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走了。


    阮軟裹著被子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手指比劃過柔軟的起伏,又捏了捏綿軟腰肢,嗔罵他沒眼光,她都已經這樣討好他了。


    下床翻出一件新的小衣換上,目光轉落到地麵堆作一團的緋色外衫上,又琢磨起了什麽。


    接下來好好安分了幾日,隻在中間出過一趟門,沒讓任何人陪同。


    這日,阮軟讓人打聽裴時鬱的行蹤,聽完就又讓人準備了馬車,要去見阮喻。


    趁著裴時鬱不在,急匆匆催著馬夫駕車送她過去,在宅子外停下。


    阮軟撩開馬車側麵的簾布,示意丫鬟去傳話,阮軟看著丫鬟和守衛在門口交談,其中一個跑進去帶話,過了好一會兒阮喻才從裏麵出來。


    阮軟等的都有些心焦,看見她出來主動探出頭,卻是眉眼彎彎地和她打招唿。


    阮喻上了馬車,在她對麵坐下,衣衫仍舊是豔麗的紅,與那張極漂亮的臉蛋倒是相得益彰,能在第一眼就奪去一個人的目光。


    丫鬟不在車廂內,阮軟拿出紙筆寫,[你好像很喜歡紅色,上次借給我的衣裳也是這個顏色。]


    馬車重新行駛起來,骨碌碌往迴走,阮軟隻帶了五個侍衛和一個丫鬟,門口的守衛跟了兩個在馬車後麵,她也不介意。


    “還好。”語氣不算好。


    阮軟還記得她當時陰陽怪氣的一番話,此刻也仍舊覺得她莫名其妙的,但沒有表現出來,繼續在紙上寫,[你還在生氣嗎?這次約你去寺廟上香也是想順便和你道歉,上次我是瞞著哥哥偷偷去找你的,所以不能讓人發現。他向來不近女色,聽到你的消息,我實在是太好奇了,可能一些舉動奇怪了一點……]


    頓了頓,[但是上藥的時候你突然發火也不能全怪我,因為真的好]


    疼字還未寫完就被她壓住手腕,不能繼續往下寫,“我知道了。”有些冷硬的截斷了阮軟的話。


    阮軟提到上藥讓她又迴想起當時的畫麵,臉色愈發難看幾分。盡管隻看到了一眼,但竟然細節都記得十分清晰。


    不虞地反問,“傷都好了?”


    阮軟點點頭,細弱的腕骨掙出她的手,在紙上寫道,[已經差不多好了。]


    阮喻目光轉到她的額角,簪尖劃開的口子早已愈合,隻餘一道淺淺的疤,看上去再過不久也要消掉。


    她看著皮膚上略微凸起那道疤,心情莫名好上了些,但比之如今,她還是更願意見到血肉撕裂鮮紅流淌的模樣。


    阮喻黝黑的眼珠直直地盯著她,含著些讓人不適的攻擊性。


    阮軟避開她的眼神,下一秒馬車急停,她失去平衡的撐住馬車坐墊。門簾被猛地掀開,侍衛肅著臉讓她們不要出來,說完就將門簾放下,幾乎是同時外麵傳來打鬥的聲音。


    阮軟害怕的縮在角落,身體顫抖,卻是忍不住要笑出來。想去看阮喻的反應,抬眼撞入她漆黑的瞳孔,冷靜的看不出半分懼怕,微怔。


    她嗤笑一聲,“蠢貨。”


    說完便撩開門簾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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