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
“鯨卿在天津府買的包子秘方？真的很好吃嗎？”
“可惜，我來晚了，否則，還可以嚐一嚐。”
“天津府！”
“林妹妹，你和鯨卿一路北上，足足走了一個半月，去的地方真多。”
“我都想要親自去瞧瞧了。”
“妹妹畫的畫兒也越來越好了。”
“……”
寶玉恍然。
怪道沒有看到雪雁，給繡橘她們送包子吃了，林妹妹也喜歡吃那種包子。
自己……也想要吃了。
雪雁走的有點早了。
不然。
定要嚐嚐。
天津府！
距離京城有點遠，昨兒和林妹妹說話的時候，林妹妹說了許多一路北上的城池。
還有各種各樣的好玩意。
還有各種各樣好吃的。
隻恨自己整日裏被困在家中，不能夠如鯨卿那般隨心，鯨卿……前兒迴來了。
就是……怎麽還不來看看自己。
自己都想著他的，一年的時間，自己也收羅了不少好東西要送給鯨卿的。
前兒他明明都去東府的，應該來西府的。
早飯！
林妹妹和邢妹妹二人在鯨卿那裏吃的，林妹妹喜歡吃那種包子？難道府上的東西不太好吃嗎？
若是府中和林妹妹的家挨著就好了。
嗯。
也不太好。
林妹妹的爹爹好像在家比較多，自己……。
“林妹妹，今晚上你還要迴家嗎？”
心中一突，再次看向屏風之地，那裏……透過早起之光投射的屏風，隱約可見林妹妹和邢妹妹換衣裳的模樣。
女兒家的衣裳都很好看。
林妹妹換衣裳。
真想要去瞧瞧，思緒有動，便是忍不住了，從羅漢床上下來，要走過去。
“寶二爺。”
“寶二爺，姑娘和邢姑娘在換衣裳呢。”
紫鵑無奈的再次攔阻著。
以往小的時候，還無所謂，如今一歲歲大了，也該有一些男女之別。
知道寶二爺的性子如此，自己才沒有多言。
終究不太好。
而且，寶二爺也該改一改的，襲人難道都不和寶二爺說的？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對姑娘們不好。
對寶二爺也不好。
“……”
“鍾哥兒今兒要入宮，好像去拜見上皇和陛下。”
“那是昨兒定下的，今兒推辭不了。”
“不過，鍾哥兒說了，若是從宮裏出來的早，就會前來寧榮街的，他從江南給二哥哥你們帶來好多東西呢。”
“都準備好了。”
“……”
“今晚上？”
“應該在這裏住著，爹爹說了，他入京城為官不久，戶部裏的事情不少，怕是不能夠將我照顧的很好。”
“讓我年前在這裏多住一些時日，想迴去就迴去，爹爹也會時常前來的。”
“嘻嘻，二哥哥，爹爹可是說了，讓你在學堂好好讀書的。”
鍾哥兒！
早上和鍾哥兒一塊用飯的時候，鍾哥兒說了安排。
入宮！
也是昨兒和長樂公主、福清公主說好的，拒絕……多艱難，唯有入宮。
非如此，鍾哥兒今兒就來這裏了。
至於今晚上自己是否還要迴家？
爹爹讓自己抉擇，卻也說了盡可能待在外祖母這裏，爹爹初入戶部，要處理的事情很多。
多忙碌。
年後可能會清閑一點點。
自己理解的。
既然爹爹那樣說，那麽，自己就大部分時間住在外祖母家裏好了，想爹爹了，就迴去住，很方便的。
提起爹爹。
屏風後的林黛玉又是一笑，說道另外一件事，爹爹說讓二哥哥學堂好好讀書。
說二哥哥同鍾哥兒年歲差不多，經義文章的造詣卻遠遠不如鍾哥兒。
四書五經都不太熟悉。
倒也非沒有所長，說道二哥哥在詩詞歌賦一道上還可，然……那是小道。
舉業……重要的是文章，詩詞歌賦隻要合乎韻律就可。
而且！
還說道二哥哥總喜歡和丫鬟們玩，是否……，二哥哥的事情，爹爹說了不少。
似乎不太喜歡二哥哥的性情。
這一點倒是和舅舅一樣了。
其實……二哥哥也很好的。
二哥哥對姊妹們和丫鬟們都很好的，鍾哥兒對身邊的丫鬟好像也很好。
鍾哥兒和東府蓉大奶奶關係也極好的。
自己待在府中數年的時間，多虧二哥哥一直照顧著自己，一直關心著自己。
否則，自己真不知道要怎麽度過來。
讀書？
在學堂好好讀書？
這是爹爹說的。
於二哥哥而言，怕是艱難。
“紫鵑姐姐，讓我過去吧。”
“今兒天候不錯，林妹妹不要穿太厚實的，若是一熱一冷，就要風寒了。”
“邢妹妹也是。”
“紫鵑姐姐，讓我過去吧。”
“……”
“鯨卿入宮？”
“哎，鯨卿好端端的為何要入宮，宮裏都是一些祿蠹之人，鯨卿不該進去的。”
“學堂讀書？”
“這個……，林妹妹，林姑父真是那樣說的？其實……我近來一直在學堂讀書的。”
“也很用心的。”
紫鵑姐姐再次攔在自己麵前，寶玉想要衝過去，紫鵑姐姐為何攔自己？
此間又沒有外人。
邢妹妹雖說新來的，可是自己和她昨兒也已經很熟悉的，在自己心中，他也是和三妹妹、四妹妹一樣的人。
更非外人了。
又聽得林妹妹之言，渾身一怔，林姑父讓自己在學堂好好讀書？這……。
學堂很是無趣的，卻也非無趣，那裏也有有趣的人。
林姑父……，哎，他也是一位醉心於仕途經濟的人，這樣其實不好的。
好在，林妹妹非如此。
鯨卿！
入宮了？
宮裏有什麽好的，大姐姐都入宮好多年了，自己都很想念，如果大姐姐還待在府中，那就更好玩了。
“寶二爺，等姑娘和邢姑娘換完衣裳出來吧。”
紫鵑牢牢的攔阻著。
寶二爺不在乎那些事情，自己是姑娘身邊的丫鬟，不能不在乎，果然事情傳的不太好，自己就是罪人。
“二哥哥，你又在說那些渾話了。”
“讓舅舅聽到，肯定要罰你的。”
“學堂裏讀書，二哥哥你就算不是很喜歡，也要看一看那些書，好歹舅舅那裏過得去。”
林黛玉亦是無可奈何之言。
二哥哥，還是二哥哥。
宮裏的人都是祿蠹？
這樣的話傳出去……隻怕二哥哥就遭了，在揚州待了那麽久，一路北上，又一路所見所聞許多。
記得路過淮安府的時候，聽到一件事情，是淮安府的通判在酒樓吃飯的時候，聽到鄰近有人言語淮安府官吏都是蠹蟲。
結果……很快就有人前來將那人帶走了。
禍從口出。
鍾哥兒所言那人想要出來，要費一番代價的，至於身死不太可能。
二哥哥剛才的話說道宮中之人，不太好的。
其實天下間也有許多官員非祿蠹之人，果然都是祿蠹之人，天下早就亂套了。
二哥哥的那些話……私下裏說說還是無礙的。
傳出去，讓人知道了，就麻煩了。
“……”
屏風之後。
邢岫煙沒有言語，隻是快速將衣裳換上，快速捋順著，這位寶二爺要進來？
也太……。
幸而紫鵑姐姐攔著。
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怎麽能這樣呢？
男女之別呢？
難道寶二爺不知道男女之別嗎？
“那些為官做宰的書我是看不下去的。”
“林妹妹，你放心，那些話我隻對你說，旁人……我是不會說的。”
“林妹妹，鯨卿在天津府買的包子方子……包子真的很好吃嗎？若可……我今兒去找鯨卿。”
“也讓廚娘學一學，那時……你每日也能吃到了。”
“邢妹妹也是的。”
“紫鵑姐姐，你們也可以吃到的。”
無論是宮裏的人，還是京城的人，還是天下的人，多祿蠹之人，京城的報紙自己都有看的。
若非那些人祿蠹，京城內外、乃至於天下間豈會有那麽多的事情？
學堂好好讀書？
哎。
那些四書五經多無趣，還是《莊子》、《詩集》……看著比較入心。
自己將來又不準備做官，讀那些書做什麽。
林妹妹。
林妹妹的擔心自己明白，若然爹爹真的要懲罰自己，自己就找老太太。
肯定無事的。
林妹妹。
早飯在鯨卿那裏用的，想來鯨卿那裏的早飯吃著比較好，感此，一語詢問，不知道是否可成。
“這個……，這個……好像不用了，鍾哥兒說……這幾日會讓廚娘教會東府的廚娘。”
“到時候，兩府也就會了。”
二哥哥就算不喜歡那些書，也該裝作喜歡的，不然……舅舅總是要懲罰二哥哥。
不太好的。
包子的方子？
二哥哥心意為好，實則沒有必要，鍾哥兒已經在做了，過幾日，兩府都可以吃到的。
“林妹妹，今早的報紙你看了沒有。”
“鯨卿……好像要開始動筆寫《射雕》前傳了，其名《天龍》！所講是《射雕》之前一百年的事情。”
“真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故事。”
“林妹妹，鯨卿寫的小說文字真好，《倚天》之書我都看好幾遍了。”
“裏麵的女子都是那般的鍾靈俊秀，都是那般的溫婉蘭心，都是那般的令人……心心向往。”
“……”
紫鵑姐姐一直攔著，寶玉無法通過，隻得站在原地等著，隻得不住看向臨近不遠處的屏風。
不知道林妹妹今兒準備穿什麽。
包子！
包子方子，鯨卿所言教給東府的廚娘，這麽說……兩府都要吃到了。
太好了。
就知道鯨卿會考慮很周到的。
鯨卿！
忽而又想起一件事……今早的報紙上，就有關於鯨卿的消息，鯨卿又要動筆了。
要開始寫《射雕》前傳。
——《天龍》！
具體內容出來，還要等好幾日的，大體下旬就出來了，真想要現在就看到。
鯨卿的小說寫的是真好。
自己都想寫……奈何寫不出來。
尤其是鯨卿書中那些女子，每一位自己的印象都很深，都深深記憶在心間深處。
至今難忘。
書房中，鯨卿的小說……自己都看了好幾遍了，閑暇之時，都有翻閱。
學堂裏，也有許多人喜歡鯨卿的小說文字。
那些人還是很有眼光的。
鯨卿的小說寫的本來就很好。
隻是……和那些人探討書中女子之時，那些人多……無禮、粗俗了一些。
太不知道女兒家的輕靈秀雅了。
總是關注書中一些神功招式之類，其實……書中最好的內容就是那些女子。
柳二哥……倒是和自己有相仿的觀點。
“嘻嘻，書中的滅絕師太也是一位女子，難道二哥哥也很喜歡？”
“也令二哥哥夜不能寐，日夜思之？”
林黛玉的嬉笑之聲傳來。
“……”
“林妹妹。”
“滅絕師太……，她……太可惡了一些，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讓芷若那般作為。”
“實在是令人厭惡。”
“幸而她在書中早早死了。”
寶玉無言。
林妹妹是故意的？
她應該知道自己說的都是誰？
滅絕師太？
還是算了。
她如何算得上是一位鍾靈俊秀之人？
她是一位十分可惡、狠毒之人，都是出家人了，還看不開貪、癡、嗔！
“嘻嘻，早飯的時候，鍾哥兒也說了，再有五七日……小說就可以刻印了。”
“到時候咱們可以提前多看一些。”
“鍾哥兒說了，其中的女子會有很多。”
“二哥哥，到時候你應該會很喜歡。”
話音未落，林黛玉已是從屏風後走出。
身上！
藕荷色的百水錦緞小襖，搭著色澤相合的淺黃鶴街靈芝圖對襟鳳仙長裙。
更有一件淺色的披風落於手中，秀發隨意綰了一個單螺髻，尚未細細的梳理。
雖如此，已然秀雅明麗多杳然。
身後，邢岫煙也跟了出來。
淺花紅杏剪彩繡的襖裙一體，搭著一件泥灰藍一絨平針馬麵裙，披風亦是拿在手中，並未穿上。
看著不遠處想要衝過來的寶二爺，邢岫煙本能整了整身上的衣裳。
幸而，寶二爺沒有闖進來。
小說文字。
這件事自己也知道的，還是船上的時候所知的，秦公子不僅學業非凡，寫的小說文字也是那般流傳江南。
自己都有所知的。
妙玉姐姐那裏都買的有一些書，那些書……自己買不起，聽說那些書買的很快，不愁賣。
是以，價格不低。
除非是一些粗糙刻印的書，但那些書一般都有很多錯誤的。
妙玉姐姐的書……許多自己都有看的，那些小說文字也在列，若非林姐姐所言，自己萬萬不知道那是秦公子所寫。
《射雕》前傳。
江南就有那個傳聞。
傳聞金大師在《倚天》之後，就要寫《射雕》前傳了，《天龍》……就要寫了。
不知道是什麽故事。
別有期待。
“鯨卿！”
“鯨卿的小說文字寫的真好，有很多女子？太好了，不知道又會有哪些令人難忘的人兒！”
“林妹妹，邢妹妹，過幾日咱們前往城外鯨卿的莊子如何？那裏的花圃……花兒還有很多的。”
“如今我做胭脂水粉，許多花兒都是拜托鳳姐姐從那裏弄來的。”
“鯨卿過幾日應該就不忙了。”
寶玉歡喜近前，《天龍》之中有很多女子，實在是入心，自己想要看那些女子。
林妹妹和邢妹妹換完衣裳了，接下來要梳妝了？
胭脂水粉肯定要用的。
胭脂水粉。
這兩日自己手中的新鮮花瓣不多了，也該多弄一些了，比較輕鬆弄來的就是鯨卿城外的花圃。
鯨卿的工坊所用許多，留出一些給自己還是足夠的。
“城外的莊子？”
“也好，我也想要領著邢妹妹京城內外轉一轉。”
“鍾哥兒，二十日之後，應該就空閑了。”
林黛玉行至房中的梳妝之地，紫鵑早已經將凳子搬過去了，以為二人之用。
******
“鳳嬸子送來的東西……的確心意！”
“這一箱子……起碼數千兩銀子。”
“還有一些……銀子都不一定買來。”
“這本書……真好，單單針法穴位的記載都在七百個以上！”
臨近亥時。
寧國府。
秦可卿的小院上房外間之地，銅台火燭明耀，一片光亮，在會芳園用過飯的秦鍾亦是在此。
入宮順利，上皇盛情，在鹹安殿用膳，下午……為皇後娘娘畫像了。
而且，過幾日還要再來一次。
還要為皇貴妃畫像！
皇貴妃！
先前的宋貴妃！
運氣不錯，誕下一個小皇子，被陛下從貴妃直接擢升皇貴妃之位，直接位列後宮第二人了。
皇貴妃之下，為貴妃！
在擢升宋貴妃為皇貴妃之後，賈妃元春竟也是被擢升了，從妃位擢升至貴妃之位。
堪為盛寵。
不過。
那都是數月之前的事情了。
一般而言，想要晉升妃、貴妃之位，都需要有子嗣的，宋貴妃先前沒有子嗣，就位列貴妃了。
元春，也是沒有子嗣，現在位列貴妃了。
欲要更進一步為皇貴妃……肯定需要子嗣的。
還真是盛寵！
聽姐姐所言，這兩日東府敬老爺生日，都有許多人往來不斷。
元春都是貴妃了，估計……受益的不隻是元春自己，八公十二侯家族中定然也有要被提拔的。
畫像！
皇貴妃宋氏所言，自己拒絕不了。
反正不費什麽事情，還能夠得到一些賞賜。
觀姐姐在臨近的辦公桌上處理一處處工坊送來的文書信函，秦鍾則翻看鳳姐送來的一個箱子。
那是鳳姐的心意。
心意。
自然明白是什麽心意。
一年的時間，鳳姐賺的銀子可是不少。
情場失利。
商場得意？
這算是一舍一得？
一個大大的木箱子裏，放著好多新鮮玩意，近半都是文房之物，這個東西自己還是很喜歡的。
其餘則是一些稀罕玩意。
有一些都是銀子買不到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比如手上這份醫道的手劄《金蘭循經遺考》！
這可是頗為難得之物，從紙張的歲月痕跡來看，起碼一兩百年衣裳了。
這是一本醫道針法的論述，是元朝以為翰林所編著，後來元末明初的時候失傳了。
手上這本是明初以為太醫院的人根據零散的《金蘭循經》所補充的。
鳳姐！
以她對醫道的了解，她應該不知道此物的珍貴，但還是收集了此物。
詢問了旁人？
自己的愛好？
這個東西……自己是真的喜歡。
自己對於醫道，如今隻能說還可以，若說對比百草廳的專家……還差的很遠。
自己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自己喜歡這些前人留下的醫道書籍，可以受益自身，也能夠受益子孫後代。
何樂而不為？
接下來城外的醫者院堂立下，還能夠讓那裏的人受益。
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醫道手劄，箱子裏的東西自己才翻看了一半左右。
已經很滿意了。
“你喜歡就好。”
“你迴來這幾日，嬸子一直看不到你，今兒你更是夜幕才迴來。”
“嬸子便是將東西送來我這裏，讓我轉交給你。”
“嬸子，這幾日她的身子也不太好。”
“……”
坐於辦公桌後沙發椅子上的秦可卿秀首輕抬，美眸笑意綻放，看向某人，說道大箱子的事情。
同時，將手中的一份文書落於旁側，取來嶄新的一份。
為了箱子裏的東西，嬸子收集了一年呢。
為那些東西，嬸子還詢問自己鍾兒喜歡什麽！
喜歡什麽？
鍾兒喜歡的東西不少。
那些金銀黃白之物也就罷了。
鍾兒對一些玉石比較喜歡，對一些醫家的古籍很喜歡，對吃的東西很喜歡。
箱子裏好像還有食譜，鍾兒再翻翻就可以看到了。
聽得鍾兒喜歡，自己也是歡喜，嬸子……明兒和嬸子說說，嬸子也當開心。
畢竟收集了一年的好東西。
“身子不太好？”
“鳳嬸子……她病了？”
“郎中沒有來瞧瞧？”
秦鍾翻看著手中的古籍，裏麵的針法穴位，有些自己熟悉，有些陌生。
姐姐所言鳳姐身子不太好？
有些詫異。
“的確有些小恙。”
“不過……更多的還是心病，一些事情，你也知曉。”
“哎，身子有了病患，藥石可入，一些病……就艱難了。”
秦可卿將手中新拿過來的文書打開，掃了一眼，輕歎一聲，嬸子的病……不算大。
終究令人擔心。
“心病？”
“賈璉？還有那兩位女子！”
“說來……賈璉欠我的銀子還沒還呢。”
“鳳嬸子和賈璉之間……真的這麽嚴重了？”
“二人都是要強的，如此抉擇，想要迴去……很難。”
“既然病了。”
“明兒……我去瞧瞧，也算我的心意，這本醫書……很難得！”
“……”
“鯨卿在天津府買的包子秘方？真的很好吃嗎？”
“可惜，我來晚了，否則，還可以嚐一嚐。”
“天津府！”
“林妹妹，你和鯨卿一路北上，足足走了一個半月，去的地方真多。”
“我都想要親自去瞧瞧了。”
“妹妹畫的畫兒也越來越好了。”
“……”
寶玉恍然。
怪道沒有看到雪雁，給繡橘她們送包子吃了，林妹妹也喜歡吃那種包子。
自己……也想要吃了。
雪雁走的有點早了。
不然。
定要嚐嚐。
天津府！
距離京城有點遠，昨兒和林妹妹說話的時候，林妹妹說了許多一路北上的城池。
還有各種各樣的好玩意。
還有各種各樣好吃的。
隻恨自己整日裏被困在家中，不能夠如鯨卿那般隨心，鯨卿……前兒迴來了。
就是……怎麽還不來看看自己。
自己都想著他的，一年的時間，自己也收羅了不少好東西要送給鯨卿的。
前兒他明明都去東府的，應該來西府的。
早飯！
林妹妹和邢妹妹二人在鯨卿那裏吃的，林妹妹喜歡吃那種包子？難道府上的東西不太好吃嗎？
若是府中和林妹妹的家挨著就好了。
嗯。
也不太好。
林妹妹的爹爹好像在家比較多，自己……。
“林妹妹，今晚上你還要迴家嗎？”
心中一突，再次看向屏風之地，那裏……透過早起之光投射的屏風，隱約可見林妹妹和邢妹妹換衣裳的模樣。
女兒家的衣裳都很好看。
林妹妹換衣裳。
真想要去瞧瞧，思緒有動，便是忍不住了，從羅漢床上下來，要走過去。
“寶二爺。”
“寶二爺，姑娘和邢姑娘在換衣裳呢。”
紫鵑無奈的再次攔阻著。
以往小的時候，還無所謂，如今一歲歲大了，也該有一些男女之別。
知道寶二爺的性子如此，自己才沒有多言。
終究不太好。
而且，寶二爺也該改一改的，襲人難道都不和寶二爺說的？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對姑娘們不好。
對寶二爺也不好。
“……”
“鍾哥兒今兒要入宮，好像去拜見上皇和陛下。”
“那是昨兒定下的，今兒推辭不了。”
“不過，鍾哥兒說了，若是從宮裏出來的早，就會前來寧榮街的，他從江南給二哥哥你們帶來好多東西呢。”
“都準備好了。”
“……”
“今晚上？”
“應該在這裏住著，爹爹說了，他入京城為官不久，戶部裏的事情不少，怕是不能夠將我照顧的很好。”
“讓我年前在這裏多住一些時日，想迴去就迴去，爹爹也會時常前來的。”
“嘻嘻，二哥哥，爹爹可是說了，讓你在學堂好好讀書的。”
鍾哥兒！
早上和鍾哥兒一塊用飯的時候，鍾哥兒說了安排。
入宮！
也是昨兒和長樂公主、福清公主說好的，拒絕……多艱難，唯有入宮。
非如此，鍾哥兒今兒就來這裏了。
至於今晚上自己是否還要迴家？
爹爹讓自己抉擇，卻也說了盡可能待在外祖母這裏，爹爹初入戶部，要處理的事情很多。
多忙碌。
年後可能會清閑一點點。
自己理解的。
既然爹爹那樣說，那麽，自己就大部分時間住在外祖母家裏好了，想爹爹了，就迴去住，很方便的。
提起爹爹。
屏風後的林黛玉又是一笑，說道另外一件事，爹爹說讓二哥哥學堂好好讀書。
說二哥哥同鍾哥兒年歲差不多，經義文章的造詣卻遠遠不如鍾哥兒。
四書五經都不太熟悉。
倒也非沒有所長，說道二哥哥在詩詞歌賦一道上還可，然……那是小道。
舉業……重要的是文章，詩詞歌賦隻要合乎韻律就可。
而且！
還說道二哥哥總喜歡和丫鬟們玩，是否……，二哥哥的事情，爹爹說了不少。
似乎不太喜歡二哥哥的性情。
這一點倒是和舅舅一樣了。
其實……二哥哥也很好的。
二哥哥對姊妹們和丫鬟們都很好的，鍾哥兒對身邊的丫鬟好像也很好。
鍾哥兒和東府蓉大奶奶關係也極好的。
自己待在府中數年的時間，多虧二哥哥一直照顧著自己，一直關心著自己。
否則，自己真不知道要怎麽度過來。
讀書？
在學堂好好讀書？
這是爹爹說的。
於二哥哥而言，怕是艱難。
“紫鵑姐姐，讓我過去吧。”
“今兒天候不錯，林妹妹不要穿太厚實的，若是一熱一冷，就要風寒了。”
“邢妹妹也是。”
“紫鵑姐姐，讓我過去吧。”
“……”
“鯨卿入宮？”
“哎，鯨卿好端端的為何要入宮，宮裏都是一些祿蠹之人，鯨卿不該進去的。”
“學堂讀書？”
“這個……，林妹妹，林姑父真是那樣說的？其實……我近來一直在學堂讀書的。”
“也很用心的。”
紫鵑姐姐再次攔在自己麵前，寶玉想要衝過去，紫鵑姐姐為何攔自己？
此間又沒有外人。
邢妹妹雖說新來的，可是自己和她昨兒也已經很熟悉的，在自己心中，他也是和三妹妹、四妹妹一樣的人。
更非外人了。
又聽得林妹妹之言，渾身一怔，林姑父讓自己在學堂好好讀書？這……。
學堂很是無趣的，卻也非無趣，那裏也有有趣的人。
林姑父……，哎，他也是一位醉心於仕途經濟的人，這樣其實不好的。
好在，林妹妹非如此。
鯨卿！
入宮了？
宮裏有什麽好的，大姐姐都入宮好多年了，自己都很想念，如果大姐姐還待在府中，那就更好玩了。
“寶二爺，等姑娘和邢姑娘換完衣裳出來吧。”
紫鵑牢牢的攔阻著。
寶二爺不在乎那些事情，自己是姑娘身邊的丫鬟，不能不在乎，果然事情傳的不太好，自己就是罪人。
“二哥哥，你又在說那些渾話了。”
“讓舅舅聽到，肯定要罰你的。”
“學堂裏讀書，二哥哥你就算不是很喜歡，也要看一看那些書，好歹舅舅那裏過得去。”
林黛玉亦是無可奈何之言。
二哥哥，還是二哥哥。
宮裏的人都是祿蠹？
這樣的話傳出去……隻怕二哥哥就遭了，在揚州待了那麽久，一路北上，又一路所見所聞許多。
記得路過淮安府的時候，聽到一件事情，是淮安府的通判在酒樓吃飯的時候，聽到鄰近有人言語淮安府官吏都是蠹蟲。
結果……很快就有人前來將那人帶走了。
禍從口出。
鍾哥兒所言那人想要出來，要費一番代價的，至於身死不太可能。
二哥哥剛才的話說道宮中之人，不太好的。
其實天下間也有許多官員非祿蠹之人，果然都是祿蠹之人，天下早就亂套了。
二哥哥的那些話……私下裏說說還是無礙的。
傳出去，讓人知道了，就麻煩了。
“……”
屏風之後。
邢岫煙沒有言語，隻是快速將衣裳換上，快速捋順著，這位寶二爺要進來？
也太……。
幸而紫鵑姐姐攔著。
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怎麽能這樣呢？
男女之別呢？
難道寶二爺不知道男女之別嗎？
“那些為官做宰的書我是看不下去的。”
“林妹妹，你放心，那些話我隻對你說，旁人……我是不會說的。”
“林妹妹，鯨卿在天津府買的包子方子……包子真的很好吃嗎？若可……我今兒去找鯨卿。”
“也讓廚娘學一學，那時……你每日也能吃到了。”
“邢妹妹也是的。”
“紫鵑姐姐，你們也可以吃到的。”
無論是宮裏的人，還是京城的人，還是天下的人，多祿蠹之人，京城的報紙自己都有看的。
若非那些人祿蠹，京城內外、乃至於天下間豈會有那麽多的事情？
學堂好好讀書？
哎。
那些四書五經多無趣，還是《莊子》、《詩集》……看著比較入心。
自己將來又不準備做官，讀那些書做什麽。
林妹妹。
林妹妹的擔心自己明白，若然爹爹真的要懲罰自己，自己就找老太太。
肯定無事的。
林妹妹。
早飯在鯨卿那裏用的，想來鯨卿那裏的早飯吃著比較好，感此，一語詢問，不知道是否可成。
“這個……，這個……好像不用了，鍾哥兒說……這幾日會讓廚娘教會東府的廚娘。”
“到時候，兩府也就會了。”
二哥哥就算不喜歡那些書，也該裝作喜歡的，不然……舅舅總是要懲罰二哥哥。
不太好的。
包子的方子？
二哥哥心意為好，實則沒有必要，鍾哥兒已經在做了，過幾日，兩府都可以吃到的。
“林妹妹，今早的報紙你看了沒有。”
“鯨卿……好像要開始動筆寫《射雕》前傳了，其名《天龍》！所講是《射雕》之前一百年的事情。”
“真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故事。”
“林妹妹，鯨卿寫的小說文字真好，《倚天》之書我都看好幾遍了。”
“裏麵的女子都是那般的鍾靈俊秀，都是那般的溫婉蘭心，都是那般的令人……心心向往。”
“……”
紫鵑姐姐一直攔著，寶玉無法通過，隻得站在原地等著，隻得不住看向臨近不遠處的屏風。
不知道林妹妹今兒準備穿什麽。
包子！
包子方子，鯨卿所言教給東府的廚娘，這麽說……兩府都要吃到了。
太好了。
就知道鯨卿會考慮很周到的。
鯨卿！
忽而又想起一件事……今早的報紙上，就有關於鯨卿的消息，鯨卿又要動筆了。
要開始寫《射雕》前傳。
——《天龍》！
具體內容出來，還要等好幾日的，大體下旬就出來了，真想要現在就看到。
鯨卿的小說寫的是真好。
自己都想寫……奈何寫不出來。
尤其是鯨卿書中那些女子，每一位自己的印象都很深，都深深記憶在心間深處。
至今難忘。
書房中，鯨卿的小說……自己都看了好幾遍了，閑暇之時，都有翻閱。
學堂裏，也有許多人喜歡鯨卿的小說文字。
那些人還是很有眼光的。
鯨卿的小說寫的本來就很好。
隻是……和那些人探討書中女子之時，那些人多……無禮、粗俗了一些。
太不知道女兒家的輕靈秀雅了。
總是關注書中一些神功招式之類，其實……書中最好的內容就是那些女子。
柳二哥……倒是和自己有相仿的觀點。
“嘻嘻，書中的滅絕師太也是一位女子，難道二哥哥也很喜歡？”
“也令二哥哥夜不能寐，日夜思之？”
林黛玉的嬉笑之聲傳來。
“……”
“林妹妹。”
“滅絕師太……，她……太可惡了一些，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讓芷若那般作為。”
“實在是令人厭惡。”
“幸而她在書中早早死了。”
寶玉無言。
林妹妹是故意的？
她應該知道自己說的都是誰？
滅絕師太？
還是算了。
她如何算得上是一位鍾靈俊秀之人？
她是一位十分可惡、狠毒之人，都是出家人了，還看不開貪、癡、嗔！
“嘻嘻，早飯的時候，鍾哥兒也說了，再有五七日……小說就可以刻印了。”
“到時候咱們可以提前多看一些。”
“鍾哥兒說了，其中的女子會有很多。”
“二哥哥，到時候你應該會很喜歡。”
話音未落，林黛玉已是從屏風後走出。
身上！
藕荷色的百水錦緞小襖，搭著色澤相合的淺黃鶴街靈芝圖對襟鳳仙長裙。
更有一件淺色的披風落於手中，秀發隨意綰了一個單螺髻，尚未細細的梳理。
雖如此，已然秀雅明麗多杳然。
身後，邢岫煙也跟了出來。
淺花紅杏剪彩繡的襖裙一體，搭著一件泥灰藍一絨平針馬麵裙，披風亦是拿在手中，並未穿上。
看著不遠處想要衝過來的寶二爺，邢岫煙本能整了整身上的衣裳。
幸而，寶二爺沒有闖進來。
小說文字。
這件事自己也知道的，還是船上的時候所知的，秦公子不僅學業非凡，寫的小說文字也是那般流傳江南。
自己都有所知的。
妙玉姐姐那裏都買的有一些書，那些書……自己買不起，聽說那些書買的很快，不愁賣。
是以，價格不低。
除非是一些粗糙刻印的書，但那些書一般都有很多錯誤的。
妙玉姐姐的書……許多自己都有看的，那些小說文字也在列，若非林姐姐所言，自己萬萬不知道那是秦公子所寫。
《射雕》前傳。
江南就有那個傳聞。
傳聞金大師在《倚天》之後，就要寫《射雕》前傳了，《天龍》……就要寫了。
不知道是什麽故事。
別有期待。
“鯨卿！”
“鯨卿的小說文字寫的真好，有很多女子？太好了，不知道又會有哪些令人難忘的人兒！”
“林妹妹，邢妹妹，過幾日咱們前往城外鯨卿的莊子如何？那裏的花圃……花兒還有很多的。”
“如今我做胭脂水粉，許多花兒都是拜托鳳姐姐從那裏弄來的。”
“鯨卿過幾日應該就不忙了。”
寶玉歡喜近前，《天龍》之中有很多女子，實在是入心，自己想要看那些女子。
林妹妹和邢妹妹換完衣裳了，接下來要梳妝了？
胭脂水粉肯定要用的。
胭脂水粉。
這兩日自己手中的新鮮花瓣不多了，也該多弄一些了，比較輕鬆弄來的就是鯨卿城外的花圃。
鯨卿的工坊所用許多，留出一些給自己還是足夠的。
“城外的莊子？”
“也好，我也想要領著邢妹妹京城內外轉一轉。”
“鍾哥兒，二十日之後，應該就空閑了。”
林黛玉行至房中的梳妝之地，紫鵑早已經將凳子搬過去了，以為二人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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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嬸子送來的東西……的確心意！”
“這一箱子……起碼數千兩銀子。”
“還有一些……銀子都不一定買來。”
“這本書……真好，單單針法穴位的記載都在七百個以上！”
臨近亥時。
寧國府。
秦可卿的小院上房外間之地，銅台火燭明耀，一片光亮，在會芳園用過飯的秦鍾亦是在此。
入宮順利，上皇盛情，在鹹安殿用膳，下午……為皇後娘娘畫像了。
而且，過幾日還要再來一次。
還要為皇貴妃畫像！
皇貴妃！
先前的宋貴妃！
運氣不錯，誕下一個小皇子，被陛下從貴妃直接擢升皇貴妃之位，直接位列後宮第二人了。
皇貴妃之下，為貴妃！
在擢升宋貴妃為皇貴妃之後，賈妃元春竟也是被擢升了，從妃位擢升至貴妃之位。
堪為盛寵。
不過。
那都是數月之前的事情了。
一般而言，想要晉升妃、貴妃之位，都需要有子嗣的，宋貴妃先前沒有子嗣，就位列貴妃了。
元春，也是沒有子嗣，現在位列貴妃了。
欲要更進一步為皇貴妃……肯定需要子嗣的。
還真是盛寵！
聽姐姐所言，這兩日東府敬老爺生日，都有許多人往來不斷。
元春都是貴妃了，估計……受益的不隻是元春自己，八公十二侯家族中定然也有要被提拔的。
畫像！
皇貴妃宋氏所言，自己拒絕不了。
反正不費什麽事情，還能夠得到一些賞賜。
觀姐姐在臨近的辦公桌上處理一處處工坊送來的文書信函，秦鍾則翻看鳳姐送來的一個箱子。
那是鳳姐的心意。
心意。
自然明白是什麽心意。
一年的時間，鳳姐賺的銀子可是不少。
情場失利。
商場得意？
這算是一舍一得？
一個大大的木箱子裏，放著好多新鮮玩意，近半都是文房之物，這個東西自己還是很喜歡的。
其餘則是一些稀罕玩意。
有一些都是銀子買不到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比如手上這份醫道的手劄《金蘭循經遺考》！
這可是頗為難得之物，從紙張的歲月痕跡來看，起碼一兩百年衣裳了。
這是一本醫道針法的論述，是元朝以為翰林所編著，後來元末明初的時候失傳了。
手上這本是明初以為太醫院的人根據零散的《金蘭循經》所補充的。
鳳姐！
以她對醫道的了解，她應該不知道此物的珍貴，但還是收集了此物。
詢問了旁人？
自己的愛好？
這個東西……自己是真的喜歡。
自己對於醫道，如今隻能說還可以，若說對比百草廳的專家……還差的很遠。
自己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自己喜歡這些前人留下的醫道書籍，可以受益自身，也能夠受益子孫後代。
何樂而不為？
接下來城外的醫者院堂立下，還能夠讓那裏的人受益。
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醫道手劄，箱子裏的東西自己才翻看了一半左右。
已經很滿意了。
“你喜歡就好。”
“你迴來這幾日，嬸子一直看不到你，今兒你更是夜幕才迴來。”
“嬸子便是將東西送來我這裏，讓我轉交給你。”
“嬸子，這幾日她的身子也不太好。”
“……”
坐於辦公桌後沙發椅子上的秦可卿秀首輕抬，美眸笑意綻放，看向某人，說道大箱子的事情。
同時，將手中的一份文書落於旁側，取來嶄新的一份。
為了箱子裏的東西，嬸子收集了一年呢。
為那些東西，嬸子還詢問自己鍾兒喜歡什麽！
喜歡什麽？
鍾兒喜歡的東西不少。
那些金銀黃白之物也就罷了。
鍾兒對一些玉石比較喜歡，對一些醫家的古籍很喜歡，對吃的東西很喜歡。
箱子裏好像還有食譜，鍾兒再翻翻就可以看到了。
聽得鍾兒喜歡，自己也是歡喜，嬸子……明兒和嬸子說說，嬸子也當開心。
畢竟收集了一年的好東西。
“身子不太好？”
“鳳嬸子……她病了？”
“郎中沒有來瞧瞧？”
秦鍾翻看著手中的古籍，裏麵的針法穴位，有些自己熟悉，有些陌生。
姐姐所言鳳姐身子不太好？
有些詫異。
“的確有些小恙。”
“不過……更多的還是心病，一些事情，你也知曉。”
“哎，身子有了病患，藥石可入，一些病……就艱難了。”
秦可卿將手中新拿過來的文書打開，掃了一眼，輕歎一聲，嬸子的病……不算大。
終究令人擔心。
“心病？”
“賈璉？還有那兩位女子！”
“說來……賈璉欠我的銀子還沒還呢。”
“鳳嬸子和賈璉之間……真的這麽嚴重了？”
“二人都是要強的，如此抉擇，想要迴去……很難。”
“既然病了。”
“明兒……我去瞧瞧，也算我的心意，這本醫書……很難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