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府,同小王爺和小郡主閑聊片刻,便是同小王爺一塊出府了。


    說來,別看小王爺和小郡主整日裏吵吵鬧鬧的,彼此感情沒的說,明顯可以看出來。


    嘿嘿。


    幸好自己也有一個姐姐,不錯!


    小王爺直接前往報館了,秦鍾則是前往小胖子府上,算著時間,他應該從宮裏迴來了。


    作為開府的親王,曆經諸事,每日裏自然要上朝的。


    “這個……,殿下,誠王相邀殿下過府吃酒。”


    “我也要去?”


    卻是。


    剛到熟悉的書房,小胖子便是遞過來一份請柬文書。


    打開掃了一眼,是一位邀請持久的文書,是誠王殿下相邀,另外,裏麵還提到讓自己也去。


    這家夥!


    好端端叫上自己做什麽?


    完全沒道理的。


    “誠王兄之意,不好推辭。”


    “小神醫,下午申時,你和本王一塊前往誠王兄府上。”


    “本王也覺得奇怪,好端端的,邀請本王吃什麽酒,難得之事,難以理解之事。”


    “哦,對了,誠王兄昨兒的閉門思過,被父皇解除了。”


    “今兒,就請我吃酒,小神醫,你說……應該沒啥事吧?”


    “淤泥淤田的案子中,盡管一些卷宗有些隱晦,大致有一些人是同誠王兄交好的。”


    “有些人被本王定了死罪!”


    “還有一些丟官的。”


    小胖子正坐在寬大舒服的沙發椅上,麵前一張別樣的檀木螭龍方桌,上麵擺放許多熱氣升騰的吃食。


    很熟悉。


    炸雞、蛋糕、小點心、小包子……,滿滿一大堆,正吃的津津有味。


    文書之意!


    自己也是狐疑的。


    誠王兄昨兒自由了,今兒就邀請自己過府吃酒?


    完全沒有預料的。


    自己和誠王兄的關係,隻能算是一般般,尤其他開府都四年多了,彼此更是沒有太多交集。


    “猜測的話,不好猜!”


    “畢竟殿下對誠王不算很了解,我更是不了解了。”


    “就是我也去……挺奇怪的。”


    “既然要去吃酒,那就吃酒好了,具體之事,具體在看。”


    秦鍾將請柬文書合上,近前數步,落於方桌上,誠王府……自己還真沒去過。


    “本王也覺該如此。”


    小胖子點點頭。


    誠王兄可不會好端端的邀請自己,不會不相信誠王兄會好端端的邀請自己吃酒。


    實在是……直覺!


    直覺告訴自己絕對不是!


    ……


    ……


    “一等男爵晉升三等子爵!”


    “鍾兒,你比爹強!”


    “你比爹強啊!”


    “爹年輕的時候,就想過光宗耀祖,廣大門楣,要穿緋服,做高官重臣,被陛下封授高爵!”


    “可惜。”


    “想象和現實不一樣,不一樣啊!”


    “爹為官一輩子,也就如今模樣,接下來或有功勞,也頂多嚐試一下緋服的滋味,並不能夠有所為。”


    “爵位上,爹更是影兒都沒有見到。”


    “而你……現在都三等子爵了。”


    “按照國朝的爵位繼承慣例,就算以後子孫不爭氣,起碼百多年還是無憂的。”


    “隻要不折騰,還是無憂的。”


    “真好!”


    “冠服看著都好,位同一品的七梁冠!”


    “爹,如今還隻是五品官,隻能戴三梁冠!”


    “你比爹強啊!”


    “論來,也是你的機緣比爹好,恆王殿下也是極好的!”


    宣北坊,秦家!


    看著擺放在正廳內的一大堆東西,金銀之物已然尋常,所珍貴便是嶄新的朝服、印記,還有一份聖旨!


    須發灰白大半的秦業小心翼翼的捧起聖旨,細細的閱覽上麵文字,又仔細瞅了瞅上麵的印記。


    長歎欣然。


    雖非自己的,卻比是自己的更加高興。


    自己都這麽大歲數了,就算給自己年輕時候想要的,也沒有太大作用了。


    反而是鍾兒!


    真好!


    還有那一頂七梁冠,更是難得!


    三等子爵,那也是子爵!


    位同一品的存在,以後鍾兒的妻子就是一品誥命婦人,甚至於鍾兒的母親都可以追封一下。


    輕撫著那嶄新貴重的冠服,單手又拍了拍兒子的肩頭。


    很好。


    比老子強!


    再好不過!


    果然一代比一代強,就更好了!


    “爹,都是機緣。”


    加官進爵,都是人所喜歡之事。


    自己的官職?


    沒啥變化,爵位倒是不斷的提升。


    三等子爵!


    接下來欲要提升就難了,除非立下真正的大功,或者一些特別的事情,雖如此,也足夠了。


    自己才多大,難道直接封授公、侯、伯爵位?


    過猶不及!


    秦鍾很滿足的。


    接下來主要就是科舉之事了,明歲童試和秋闈,希望都有所得。


    後年的春闈?


    可以試試?不求高中!


    而下下次的春闈,想來自己也該做好足夠充分的準備了。


    到時候就能做官了。


    嘖嘖。


    想一想還有些激動。


    “機緣也是命的一部分。”


    “為何別人沒有那樣的機緣?”


    “爹現在任上為事,是越來越有力量和精神了。”


    “因恆王殿下領工部的差事,再加上你的緣故,爹在工部也不太一樣了。”


    “哈哈,爹沒有讓你感受我的蔭澤,現在倒是享受你的好處了。”


    “很好!”


    “很好!”


    “那就如你所言,明兒可兒迴來,咱們一家人好好吃個飯,彼此歡樂一下。”


    “榮國府、寧國府那邊的事情,我也了解不少。”


    “實在是沒有想到那位大老爺竟會有那樣的事情,若非那位代善公的遺澤,就不僅僅是拿掉世職的緣故。”


    “性命也危險。”


    “東府的爵位……也不能落在你姐夫身上?”


    “唉!”


    “兩府近來不太安穩,希望無礙。”


    “好歹還剩下一個爵位!”


    “若非榮國府那裏還有一位國公夫人老太太,更加難料了。”


    “鍾兒,你進爵的事情,低調些為上。”


    鍾兒倒是謙虛。


    機緣?


    就算機緣也非所有人都有機緣的。


    秦業開懷,這等好事,自當好好慶祝,自己會吩咐廚娘好好準備的,另外準備再給祖宗上柱香!


    當是祖宗在天庇護!


    否則,鍾兒如何如此?


    話語之間,不自覺提到親家那邊,這麽長的時間,就算不關注也有耳聞。


    榮國府的世職被陛下拿掉了,事情上……自然很嚴重。


    好在沒有死人,已然是陛下寬厚了。


    至於一些銀子?


    對於兩府而言,應該無礙。


    “銀子!”


    “鍾兒,你借給兩府的銀子……按照那份文書,年底之前,都要有所還吧。”


    思忖此,未待鍾兒多言,便是一語。


    那可是四十萬兩銀子啊。


    就算是親家,那也得將銀子算清楚的,誰家的銀子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何況還是四十萬兩!


    以自己的俸祿,幹數百年才有那麽多銀子。


    當時還有簽訂文書的。


    現在都十一月下旬了,也該歸還的。


    “爹,就算你不說,姐姐那邊都有吩咐的,眼下兩府那邊畢竟有些壓抑,傳揚出去不太好。”


    “至於銀子之事!”


    “想要兩府一下子還清,有些難!”


    “蛋糕炸雞鋪子的生意一落千丈,大筆進項沒有了。”


    “姐姐那邊準備分數年慢慢還,每一年還上一部分,或是數年,或是十年!”


    “西府那邊,不好強求,也唯有如此,一年還上一些。”


    “四十萬兩,我估算著十年左右還上來就行了。”


    “左右是親戚,而兩府也非沒有能力還銀子。”


    “咱們家現在也不缺銀子用。”


    “爹,您說呢?”


    低調?


    必須的。


    就是老爹和姐姐不說,秦鍾心中都有數。


    銀子之事。


    按照文書所言,年底之前要還清,畢竟當時簽訂文書的時候,兩府的蛋糕炸雞鋪子很是火熱。


    每一日都是數千兩銀子的利銀。


    一個月就是十萬兩以上!


    曆經數月,籌齊四十萬兩不難!


    終究……事情變化的太快,京城的市場很大很大,奈何……京城內外的雞有限。


    這年頭的雞想要長大,都要成長半年左右。


    而前身歲月,一個月或者一個月多些就足夠了,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


    就算那些養雞的知道價格要漲,雞也不是一下子可以出來的,尤其……想要讓雞吃的白白胖胖更難了。


    原料的限製,再加上京城內市場的競爭,生意一落千丈!


    如今連自己的火柴店都不如了。


    再加上賈赦這一鬧……西府公中又要出去八萬兩銀子。


    就算兩府還有些實力,要說一下子還上四十萬兩,估計要將兩府公中、各房的銀子全部搜刮出來才行!


    嗯。


    也不一定,如果兩府搞一場內部清查,銀子也會出現好多好多。


    兩府的一些有顏麵嬤嬤還是很有銀子的,姐姐都說了,如西府的賴嬤嬤,坊裏都有自己的府邸院子。


    還有不錯的花園之類,還有不少的奴仆,晴雯最開始就是賴嬤嬤的奴仆,比主子都要有體麵,而她本身的身份還是奴仆。


    那些就不是自己要操心的了。


    東府的情況自己知道,開了姐姐可以遲緩還銀的先例,西府也隻能如此了。


    “十年?”


    “四十萬兩?”


    “一年四萬兩,嗯,那件事鍾兒你自己看著辦吧。”


    “那些都不算很大的事情。”


    “於鍾兒你來說,科舉最為重要,果然你以後科舉未成,想要從兩府要銀子,都有些難。”


    “若然科舉有成,仕途順利,就算將來你不提銀子,兩府都會送來的。”


    “世事皆如此!”


    “一為親家之故,二為為父同賈存周關係不錯!”


    “鍾兒,接下來不要本末倒置!”


    銀子。


    錢財。


    在科舉為官麵前,在秦業麵前,永遠排不上第一位。


    那才是最為根本的事情。


    “爹,我不會令您失望的。”


    秦鍾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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