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成!”


    “其實……我也覺得五成有些多,可惜,那件事本宮不為做主。”


    “……”


    “小神醫,既然你有問幹股份例,想來……對於內務府那邊的要求有應對吧?”


    “你之意……幾成幹股合適?”


    “這件事……宮裏既然提出來了,若直接拒絕,不為好,這件事……宮裏有關注。”


    “幹股份例,是可以談的。”


    “恭王叔是內務府的管事之一,一些事情也可以說的。”


    “璿兒,待會你同王妃所言,估計也是這般道理。”


    長樂公主有些小小的尷尬。


    實在是有些羞赧。


    如今宮裏對大白兔糖果營生已經有定語了,就是具體文書沒有下來。


    若非璿兒的身份特殊,文書直接就下來了。


    根本不容外人拒絕。


    璿兒的心情,自己完全可以理解,就算不給也是可以理解,內務府那邊的確沒有道理。


    如小神醫所言,內務府可以提供的原料,恭王府和小神醫也都可以弄來。


    沒有很大的難度。


    可惜,一些事情非那般簡單。


    那位既然開口了,無論如何,都要有所結果才是,不然……麻煩就在後麵了。


    “哼!”


    正在品味小汐端過來的一份雞米花,小郡主聞此,再次傲嬌的揚起小腦袋。


    自己很不滿意。


    “兩成!”


    “最多兩成!”


    “其實,以我之見,內務府這個要求是有些小小過分的,奈何……宮裏貴人開口,總要給個麵子。”


    “一成有些無禮。”


    “二成比較合適。”


    “按照糖果營生的規劃,一歲結束,二成份例可以獲利十萬兩上下。”


    “十萬兩銀子,對於內務府不是一個小數目!”


    “據我所知,內務府每一年的所得,加上戶部撥銀,一年也就一百多萬兩。”


    “一年增加十萬兩銀子!”


    “應該足夠內務府滿意了。”


    五成?


    純屬是臉大了。


    按照自己的本心,一成都沒有,和小郡主的心思是一樣,這純屬是摘桃子的。


    若是其他人摘桃子,直接就一腳踢過去的了,落於大白兔糖果身上,或許無需自己動手腳,小郡主都直接一腳踢過去了。


    奈何。


    這一次開口的人是宮中貴人,還有可能是最尊貴的後宮之人,一腳踢過去?


    誅滅九族?


    得!


    還是收斂些吧。


    幹股份例不是不可以談。


    五成是不能夠的。


    一成?


    似乎有些打臉。


    兩成!


    最多兩成,愛要不要!


    這件事……宮裏本就不占理,能夠一年多十萬兩銀子,就已經可以了。


    內務府也就動一動手腳。


    “小神醫!”


    “不給!”


    “別說五成、兩成,一成都不給!”


    小郡主甕聲甕氣的再次一語,肌膚粉霞通透的兩腮鼓鼓的,被炸雞填充滿滿的。


    白了小神醫一眼。


    又白了長樂公主一眼。


    “兩成!”


    “……,我覺可以,就是不知道宮裏意思如何?”


    “璿兒,今兒王叔歸來,你可於王叔說說,父皇肯定是沒有意見的。”


    “隻要父皇沒意見,那裏……也會滿意的。”


    看著某人吃的雙手、嘴角都是油水,長樂公主亦是不客氣的迴敬一眼。


    “長樂姐姐,不給不行嗎?”


    “內務府真討厭!”


    “父王真討厭!”


    小郡主相當不滿。


    兩成份例,十萬兩銀子呢。


    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自己一個多月來,在京城內多有走動,對於銀子有一個明晰的認識。


    小神醫也說了,內務府一年也就一百多萬兩。


    取過餐盤裏的一隻雞腿,用力的吃著。


    “不給!”


    “當然也可以。”


    “就是可能會有一些小小的麻煩。”


    “你是恭王府的郡主,身份尊貴,暫時自然無懼那些,再有數年呢?”


    “等你臨近出閣的時候,根據禮製,皇族女子姻親,後宮是可以過問的。”


    “所以……。”


    “不隻是為了你自己,還有小神醫!”


    長樂公主輕歎。


    若是旁人過問那件事也就罷了,偏生是後宮的那位,其心意大體可以猜出來。


    不外乎,將安置宮女的事情辦的漂漂亮亮,以彰顯後宮仁德威儀,若是再有為內務府謀利。


    則是上佳。


    比起那位的希冀之事,璿兒和小神醫都小矣。


    心有所動,端量廳內諸人,稍有側過秀首,低語道,得罪了那位,以後就麻煩了。


    “……”


    “哼!”


    “真討厭!”


    小郡主聞此,吃雞腿的動靜一滯,秀眉皺起,自己也非很小了,長樂姐姐所言……大體可以聽出來一些。


    什麽意思?


    若是自己不同意,那位就有可能幹涉將來自己的出閣之事?如何幹涉?


    思忖此,瓊麵掠過一絲蒼白和驚悸。


    本能掃過手中的雞腿,又偷偷瞥了一眼某人,前一刻還覺得雞腿很是噴香,現在……無甚滋味。


    “……”


    “……”


    廳內無外人,多有安靜,黛玉二人不為偏遠,有所聞,彼此眉宇也是一蹙。


    長樂公主的言外之意,不難理解。


    “兩成!”


    “哼!”


    “兩成,最多兩成,多了沒有,待會我就和母妃說,最多兩成。”


    “真討厭。”


    “十萬兩銀子呢。”


    “就這樣沒了?”


    將手中的雞腿放迴餐盤裏,小郡主伸手間,小汐便是端來盥洗的溫水和巾帕之物。


    “兩成份例!”


    “最多兩成。”


    “如公主所言,郡主今兒同王妃和王爺說上一說,事情應該可定。”


    秦鍾也伸手探向身側案上一份炸雞套餐,裏麵的雞翅烤的挺不錯。


    王府的廚娘手藝不錯啊。


    “五成的確有些多。”


    “兩成差不多。”


    “此事解決,那位應該沒意見,卻也不好說。”


    “若是你們的糖果工坊和鋪子可以將五百名宮女全部解決,肯定沒有意見了。”


    “卻也不錯了,你們可以解決兩三百名宮女,若是胃口大一些,三百名都不難。”


    “另外的兩百名宮女,想來也會類似的安排。”


    “小神醫,你有沒有什麽法子?”


    “若是你能夠提出可用之法,那位說不定還會感謝你,還會獎賞於你!”


    比起小郡主,長樂公主此刻的心情稍微好一些。


    兩成份例距離五成有點遠,卻也不少了,那代表著十萬兩銀子,內務府一年一百多萬兩銀子的收入,占比不低了。


    小神醫對內務府的銀子倒是了解。


    自己也是聽皇爺爺偶爾說過的。


    若是五成份例,那就是數十萬兩銀子?貌似有些過分了,傳出去,那位臉上也不好看。


    恭王叔麵上更不好看。


    觀小神醫和黛玉妹妹她們吃著炸雞之物,也有意動,取過筷子,沒有直接下手,吃著雞米花。


    味道不錯。


    和宮裏的炸雞略有不同。


    一樣都好吃。


    五百名宮女的問題,解決兩三百名了,還剩下一些……需要別的法子處理了。


    “法子?”


    “別說……。”


    “我去歲規劃的一個營生,今歲的確需要大量的人手。”


    “算著時間,再有半個月左右就要開立工坊了,期時會需要很多人。”


    “數十人不嫌少,數百人也不嫌多。”


    “那個營生……對於做工之人的需求不小,尤其很適合成人女子。”


    “兩三百名宮女,若可……,可以為用。”


    “就是不知道宮裏的意思如何。”


    此間無外人,自然無需那般拘禮,秦鍾吃著手中的雞翅,剛出鍋不久,熱氣還有升騰,正適合食用。


    再放置一會兒,就不太好了。


    將剩餘的宮女給於解決?


    問自己有什麽法子?


    似乎還真有,心中直接想起一事。


    至於賣好那位?倒是不為心思,若如長樂公主所言,也算意外之得。


    古語有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就算那位再如何尊貴,也是一位女子,還是一位很有權勢的女子,誰知道會如何想!


    穿小鞋的感覺不好。


    “……”


    “這……,當真!”


    “小神醫,你當真有法子可以解決後續兩三百名宮女的安置之事?”


    “若是法子可行。”


    “絕對大功一件。”


    “到時候,不僅皇後娘娘可能會獎賞你,就是父皇,也會獎賞你。”


    “快說!”


    “快說!”


    長樂公主剛吃下一顆雞米花,筷子剛夾起一塊酥香的雞排,上麵還有一些香料。


    距離兩尺之遠,都聞到味道了。


    小神醫說什麽?


    他有法子解決剩餘的宮女之事?


    一時間,忍不住直接從椅子上起身,驚喜萬分的看過去,小神醫……總是給人驚喜。


    營生?


    數十人不嫌少?


    數百人不嫌多?


    很適合女子?


    是什麽營生?


    是製藥工坊的營生?


    小神醫要擴大製藥工坊的營生?


    這個有可能,畢竟百草廳的營生越來越大了,對於藥材的需要也會很大。


    就是數百人有點多了吧。


    是小神醫麾下的其它營生?


    思緒一番,似乎也不像。


    小神醫說了,是去歲規劃的一個營生?再有半個月就要開立工坊?新的營生?


    “……”


    “什麽營生?”


    也在品味炸雞的探春二人看向某人。


    鍾哥兒可以解決那麽多宮女的安置?


    那可不是二三十人!


    而是數百人之多!


    “嗯?”


    “……。”


    “是那個製衣工坊?”


    仍有些憤憤不平的小郡主,一邊大口吃著雞排,一邊若有所思的看向某人。


    好像……自己也可以猜出來那個營生是什麽。


    近月來,同百草廳的那位尤氏三姐見過多麵,於一些事情也有了解。


    閑聊的時候,那位尤氏三姐就提過小神醫即將開立的一個嶄新營生。


    “不錯。”


    “就是那個製衣工坊。”


    “郡主也知道了?”


    “公主且坐!”


    “且坐!”


    小郡主都知道了?


    二姐說的?


    不。


    應該是三姐。


    秦鍾點點頭,就是製衣工坊之事,掃著起身的長樂公主,禮儀之故,也要起身。


    想了想,拿著雞翅,滑稽一禮,還是公主繼續坐著吧。


    不然,都要起身了,林伶俐和探春小姑姑都準備起身了。


    “……”


    “坐!”


    “製衣工坊?”


    “小神醫快快道來!”


    長樂公主抿嘴一笑,忙又坐下,看向黛玉二人,伸手壓下,小神醫……真有趣。


    不過,比起要安排剩餘的宮女之人,那些都不是大事。


    “那……,我就將製衣工坊的事情一一說道說道。”


    “製衣工坊!”


    “名字就可以看出來,是製作衣裳的地方。”


    “目下京城,乃至於天下。”


    “鋪子有很多,有綢緞鋪子,有粗絲鋪子,還有一些裁縫鋪子,還有一些成衣鋪子!”


    “製衣工坊和成衣鋪子類似。”


    “都是製作衣裳的地方,兩者也有很大不同。”


    “成衣鋪子製作衣裳,多有麻煩,人皆不同,千人千樣,衣裳也是如此,量體裁衣便是如此。”


    “是以,成衣鋪子裏的衣裳很少有相同的,製作起來也很麻煩。”


    “就算製作一些大量相同的衣裳,也都是一些人專用。”


    “如一些兵士,如一些兵勇,還有一些特別的人。”


    “可是,那些大量相同的衣裳,也有很大缺點。”


    “故而,便有了製衣工坊。”


    “……”


    “……”


    “大體便是如此,製衣工坊,分門別類,專人專工,隻要定下一個個尺寸區域,最後給於縫製起來,就輕而易舉了。”


    “根據專門的尺寸區域,製作出來的衣裳,會更加精細,會更適合許多人。”


    “基本上不會有什麽誤差!”


    “人手,自然多多益善。”


    “畢竟,那樣製作出來的衣裳,成本不高,足以通行順天府、直隸、……。”


    “公主覺得如何?”


    秦鍾將手中的雞翅啃完,這隻雞挺嫩,肉挺鮮美,悠悠起身,踱步廳內,將製衣工坊的詳細之事道出。


    製衣工坊需要大量人手。


    需要很多人手。


    數百人,都不嫌多。


    而且,從宮裏出來的宮女,她們當初待選的時候,肯定也都是針黹女紅上佳的。


    誠如此,更是專業對口了。


    稍微培訓一下,直接上崗做工了。


    嘖嘖,比起在坊地裏招工,要放心許多,水準可以保證,至於月錢之類,自然要對齊其餘工坊。


    “……”


    “製衣工坊!”


    “五音十二律!”


    “更為精細的成衣尺寸區域!”


    “……”


    “小神醫,範蠡陶朱複生,不過你這般,製衣工坊……如你所言,還真是多多益善。”


    “那樣製作出來的衣裳,隻要價錢合適,出售起來會很快。”


    “兩三百位宮女?”


    “五百位宮女都可安置。”


    “小神醫,此事……你都已經快籌備好了,既如此,那……本宮即刻迴宮。”


    “將此事呈言,五百名宮女之事解決,糖果營生的份例就好說許多。”


    長樂公主早已不知不覺的起身,小神醫將製衣工坊的事情所語很詳細。


    盡皆明白。


    安置數百人,卻是可行。


    極好!


    甚好!


    喜意盈生,清眸生光,明耀至極,深深的看向某人,每一次見到小神醫,他總會給自己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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