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無需這般多禮。”


    “自我入京以來,師尊和弟弟他們前來的書信中,多有提及秦公子你的內丹術修行。”


    “秦公子你的資質很好,真要荒廢了,就太可惜了。”


    “內丹術的修行,是講究機緣和天賦的。”


    “那樣的人,百不存一,千不存一。”


    “有些人資質很好,沒有那般機緣。”


    “有些人如我……,有那般機緣,卻難入內丹術的修行,這些年來,還在第一層!”


    “秦公子短短時間,就已經踏足第三層了,如若真的可以守性全真,煉精化氣早晚大成!”


    “一窺玉液還丹,不是不能夠。”


    “盡管內丹術的修行沒有秦公子小說文字的神功玄妙,也自有玄奇,秦公子應可感覺到的。”


    “……”


    “不過,修行是順從心意而成的。”


    “讓秦公子如弟弟他們那些道人一樣清心寡欲,多難。”


    “……”


    內丹術本就是強身健體為用居多,除非可以將內丹術修煉到極其高深的境界。


    玉液還丹,陰神有成,甚至於將來的陽神境界,自己倒是了解過,但……太遠太遠了。


    之所以和秦公子說那些,也是秦公子的稟賦才能很合內丹術。


    當然。


    還有秦公子今日所為,大白日的去做那些損耗精氣之事,是否……是否不太妥?


    不為修行,也為身子。


    秦公子在京城的所作所為,自己很欣賞,也很敬佩,武當山立下的這處宮觀,專門開辟一處區域為醫者院堂,乃是……雙贏之事。


    武當山有好處。


    對於京城內外的病患之人,也是有好處的。


    秦公子亦是別樣的宅心仁厚之人。


    不單為內丹術,如秦公子今兒白日所為的那種事多了,對身子不好的,秦公子當有心的。


    然!


    秦家的事情自己也知道,世俗之中,食色性也,秦公子身邊的美妾美婢之人很多。


    欲要杜絕那般事也很難。


    如何解決?


    也有法子。


    隻要秦公子有定力,有心力,習練道門性命一體房門妙法,則可以在無損龍虎本源的前提下,以窺內丹術更高的境界。


    清風。


    再有幾日就到了。


    有清風親自語落、指點其中的修行關卡要訣,秦公子會受益的,那樣就安妥多了。


    “明月道長所言,我接下來還真得花費精神精修內丹術了,爭取更進一步。”


    “……”


    “說起來,今兒前來這裏,除了一觀明月道長你和其餘道長、院堂學員外,還有一件事!”


    “一件我先前說過的事情!”


    “……”


    內丹術!


    明月道長的意思,秦鍾可以聽明白。


    是為自己著想。


    內丹術的確好處多多,自己修煉數年,自有感知,無論是髒腑的強壯,還是氣力的增長。


    還是剛才在溫泉之所雄風颯颯!


    ……


    煉精化氣大成,以窺玉液還丹?


    這個……自己就不求了。


    不是一般的難。


    就連清風道長,都沒有踏足那一步,欲要踏足那一步,還需要不短的時間。


    自己!


    清風道長比自己修煉內丹術的時間更長。


    性命一體房中妙法,倒是聽聞過,以前也聽端陽道長說過,自己習練習練?


    可以試試吧?


    反正有利無害!


    至於保性全真?


    等清風道長來, 可以細細詢問。


    話語間,從侍者手中接過茶水,看向明月道長,說到另外一件事,一件……明月道長可以幫忙的事情。


    “嗯?”


    “什麽事?”


    秦公子既然說了接下來會好好修習內丹術,當會施為的,如若自己有秦公子那般的稟賦……定會用心用力修行的。


    事情?


    多好奇的看過去。


    “宣南坊的百業院堂之事,明月道長你應該知道的。”


    “如今已經四月初了,其內的一些院堂已經開課。”


    “那些院堂的目的,乃是授人以漁,以為應對接下來的京城三十六坊改造。”


    “等三十六坊一一改造之後,京城的民力定然大增。”


    “民力多了,事情就多了。”


    “有些人可以做營生,有本錢做營生的人終究不多。”


    “是以,對於更多的人而言,是需要有一個活計在手的,若然通曉行當一二技藝,則裨益良多。”


    “那些人有所成,無論是做活計,還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本營生,都是不錯的。”


    “……”


    “那些院堂中,唯獨少了醫者院堂。”


    “醫者院堂同宮觀這裏的醫者院堂還不太一樣。”


    “宣南坊的百業院堂,一大特色就是不需要花費很長時間,就能掌握行當一二技巧。”


    “繼而有所用。”


    “倘若有心進益,也有門路可尋。”


    “我意在宣南坊的百業院堂立下醫者院堂,也是那種短時間就可有些許所成的醫者。”


    “……”


    秦鍾一口氣說了許多,覺得口幹,略有停滯,喝了一口茶水,不是碧螺春,也非九華佛茶。


    是武當山的道茶,也有道人稱之為太和茶、太極道茶,味道還是不錯的。


    都有一些進貢皇城的。


    品之,多喝了兩口。


    “短時間有成的醫者?”


    “這……。”


    “秦公子之意,是施為你以前提過的赤腳郎中?”


    “以為集鎮鄉裏之用?”


    “……”


    趁著空隙,明月道長將手中的茶水落於案幾上,宣南坊那麽大的動靜,自然知道。


    還曾親自去瞧過。


    秦公子身邊的青蓮姑娘,自己也是認識的,不算陌生,裏麵也曾走一走。


    立下百業院堂的目的,自己知道的。


    對於宣南坊改造有好處,即將改造的其它坊地同樣有好處,醫者院堂的確沒有。


    而今。


    秦公子專門提到那件事?


    短時間內就可有成的醫者?


    如若是其他人聽到,想來肯定會有諸多疑惑的,醫者之道……短時間有成?


    純屬說笑?


    可!


    秦公子之前的確和自己說過一件類似的事情。


    就是赤腳郎中!


    不是為城中的病患之人準備的,而是為城外集鎮、鄉裏的人準備,為那些地方的病人準備的。


    秦公子說過,他曾派人在直隸之地探察,很多地方的鄉裏……連一個可以治病救人的醫者郎中都沒有。


    以至於那些地方的人生病了,要麽依照土法子救治,要麽依照所謂的偏方救治。


    實在不行,就前往集鎮、有醫者的城中了。


    而土法子和偏方、旁門左道……,多有隨意,多有看天意,運氣好了,就對症了。


    運氣不好。


    就不對症。


    不對症的後果……病人就沒了。


    對症!


    也難料。


    此外,鄉裏的穩婆之人也是稀缺,有些地方連一個正式的穩婆都沒有,也是依照所謂的土法子接生。


    以至於生下十個孩子,嚴重一些的都能死去六七個,七八個。


    平常一些的鄉裏,基本上生死各半。


    京城好一些,也基本上十個嬰兒要死去兩三個,運氣不好,三四個都可能。


    就是皇族!


    十個嬰兒,基本上也要死去兩三個。


    皇族都如此,何況其他人?


    何況其它地方?


    秦公子提起的赤腳郎中就是為那些事為用的。


    昔年隨端陽師尊行走一些省的時候,也有看到、知曉那些事,惜哉,沒有如秦公子這般所思!


    秦公子之意,現在就要施為了?要在宣南坊百業院堂施為醫者院堂?培養赤腳郎中等人?


    “明月道長果然明慧。”


    “我話還沒有說完,道長就知道我意了。”


    “的確是那般。”


    “赤腳郎中。”


    “農忙的時候,可以多做一些農活,農閑的時候,可以多多行醫看病。”


    “根據百草廳的病患檔案統計,其實……生病之人,六七成以上的病……都是小毛病。”


    “掌握法子了,可以輕而易舉解決。”


    “如若不知道法子,則無比艱難,甚至於時間長了,小毛病也拖延成生死病症了。”


    “……”


    “那些病症,百草廳有專門統計出來,也有給出些許最可能簡單有用的法子。”


    “但!”


    “做成那件事……單單百草廳自身之故,不足用。”


    “還需要京城各大醫館為用。”


    “還需要太醫院!”


    “亦是需要太子殿下、恆王殿下他們上呈遞文書。”


    “……”


    “那樣的事情,我覺陛下同意不難。”


    “病患醫者分男女,明月道長你如今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女神醫了,這件事……無論如何都需要你的。”


    “若可!”


    “明月道長你接下來就可以做一些準備了。”


    “武當山亦是可以做準備。”


    “畢竟是普惠天下的良善之事。”


    “……”


    秦鍾笑語一禮。


    清風道長在修行一道上沒得說,明月道長蘭心蕙性,對於雜學精通,尤其是醫道。


    入京以來,專攻女科。


    京城之內,每一日都有高門大戶的人下帖子相請,對於接生之道,明月道長的名氣更大。


    盡管自己於那般道理也有助力,終究施為的是明月道長。


    女科各種病症,如今的京城乃至於天下間,明月道長絕對數得著。


    畢竟,有成千上萬的女病人練手,辨識親曆一種種不同的病症,印證之,道理就一一化生了。


    赤腳郎中之人,需要男子,也需要女子。


    這件事推進起來需要一些時間,還需要很多人手、財力、物力,但……世上許多事情,都隻是差一個開始。


    隻要開始了。


    那麽,天下各地,或多或少,都會變換模樣!美人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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