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鸞看著蒼老枯槁的趙珩君,連忙上去扶他,可剛跨出一步,就猛地驚出一身冷汗。


    “別動,你還在我的雲頭上。”趙珩君朝張玉鸞說道。


    張玉鸞收迴腳步,朝趙珩君叫道:“前輩。”


    趙珩君擺了擺手,指著前方那柄淩空懸浮,意凜諸空的長劍道:“快收劍吧。”


    “怎麽收?”張玉鸞問道。


    趙珩君微微一笑,“這劍上原本就有你的氣機和另一個人的氣機,鑄劍之時我已抹除了另一個人的氣機,現在隻剩下你的氣機,它隻認你為主。”


    “你隻要心意相招,它就會自動迴到你的手中。”趙珩君說道。


    張玉鸞聞言,立即伸手一招,隻見那柄劍立刻飛迴到了張玉鸞的手中,同時劍光一閃,又從張玉鸞的手中消失。


    張玉鸞微微一驚,不明白劍去了哪裏,但是很快他就感到自己的泥丸宮微微一沉。


    他用法力內視,果然看到泥丸宮中的內丹一旁,懸浮著一柄金光清淩的長劍。


    “此劍通靈,萬事皆隨主人心意。”趙珩君滿臉自傲:“想不到,我竟然能煉製出一柄通靈仙劍,此生無悔了!”


    說完,張玉鸞突然感到耳邊傳來‘唿唿’的風聲,同時,他與趙珩君正在以極快的速度下落。


    ‘啪’


    兩人直接穿過星殞穀的大陣,落到了星殞穀的木屋前。


    “前輩。”張玉鸞急忙上前扶起跌倒在地的趙珩君,“您怎麽樣?”


    趙珩君的身體佝僂了起來,目光也逐漸變得渾濁。


    他推開張玉鸞,轉身慢慢走到了棋台邊坐下。


    “來,再陪我下一局棋。”趙珩君朝張玉鸞說道。


    張玉鸞上前道:“前輩,您需要休養,我這就讓人給您尋找靈藥,您一定能恢複的。”


    趙珩君卻笑著道:“不必了,夠了。”


    “我活了兩百九十歲,已經足夠了。從少年求道,到青年得意,到摯友遍天下,再到遇見她。”


    “可惜,當我迴首看時,兩百年光陰一晃而過,當年的人也隻剩下了我,夠啦。”


    “來,陪我下棋。”


    趙珩君指著棋台,朝張玉鸞說道:“幫你鑄成了仙劍,難道陪我下盤棋都不行嗎?”


    “好。”張玉鸞聽到這話,連忙應了一聲,然後坐在了棋台一邊。


    棋局開始,但這一盤棋張玉鸞發現,趙珩君下的非常灑脫。


    大開大合,落子之處毫無破綻。


    張玉鸞沒走幾步,就發現自己的棋被趙珩君全部斷開,連一條大龍都無法形成。


    try{mad1(''gad2'');} catch(ex){}  待下到中盤時,局勢對張玉鸞已經極為不利。


    張玉鸞此刻也目光注視著棋盤,棋盤上棋型的變化開始在腦海中不斷地演化著。


    剛開始他還有讓趙珩君的念頭,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趙珩君此刻走的棋,並不需要他讓。


    終於,在張玉鸞將棋局變化在腦海中演示了十多遍的時候,終於找到了一個破局之點。


    他興奮地執起棋子,朝著那破局之點點了下去。


    可是,這一步走完後,遲遲不見趙珩君落子,他疑惑地抬起頭:“前輩?”


    然而,入眼的卻是僵坐在那裏的趙珩君。


    “前輩?您...”張玉鸞起身叫了一聲,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他猛地低頭一看,卻見趙珩君的雙腳之上冒起一股陰火。


    “火災?!!”張玉鸞驚聲道。


    趙珩君忍著劇痛微微一笑,道:“好生看著,這種機會可不多得。”


    說完,趙珩君將目光重新落到了棋盤上,“下一步棋,該走哪裏好呢?”


    修士修行有三災,火災便是其中之一。


    天將火災燒身,此火不是天火,亦不是凡火,名叫‘陰火’。


    自本身湧泉穴下燒起,直透泥丸宮,五髒成灰,四肢皆朽,把千年苦修,俱為虛幻。


    趙珩君終究還是沒有想出來該落子何處,因為陰火已經燒透了他的泥丸宮,整個人都變成了一縷灰燼。


    “前輩...”張玉鸞看著地上散落的灰燼,無比誠懇地恭身一拜。


    趙珩君即死,但他布下的劍陣卻沒有消失。


    因為這劍陣是根據星殞穀地勢布下的,隻要今後地勢不遷移,劍陣也不會消失。


    所以張玉鸞將趙珩君的骨灰收攏到一處,而趙珩君在木屋內留下的那些法寶功法,他也一樣都沒有拿走。


    而是全部聚集起來,然後他招出仙劍,淩空對著前方巨大的石崖斬了三劍。


    隻見刹那之間,三道劍氣在石崖上憑空斬出了一個深深的山洞。


    張玉鸞將趙珩君的骨灰與他留下的法寶、功法全部放入山洞內,又用劍刻在石壁上刻下:“趙珩君真人之墓,後來者若有緣得此傳承,當拜趙真人為師。”


    接著,張玉鸞麵對著趙珩君的骨灰,又看著自己手中的仙劍,道:“你就叫鈞天吧。”


    然後封閉石洞,張玉鸞迎著東邊初升的太陽,離開了星殞穀。


    鈞天劍雖然已不再是純粹的天子劍,但原來天子劍的力量它同樣具有,而且也比天子劍更加強大。


    try{mad1(''gad2'');} catch(ex){}  比如天子劍還是‘天子’的話,那麽鈞天劍就是天子劍的升級版,已經是‘天’了。


    最重要的是,它不再具有天子劍那樣的局限性,將來的成長前景更加長遠。


    就在鈞天劍出世之後,它所引發的異象立時吸引了三道目光。


    其中一道目光是青夷神廷的林清棠,另外兩道目光則是邙山鬼王與雲夢妖王。


    度平縣在妖軍與鬼軍的雙重圍困下,已經顯得有些虛弱了。


    無論是日漸縮小的地域,還是不斷出現的矛盾和衝突,又或是人們越來越濃烈的擔憂與害怕,使得林清棠下轄地域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在青夷山和巡岩山還好些,青夷山畢竟是林清棠根本所在,所以一片祥和。


    而巡岩山雖然也有許多問題,但好在有明真觀的道士在其中布道宣講,起到了很好的穩定人心的作用。


    問題最嚴重的的是度平縣,小小的度平縣現在足足有三百萬人。


    無論是糧食還是別的資源已經全都進入了非常嚴重的短缺,百姓之間的矛盾也開始進一步激化。u看書 uukanshu.co


    現在的華錦以及青夷神廷的人,每天都有無窮無盡的事情要處置。


    度平縣人心浮動,到處都彌漫著焦躁不安的情緒。


    同時,度平縣內產生的這種情緒,如果繼續蔓延下去,瓦解了青夷神廷的根基,那麽林清棠的力量就再也無法護持度平縣了。


    這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如果度平縣的生靈對青夷神廷和林清棠的信仰不再,那麽林清棠也就無法再庇護整個度平縣的生靈了。


    這種手段,鬼、妖兩邊數百年來已經使用了無數次了。


    既然從外麵攻不破你的神力,那麽就從內部瓦解。


    所以林清棠最近這段時間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該將度平縣的人轉移到青夷山和巡岩山去了。


    但三百萬人,青夷山和巡岩山無論如何是容不下的,而且她也沒有那麽大的力量和那麽多時間去轉移這麽多人。


    所以,要轉移,也隻能轉移青夷神廷的人。


    但那樣一來,三百萬生靈,就落入鬼軍手裏了。


    就在林清棠不斷權衡之時,突然感應到北麵出現了一道極為純正而強大的氣息。


    “這是什麽?”林清棠抬起手來掐指一算,下一刻,頓時滿臉驚駭,“這...這是十方國...不對,這是新的國家,但她氣運怎麽如此宏大!”


    而正在度平縣某處安撫百姓的燕赤霞突然抬起頭來,看著北方凝聲道:“好強大的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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