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性大師歎了口氣,說道:“當時老僧我四處尋訪,但是絲毫也打聽不到他的音信,後來我想他已經在少林寺和上封寺分別關押了這麽久了,也算是對他的惡行做了懲罰了,現在他已經跑了,隻要他不在作惡也就算了!可沒有想到過了兩年他又出現在江湖上,並且繼續作惡,他最後一次作惡,竟被你舅舅胡仇刀遇見,被你舅舅一刀淨了身,成了太監……”說到這忽覺當著林綠衣的麵說這些有些不當便急忙止住不在往下說。


    林綠衣和衝虛聽了方才明白那矮胖和尚少寺僧為何不長胡子了,林綠衣沒有想到舅舅還曾幹過這事,不禁“撲哧”一聲笑道:“那也是他罪有應得!活該——”


    悟性大師長歎一聲,說道:“你舅舅胡英雄知道他和你爹的關係,沒有殺他,把他送到上封寺來讓我看管,我總以為憑著無窮佛法定會感化與他,可是他心魔太強,佛法終是不能感化他,他幾次三番的要我把上封寺的方丈之位讓與他,可就憑他的德行,老僧怎可把方丈之位交給他坐?”


    衝林二人聽了點點頭。


    這時就聽悟性大師接著說道:“他見我不肯讓出這上封寺方丈的位子,他也不肯罷休,幾次逃脫,又幾次前來胡鬧,本來老僧是可以把他殺了,可老僧終究是下不了手!又一想他都淨了身成了這樣子,再也做不了惡了,才一次次的放他走,也沒有囚禁他!”


    衝林二人聽了悟性大師的解釋後,這才明白事情的緣由,衝虛道:“大師對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悟性大師道:“這次他的功夫大有長進,況且又投奔了燕王,我怕他幫助燕王造反,給朝廷以及天下百姓帶來苦難,於是我決定把他囚禁在上封寺,嚴加看管!”


    衝虛道:“這樣也算是大師幫了一把朝廷!”


    悟性大師道:“阿彌陀佛!老僧隻是希望少寺僧能夠迷途知返,好好地改過自新!也算是對得起已經往生的師傅無色大師了!”說完合掌閉目念句佛號。


    衝虛讚歎道:“大師一番苦心令弟子敬佩!”


    這時悟性大師看看天色道:“不說這些了,時間很晚了,你們明天還要下山,早點迴房休息去吧!”


    衝林二人道:“那好吧!大師你也早點休息!”


    悟性大師點點頭道:“去吧!”說完叫僧人帶領著衝林二人去客房休息。


    翌日,天剛放亮,上封寺晨鍾敲響,衝林二人聽了便早早起來,不一時便有小僧送來湯水,二人梳洗完後,又有小僧送來早齋,二人用過後,便去辭別悟性大師。


    悟性大師親送二人到上封寺山門,目送衝林二人下了祝融峰,方才迴寺。


    衝林二人擇路上天柱峰而來,二人邊走邊說,說道悟性大師,二人心中皆是敬佩大師的武功與修為,說到矮胖僧人少寺僧那模樣,二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燕王一眾,心中也是暗暗讚歎燕王的霸氣與容忍之德。想到這些又不禁暗暗的替朝廷擔憂,二人心中明白縱是擔憂也是白費,索性不再去想,換了話題說起這南嶽衡山的秀美景色來。


    衝虛問道:“綠衣,你看著衡山景色怎麽樣?”


    林綠衣笑道:“嗯!美得很啊!”


    衝虛一笑又問道:“我沒有去過括蒼山,但不知你那括蒼山景色怎樣?”


    林綠衣聽了婉兒一笑道:“我可不會形容,雖說這南嶽景色絕美,但是我覺得括蒼山也絕不比著南嶽衡山差!”


    衝虛聽了笑道:“是嗎?”


    林綠衣撲哧一聲嗬嗬笑道:“等你去了,你自然知道!”


    衝虛見了林綠衣那嬌美的笑容,不禁有些心神激蕩,一時竟有些走神。


    林綠衣見衝虛望著自己發愣,臉色一紅,嬌聲問道:“你笑什麽呢?”


    衝虛聽了方才緩過神來,連忙道:“沒……沒……沒想什麽!”


    林綠衣也不再問,看看眼前景色,雖說眼下已是晚秋,但衡山氣候還不太冷,樹木依然鬱鬱,山路兩旁以及懸崖峭壁之上的花草依然盛開,不禁點點頭道:“真所謂‘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啊!”


    衝虛聽了哈哈一笑打趣道:“綠衣,你這迴可說錯了!”


    林綠衣聞言一愣問道:“我哪裏說錯了?”


    衝虛笑道:“‘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長恨春歸無覓初,不知轉入此中來!’這首詩乃是唐代詩人白居易的《大林寺桃花》,說的是四月間春去夏來,山外的百花都已凋謝了,而山頂大林寺的桃花正在盛開。不過現在可是人間十月了,可不是四月!再說這裏也沒有桃花呀!”


    林綠衣笑道:“人家隻不過是有感而發,比喻一下子而已,嗬嗬嗬……既然不是四月,那就叫人間十月芳菲盡,山寺桃花……不對,不對,這裏是沒有桃花,那就不能再說山寺桃花了,那應該叫什麽呢?那些花花草草的我也叫不上名字來!那該怎麽說呢……”說到這裏一撅小嘴,眨了眨眼睛,略一思量忽的嗬嗬一笑道:“衝虛哥,你說這樣好不好,反正我也叫不上那些花草的名字,不過花是有的,那幹脆就是‘人間十月芳菲盡,山中有花照常開!”說完朝衝虛做了一個嬌美頑皮的鬼臉,嗬嗬笑道:“衝虛哥,你說怎麽樣?”


    衝虛聽了哈哈笑道:“好好好,那我就來補上後兩句吧……”略一思量隨即說道:“誰言寒秋花無影,要賞芳紛到此來!”


    林綠衣笑道:“人間十月芳菲盡,山中有花照常開。誰言寒秋花無影要賞芳紛到此來!好好好,嗬嗬嗬……咱們也算是詩人了!”


    衝虛聽了一愣,隨即笑道:“詩人?多虧了白居易是唐朝人,死了幾百年了!這要是讓白樂天活到現在,要是聽見咱們這般胡鄒八扯的話,一準活活氣死!”


    林綠衣聽了嗬嗬大笑,道:“說來也是,嗬嗬嗬……”二人相視一下忍不住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忽然聽見一老邁聲音:“哈哈,嘻嘻嘿嘿,什麽好玩的事笑得這麽開心啊?說來聽聽!”


    二人聞言一愣覺得聲音很是耳熟連忙四下裏去看,卻不見人影。衝虛連忙高聲說道:“是哪一位朋友?何不現身一見?”連叫了三無聲,卻不見有人,二人更覺奇怪。


    林綠衣四下裏瞧了瞧,細一琢磨忽的想起這聲音是何人所說,便微微一笑對衝虛說道:“說話之人躲躲藏藏的長得麵目定是十分可憎,不敢出來見人!管他是誰,衝虛哥,咱們還是走吧!”


    衝虛聽了連忙說道:“綠衣不可這樣說話!”


    林綠衣一臉不屑的說道:“縮頭縮尾像極了大烏龜!咱們不理他!”


    衝虛心想雖然不知說話之人到底是誰,但這裏是在衡山天柱峰半山,說不定那說話之人是到天師教道觀做客的,聽了林綠衣的話覺得對說話之人大為不敬,連忙又說道:“綠衣,那人既然不肯露麵也就算了,咱們不要這樣說話!”


    林綠衣聽了故意大聲說道:“衝虛哥,我知道你講禮節,但我覺得既然不敢出來,說他像隻大烏龜也不過分!”說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衝虛剛要勸阻,忽聽得那老邁聲音又起:“呸!呸!呸!放屁!放屁!這小妮子就是不會說話,誰是大烏龜!氣死老子了!嘻嘻哈哈……大烏龜!哼——真他媽氣死人!”


    衝虛聽了心中一愣隨即想起說話之人是誰來,連忙朗聲叫道:“我道是誰,原來是……”


    話還沒有說完,林綠衣早已伸手一把捂住衝虛的嘴,示意衝虛不要再說,她則接過話茬大聲道:“原來是大烏龜!嗬嗬嗬……”


    衝虛聽了知道林綠衣所說的這些都是有意在逗趣,不禁也是忍不住心中好笑。


    二人正笑著,忽見前麵山路旁一棵大鬆樹鬆枝搖晃,一個人影撥動鬆枝,一躍跳下來,嘴裏還大聲直喊道:“呸呸呸!氣死我了,一點都不好玩,哼——小妮子真氣人!大烏龜長,大烏龜短的真是氣死老子了!”


    衝林二人定睛朝那人瞧去,uu看書 .uukashucm 但見那人六十多歲中等身材,胖乎乎的,蓬頭垢臉,穿著一身破道袍,果然是曲顛。


    衝虛感激曲顛和楊一鏢護送他和馬不平到河南李八味求醫之恩德,這會兒見了曲顛,不禁連忙上前幾步,高聲說道:“果然是曲前輩,咱們河南鐵槍門一別,不成想咱們竟會在天柱峰相見!”


    林綠衣也跟上前去,故作驚訝之狀,打趣道:“呀!沒想到原來是你呀,嗬嗬嗬……我還以為是一隻大烏龜呢!”


    衝虛聽了連忙迴頭對林綠衣道:“綠衣不要和曲前輩這般說話!”


    林綠衣聽了,連忙止住了話頭,衝曲顛吐了吐舌頭,曲顛則站在大鬆樹下,抱著雙手,撅著嘴翹著胡子氣唿唿的說道:“氣死老子我了!氣死老子我!你們真是氣死老子我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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