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曜不理會他這九個字將引起多大的波動,丟下這九個字後,瀟灑的跳上他的專駕,一匹全體通紅的汗血寶馬,輕踢了踢馬腹,騎著專駕,帶著攝政王府的迎親隊伍,在一片震耳欲聾的喜樂下,踏上那連綿不斷的紅地毯,一步一步的向護國將軍府走去,去迎娶他的王妃。


    隻屬於他的王妃。


    與此同時,護國將軍府內——


    “小姐,找不到嫁衣!”冒牌竹雲四處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那件重要的嫁衣,如果沒有嫁衣,小姐今天怎麽出門?


    “哼!”暗門內的竹雲得意的哼了聲,拍了拍隨身攜帶的包裹,裏麵是青鷹交給她的,幕夏的嫁衣。


    幕夏之前決定,一來到這裏第一時間檢查那道暗門,以備確定接下來的部署,因此竹雲完全沒有時間丟下身上的包裹,現在看見外麵那個冒牌貨懊惱的樣子,竹雲在心底忍不住得意的笑,她家小姐就是厲害!


    此時幕夏心底也有點慶幸,她可忍受不到外麵那個二貝貨穿上萬俟曜專為她打造的嫁衣,她寧願毀了都不會讓那個二貝貨碰一下。


    “沒關係,冽會帶過來的!”二貝貨卻完全不擔心,她相信萬俟冽今天一定會親自帶著十六人大轎來迎娶她,會用最風光最奢華的儀式迎娶她當紅昭國的皇後!


    區區一件嫁衣完全不在話下!


    幕夏嗤笑了聲,看向二貝貨的墨瞳內沒有任何的情緒。


    果真,女人一旦沒有自我的愛上了一個男人,無論再聰明都會變成傻瓜,白癡!


    原本以這二貝貨的機智和敏銳,是不會相信萬俟冽這信口開河的承諾,隻看萬俟冽後宮佳麗三千,就知道這個男人絕不是專情的人;再看前皇後的下場,就知道皇後對萬俟冽來說完全是說換就換。


    這樣的男人絕對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終生的好男人!


    不說其他,就說昨天,一聽到皇陵被毀,立時什麽都不管就丟下她轉身消失不見,擺明了她連一個死物皇陵都比不上。


    然而,完全淪陷在萬俟冽製造的溫柔深情假象中的二貝貨,完全忽視了萬俟冽這些缺點,隻記得萬俟冽如何深情的擁抱著她,如何溫柔的凝望著她。


    她深信萬俟冽以前的花心完全是因為還未找到那個讓他真正動心的人,那個讓他可拋棄一切的人。


    而她自己就是那一個人!


    至於為了皇陵丟下她的事,她完全可以理解,完全不放在心上。


    無論再怎麽模仿,刻在骨子裏的思想是怎樣都模仿不過來的,在二貝貨的心底,始終有著君王主義的烙印,皇權至上。


    冒牌竹雲瞧著這樣的“幕夏”,終於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猛地驚了驚,快速看了看四周,緊張惶恐的湊到“幕夏”耳邊,“小姐,你忘記了主上交給我們的任務了嗎?”


    “幕夏”的神色冷了冷,“主上的目的是攝政王殿下,我當上了皇後之後,反而更容易完成任務,主上是不會怪責的!”


    她們兩人的聲音很小,小得近乎隻有她們兩人能夠聽到,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幕夏竟莫名的聽見了她們的聲音,聽清了她們兩人的對話,墨瞳冷冽一片。


    她之所以沒有在發現她們的第一時間解決她們,為的就是想知道這兩個冒牌貨究竟想做什麽,也想知道她們後麵是什麽人,這事情安排的這麽周祥,模仿得這麽以假亂真,絕對不是兩個人可以做到的。


    果然,忍耐了這麽久,終於等到了這個消息。


    就在幕夏沉思的時候,二貝貨拿出昨天萬俟冽塞給她的小瓷瓶,毫不猶豫的全部灑在身上,一滴不留!


    幕夏墨瞳微縮了縮,看向二貝貨的目光內第一次染上了殺意,雙手微握了握,就要伸出去打開暗門。


    “幕三小姐,準備好了嗎?攝政王的迎親隊伍要到了。”就在此時,臥室外傳來了榮寧太後端莊的詢問聲。


    “幕夏”快速收拾了臉上的情緒,神色自若的來到梳妝台前坐下,稍整理了一下裙擺,示意“竹雲”開門。


    “竹雲”看了她一眼,暗吸了兩口氣,完美的收拾了自己臉上的情緒後,走過去打開門,讓臥室外的榮寧太後以及司徒敏進來。


    榮寧太後進來後,見幕夏竟還未換上嫁衣,微驚訝了下,“幕三小姐,吉時就快要了到了,你怎麽還沒換上嫁衣?是不是不會換?要不要本宮讓喜事嘛嘛進來幫你換?”語氣帶著驚訝和關心,眼睛裏也帶著驚訝和關心,然如果細看會發現她的眼底一片平靜。


    暗門內的幕夏沒有錯過這抹平靜,眸光微閃了閃,收迴手,心緒慢慢平靜下來,靜靜的看著門外的發展。


    直到現在,這位榮寧太後似乎還未出手!


    二貝貨聽著司徒寧的話,別有所指的笑了笑,“我不喜歡這件嫁衣,另一件嫁衣正在送過來!”


    司徒寧深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輕笑了笑,微點了點頭,“那本宮在這裏陪幕三小姐解解悶。”說著走到一旁的椅子上端莊的坐下,神色平淡的看著外麵。


    司徒敏低垂著頭,乖巧的跟在司徒寧身後,靜靜的站著。


    看著這兩人的反應,幕夏輕挑了挑眉,實在看不出她們在打什麽主意,一時想不通,幕夏也沒有執著去想,船到橋頭自然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麽陰謀陽謀,都有某個妖孽在前麵擋著。


    幕夏剛想起某個妖孽,嘴角暖暖的輕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某個妖孽一身豔紅新郎服的大步走過來。


    聽見聲音,乖巧站在司徒寧身後的司徒敏若有所覺的抬起頭來,一眼撞上如一道豔陽般耀眼的萬俟曜,今天的萬俟曜比以往更讓人著迷,他從未穿過這樣鮮豔的顏色,卻不顯粗俗,反而更為耀眼貴氣,更讓人移不開眼。


    豔紅的新郎服上繡著暗金絲線,將他身上掩藏的王者之氣完全凸顯出來,他一步一步沉穩的走過來,如天神從天而降般貴氣逼人,威懾逼人,讓人望而生畏!


    他絕美臉容上綻放著一片燦爛如陽的笑容,微微減輕了他身上強烈的威懾感,卻更讓人移不開眼睛,更讓人淪陷!


    司徒敏一看到這個完全無法用任何詞語來形容的萬俟曜,一眼就淪陷了,癡迷呆傻的凝望著他,完全忘記了司徒寧之前的苦苦教導。


    不過這也不能怪司徒敏,此刻的萬俟曜就是一個降落凡塵專門迷惑人心的妖孽,凡人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甚至是已經修煉到一定境界的司徒寧,在看到這個迷惑人心的妖孽的第一眼,眼底也出現了一刹那的驚豔和異樣。


    連司徒寧這位太後娘娘都逃不過,冒牌竹雲更是逃不過!


    沒錯,她是接受過特訓,幾乎每天都要對著萬俟曜的畫像看好幾十遍,可是萬俟曜身上的個人魅力不是一般畫師可以畫出來的,應該說沒有任何畫師能夠畫出來!


    因此第一次見到真人,冒牌竹雲非常沒有出息的淪陷了,癡癡迷迷的瞪著萬俟曜,什麽任務,什麽偽裝,什麽模仿都完全忘記了!


    萬俟曜一路走來,幾乎所有的女性生物隻一眼就淪陷在他魅惑的笑容中!


    幾乎所有,還不是所有,起碼還有那麽幾人還勉強保持著清醒!


    首先是暗門內的竹雲和沈晴。


    沈晴和竹雲她們所在的暗門正好是這間臥室最好的觀察點,能夠將臥室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的完全收入眼內,因此當萬俟曜來到臥室門口,她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不過有點花癡本質的竹雲這次卻沒有淪陷在萬俟曜這難得的魅惑笑容內,此時此刻,她心底隻有擔心、難過、憤怒、怨恨等等一係列負麵情緒。


    因為她清楚看見了,一向隻將視線落在她家小姐身上的男人,卻從出現在這裏開始將視線直直的落在那個坐在梳妝台前的二貝貨身上,完全將那個二貝貨當成了她家小姐!


    這一刻,竹雲完全看不見萬俟曜身上的亮光點,隻憤怒怨恨的狠狠瞪著他,瞪著這個見異思遷的“負心漢”,在心底默默為她家小姐傷心難過。


    沈晴自然也看見了萬俟曜的視線落點,緊張擔心的看向身旁的幕夏,此刻恐怕最傷心難過的是她吧?!


    幕夏對萬俟曜的感情雖然不像萬俟曜表現出來的那麽強烈和霸道,不過明眼人都能發現,在幕夏完全認同了萬俟曜後,她對萬俟曜是同樣的霸道。


    轉過頭來,沈晴卻驀然發現幕夏臉上竟一點傷心難過的跡象都沒有,隻是靜靜的淡淡的看著外麵,看著外麵凝望著別的女人的萬俟曜。


    然就是這樣的平靜,讓沈晴心底掀起了狂風巨浪,心底的傷心難過快速蔓延全身。


    這樣的平靜她曾經也在她家小姐身上看見過,當那個男人背叛小姐時,小姐就是這樣靜靜的淡淡的看著那個男人與另一個女人調情嬉笑,看似平靜,卻沒有人知道她心底是怎樣的狂風暴雨。


    隻當她轉過身來,當看見她的嘴角不知道什麽時候留下了一條深深的血痕,沈晴才知道她家小姐不是不痛,而是傷心欲絕,痛到神經都已經麻木了。


    此時的幕夏在沈晴看來,就是那樣,悲痛欲絕傷心難過,痛到麻木得什麽都表現不出來了。


    幕夏似沒有看見身旁竹雲和沈晴的擔心,靜靜的靜靜的看著外麵,周身的氣息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竹雲和沈晴看見這樣的幕夏,傷心難過到了極點,轉頭看了看外麵的萬俟曜,發現他正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個冒牌貨,心底對萬俟曜的認可霎時跌落到穀底,對萬俟曜的尊敬和認同漸漸被怨恨和憤怒取代。


    隨後,兩人相視了一眼,眼底是一片異常相似的堅定。


    緊接著竹雲暗暗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猛地轉過身來跳上幕夏的腰身,雙手雙腳如八爪魚一樣緊緊纏在幕夏身上。


    與此同時,沈晴雙手電光火石一樣的快速伸向暗門,她要出去揭穿那個冒牌貨!


    隻是,她的手剛要觸到暗門的開關,手上突然纏上了一條頭發絲大小的金絲線,金絲線看似非常幼細,卻如鐵鏈一樣死死鎖住了她的雙手,讓她的雙手被迫僵停在暗門開關前麵一毫米的地方。


    就差這一點點,就差這麽一點點她就可以打開暗門,就可以出去揭穿那個冒牌貨了!


    “為什麽?”看到這條熟悉的金絲線,不用問沈晴都知道是誰阻止她,忍不住滿臉悲愴的迴過頭來質問幕夏。


    “為什麽不讓我出去揭穿那個冒牌貨?難道你想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冒牌貨搶走攝政王嗎?你不是很喜歡攝政王嗎?為什麽不去爭取?為什麽就這樣放棄?”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問著問著,沈晴忍不住泣不成聲,她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麽白菲兒以前是這樣,現在幕夏又是這樣!


    明明喜歡,為什麽不去爭取,為什麽要獨自躲在一角默默傷心,她們明明都是那麽驕傲的人,為什麽卻要愛得這麽卑微?


    “小姐……”竹雲也不讚同的瞪著幕夏,雙手雙腳無力的滑下幕夏的身子。


    以往無論幕夏做出什麽決定,她都堅定相信小姐的決定是對的!可是這次她真的不讚同,真的不讚同。


    她們應該出去揭穿那兩個冒牌貨,即使揭穿不到也不能讓那兩個冒牌貨好過!


    “萬俟曜不會背叛我。”幕夏在沈晴和竹雲為她抱不平的激動咆哮聲中,卻依舊一臉的平靜輕鬆,“如果萬俟曜真的認不出那個人是假的,他也不值得我去愛。”


    她幕夏自然不會愛的卑微,如果她愛上的男人背叛了她,哪怕是下地獄,她也會拉上他,絕對不會自己躲在一個角落裏暗自神傷。


    她幕夏是從黑暗中走過來的魔女,隻有她負人,絕不允許任何人負她,尤其是那個主動招惹她的人!


    搶走了她的心還想丟下她?


    做夢!


    沈晴和竹雲聽著幕夏這聲平靜的宣言,聽著裏麵的信任和……殺伐果斷,怔怔的瞪著她,似是第一天認識她一樣,久久迴不過神來。


    恐怕,隻有萬俟曜清楚知道幕夏這真麵目。


    此時,萬俟曜已經邁進了臥室的大門,妖瞳熾熱的凝望著坐在梳妝台前的“幕夏”。


    他完全不知道真正的幕夏正在暗門內靜靜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更是想都沒有想過會有人冒充幕夏,還冒充得這麽以假亂真。


    如果他的嗅覺此時正常的話,以他極度靈敏的嗅覺,在踏入臥室那一刻,絕對能清楚的聞到這間臥室裏正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幽香,這是幕夏的附近絕對不會出現的,他的女人討厭這些異香。


    同時,如果他此刻嗅覺正常,也能敏銳的發現他麵前那個女人身上不是他熟悉的那帶著絲絲藥香味的清香。


    他對幕夏那獨特的清香是最敏感的!


    可惜,好巧不巧的,他的嗅覺因為白雲辰那個以假亂真的翻版雪神丹暫時失靈了,又好巧不巧的遇上了以假亂真的翻版幕夏。


    不過,萬俟曜的視線剛在“幕夏”身上落下,妖瞳深處劃過了一絲疑惑,不知道為什麽,看著眼前的“幕夏”,萬俟曜突然感覺到陌生,很陌生。


    明明還是昨天才與他分開的人兒,今天卻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沒有任何熟悉的感覺,最重要的是沒有了那種讓他心動的感覺。


    萬俟曜不著痕跡的微微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打量麵前的“幕夏”,不過沒有發現異樣後,他繼續向著“幕夏”一步一步的走去,隻是腳步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遲疑。


    哪怕他的嗅覺失靈了,甚至連他的眼睛都發現不到異樣,可是他心的感覺清楚傳達到他的身體。


    有些事眼睛看見的不是真的,耳朵聽見的也不是真的,隻有用心去感受,相信自己的心,相信自己的直覺。


    突然,在走到距離“幕夏”五米遠時,不知道為什麽萬俟曜的腳步驀地停了下來,前麵似乎有什麽障礙阻礙了他前進般。


    前麵確實有障礙在阻礙著萬俟曜的腳步。


    越往前走,萬俟曜心底的陌生感越發強烈,甚至隱隱的冒起了厭惡的心緒,這是在幕夏身上從未出現過的,這是他對其他女人才有的厭惡。


    其他女人?


    猛然,萬俟曜心底劃過了一道亮光,眼底乍然射出了一道恍然大悟的光芒,隨之完美的薄唇上勾起了一道魅惑卻沒有任何溫度的燦爛笑容,讓隱隱有些清醒跡象的女性生物淪陷得更深。


    萬俟曜無視那些花癡的視線,妖瞳若有若無的掠了一眼幕夏她們所在的暗門,狀似無意的走到那道暗門前。


    這道暗門距離二貝貨的位置更近,因此在場的人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樣。


    暗門內的幕夏看著萬俟曜停在暗門前那道修長挺拔的背影,緩緩的緩緩的勾了勾唇,越來越高,越來越暖,越來越讓人錯不開眼,燦若夏花,開滿漫山遍野!


    此時的幕夏如同九天上的仙女,一張開滿燦爛夏花纖塵不染高雅脫俗的容顏,一身飄逸脫俗的逼人靈氣,讓人完全錯不開眼。


    怔怔瞪著幕夏的沈晴和竹雲看著幕夏臉上的夏花一朵朵的綻放,感受著她身上緩緩散發出的脫俗靈氣,眼底霎時染上一片片驚豔和癡傻,一下就淪陷了。


    沒錯,她們都是女的,卻依舊看傻了,看癡了!


    真是太美了!


    美得她們想不出任何詞語來形容!


    傻了,又癡了!


    現在,在場所有的女性生物全部都癡了,傻了,不是被外麵的妖孽魅惑了,就是看裏麵的仙女看傻了。


    不!


    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異常清醒,沒有被魅惑也沒有看傻的女性生物!


    二貝貨看著如天神下凡一樣絕美貴氣的萬俟曜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心底突然湧起了一股討厭和憎惡,隨著萬俟曜的靠近,這股討厭和憎惡越發濃烈。


    當萬俟曜走到暗門前,卻離她隻有兩米的距離時,“幕夏”心底的討厭和憎惡上升到極點,倏地站起來,毫不掩飾眼底的討厭和憎惡,“你不要靠近我,我討厭你,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你不要靠近我,我討厭你,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這一句話如同一道旱雷,重重的轟在在場眾人身上,也讓所有人猛地驚醒過來。


    最驚訝的莫過於司徒敏,見鬼一樣的瞪著滿臉討厭和憎惡的“幕夏”。


    她試圖在“幕夏”臉上找到一點點欲擒故縱的成分,然而她要失望了,“幕夏”無論是臉上還是眼內都是滿滿的厭惡,對萬俟曜的厭惡,似萬俟曜曾對她做過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


    看清了“幕夏”臉上的厭惡,司徒敏又喜又恨!


    喜的是她最大的情敵自動退出了,相信有了昨天那漫天的“背叛”謠言,再加上今天這句“討厭”的悔婚,攝政王殿下再怎樣喜歡這個女人也不會再堅持娶這個女人了,偉大尊貴攝政王殿下的顏麵不是說落就落的,尤其是這樣當眾打了一巴又一巴!


    不過這樣一來,為了挽迴麵子,攝政王殿下很有可能會挑選另一個女子來完成今天的大婚——她就是那個最適合的人選!


    驚喜的同時,司徒敏對“幕夏”卻不免染上了一股濃烈的恨意,她對攝政王殿下苦苦追求卻求而不得,這個女人卻將她心中的男人當垃圾,說丟就丟!


    想到這裏,司徒敏氣得忍不住從司徒寧的身後站出來,“幕三小姐,你這是怎麽啦?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這些話可不能亂說。”臉上帶著無可挑剔的親切關心笑容,眼底卻深藏著蛇蠍般的陰狠。


    攝政王殿下是她心中完美的愛人,誰都不能辱罵他!


    “幕夏”睨了她一眼,不屑的冷笑出聲,“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做什麽,這個男人你想要就拿去。”仿佛萬俟曜在她眼中真是那隨意說丟就丟的垃圾一樣。


    “討厭?想要就拿去?”暗門內的幕夏聽著二貝貨這嫌棄的語氣,墨瞳如萬俟曜般危險的微微眯了眯眼,紅唇微微勾了勾,輕輕的吐出這幾個字。


    這雲淡風輕的語氣卻如寒風刺骨,讓沈晴和竹雲連連打了好幾個寒顫,小心翼翼的抬頭瞄了瞄她,不小心撞見她眼底讓她們全身僵冷的殺意,抑製不住連連向後退了兩步。


    不過轉眼間,她們卻似是打了雞血一樣,滿血複活,兩人相視一笑,握拳對暗門外滿臉厭惡的二貝貨狠狠握了握拳,她們的小小姐/小姐終於要出手了,看那個二貝貨怎麽死!


    這一刻不但竹雲激動了,沈晴也像一個沒有經過大風大浪的小丫頭般激動了,隻因外麵那個二貝貨實在是太氣人了,佛都有火,更何況她們這些凡人!


    這段時間以來,沈晴和竹雲已經慢慢的見識到幕夏骨子裏的狠,她的狠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一犯她她會讓人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在這點上幕夏與萬俟曜是極度相似的,一般人一般事她們不會放在心上,但是對那些真正惹火了她們的人,她們不會讓他好過!


    她們不會一刀就解決了他,她們喜歡慢慢的慢慢的讓那人後悔來到這個世上,後悔惹火了她們!


    看見幕夏墨瞳內那少有的霜冷殺意,沈晴和竹雲已經可以想象到外麵那個二貝貨將會怎樣的後悔!


    她們很期待,她們也會睜大眼睛看著,看那個二貝貨怎樣被幕夏玩弄在鼓掌中!


    二貝貨似是聽見了她們這充滿了氣憤和痛快的心聲,莫名的打了個寒顫,尤其當她丟下這句豪言壯誌,對上萬俟曜那雙幽深似海的墨瞳時,全身如浸在千年寒冰剛剛融化的冰水中,非一般的冷,十根手指頭甚至僵硬得連動都動不了。


    其實今天的萬俟曜真的非常耀眼迷人,無論是絕美的容顏還是身上那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都能輕易讓任何女子為之臣服。


    尤其是她!


    沒有人知道,想要模仿幕夏模仿到這樣以假亂真,除了其他的模仿訓練,她每天都要接受一項特殊的訓練——那就是對著萬俟曜的畫像,一遍一遍一遍的想象萬俟曜怎樣怎樣寵愛自己,一遍一遍一遍的幻想萬俟曜怎樣怎樣嗬護自己,自己又是怎樣怎樣深愛萬俟曜。


    在這樣高強的特訓催眠下,她早已將萬俟曜當成了自己的男人,也在無形中愛上了這個出色專情的男人!


    因此,照理來說,在她第一次見到萬俟曜本人時,理應是潛意識的滿臉矜持卻難掩深愛的凝望著萬俟曜,尤其是她已經對自己做了深度催眠,將自己完全當成了幕夏,這個男人就是她“幕夏”的男人!


    然而,當她真正看到萬俟曜的那一刻,她的心底莫名的湧起了一股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惡和嫌棄,好像這個男人是她的殺父殺母仇人一樣!


    潛意識裏,她莫名的感覺,萬俟曜的出現將會拆散她和她最深愛的男人,將會逼迫自己放棄那個最愛的男人,威逼自己與他在一起!


    在這強烈得仿似真實的潛意識下,對上萬俟曜的妖瞳,“幕夏”雖然害怕惶恐,心底對萬俟曜的厭惡和嫌棄卻隻增不減,越發的濃烈,讓她隱隱從萬俟曜那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卻讓人莫名膽怯的妖瞳中走出來。


    萬俟曜聽著“幕夏”那滿含著討厭的悔婚宣言,接收著她完全不掩飾的討厭和嫌棄的目光,卻隻淡淡的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掃了她一眼,臉上的神色也淡淡的,完全看不清任何的情緒,妖瞳幽深似海。


    司徒敏聽見“幕夏”在自己的激將下繼續放出作死的豪言壯語,心底湧起了一股狂喜,眼角餘光瞥了眼萬俟曜的麵無表情,心底那即將成為攝政王妃的幻想越發瘋狂。


    不過司徒寧之前的叮嚀還是起到了一點作用,此時此刻司徒敏勉強壓下了心底的狂喜,帶上幾分不太自然的憤怒,“幕三小姐,你這樣說太過分了,你這樣將攝政王殿下置於何處?你不知道攝政王殿下有多寵幸你嗎?”


    “你知道嗎?昨天你跟男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事,已經在昭城甚至整個紅昭國鬧得沸沸揚揚了,不少人要來抓你去浸豬籠,是攝政王殿下攬了下來!”


    “攝政王殿下今天甚至頂著滿城風雨親自前來迎娶你,你卻這樣傷攝政王殿下的心,你的心究竟是什麽做的?”


    司徒敏憤恨的聲討“幕夏”,眼角餘光不離萬俟曜,發現萬俟曜的妖瞳隨著她的聲討深了深,心底忍不住雀躍,於是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激動,最後隱隱有點忘了形,“難道,難道你真的背叛了攝政王殿下,想要與冽……”


    咳咳……


    在司徒敏激動得忘了形,差點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時,一直沉默的榮寧太後輕咳了兩聲,略帶警告的視線不著痕跡的瞪了她一眼。


    司徒敏猛地驚醒過來,後背掠起了一層厚厚的冷汗,浸濕了她的衣裳,她卻沒有心思管,心有餘悸的緊緊抿著唇瓣。


    以她的身份聲討幕夏沒什麽太大的問題,畢竟未出嫁前的幕夏與她一樣都是重臣的千金,地位相當。


    尤其是“幕夏”的行為確實太過分了,忍不住聲討她,情有可原,甚至會引起眾人的共鳴。


    但是如果她膽敢說出那個與“幕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男人是冽帝,膽敢在背後說冽帝的壞話,那就不是她一個人的事那麽簡單了,絕對是誅九族的事!


    想清了這點,司徒敏嚇得不敢再開口說話,以防不小心說漏了嘴,誅九族!


    “幕夏”卻沒空理她,此時她心底的討厭和嫌棄上升到了另一個高點,讓她堪堪走出了萬俟曜那威懾力十足的妖瞳,“哼,我不知道那什麽攝政王殿下是誰,如果你說的是這個男人,你喜歡就拿去!”將幕夏喝了忘情水而忘記了萬俟曜的情況演繹得淋漓盡致,也將對萬俟曜的討厭毫不掩飾的釋放出來。


    加了料的忘情水就是忘記心底最愛的人,且見他一次忘記一次,討厭一次!


    暗門內的幕夏聞言,雙手微微握了握,衣袖內的八條金絲線躁動不安,微眯的眼睛再危險了幾分,同時卻泛起了幾分疑惑和凝重。


    她清晰見識過萬俟曜的魅力,平日的萬俟曜什麽都不做,就在那裏一站就能招蜂引蝶,什麽蜂什麽蝶都一窩蜂的往他麵前擠,哪怕擠破頭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今天的萬俟曜魅力可謂無法擋,即使是她看見今天這樣耀眼迷人的萬俟曜也不免多了幾分心悸。


    而這樣王者一般的萬俟曜竟然迷惑不到這個之前口口聲聲說要當他王妃的二貝貨?甚至還被這二貝貨一而再再而三的討厭和嫌棄?!


    這個二貝貨是眼瞎了,還是萬俟冽的魅力真的那麽強大,強大到讓她將這樣的萬俟曜視若無物,甚至未過門就開始全心全意的為萬俟冽打擊萬俟曜?


    如果真是這樣,這個女人比她想象中更不簡單!


    萬俟曜的神色依舊沒變,似沒有聽見這些錐心刺骨的羞辱一般,依舊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隻是妖瞳的眸色似乎比剛才深了那麽一下下,完全可以忽視。


    司徒敏再次聽見“幕夏”這拋垃圾一樣的嫌棄語氣,氣得差點不顧形象的發飆,她無法容忍自己心愛的男人被人這樣一而再的嫌棄!


    不過這憤恨再一次在榮寧太後的警告視線中緊握拳頭咬緊牙關堪堪忍住了,她清楚記得榮寧太後曾經警告過她,當她忍不住爆發那刻,就是她失去一切的時刻!


    她不要失去一切!


    更不要在這即將要成功的時候失去一切!


    而且這個蠢女人越嫌棄攝政王殿下,對她越有利,那樣她越有可能成為攝政王妃!


    想著想著,司徒敏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微垂下眸子,乖巧的迴到司徒寧身後站著。


    “哦?幕三小姐不想嫁給皇弟?那嫁給朕,當朕的皇後如何?”


    司徒敏剛迴到司徒寧身後,一聲似認真又似玩笑的清潤聲音驟然響起,隨之一身明黃龍袍的萬俟冽輕步走了進來,臉上是一片清潤風流的經典笑容。


    而他的身後跟著的是一眾身穿各色朝服的重臣。


    此時,這一眾重臣皆麵麵相覷,疑惑又震驚的默默交換著眼神。


    冽帝不是帶他們來參加攝政王殿下和幕三小姐的大婚之禮的嗎?


    怎麽變成了“搶親”了?


    心思各異,卻沒有人表現出來,更沒有人在這時候白癡的提出疑問。


    能爬上重臣的位置,他們都不是傻瓜,早在蘇府賞花宴上,他們就看出了冽帝與攝政王殿下其實是麵和心不和。


    他們不明白這前不久還兄友弟恭的兩兄弟是什麽時候反目成仇,不過他們清晰嗅到了此刻他們兩兄弟間濃烈的火藥味!


    帝王心,海底針啊!


    司徒敏聽見萬俟冽這半認真的玩笑話,身子輕震了震,忍不住抬起頭來震驚的瞪向萬俟冽,看見他的視線毫無避忌的黏在“幕夏”的身上,臉上一片清潤風流的笑意,卻難掩其中的誌在必得。


    司徒敏快速掃了被凝望的“幕夏”一眼,微微垂下眸子,掩下眼底濃烈的嫉恨。


    原本昨天看見萬俟冽走進了幕夏的臥室最後臉色極度難看的跑了出來,就以為是萬俟冽玩弄了“幕夏”後對“幕夏”無情的棄如敝履。


    當時她還暗地裏對“幕夏”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得意輕蔑的嘲諷了一番。


    卻沒有想到,今天萬俟冽竟帶著一眾的重臣,在這一眾重臣的見證下,在尊貴的攝政王殿下大婚之日,當著攝政王殿下這個準新郎的麵,向今天的準新娘求婚!


    還許配了這個不知羞恥的賤女人最崇高的地位,一國之母!


    這個女人前世究竟做了什麽,這輩子運氣竟這麽好!


    不要說司徒敏震驚,就是一直沉默平靜的司徒寧也想不到萬俟冽竟來這一招!


    她是少數知道萬俟冽和萬俟曜之間糾葛真相的人之一,知道萬俟冽對萬俟曜有多又愛又恨,有時更是恨不得讓萬俟曜立即去死!


    卻沒想到,萬俟冽竟會在萬俟曜舉行人生重要大事的這一天,用這樣卑鄙無恥的手段當著萬俟曜的麵奪萬俟曜的所愛!


    果真,無毒不丈夫!


    看著滿臉清潤笑意的萬俟冽,司徒寧身心涼了涼,眸子內不著痕跡的劃過了一片心驚和凜冽。


    她,似乎小看了這位年紀輕輕的帝王!


    他早已不是那個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生母後被殺卻無能為力,甚至被迫無奈還要喊那個殺母仇人當“母後”的幼帝了!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位幼帝早已長大成人,並成為了一名真真正正的手握實權手段了得的一國之君了!


    幕夏看著萬俟冽高調的出現,聽見他這聲半玩笑卻難掩自信的奪愛宣言,瞧見他對萬俟曜挑釁的難掩得意的視線,心底霎時劃過了一絲亮光,墨瞳狠縮了縮,紅唇勾了勾,卻是寒意肅殺。


    原來是這樣!


    那瓶香水!


    如果她沒有猜錯,那瓶香水應該是鬼醫的得意之作——幻水!


    幻水,顧名思義,蠱惑人心的香水!


    它與攝魂術有著異曲同工之效!


    它可以令一個人死心塌地的愛上另一個人!


    這下,幕夏終於明白外麵那個二貝貨為什麽會這麽討厭萬俟曜了,一個女人一旦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一個男人,無論那個男人如何,她都不會再變心!


    誰想讓她變心,誰就是想要棒打鴛鴦的千古罪人!


    很顯然,一身豔紅新郎服來迎娶“她”的萬俟曜,就是那個要來劫婚的千古罪人!


    因此,二貝貨對萬俟曜隻有濃到近乎發黑的恨,絕無半點癡戀的愛意!


    這一切,顯然都在萬俟冽的算計當中!


    真是夠狠的!


    大婚之日,讓新娘當眾辱罵新郎並悔婚,然後自己風度翩翩故作姿態的來求婚,最後將新郎取而代之,娶得美人歸!


    沒什麽比這更打擊新郎的了!


    直接命中紅心!


    一擊斃命!


    好!真是好!


    似是在印證幕夏的猜想,暗門外的二貝貨聽見萬俟冽這浪漫深情的求婚,傾城的容顏上一片如癡如醉的笑意,讓人移不開眼。


    緊接著,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她忽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迫不及待的走到萬俟冽身前,矜持卻難掩深愛的凝望著萬俟冽,嬌羞的直點頭,“願意!願意!我願意!”


    ------題外話------


    吼吼,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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