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仿佛聽到了幕夏和萬俟曜這言不由衷的聲音,後院突然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抗議聲,這抗議聲驚天動地,幾乎讓整個慈安寺震了震!


    幕夏臉色淡了下來,與同樣神色清淡的萬俟曜對視了一眼,足尖點了點地麵,轉眼消失在眼前,難道有人在他們之前給那位親愛的慈安大師送禮了?


    藍越看了看轟隆聲傳來的方向,又看了看萬俟曜和幕夏消失的方向,斂下臉上的震驚,足尖踏了踏地麵,立即閃身跟上。


    當幕夏三人來到後院時,整個後院煙塵滾滾,幾乎看不清裏麵的景象,萬俟曜輕揮了揮衣袖,揮散空氣中的塵土,露出廢墟一樣的後院。


    隻見後院裏所有的房屋全部毀於一旦,地麵更是碎裂了一個百米大坑,空氣中甚至彌漫著幾股淩亂強悍的強者氣息,清楚顯示著剛才這裏有強者在對戰!


    至少三人!


    幕夏感覺到其中兩股熟悉的氣息,眸光頓時冷沉了下來,以隻有萬俟曜聽見的聲音低語了聲,“其中兩道氣息是師傅和師母的,他們受傷了!”說道最後,幕夏墨瞳內碎出了一片冰渣。


    究竟是誰?竟傷了她師傅師母?


    慈安嗎?


    是他傷了師傅和師母?


    “其中一方是慈安,他也受傷了。”萬俟曜眸光凝了凝,語帶肯定的開口,隨之根據空氣中強悍淩亂的氣息判斷道,“這裏應該有四個強者在對戰,其中你師傅和師母是一方,慈安與另一人是一方,他們內力比拚的時間不短,最後四人應該都受了不輕的內傷。”


    內力比拚,稍有差池,五髒六腑俱損也是輕的。


    “時間不短?內力比拚?”幕夏低喃了一聲,“師傅和師母怎麽會與慈安對上了?”


    據她所知,師傅和師母似乎與那道貌岸然的慈安大師沒什麽交集,他們怎麽會突然對上了?還有那第四人是誰?


    “風蓧曾經是紅昭國的太皇太後,慈安的皇後。”萬俟曜收迴環視這片後院的視線,輕笑的拍了拍幕夏的小腦袋,語不驚人死不休,須臾滿意的看著幕夏難得震驚傻呆的瞪大了眼睛。


    幕夏確實是震驚了,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她師母竟然是紅昭國的太皇太後,是……萬俟曜的奶奶?


    “她不是我的親奶奶。”萬俟曜似看出了幕夏的心思,輕笑的搖了搖頭,“風蓧嫁給慈安半年後突然暴斃了,沒有留下任何子女,又過了半年後慈安娶了另一個女子當皇後,那個女子生下了順王和我父皇,在我父皇十六歲左右就因病去世了,而慈安過了沒多久也突然暴斃了。”


    幕夏聽得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越發覺得這紅昭國皇室的人特別喜歡暴斃詐死,一個兩個是嫌棄紅昭國的皇宮風水不好嗎?


    不過幕夏更好奇的是,師母當年為什麽詐死,她和那個慈安之間究竟有什麽恩怨?為什麽事隔了這麽多年後才對上?


    難道師母也發現了那位慈安大師其實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幕夏不知道,她真相了!


    當年,風蓧確實曾經喜歡過慈安,當年的慈安完全不輸於他的兒子萬俟定,溫文爾雅高貴風華,一眼就吸引了風蓧的少女心。


    隻是有些人注定隻可遠觀不可近觸,一旦親密的接觸過,那些美好的幻想就會如泡沫一樣無情的破碎。


    隻是短短半年的時間,風蓧就發現了慈安其實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表麵上悲天憫人和平治國,實則手上沾滿了血腥,洗都洗不幹淨!


    不過風蓧也是大家族出生的,且還是毒門世家風家的繼承人,手上的血腥同樣不少,因此對慈安手上的血腥還是勉強接受了過來,不過心底卻留下了一根刺。


    她不介意慈安的手上沾滿了血腥,畢竟這個世道看似太平,實則暗潮洶湧,尤其身為一國之君,更是需要殺伐果斷。隻是她非常介意慈安表麵一套背麵一套,就好像明明是一個婊子卻想立貞節牌坊!


    這是她最介意的!


    風家是一個毒門世家,實力和勢力都不比醫藥世家的蘇家弱,可是名聲卻遠遠比不上蘇家,可是她從未否認過自己的出生,更不會粉飾她們風家的毒術邪功,甚至光明正大的向世人宣告,她就是風家的繼承人,她學的也是風家正宗的毒術和邪功,她為此而驕傲。


    隻是風蓧沒想到慈安不但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還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他竟然用女子的身體來練功,吸收女子的精元化成自己的內力,比她們風家的邪功還要妖邪!


    她們風家的邪功雖然也陰毒狠辣,卻不會陰損,而慈安修煉的這邪功簡直陰損沒人性,尤其是他修煉時那享受的變態嘴臉,讓風蓧感覺全身浸泡在千年冰水中,渾身透涼寒徹!


    她接受不到,完全接受不到自己的枕邊人竟是這樣一個陰損沒人性的卑鄙小人,想起以前與慈安的親熱,再看了看慈安那享受的變態嘴臉,風蓧連連打了好幾個寒顫,差點忍不住嘔出來,她無法再接受這個變態觸碰她!


    甚至,甚至覺得很有可能下一個被吸收精元的就是她!


    風蓧想都沒想,趁慈安在吸收那個女子的精元一時半會來不及發現她時,風蓧毫不猶豫的製造了一出假死,趁機逃離了皇宮。


    逃離了皇宮後,風蓧第一時間讓風家隱蔽起來,不要讓慈安那個偽君子找到,更不要相信他的任何花言巧語;讓風家成功隱藏起來後,風蓧一刻不停的逃到了江湖上,隱姓埋名起來。


    剛開始那幾年相安無事的過去了,慈安一直都沒有半點動靜,隱蔽了三年的風家忍不住從隱蔽地裏陸續走出來。


    風蓧卻莫名的有點不安,以她對慈安那個偽君子的了解,那個人沒有任何動靜才是最可怕的,隻是她一時半會又想不到慈安想要做什麽,於是對風家的某些年輕子弟忍不住走出隱蔽地的行為也睜一隻閉一隻眼。


    然再過了沒多久,她竟收到了風家一夜之間被洗劫了一空的震撼消息!


    收到這個消息時,風蓧差點一口氣嗆不過來昏迷了過去,當她火急火燎的趕迴風家時,竟發現風家除了滿地血腥,竟連半個人影也沒有,甚至連半個屍體也沒有!


    風蓧再也忍不住噴出了一口豔紅的鮮血,直接雙腳一軟跪倒在地上,差點就這樣跟隨風家而去!


    不過衝天的憤怒讓風蓧堅持了過來,她赤紅著雙眼悲憤欲絕的搜尋了風家的每一個角落,希望能找到那個無情洗劫了風家的殘忍兇手的線索,她一定要那個殘忍的兇手血債血償!


    隻是找了很久很久,風蓧都找不到半點線索,忍不住悲憤欲絕的仰天長嘯,不知道上天是不是也可憐同情這個一夜間失去了所有親人的可憐女子,在風蓧悲憤欲絕的留下血淚時,她的眼角餘光掃到了一點異樣。


    風蓧立即衝過去,終於在一個隱秘的角落裏發現了三個血色小字——靈嬰草!


    靈嬰草?!


    看到這三個字,風蓧整個人與遭雷擊,她知道風家一直珍藏著一粒靈嬰草的種子,卻因為那陰損滅絕人性的培養條件一直沒有培植這粒靈嬰草。


    她之前去搜尋過密室,密室裏被洗劫了一空,包括那粒靈嬰草種子!


    難道那個殘忍的兇手是因為那粒靈嬰草種子而洗劫了她們風家?


    風蓧不知道那個殘忍的兇手是因為那粒靈嬰草種子而洗劫她們風家還是其它什麽原因,但是她知道這是她找到那個殘忍兇手的唯一線索!


    得到了這個線索後,風蓧終於稍稍的冷靜振作了起來,她環視了一圈變成了血色地獄的風家,跪在地上重重的扣了三個響頭,向她的家人保證,她一定絕對會找到那個兇手,並將那個兇手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給她們風家的人陪葬!


    隨之風蓧將風家火葬了,看著風家在熊熊烈火中徐徐變成火燼,她眸底的堅定越發濃烈,在風家完全變成了火燼後,風蓧帶著風家的血誓決絕堅定的轉身離去!


    這麽多年來,風蓧一直在暗中尋找那棵靈嬰草,因為尋找靈嬰草認識了聶銘,遇到了幕夏,讓她那顆冰冷千瘡百孔的心徐徐的暖和了起來,也讓她身上的悲憤緩緩的沉澱了起來。


    然在蘇施瑜和司徒焱將靈嬰草拿出來,聽到他們說這是在紅昭國的禦書房的密室裏找到的,風蓧再也壓抑不住多年來沉澱的滔天怒氣!


    當年她不是沒有懷疑過慈安,她甚至不止一次偷偷潛入紅昭國的皇宮裏搜尋過,卻依舊一無所獲!


    沒想到,果真是那個陰損沒人性的偽君子,果真是他洗劫了她們風家,甚至將她們風家幾百口人變成了那靈嬰草的肥料!


    風蓧再也忍不住,與聶銘將那棵靈嬰草煉成了藥丸,整理了一下後事後,她們一身決絕絕然的前來慈安寺找慈安。


    這次,她們帶了與慈安同歸於盡的必殺決心,如果無法殺了慈安,她們哪怕是死也要拉上這個滅絕人性的偽君子!


    ……


    “住持!”


    “住持!”


    在幕夏垂眸沉思間,慈安寺的僧侶們聞聲趕了過來,一見到這片嚇人的廢墟,個個都不淡定的驚唿出聲。


    與此同時,前來上香祈福的香客們也聞聲趕了過來,聽見這些僧侶們的悲唿,看了看那慘不忍睹的廢墟,幾乎每一個人都傷心難過的垂下了腦袋,他們當中很多人曾經得到了慈安大師的點化,讓他們少走了很多彎路,慈安大師可是他們的大恩人啊!


    幕夏聽到驚唿聲斂下臉上的若有所思,掠了眼眾人臉上真切的傷心難過,墨瞳深處掠過一絲嘲諷,看來被那個道貌岸然的慈安大師欺騙了的人還真不少。


    “這幾位大師,我看到了,是這兩人殺了慈安大師,並且殘忍的將慈安大師毀屍滅跡了!”


    就在此時,一聲婉約的聲音突然響起,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眾人驚愕的迴過頭來看向她,隻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一身正紅衣裙的婦人打扮,此時正義憤填膺的指著前方!


    眾人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卻發現這少婦指著的人竟是兩個風華絕代的美男子,頓時有人愕然,有人震驚,有人憤怒,是這兩位年輕男子殺了慈安大師?就是這兩混蛋殘忍的殺了慈安大師?


    慈安寺的僧侶們同樣順著那女子的手指看向那兩個所謂的“殺人兇手”,當看清那兩人的真實容貌時齊齊愣了愣,難掩震驚和不敢置信,是這兩個年輕人殺了他們慈安住持?


    突然聽見有人說看見了兇手,幕夏眸底掠過一絲驚訝,有人看見了師傅師母與那個慈安大師內力比拚?


    然當她轉過身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發現那聲音的主人竟一臉義憤填膺的指著……自己,她是兇手?


    幕夏輕笑了笑,她倒是想啊,很想很想很想給那位慈眉善目的慈安大師送上一份大大的感謝禮,隻是她師傅師母比她早出手了!


    須臾,幕夏瞧了眼那婉約聲音的主人,看清對方的容貌後,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熟人啊,隻是這鬧得是哪一出?


    確實是熟人,此時站在幕夏不遠處的正是一對氣質不凡的年輕男女,男的二十餘歲,一身玉白色錦袍,高貴風華;義憤填膺指著她的那位女子十六七歲,一身正紅的婦人打扮,正是剛新婚一個月的青玄國八公主,沐瀟瀟,曾經的沐萱萱。


    隻是幕夏沒想到,這沐公主嫁人後竟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竟學會了無中生有的陷害無辜,曾經那個率直的沐公主去哪裏了?難道嫁給一個“傻子”後,太過壓抑,以致得了人格分裂症?


    沐瀟瀟沒有被幕夏這似笑非笑的笑容嚇到,反而腰身挺了挺,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威脅的瞪了幕夏一眼。


    威脅?


    幕夏臉上的笑意濃了濃,原來這沐公主是認出了自己,借而威脅自己,嗯,似乎不是得了人格分裂症,而是變聰明了,心機也深沉了很多。


    不錯!不錯!她現在身上確實有很多地方可以威脅。


    例如皇宮裏麵那個二貝貨,如果讓人發現她就是幕夏,肯定會有不少人以為是她弄了一個二貝貨去糊弄萬俟冽,尤其是萬俟冽本人,那個心思深沉老謀深算的帝王肯定會第一時間這樣想,隨之肯定會對她“很感興趣”!


    例如她身邊這位看起來與她非常親近的陌生男子,如果讓人知道她是幕夏,肯定會有不少人說她水性楊花,身邊的男人換了一個一個又一個,更是褻瀆了他們偉大尊貴攝政王殿下的愛,相信紅昭國那些喜歡做牆頭草以及那些對他們攝政王殿下盲目崇拜的臣民們肯定會用唾沫淹死她!


    再例如這突然消失不見了的慈安大師,這慈安大師可是曾經說過她是一隻雙手染滿了血腥的孤魂野鬼,如果讓人知道她就是幕夏,絕對所有人都會相信沐瀟瀟這話,她就是來複仇的,她就是那個將慈安大師毀屍滅跡的殺人兇手了!


    想到這些,幕夏突然發現她挺招仇恨的,難怪無論去到哪裏,總會麻煩不斷!


    萬俟曜同樣轉過身來,淡淡的掠了一眼沐瀟瀟,將她眼底那抹威脅看在眼內,幽幽如清泉的眸子內掠過一絲紅芒,少頃似笑非笑的看向沐瀟瀟身邊的沐霖浩,卻沒有半點溫度。


    沐霖浩聽到沐瀟瀟突然開口指控時,怔了怔,感覺到萬俟曜這道沒有半點溫度的笑意,倏地驚醒過來,看了眼那兩位風華絕代的美男子,皺眉瞪了眼身旁的沐瀟瀟,“瀟瀟!”


    這七妹在想什麽,怎麽隨便誣陷出口,那兩個男子得罪過她了?最重要的是她難道忘記了他們現在是在紅昭國不是在青玄國嗎?


    這裏不是他們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


    “這位女施主,你確實親眼看見了那兩位年輕人殺了我們慈安支持,並毀屍滅跡了?”與此同時,一位胡須發白的高僧也慈和的看向沐瀟瀟,這是慈和的話音裏卻透著一股不容小看的氣勢,明明白白的告訴沐瀟瀟,不要妄想欺騙他們!


    他們慈安住持的真實本事究竟強到什麽程度他們都不太清楚,卻知道絕對不是這兩個年輕男子能悄無聲息解決的!


    這時其他的僧侶們也反應過來,確實他們的慈安住持實力高強佛法高深,哪是兩個年輕人能無聲無息解決的?


    如果這兩個年輕人與他們慈安住持對上,非但沒有半點受傷甚至無聲無息的解決他們慈安住持,這兩個年輕人絕對不是人,而是神了!


    眾人看到一眾僧侶們的反應,也遲鈍的反應過來,懷疑的看向沐瀟瀟,就是,這兩個年輕人看起來最多不過二十餘歲,他們對上慈安大師恐怕還過不了一招,又怎麽可能殺了慈安大師?


    這少婦該不會與這兩個年輕人有仇,所以誣陷他們吧?


    果真最毒婦人心!


    ------題外話------


    最毒婦人心!


    嗯,我似乎還是挺毒的!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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