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綠衣正呆呆的自己暗自心思著,這時後廚傳來一聲高喊:“小二兒,趕緊的來端菜!”


    那店小二兒笑道:“菜好了,我去給二位端去!”說著話站起身來朝後廚去了。


    轉眼間那店小二兒就用傳盤端上兩盤菜一壺酒並兩大碗白米飯來,店小二兒把飯菜一一擺在桌子上。


    林綠衣放眼看去,隻見那兩道菜一盤是素炒菌菇並無什麽稀奇,另一盤卻是滿滿的一盤子油滋滋,紅光閃閃,透著誘人香氣鴿子肉,林綠衣指著那盤鴿子笑著問那店小二兒道:“小二兒哥,這一盤便是大名鼎鼎的衡南鴿來香了吧!”


    店小二兒聽了點頭答應道:“姑娘說的極是,這盤正是衡南鴿來香,姑娘請趁熱嚐一嚐!”


    林綠衣點點頭抓起筷子撿了一塊鴿子肉,嚐了嚐,頓覺鴿子肉酥嫩爽滑,奇香適口,確實好吃,便忍不住讚道:“嗯,這衡南鴿來香還真的好吃!”


    那店小二兒聽了林綠衣誇讚自家做的鴿來香味道不錯笑道:“那是,那是!姑娘有所不知,這衡南鴿來香所用的鴿子本身就是性味鹹、平,有調精益氣和治瘡解毒的功效。久患虛羸之人,吃這鴿肉是大有好處的,另外這鴿子肉還有滋腎益陰之功效,對神經衰弱、健忘、失眠有獨到的療效。這鴿子本就是居禽類之首。常言說得好‘九雞不頂一鴿’嘛,嘿嘿……姑娘您要是覺得還合您的胃口的話,那就請姑娘您多吃點兒!”


    林綠衣點點頭想起衝虛被華山派的臭道士打傷,雖說已經服用了塞北五鬼在鄧雲家偷來的千年人參王,但畢竟身子還是十分的虛弱,吃點這鴿子肉倒也大有好處,便對衝虛道:“衝虛哥,你也吃點這鴿子肉吧,這鴿子肉很是好吃!”


    衝虛自幼跟隨不一道長修道,長這麽大一直是吃素,從未吃過葷腥,這會兒見到油滋滋的鴿子肉,雖然陣陣鴿子肉的香氣撲入鼻中,可卻不敢動筷去撿,這會兒聽了林綠衣讓他吃,連忙道:“我……我……綠衣,師父他老人家說過的修道之人應當清心寡欲,以素食為生,不可吃葷!”


    林綠衣聽了眉頭一皺,看看衝虛,低聲道:“難道你……你又想……又想重新做道士嗎?”說完抿著嘴看看衝虛。


    衝虛聽了一愣,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我可沒有說,我……我……”可又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隻是看著林綠衣心中暗道:“為了你,我決定還俗了,不會再當道士了!”想到這裏連忙道:“綠衣,我不是早已稟明師父他老人家了嘛,況且……況且師父他老人家也答應我們了……”說到這裏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店小二兒,怕店小二兒知道自己動了凡心而恥笑自己,便不再說下去。


    林綠衣臉色一紅低聲接著說道:“既然你師父已經……已經答應你還俗了,那你馬上就不是出家的道士了,那你幹嘛還要……還要……吃素呢!”


    衝虛聽了一愣,不知該如何迴答,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林綠衣看衝虛著急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咯咯嬌笑起來,道:“衝虛哥,你身上的傷勢剛好,身子虛弱,正需要進補,正好這鴿子肉有大補的功效,你吃了對你的身體有好處的!”


    衝虛聽了林綠衣關心自己的身體,心中頓覺溫馨無比,暗道:“既然我為了綠衣敢跟師父言明心跡,對這一盤子鴿子肉卻又為何不敢吃!況且綠衣叫我吃鴿子肉是為了我的身體好,我若是不吃,豈不是要辜負了綠衣對我的一片好心了嗎!”想到這裏便朝林綠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平時吃素吃慣了的,這會兒突然讓我吃葷,海,還真有點兒不太習慣!”


    林綠衣笑看著衝虛,伸手用筷子撿起一塊鴿子肉,送到衝虛麵前道:“吃——”


    那店小二兒也跟著附和道:“是啊、是啊!這鴿子肉確實對身體有好處!小道爺可不要辜負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呀!”


    衝虛此刻哪裏還敢抗拒,林綠衣雖然隻說了一個‘吃’字,但對於衝虛來說那簡直就是軍令聖旨一般,臉色一紅連忙張嘴接住,他還是頭一次這麽吃東西,更是頭一次有女孩子為他吃東西,隻覺得心跳得厲害,但感覺卻是萬分的溫馨甜蜜,衝虛心中美美的,而嘴裏一咀嚼鴿子肉,頓覺這鴿肉奇香無比,比平日裏自己吃的那些青疏白菜可要強上千倍萬倍,簡直是人間至美之味了。衝虛長這麽大這還是頭一次吃肉,而又吃到名列雁城四寶之一的衡南鴿來香,那種滋味真是用語言難以描述。


    林綠衣笑眯眯的望著衝虛吃完了那塊鴿子肉,問道:“怎麽樣?衝虛哥!這鴿子肉你覺得好吃嗎?”


    衝虛道:“好吃!好吃!好吃!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吃這麽好吃的東西呢!真是人間美味啊!好吃!好吃!”


    林綠衣聽了格格嬌笑道:“既然好吃,那你就多吃點兒!”


    衝虛打小就常聽掌門師伯劉不雅劉天師說這酒肉是穿腸的毒藥,出家修行之人是萬萬不可碰的,他就以為酒肉碰不得,這會兒吃了這鴿來香,頓覺滿口留香,暗自思量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麽好吃的東西呢!這會兒聽了林綠衣的話後,便點點頭並伸筷子撿起一塊鴿子肉送到林綠衣的米飯碗裏說道:“綠衣,你也多吃點兒!”


    林綠衣見了心裏暗喜不已,對店小二兒問道:“小二兒哥,你說得那南嶽雁鵝菌呢?”


    那店小二兒指著那盤菌菇道:“這盤兒就是了!”


    林綠衣又問道:“那這盤南嶽雁鵝菌又有什麽名堂呢?”


    店小二兒道:“這南嶽雁鵝菌又叫重陽菌、寒菌、玉茹、這東西被人們稱作是菌中之王,味道甚是鮮美,嘿嘿嘿……這南嶽山上有菌數十多種,唯有這雁鵝菌是上品,這雁鵝菌呈淺棕色,形狀如傘,小的如銅錢一般,大的卻如菜碗一樣大,不過,這雁鵝菌卻不論大小均是質鬆肉肥,鮮嫩可口,下麵、調湯、炒肉,無一不宜。也可把雁菌製成菌油,即把新鮮的雁菌,放在燒沸的茶油中炸熟,然後連同少許茶油用壇子貯藏起來。這種油隻要滴少許在菜上,便覺芳香撲鼻,清涼生津,保你脾胃大開。二位你們不妨先嚐一嚐!”


    衝林二人各自撿了一塊放入口中嚐了一下,頓覺菇味兒清香,滋味甚是鮮美,不禁大讚。


    衝虛道:“不瞞小二兒哥,這雁鵝菌在我們道觀倒也是常常采來吃的,可卻是不必你這店中做的好吃!”


    店小二兒聽了更加來了精神,道:“那是自然!我說過的雖說我這小店鋪麵不大,可若論做菜的手藝那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店小二兒一邊說著話一邊給林綠衣和衝虛各自倒了一杯酒。


    林綠衣見杯中之酒金黃透明,端杯一嗅香氣怡人,喝了一小口,覺得酒味濃鬱香甜便道:“這莫非就是西渡湖之酒了?”


    店小二兒笑道:“姑娘說的沒錯,這正是西渡湖之酒!”說著話又為林綠衣倒了一杯,接著說道:“這西渡湖之酒又叫‘醽醁酒’,是咱們衡陽城傳統古酒和貢酒,故此衡陽城又號稱醽醁之鄉!這酒可有上千年的曆史了!”


    林綠衣好奇的問道:“醽醁?小二兒哥這‘醽醁’二字怎麽寫?又是什麽意思啊?”


    那店小二兒聽了臉色一紅,尷尬的笑道:“哎呀,姑娘!嘿嘿嘿……姑娘這迴您可把我給考住了,我沒念過什麽書,大字是不識得一籮筐的,嘿嘿……這醽醁二字,我……我可真的不會寫,不過我卻知道這醽醁的意思就是古代美酒的意思!我隻知道意思,可不知道怎麽寫!”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林綠衣便不再問,道聲:“有勞小二兒哥你給我們說了這麽半天,多謝了!”


    那店小二兒笑道:“姑娘您不必客氣,隻要二位吃得好,用的滿意,那就成了!”


    衝虛看看那店小二兒好奇的問道:“小二兒哥,你說你沒念過什麽書,大字是不識得一籮筐,那怎麽剛才說起這衡陽城裏的美味與傳說,怎麽這般文縐縐的,倒像是一個文人秀才在說話?”


    那小二兒聽了嘿嘿笑道:“哎,小道爺,您是有所不知啊,雖說我沒念過什麽書,但我常聽人家說,時間久了,也就學會了!”


    林綠衣聽了點點頭道:“這就是熟能生巧啊!”


    店小二兒笑道:“姑娘說的極是,u看書wwukanshu.om嘿嘿……那二位請慢用,小的就不在這裏打擾二位了!”


    衝虛道:“那好,小二兒哥,你忙你的去吧!”說完對林綠衣一笑道:“餓了吧,咱們趕緊吃吧!”說著話又伸筷子撿起一塊鴿子肉放到林綠衣的米飯碗裏道:“綠衣,你也吃啊!”


    林綠衣見了對衝虛嫣然一笑,樣子甚是嬌羞可愛,心中柔情萬分,溫馨無比。


    衝虛看在眼裏,很是喜歡,這時林綠衣也見了一塊鴿子肉遞於衝虛說道:“你也吃!”衝虛連忙伸碗接了,看著林綠衣嬌柔俏麗的麵容心中宛如飲了蜜水一般。


    二人吃飽了飯,付了銀子,再次謝過了那店小二兒,出了店門,上馬直奔衡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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