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西,我……」在迴更衣室的路上,楚曉看到翠西朝自己跑了過來,心中頓時一陣愧疚,立即靠牆站在原地準備承認錯誤。


    「你今天體力消耗的有點厲害哦?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翠西說話間將他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用瘦小的身體攙扶著他往迴走。


    「沒事,我自己可以的,放開吧,讓其他人看到就穿幫啦。」楚曉試著抽迴手臂。


    翠西卻用力拽了迴去,仰頭瞪了他一眼,微嗔道,「看到就看到!你都這個樣子了,也沒人來搭把手,我不管你誰管?」


    楚曉聞言再次站住了腳步,猶豫了一下就將眼前這個金發美女拉入了懷裏,若不是瞥到附近有人經過,他真想低頭吻上去,此時隻是伸手捋了捋她額頭的亂發,溫柔道,「你真好!可是,我不夠好!」


    「怎麽了?你跟別的女人上床了?」翠西有些不好意思地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然後開了一句玩笑,卻見他臉色刷地一下紅了起來,神情十分緊張。


    「嗨,我就是開開玩笑,瞧把你緊張的。」翠西揚起粉拳輕敲了一下他的胸口,卻被一把握住了。


    楚曉望著她,深吸一口氣,決定承認自己的錯誤,因為他已懊惱了一整天,都怪自己定力不強,腦子一熱就什麽都給忘了,以至於深深地傷害到翠西,甚至有可能因此而失去她。一想到這裏,他就心如絞痛,後悔莫名。


    可是,他也不願意欺瞞她。在楚曉有限的感情理解裏,比起出軌和花心,最可怕的是欺騙。因為信任就像是一麵鏡子,碎了,即使再怎麽粘貼,也恢複不成原來的樣子。他父母也常常告誡他,「不要去欺騙別人,因為你能騙到的人,往往都是信賴你的人。」


    看著楚曉猶豫再三的緊張模樣,翠西已然明白了很多,但她沒有露出憤怒或者是失望的表情,而是以一副果然如此的口吻調笑道,「我就知道你跟林書壕出去難免會去鬼混,果然被我猜中了吧。知道我為什麽不要求跟著嗎,就怕你們覺得我在旁邊玩不盡興呢。」


    「哼,男人嘛,特別是nba裏的男人,一旦有一天從一個平凡人成長到現如今的球星,這其中的辛酸經曆並非常人能夠體會,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當然要享受一下嘍。幸好我在nba工作,見怪不怪,當然知道想要你們一心一意對待一個人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在答應跟你在一起之前就想到了這些,一開始就不打算約束你,因為身邊誘惑太多,不是啦啦隊裏的美女,就是名媛女星全都跟趕鴨子上架一樣往上湊,就算定力再高的人也經不起這樣反複磨蹭啊!」


    「正所謂堵不如疏,與其強行要求你做一個正人君子,倒不如我給你設個規定吧,那就是可以偶爾花心一下,但是要有分寸,我的底線就是你不能在花心的同時又當一台強大的播種機。畢竟談戀愛歸談戀愛,生一大堆孩子就得另當別論了……」


    翠西劈裏啪啦地說了一大堆,顯然是早就這樣想了才和盤托出的,這讓楚曉一時之間瞠目結舌,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以為她會哭著鬧著喊分手,甚至是甩他兩大嘴巴子,然後大喊一聲「渣男!」,轉身離去。


    都沒有!


    反而允許他可以偶爾花心一下,隻要不播種……


    這……


    翠西望著愣在原地的楚曉笑了笑,然後架起他的胳膊準備繼續往更衣室走,卻一把被扯了迴去,整個人都落入他的懷裏,一陣淡淡的男人運動後的味道撲入鼻息,讓她的內心有些異樣的悸動。接著他俯下身來,唇瓣迅速的蓋住了她的嘴唇。


    她避之不及,隻能默默地承受著突如其來的這一切。


    守候在客隊更衣室門口的記者們很快就發現了這邊的異樣,當發現他們正在接吻時,先是震驚到無以複加,隨即就反應了過來,爭先恐後地向這邊奔跑,手中的照相機,哢嚓之聲不絕於耳。


    「你們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你倆這算是官宣了嗎?」


    「可以朝著鏡頭再吻一次嗎?」


    ……


    吻畢,麵對記者們拋出的層出不窮的問題以及長槍短炮,楚曉隻迴應了5個字,「這是我的女人。」


    隨後便摟著翠西撥開人群返迴更衣室,順便關上了門。


    隊友們還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隻是覺得鬧哄哄的,有人幹脆將門反鎖上了。


    楚曉對著翠西吐了吐舌頭就前往浴室洗澡,如釋重負,留下後者臉羞羞地站在一旁等待。


    當所有人都洗漱完畢,保安們也將門外的記者全部驅離了現場,隊員們可以從容地離開,然後乘坐飛機前往新奧爾良,於第二天背靠背挑戰黃蜂隊。


    隊員們是在飛機上刷新聞才知道楚曉和翠西在一起了,震驚之餘更是起哄了半天,直到入住了新奧爾良的酒店還是鬧鬧哄哄的。


    「小子可以啊,什麽時候暗度陳倉的?」


    「以後打客場是不是可以少訂一間房了?」


    那一夜,楚曉五味雜陳地睡下。


    翠西則躲在自己房間哭了一晚,不知是喜是悲。


    而在休斯頓一家高檔會所裏,有一個鼻子上綁著繃帶的猥瑣男正在斜眼看電視,然後被裏麵的一條新聞給逗笑了,「楚曉……原來這家夥是一名nba球員啊,難怪身手不錯,還搶了老子到口的肥肉。行,真行!」


    「紅毛!」猥瑣男突然大喊一聲。


    一個留著火紅頭發的年輕人推門而入。


    「看到沒?這小子竟然是湖人球員,那找起來根本不費吹灰之力。通知瘋狗,在洛杉磯擺平他。」


    「是,老大!」


    紅毛領命而出。


    「哼,竟然敢得罪我們血幫,那我必須讓你付出血的代價。」猥瑣男說完向後靠了靠,繃了一天的情緒終於放鬆下來,「哎呀,這下舒服了,我這個人呐,就是喜歡有仇必報。」


    新奧爾良是美國路易斯安那州南部的一座海港城市,同時也是該州最大的城市。由於其建城於密西西比河口,“上城”“下城”皆相對於密西西比河的流向:一個上遊,一個下遊。上下城的道路大都平行於河流的走向,密西西比河打個大彎,道路們便也跟著彎彎曲曲的如同扇麵發散開來,故又得綽號“新月城”。


    人們常說鏡花水月,新奧爾良這“新月城”的確是座水中之城。整個城市位於海平麵以下10英尺左右,北麵是龐恰特雷恩湖,南麵密西西比河橫穿過市,城中運河渠道眾多,地形就如同一隻碗,四圍以高高的河堤保護起來。


    由於城市地麵太過潮濕,加上政府對地麵沉降的問題總是無能為力,道路雖然千修萬修,但總會時不時地突然出現一個大洞,道路之差在美國絕無僅有。


    隨著天長日久,路麵大坑竟也成了這座城市的一景。


    第二天一早,球員們在酒店吃過早飯後應該前往黃蜂隊的主場球館冰沙國王中心訓練和熟悉場地,考慮到坑坑窪窪的路麵,大家決定棄掉巴士步行前往。


    這幫球員可都是看慣了洛杉磯整齊寬闊幹淨大街的,來到酒店外麵突然就有一種要體驗人間疾苦的感覺。


    首先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很濃的異味,酸臭刺鼻,令人不舒服。然後是並不寬闊的街道,僅供兩輛車並排通行,上麵坑坑窪窪的,uu看書.uuknshuom 不少地方還有積水,再好的車子都能開出越野車的感覺,一不小心還濺路上一身泥水,引來此起彼伏的咒罵聲。有意思的是,就連人行道都是七高八低,如果邊走路邊看風景,絕對會哭著喊著摔出一個狗吃屎,就算出了人命也不奇怪。


    但令人迷惑的是,不少居民把坑坑窪窪的路圍了起來,擺上了沙發桌椅,再弄個布偶娃娃坐在沙發上看著這些坑。


    經常來新奧爾良比賽的科比解釋說,「這是居民不滿當地政府不給修補損壞的路麵而采取的嘲諷措施。這座城市,不論是豪宅區還是普通居民區,街道和人行道都是慘不忍睹的,完全像是貧民區的節奏。而豪宅區還稍微好點,路麵會鋪設一些瀝青,普通居民區幹脆就是泥土路,路上野草叢生,還好我們不用經過那邊,否則鞋子就報廢了。」


    如果說街道破落是新奧爾良留給人的第一印象,那最深刻的印象絕對是音樂了。


    到處都是音樂。


    楚曉他們戴著帽子和墨鏡繼續往前走,雖然有些奇裝異服,但不用擔心會被人認出來,因為這裏的居民們隨時隨地都在吹拉彈唱和舞蹈,每個街道的轉角,每個場景,甚至是每時每刻都能看到一群不同膚色的人聚在一起,有的吹著嗩呐,有的敲著架子鼓,有的彈著吉他……沒有樂器的人就隨著音樂節拍拍手舞蹈,那沉入進去的表情,仿佛可以一直這樣到地老天荒……


    魔獸這哥們骨子裏有著嘻哈的血液,時不時地加入到路邊起舞的人群裏賣弄一下舞姿再離開,看得出來,這樣的氛圍都是他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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