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過後,兩人各自退後,不,應該是白壟瞪瞪的退後了兩步,而幕夏卻是整個人飛了出去!


    “小夏!”羅明揚看見幕夏被擊飛出去,琉璃眼眸狠縮了縮,腳尖狠踏了踏地麵,身體猛地的轉了個方向,向著幕夏飛撲過去,打算在她倒地前接住她。


    “小心!”秦凱同樣的動作,他看似體壯,實則身體的柔韌性竟比羅明揚還要好,身體可謂突然九十多度大轉。


    不過他們的動作都沒有一個人快,隻見幕夏向後蹬蹬蹬的倒飛了六七步後,撞入一個堅實強壯的胸膛,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整個人護在那堅實強壯的胸膛內。


    羅明揚眸光微微暗了暗,卻長鬆了一口氣,隨之憤怒的瞪著前方的羅老家主,“你不該傷她!”


    他可以容忍這個所謂的爺爺自小欺騙他,因為再怎樣說,這個爺爺也勉強算是給了他一個還不算太黑暗的童年,可是他不該在欺騙他後又傷了她!


    秦凱看見幕夏安全後,同樣長鬆了口氣,緊接著轉身瞪向白壟,二話不說的劈掌而上,這一掌帶著他全身的內勁,排山倒海一般。


    如果被擊中,哪怕白壟的身手比秦凱了得,也依舊得不到好。


    白壟卻似沒有聽見看見羅明揚的怒吼和秦凱這一掌般,狠皺眉頭臉色難看震驚的瞪著緩緩下地的幕夏,“你竟然沒事?你竟然沒事?這怎麽可能?”


    “你明明沒有內力,為什麽能接下我這一招?”


    幕夏此時臉色紅潤,氣息略微有些急促,可是這距離受傷還有很大一段距離,與他直接對了一掌,這個小子竟一點事也沒有?


    這讓他這張老臉往哪裏放?


    白壟這話讓羅明揚和秦凱怔了怔,迴頭瞧向幕夏,隻見幕夏輕倚在萬俟曜懷內,臉色紅潤,神色帶著點激動,怎麽看怎麽不像受了重傷的樣子,應該說,她完全沒有受傷。


    直接對上那強勁的一掌竟然一點事也沒有?


    秦凱瞪了瞪眼,劈出的那一掌也突然偃旗息鼓,中途就蔫了下去,這小丫頭存心刺激他的吧?以前她一直隱藏實力?


    羅明揚卻久久反應不過來,她已經那麽強大了嗎?


    幕夏倚在萬俟曜懷內,輕咳了兩聲,緩了緩有點急促的唿吸,看著白壟傲然的冷笑出聲,“我說了內力不是一切。”沒錯,她這個身體確實沒有半點內力,可是不代表她就軟弱可欺!


    前世在那十年的黑暗中,她自己摸索出了一股似內勁又非內勁的玩意,它並不像這古代這些內力那麽正統,卻也不容小看。


    而結果顯然讓她很滿意!


    “很得意?”就在她這冷笑聲剛出口,她的頭頂上不輕不重的落下一聲輕問,這輕問真的很輕很輕,仿似隻是單純好奇的疑問,可是幕夏卻驀地感覺身體僵了僵,臉上的傲然也凝了凝,如同時間突然靜止了般。


    幕夏清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同樣也清晰聽見了身後某人的心跳聲,兩人的心跳聲明顯不在同一個頻率上,莫名的讓幕夏心顫。


    幕夏知道自己這次要悲催了!


    剛才她出手前就與某人約定,她想試試自己對上高深的內力能達到什麽程度,於是就有了剛才那“不自量力”的莽撞舉動,最後的結果讓她很滿意,雖然她這個身體沒有半點內力,可是不代表她與這古代的高手沒有一戰之力,隻要她繼續修煉摸索那個奇特的玩意,相信對上這些高手絕對不成問題。


    而這不錯的結果也讓她一時得意忘了形,忘記了與某個妖孽達成這個約定的前提,必須要以自己的安全為上!


    她剛剛似乎,好像,仿佛並沒有考慮到自己的安全!


    “咳咳……”幕夏很快反應過來,輕咳了兩聲,收迴臉上的傲然自信,恢複平時的悠然從容,“嗯,今天的天氣似乎不錯。”


    “轟隆!轟隆!轟隆!”


    幕夏這話剛落,外麵驟然響起了三聲震耳欲聾的打雷聲!


    幕夏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瞪眼看向這非常給臉的老天爺,卻見這老天爺不知道什麽時候黑了臉,很黑很黑,如同午夜時分。


    而就在幕夏哀怨的瞪著它時,它不知道是憤怒了還是鬱悶了,竟“嘩啦啦”的大雨傾盆而下!


    幕夏再次抽了抽嘴角又抽了抽嘴角,瞪著這傾盆大雨突然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今天的老天爺果真非常給她麵子!


    “噗嗤!”看似漠不關心實則一直密切留意著這一邊的白雲辰白太子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那清潤的臉容上帶上了幾分明朗清月。


    幕夏哀怨的迴瞪了他一眼,有他這樣做小舅舅的嗎?沒看見她正身處在水深火熱中嗎?不救她出火坑她都不說了,竟還幸災樂禍?


    虧她還想好好親近親近一下這個唯一的小舅舅。


    白雲辰迴了她一個清潤的微笑,似乎在說,這次他站在某人那一邊,非常讚成某人好好懲罰一下你這個得意忘形不知天高地高的女人。


    幕夏撇了撇嘴,似知道自己剛才確實讓這些人擔心了,難得沒有開口辯駁,不過雌雄莫辯的精致臉容上卻沒有半點悔意。


    羅明揚突然看見幕夏這少有的小女子神色,愣了愣,將她與白雲辰的“眉來眼去”瞧在眼內,眨了眨眼,瞧了瞧幕夏身後那個全身似籠罩在咬牙切齒危險中的男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半點求情的


    話,也沒有半點求情的動作。


    似乎他也覺得某個女人該受一下教訓,讓她以後不要這麽莽撞。


    再這樣來幾次,他不確定自己的心髒還會不會留在自己的胸膛上。


    青井直接轉過身去,繼續砍殺白袍人,他什麽也沒有看見,一切聽從爺的吩咐!


    秦凱瞪了瞪幕夏後,也毫不遲疑的轉過身去,與青井一起繼續砍殺那些白袍人,這次他也不打算幫這個莽撞的小丫頭了,她也不看看剛才是什麽情形,竟那麽莽撞的直接迎上白壟那狠戾的一掌?那一掌就算是他也不敢貿然直接撞上去。


    幕夏將這些人的神色一一看在眼內,抽了抽嘴角又撇了撇嘴,她的人品似乎不太好,在這緊急的關頭竟沒有人站起來救她。


    真是失敗!


    更讓她心顫的是,自那句輕飄飄的好奇疑問落下後,她身後那個男人再也沒有說過半句話,似在默默的等著她迴答,又似在想著該怎樣狠狠的懲罰她!


    聽著身後某個男人“砰,砰,砰”沉穩的心跳聲,聽著這明顯與她不在同一個頻率上的沉著心跳聲,幕夏的心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甚至不敢迴過頭去瞧瞧身後某人的臉色。


    而她身後的某妖孽卻非常沉著,似乎她不迴答他剛才的好奇疑問,他就一直默默的等著般,哪怕等到天荒地老。


    幕夏在這詭異沉寂的氛圍中暗暗吞了吞口水,漆黑的眼珠開始快速轉動,不經意間瞄到那位羅老家主竟在悄無聲息的撤退時,眸光亮了亮,手肘輕撞了撞身後某人那沉著強穩的胸膛,“那位羅老家主似乎想逃走!”


    說逃走實在是太小看羅老家主了,憑他的本事他想走在場這些人還不一定能攔住他,隻是他似乎有什麽急事,所以想暫時離開而已。


    幕夏本以為她這個提醒應該會打破這個詭異的沉寂,哪怕她身後那個腹黑的男人沒有半點反應,其他人應該或多或少的給點反應吧。


    可是她失望了。


    本應該最關注那位羅老家主去向的白雲辰白太子似沒有聽見幕夏這個提示般,竟瞧都不瞧快要撤退到大門口的白壟。


    秦凱迴頭瞧了一眼,皺了皺眉,卻沒有半點行動,依舊與青井默契的砍殺那些白袍人。


    羅明揚也迴頭瞧了瞧他的爺爺,眸光微微暗淡苦澀,卻同樣沒有任何動作。


    幕夏見自己的計劃就這樣胎死腹中,略帶無力的垂下了腦袋,半響,暗吸了一口氣,一臉“要死就死吧”的神色轉過身來麵對著萬俟曜。


    “噗嗤!”白雲辰再次忍不住被幕夏逗笑了,他突然發現他這個小外甥女挺可愛的!


    幕夏在心底白了這個無良的小舅舅一眼,臉上的神色依舊不變,一副“英勇就義”不怕死的模樣直麵著萬俟曜……那張黑色麵具,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幹脆點,一刀砍下來吧,也總好過這樣慢慢的慢慢的折磨她!


    卻沒有發現萬俟曜黑色麵具底下那張妖孽俊俏的臉上同樣是一片好笑的笑容,那雙紅眸微微彎了彎,幽深銀亮。


    如果幕夏看見這一幕,絕對會發現某個妖孽其實一點都沒有生氣,隻是假裝生氣而已!


    可惜,萬俟曜臉上那張黑色麵具完美的遮掩了這唯美的真相,身上卻透著一股咬牙切齒般的危險,心跳沉穩冷著,非常完美的讓幕夏誤會了!


    難得看見幕夏這可愛的神色,萬俟曜突然發現他臉上這張麵具的功用挺不錯的,於是他繼續將這張麵具的功用發揮到極致,他不說話,讓懷內這個女人繼續誤會,讓這個莽撞的女人好好自我反省一下。


    沒有人知道,萬俟曜是那個最最不擔心的人,一來他相信這個女人,雖說這個女人經常莽撞,不過她一向奉行識時務者為俊傑,絕對不會做沒有半點把握的事。


    二來,他一直緊跟在這個女人身邊,他是絕對不會讓白壟傷害這個女人半分的,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應對不了,還有他。


    哪怕他受傷了,他也不會讓這個小女人受到半點傷害!


    幕夏卻完全不知道某個妖孽的心思,直接被這個妖孽的完全沉默弄得心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這男人究竟想怎樣?好歹說一句話啊!要怎樣懲罰她總要說出來吧,這樣沉默算怎麽迴事?


    萬俟曜看著懷內這個小女人明明恨得咬牙切齒卻強忍著不發飆的神色,麵具下的笑容更濃了幾分,紅眸內掠過絲絲寵溺和柔情,身上強裝的危險氣息也差點露出了破綻。


    不過顯然妖孽攝政王殿下除了在某個方麵沒有什麽自製力外,在其它方麵的自製力完全是沒話說的,很快就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身上依舊是一身咬牙切齒的危險氣息,心跳依舊沉穩冷著。


    幕夏瞪了某個男人好一會,某個男人卻依舊沒有半點反應,這下幕夏真的無力了,低垂著頭抵在他的胸膛上,似嬌嗔似撒嬌似認輸似服軟又似表白的呢喃出聲,“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有事。”


    萬俟曜那沉穩冷著的心跳聲終於維持不住了,突然“凸凸”的激跳了兩下,沒有任何預兆的收緊手臂,將這個突然煽情的小女人緊緊的緊緊的攬入懷內,帶著麵具的腦袋深埋在她的脖子上,氣息透著幾分激動和急促。


    幕夏震了震,明顯沒想到這個男人的反應竟會這麽大,須臾緩緩的緩緩的勾起了一抹和暖


    了一抹和暖的輕笑,抬起雙手同樣緊緊的緊緊的迴抱著他,腦袋深埋在他那帶給她全然安全感的胸膛內。


    她說的是真的,她從未擔心過!


    在未出手前,她就大概猜到她可能不是那個羅老家主的對手,可是她完全沒有擔心過,因為她知道隻要這個男人在她身邊,無論發生了什麽事,她都不會有事的。


    這個男人一直堅定的站在她的身後!


    如果是以前有人告訴她,她會這樣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完全交給一個男人,幕夏肯定會嗤之以鼻,這個世界上她唯一完全相信的隻有她自己,她絕對不會將自己的安全完完全全的交給別人。


    可是今天,她卻是真真切切的將自己的安全完完全全的交給了這個男人,卻沒有半點後悔!


    看來,她真是瘋了!


    白雲辰看著這溫馨的畫麵,溫潤的勾了勾唇,衣袖突然震了震,所剩無幾的白袍人突然如泄了氣的氣球般,一個緊接著一個的蔫了下來。


    隨之,這個大廳裏徐徐的平靜了下來,所有人屏住唿吸,神色各異的瞪著這一個溫馨的畫麵。


    秦凱欣慰的笑了笑,抬頭望了望天花板,似透過天花板看向遙遠的天際,菲兒,你可以安心了,小丫頭很幸福,紅昭國的攝政王對她很好,我也會好好的守護著她,你安息吧。


    我會一直站在她身後緊緊的守護著她,我會將她當成是我和你的女兒,像父親一般守護著她,直到我再也沒有力量那一天。


    當那一天來臨,我會來找你的。


    等我!


    青井無奈的搖了搖頭,爺,你的夫綱呢?這樣下去,夫人很快就要爬到你頭上了,再也不會聽你的話了!眸底卻是一片欣慰和開心,激動和興奮。


    明顯又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


    嗯,爺的好戲不是這麽容易看到的,隻有在夫人身邊才能看見,機會難得啊!


    羅明揚眸光再次暗淡了一些,琉璃眼眸內卻緩緩溢出了一片欣慰和安心,釋然和認輸,他承認自己確實比不上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比他更懂得這個女子,比他更知道怎樣寵愛這個女人,比他更知道怎樣愛護這個女子,比他更能守護這個女子。


    他輸了!


    輸得徹徹底底!


    輸得心服口服!


    大廳裏一片平和的寧靜,溫馨怡人,與外麵的黑雲蓋頂,雷風暴雨,電閃雷鳴形成鮮明的對比。


    然後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舞台上麵的曹虎和黑煞的黑衣殺手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司徒佩、丞相大人等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木門的四大殺手帶著木門的精英殺手消失不見了。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幕夏迴到了她們在五樓那間至尊套房裏,迴到了她們的房間裏。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幕夏再次醒來時,她已經迴到了凝意樓,而她的房間內隻有她一個人,某個霸道強勢的妖孽攝政王殿下竟少見的沒有在她身邊。


    幕夏躺在床上瞪著頭頂的白色紗帳,雙眼放空,心神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好一會後,眨了眨眼,眨了眨眼,收迴心神,從床上坐起來。


    然剛起了個頭,整個人再次無力酸軟的倒迴到酥軟的床上。


    感受著全身無力酸軟的身體,幕夏無力的哀嚎了聲,完全不敢迴想之前那激烈熱情瘋狂瘋癲的畫麵,隻稍微想一想,幕夏就感覺整個人滾燙起來,全身更加無力和酸軟。


    想起那激烈熱情瘋狂瘋癲的畫麵,幕夏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活過來的,她能夠活過來真的是一個奇跡,那個妖孽簡直不是人!


    錯了,那個本就是妖孽,本就不是人!


    幸好,幸好那個妖孽突然接到了昭城那邊的什麽消息,不得不迴去處理,否則幕夏真的不確定自己還能活著。


    太瘋狂!


    太瘋癲了!


    “吱呀!”


    就在幕夏在心底暗暗咒罵某個瘋癲的妖孽時,她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了,緊接著不等她看清是什麽人,房門再次被人關上了,隨即那個人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


    ------題外話------


    加油加油加油!


    給自己打打氣,振奮振奮一下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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