釋說得有些心裏隱痛。


    嶽芸洱的這些遭遇,換成任何人都應該崩潰了吧,而她卻還在為自己堅持。


    何源看著她母親,“如果嶽芸洱是你女兒,你應該隻會心痛,會很心痛,不會覺得她勢力不會覺得她不知廉恥不會覺得她不幹淨了。”


    何母說,“但她不是我女兒。”


    “所以……”何源喉嚨微動,“媽想要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流產,分手,永不相見,都可以,對我而言,嶽芸洱隻是一個我深愛的女人,但我可以遇到很多很多生命中的女人,即使沒那麽愛也沒關係,日子還是會好好的過下去!但對嶽芸洱而言,我是她的唯一,任何……唯一!”


    何母那一刻反而眼眶有些紅潤了。


    她能夠分辨何源說的這些,她不覺得他兒子會為了誰故意編排什麽故事來讓她心軟。


    而且不得不說,何源說得很對,至少何源什麽都有,至少何源占領所有的主動權,而嶽芸洱卻隻能委曲求全。


    何父一直在旁邊,沉默著終於開口說話了,“老婆子,少管兒子的事情了,管了之後反而自己鬧心,何必呢,相信何源可以處理好自己的感情,何況你兒子不都給你說了嗎?你想要怎麽樣都可以,你難道還覺得你兒子對你不夠好嗎?將心比心,就不能也順順你兒子。”


    “我沒說什麽啊!”何母突然開口,完全是拉不下麵子。


    何父無語,但那一刻明顯是笑了笑。


    知道隻要她這麽一說,就是不會追究下去了。


    “我兒子又不傻,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又不是分辨不出來!”何母說道,“我就是隨便聊聊天而已,不早了,我去弄晚飯了。”


    說著,何母就走了。


    大概是被何源說服了。


    何父轉頭看著何源,是真佩服自己兒子的能力。


    他這麽多年一直搞不定他母親,何源倒是把他母親吃的死死的。


    而此刻的何源,卻並沒喲說服了他母親的那份喜悅……


    ……


    周三。


    上午十點,依然是副總裁去投標。


    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項目,畢竟夏氏集團的實力擺在那裏,價格也是最符合項目而設定,方案也完善到了極致,最後的結果卻並不太好,最終落標了。


    副總裁迴來給何源匯報。


    何源臉色很差。


    房間中就隻有副總裁還有市場部總經理,兩個人麵麵相覷,副總裁說道,“總裁,我沒看到秦氏集團的方案,但很顯然看到了他們的投標價格,和我們的投標價格隻高出了10萬,真的太詭異了。”


    何源眼眸微動。


    “我在商場上這麽多年,基本上沒有遇到過這種巧合,其他集團和我們的報價都相差甚遠,我們之前放出的風聲可是足足比這個價格低了兩百萬。”


    何源沉默著,拿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副總裁又說道,“我覺得可以查一下,不管怎樣,至少給自己一個安心,否則下次的項目萬一有有什麽閃失。”


    何源沒有迴答,市場部經理附和道,“副總裁說得有道理。但最終敲定價格的最終就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我可以發誓我絕對沒有做過出賣公司的事情,總裁肯定不可能,副總裁你也不會……”


    “還有一個。”副總裁說,“嶽秘書。”


    市場部總經理和副總裁一起看著何源。


    何源迴頭看著他們。


    是等著他發話。


    他拿起分機,“嶽秘書,你進來一下。”


    嶽芸洱連忙走進何源的辦公室。


    她看著副總裁還有市場部總經理,看著何源,恭敬道,“總裁。”


    “我們今天的投標項目失敗了,秦氏集團最終以高於我們夏氏集團10萬的價格中標了。”何源說,對著她說,“你怎麽看這件事情?”


    “我不知道,商業上的東西我本來就不太懂。”


    “嶽秘書。”副總裁突然開口,“在商場上,將近一個億的投資項目最終隻高出10萬塊的價格中標,這種幾率根本就不可能發生,而知道我們這次最終價格的人就隻有我們屋內的這4個人。”


    嶽芸洱看著他們。


    “你誠實的迴答我們,你泄露過嗎?”副總裁有些咄咄逼人。


    “我沒有。”嶽芸洱看著他們,“我沒有,真的沒有。”


    “你老實交代,我們不想通過司法機關來處理,對你影響並不好。”


    “我真的沒有。”嶽芸洱說,“你們相信我,我和秦氏也沒有關係,甚至於……”


    嶽芸洱話沒有說話。


    她看著何源。


    她想何源會更清楚一些。


    何源卻一個字都沒有說。


    所以……是在懷疑她嗎?!


    她咬緊唇瓣。


    副總裁看著嶽芸洱的不承認,對著何源說道,“我們報案吧……”


    “先讓人檢查一下嶽芸洱的電腦。”何源說,“看看電腦上有沒有什麽傳送記錄。”


    “好。”副總裁點頭。


    連忙吩咐的計算機維護部的專業人員上來,直接當著他們的麵,在何源的辦公室檢查嶽芸洱的電腦。


    公司裏麵都沒有什麽秘密的。


    中標失敗,嶽芸洱被專業人員檢查電腦,多少就傳出了些風聲。


    吳小欣自然是聽到了風聲,心裏很爽快。


    總裁辦公室。


    專業人員做了一番檢查之後,說道,“找到了一個木馬文件。”


    “什麽用途?”


    “會將她電腦上的所有東西直接傳送到一個指定的郵箱裏麵,我看了一下,包含之前我們去中標的紅頭文件。”專業人員說道。


    所有人都看著嶽芸洱。


    何源問,“這種木馬我們的安全網沒有監控嗎?”


    “如果是通過網絡傳送是絕對可以檢查得到的,但是通過直接在電腦上裝的木馬文件,沒有鎖定這台電腦就很難發現。”


    聽到答案之後,所有人都看著嶽芸洱。


    嶽芸洱解釋,“我真的沒有。我不知道我電腦上怎麽會有木馬?”


    “不是你裝的還能有誰?”副總裁問。


    嶽芸洱不說話。


    副總裁說,“還是報案吧總裁,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這關係到我們幾個億的收益,董事會也會將責任責備下來的!”


    “你們先出去。”何源對著一屋子的人,“嶽秘書留下來。”


    副總裁看了一眼市場部總經理。


    何源不發話,兩個人也沒辦法,隻能有些生氣的離開。


    這個項目沒完成,董事會絕對會追究,倒是受到牽連的就是他們,如果總裁姚包庇了嶽芸洱。


    其他人離開之後。


    何源看著嶽芸洱。


    嶽芸洱也看著他,“我沒有。我不會幫助秦氏集團。”


    “現在指證的就是你。”何源沒有說信任與否,就明白的告訴她,現在她的處境,“而我包庇不了你,董事會不會允許這件事情就這麽過了!”


    嶽芸洱點頭。


    “出去吧,自己想想,到底有沒有什麽可以提供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何源冷聲說道。


    嶽芸洱離開。


    她當然有證據,但現在不是時候拿出來。


    她迴頭看了一眼何源。


    她真的不是想要算計他,真的隻是迫於無奈。


    嶽芸洱走了之後,何源臉色明顯變了很多。


    如果找不到證據,嶽芸洱就真的會因為商業犯罪而被再次判刑。


    他拿了一支煙,狠狠的抽了起來。


    與其說在讓自己冷靜,準確是是想要讓自己冷下來想怎麽處理?!


    他轉動著椅子……


    誰陷害嶽芸洱說不準,但手法這麽好,真的很難查出來,辦公室裏麵為了照顧員工的隱私,是絕對不可能安裝攝像頭之內的,所以誰動了嶽芸洱的電腦根本就查不出來。


    他深深的抽著煙,一直在辦公室裏麵沒有出來。


    下午時刻。


    嶽芸洱敲門而進。


    何源看著她。


    “董事會的臨時會議,是說今天投標的事情……”嶽芸洱聲音有些小。


    何源抬頭看了她一眼,“嗯。”


    “何源,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何源從座位上站起來,冷聲說道,“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嶽芸洱斂眸。


    何源直接離開辦公室,“給董事會說一聲,等我半個小時。”


    “你去哪裏……”


    何源直接走了。


    走出辦公室,直接去了秘書室。


    所有人看著何源都是畢恭畢敬,何源走向吳小欣,“你出來一下。”


    吳小欣受寵若驚。


    但看何源臉色並不好。


    不過倒是,這應該是史上總裁親自出來叫人的吧。


    吳小欣連忙跟上了何源的腳步。


    兩人走向外陽台。


    吳小欣正想笑著問什麽事兒,何源臉色已經很不好的批頭就說,“你給我媽聽得錄音在哪裏?”


    “何源,我……”吳小欣想要解釋。


    解釋她不是故意挑撥離間……


    然而,“給我錄音!”


    吳小欣看著他。


    “別讓我再重複。”


    “我刪了。”吳小欣說。


    “錄音筆呢?還是手機直接上操作的,拿給我我去複原。”


    “沒用的,已經刪除了不能複原了……”


    “給我!”何源臉色陰冷。


    吳小欣喉嚨微動。


    她怎麽可能給他,要是複原了原版的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她當然沒有刪除,她咬牙,隻得拿出手機,“我沒刪,隻是不想你聽到,你既然想聽,我就發給你吧。”


    吳小欣把錄音發給了何源。


    何源收到之後,就在天台上停了起來。


    吳小欣看著何源冷漠的背影,看著他聽著錄音,不知道在找什麽,臉色也沒有因為嶽芸洱那些話而有所變化,隻是在很認真的聽著裏麵的對話,好久。


    何源直接關上了錄音就走了出去,也沒有再搭理她。


    何源迴到辦公室,用電腦整理著錄音。


    嶽芸洱再次敲門提醒,“董事會都在等你。”


    何源還是在處理,好一會兒才走了出去。


    嶽芸洱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候,等候結果。


    董事會持續了大概40分鍾,何源迴來。


    迴來走向她。


    嶽芸洱連忙站起來,看著何源。


    何源說,“一會兒司法機關會過來調查取證,針對你。”


    嶽芸洱點頭。


    何源就什麽都沒說走進了辦公室。


    他坐在辦公椅上,他本來想要勸說董事會不要報案,甚至給夏綿綿說了醫生讓她出麵,夏綿綿開車走到半路,董事會的一個董事說道,已經報案了。


    何源就讓夏綿綿迴去了。


    報案了,怎麽包庇都不可能。


    隻能找證據證明,不是她。


    何源坐在位置上,又打開了錄音。


    一會兒。


    嶽芸洱的連線,“司法機關的人過來了,讓我去會議室接受調查。”


    “嗯。”


    嶽芸洱跟著工作人員走向了夏氏集團的一個接待辦公室,闡述事由之後說道,“嶽芸洱,現在有人懷疑你泄露了商業機密,我們需要詢問你一些問題,你要誠實的迴答,撒謊也是犯罪。”


    “是。”


    “你的木馬文件是不是你自己裝的?”


    “不是。”


    “除了你之外,其他人可以用你電腦嗎?”


    “不能。”嶽芸洱說道,“我有設置密碼。”


    司法機關的人一邊錄音一邊筆錄,又說道,“這是我們來之前在銀行調取的一個你賬上的收入情況,其中有一筆今天上午才到的款項20萬,你能說說是怎麽來的嗎?”


    嶽芸洱看著賬目上的數字。


    她今天上午確實收到了一個短信提醒,工資卡上的提醒短信,那一刻她卻當沒有看到。


    “我不知道。”


    “是不是泄露文件對方給你的報仇。”


    “我沒有。”


    “嶽芸洱,你知道現在的情況對你很不利。”工作人員一字一句。


    嶽芸洱低頭。


    她正欲開口。


    何源突然敲門而進,“你好。我是夏氏集團總裁何源,我有些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情和嶽芸洱無關。”


    工作人員點頭,“你坐。”


    何源拿出手機,突然點開一段錄音播放。


    嶽芸洱抿唇。


    這是昨天上午她和吳小欣的對話。


    嶽芸洱以為吳小欣是不會給何源聽得,應該拿著找何母才是正確之選,卻沒想到,她居然還是直接給了何源,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工作人員聽著錄音有些不明白,“這是什麽?”


    “這是嶽芸洱和我們公司一個同事吳小欣的對話,對話內容其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一段。”何源點下重複播放,“這一段裏麵嶽芸洱說她想要報複,通過我來報複她曾經的遭遇,而你們可以通過她曾經的曆史判定嶽芸洱和秦氏集團秦梓豪有過節,過節不淺,她不可能還會幫秦氏集團做事情。”


    嶽芸洱低垂著眼眸,在想,何源是怎麽想的……


    怎麽想她的。


    “這隻有錄音,有證人證明這段錄音嗎?除了當事人,對話中的人在嗎?”


    “在,可以讓她進來作證。”何源說。


    工作人員傳召了吳小欣。


    吳小欣不明所以的走進去,聽到工作人員說的,那一刻也明白了,原來何源要那段錄音隻是想要給嶽芸洱擺脫罪名,錄音裏麵說得很清楚她想報仇,所以斷然不可能幫了和她曾經有過節的秦梓豪。


    她臉色難看無比,沒想到會這麽來砸了自己的腳。


    她原本隻是想要再次之前,離間一下何母對嶽芸洱的印象,免得在嶽芸洱真的有什麽的時候,何母還會心軟。


    “吳小欣,這是你和當事人的一段對話嗎?”公職人員嚴肅。


    吳小欣咬唇,“是。”


    “好,你在這裏簽一個字。”公職人員指了指地方,“證明你說的話都是真實的。”


    吳小欣心不甘情不願的簽了字。


    另一個公職人員又說道,“即使嶽芸洱沒有泄露商業機密的動機,但嶽芸洱賬戶上的20萬也確實很詭異。”


    “我不覺得嶽芸洱會對20萬心動。”何源說,“我給了嶽芸洱的現金至少有150萬,我給她買的那套房子市價就值了1千多萬,她不可能因為這點小錢經不起誘惑。”


    何源的話,讓吳小欣徹底傻眼了。


    何源居然在嶽芸洱身上,花了這麽多……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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