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本想嗬斥一番李詩萍,但轉念一想楊一鏢和曲顛都在場,便壓下心頭的怒火,轉頭對牛思鬆笑道:“鬆兒,你別見怪啊,你也知道,你這表妹一向就是這脾氣,不知好歹,你多吃點兒!”說著連忙夾起一筷子菜放到牛思鬆的碗裏。


    牛思鬆連忙抬身接了,李夫人歎口氣對李詩萍道:“你看看你表哥多懂事,你這丫頭往後可得好好的跟你表哥學學!”


    李詩萍不願聽李夫人叨叨,再加上心中掛記著馬不平,便胡亂吃了幾口飯,便對李八味等人道聲:“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地吃吧,我有點兒事先出去一下!”說完也不等李八味等人說話便起身跑了出去。


    牛思鬆見了剛想說話,這會兒李詩萍早已出了大廳,一溜煙似的跑得遠了。


    李八味見了對楊一鏢等人搖搖頭苦笑道:“哎!真是讓楊兄見笑了,我這女兒都被我貫壞了!”


    楊一鏢聽了忙道:“小孩子家嗎,大大就好了!”


    李夫人望著女兒跑遠的背影歎道:“這丫頭真不讓人省心!哎——看來是該有人來約束一下他了!”說著話轉眼看看牛思鬆。


    牛思鬆明白姑媽話中的意思,聽到這裏不禁心中亂跳,偷眼望了一下坐在一旁姑父李八味,就見李八味望著自己道:“鬆兒啊,詩萍這丫頭平日裏被姑父姑媽給慣壞了,以後你可要好好地教導教導她啊!”


    牛思鬆聽了李八味的話心中頓時暗喜道:“隻要姑媽姑父點頭兒了,哼!還怕你這個死丫頭不從嗎!嘿嘿……”想到這裏連忙迴道:“表妹她生性活潑,我還就喜歡她這個脾氣,姑父、姑媽你們二老也不必太在意了,或許……或許過些時日就好了!”


    李夫人道:“但願如此吧!”


    李八味為楊一鏢和曲顛滿上酒,一臉歉意的說道:“你看,讓這丫頭鬧得,差點兒攪了咱們的酒興,來!不管這丫頭的事了,咱們喝酒!”


    曲顛聽了嘻嘻哈哈的說道:“就是,就是!咱們一幫大老爺們,幹嘛說什麽小姑娘的事啊,煩不煩人啊,還是喝酒好,喝酒好!來、來、來,幹、幹、幹,咱們幹,咱們都幹了!”說著話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李八味楊一鏢等人見了不禁哈哈大笑,也都舉杯一飲而盡。


    牛思鬆心中暗恨曲顛壞了他的好事,有意灌醉曲顛,便起身頻頻為曲顛斟酒,勸曲顛喝。


    曲顛的酒量很大,那自然是來著不拒,開懷暢飲,由於昨夜曲顛喝了個伶仃大醉,酒勁兒還沒完全散去,這會兒又是一頓豪飲,曲顛便感到有些招架不住了,也不管李八味楊一鏢他們,站起身來,晃蕩著身子,嘴裏哼哼著,搖搖晃晃的朝他睡覺的屋子走去。


    牛思鬆見了想借機捉弄一番曲顛,便起身對李八味夫婦並楊一鏢道:“姑父、姑媽、楊伯伯,我看曲前輩有些酒醉,鬆兒去攙扶一下曲前輩!”


    李八味點點頭心中暗道:“鬆兒倒是懂事兒很啊!”想到這裏心中高興,便笑著對牛思鬆道:“看他的樣子,像是醉了,那好吧,你去攙扶一下他也好!”


    牛思鬆趕上曲顛並不馬上去扶,隻是跟在後麵看著曲顛步覆蹣跚的左右搖晃,低聲暗罵道:“你這該死的老家夥,敢壞公子我的好事,看我怎麽整治你!”


    看到曲顛跌跌撞撞東倒西歪樣子又低聲罵道:“摔死你這個狗日的!”牛思鬆四下裏一看,見李八味等人已看不到他們二人了,心中一狠,抬腳便朝著曲顛的後腰惡狠狠踢去,嘴裏罵道:“我踢死你這老東西!”


    曲顛出了大廳,搖搖晃晃的往病房走,可走了不遠,忽的感到身後有人,曲顛搖晃著腦袋,斜眼看看來人,曲顛剛才在酒桌上知道這個年輕人,是李八味的親戚,也不管他,任由他跟在自己身後。


    可走著走著,忽覺得自己背後突起一股勁風直逼自己的腰間,雖說曲顛酒喝的大了,但俗話說得好,醉人不醉心,曲顛馬上警覺有異,連忙向轉身躲閃。


    但由於曲顛酒醉,行動起來終是緩慢了一些,況且牛思鬆就緊跟在曲顛的背後,二人間隔不到一米,出腳又是剛猛迅快,曲顛想躲閃已是來不及。


    牛思鬆一腳剛觸及到曲顛的後腰之上,忽覺自己的腳尖如碰到堅硬無比的鐵石之上一般,一陣鑽心的劇痛,徹遍全身,牛思鬆大吃一驚,不知為何會這般,還以為這老家夥背後還藏著一塊鐵板呢。


    牛思鬆雖說出身武林世家,父親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但他畢竟年輕,江湖閱曆不深,他哪裏會知道,曲顛自幼就跟隨華山幻稽祖師修習武功,練的是上乘的正宗武學,雖說曲顛心性瘋癲,但幻稽祖師對他那是精心教導,把自身博大精深的武學毫無保留的傳授給了曲顛,盡管曲顛未能全部學會,但曲顛的武功造詣,在江湖上那也是數一數二的了。


    這會兒牛思鬆趁曲顛不防備,冷不丁的偷襲曲顛,雖說曲顛因酒醉而未能迅速躲開他這一襲,但憑著本能和自身的武功修為,身體內的高深內力早已不由自主防禦起來了,故此牛思鬆一腳踢中,非但沒能傷到曲顛反而傷了自己,這也算是牛思鬆萬幸,若不是曲顛喝得大醉,他的那隻腳指骨這會兒恐怕早就踢成粉碎了,這下隻是碰的青了,指骨倒無大礙。


    這時曲顛早已轉過身來,搖晃著身子,醉眼迷蒙的望著牛思鬆嘿嘿一笑道:“怎麽的?小子!你是想給老子我撓撓癢癢嗎?嘿嘿嘿嘿……不過嘛,嘿嘿嘿嘿……不過你這小子的勁道,太他媽的稀鬆了,撓的不過癮,老子我覺得一點也不舒服!”說著話伸手變爪,一把抓住牛思鬆的脖領子,嘿嘿笑著對牛思鬆道:“下次,大點兒力道,別他娘的像個娘們兒家似的這般軟蛋!”說著話,手輕輕一送,便把個牛思鬆推到一丈之外,隨後哈哈大笑著,仍是搖晃著身子頭也不迴的往前走。


    由於家境富裕牛思鬆自幼嬌生慣養,平日裏仗著自己老子有錢且會些武藝,一向是霸氣慣了的,哪裏曾受到這般的窩囊氣,何況又是在自己的姑媽家裏,心想自己好歹也算是半個主人,這老家活竟然這般的戲耍自己,心中早已怒不可竭了,見曲顛搖搖晃晃的往前走,暗道一聲:“天賜良機,此時不打,更待何時!”也不作聲,忍住腳上的疼痛,“唿”的揮掌便朝曲顛的後心打去。


    曲顛這次早有防備,聽的背後掌風風起,知道牛思鬆又來偷襲,也不在意,隻顧邁步往前走,待到牛思鬆的掌打到,曲顛側身反掌迎著牛思鬆打來的那一掌就是一擊。


    牛思鬆本是騰空跳躍而起,揮掌朝曲顛擊來的,力道很大,掌風唿唿,而曲顛卻並沒把這些放在眼裏,隻是很隨意的輕描淡寫的迴掌一擊,但聽“啪”的一聲,再看牛思鬆的身子早已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後直飛出去,一聲悶響,牛思鬆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曲顛見了嘿嘿笑道:“你這小子,也他娘的太差勁了,這麽不禁打,老子我不和你玩了,太沒意思了!”說著話,伸了伸懶腰,道:“老子我要困死了,要睡覺了,你可別打擾老子我,要不然惹急了老子我,嘿嘿嘿嘿……小心老子我扒了你的褲子,大巴掌打你的屁股蛋子!”說完哈哈大笑著轉過身搖晃著朝自己的屋走去。


    牛思鬆這一下摔得可不輕,覺得全身上下四處都疼,掙紮著起來,站在那裏呆立了一會兒,心中餘驚未了,暗道:“沒想到這老家夥的功夫居然這麽厲害!幸虧這是在我姑媽家裏,那老家夥是有意的手下留情,要不然我這條命……”想到這,牛思鬆不禁嚇出一身冷汗,uu看書.uukanshu涼風一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牛思鬆拍拍身上的土,四下裏看看幸虧沒人看見,便暗暗舒了口氣,道:“幸虧沒被詩萍這個死丫頭看見,要不然這死丫頭還不得笑話死我!”想到這裏連忙想迴去。


    這時忽的聽見遠處有人說話,牛思鬆一愣,隨後聽出那說話的正是自己的表妹李詩萍,不禁心中一動,連忙轉身循聲去尋,來到病房院落,扒眼偷偷一瞧就見李詩萍和林綠衣正在那個病房院子裏說話,旁邊還坐著兩個人。


    牛思鬆見了心頭不由得一愣,放眼細看,隻見其中一個是道士打扮,另一個卻是俗家打扮,那倆人正是衝虛和馬不平。


    原來是林綠衣和李詩萍叫醒了他們,並端來小米粥,給他們吃。


    衝馬二人這一覺醒來,覺得傷又好了許多,精神頭也打了起來,便與林李二女來到院子中散步。


    曲顛剛進屋,他們四個便出來了,李詩萍這一說話才被牛思鬆聽見。


    牛思鬆心下暗暗納悶,不知這倆人是幹什麽的,但見李詩萍和林綠衣圍著那倆人說著話,心頭好奇,想要看個究竟,便咳嗽一聲,走了過去。


    林綠衣見牛思鬆走過來,便伸手拉了拉李詩萍的衣角,示意李詩萍。


    李詩萍也早已看見了牛思鬆,低下頭去,故意裝作沒看見。


    牛思鬆看在眼裏連忙走上前,對李詩萍笑道:“紅妹,原來你……”說著話看了一眼林綠衣接著說道:“原來你和林姑娘在這裏啊!哎呀!紅妹,你們怎麽能到這裏來呢,害得表哥我這一頓好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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