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冉秋葉這一胎應該生在冬天。按雙胞胎要比單胎生得早來計算,大約也就是十月底的功夫。


    對於何雨棟經常能拿迴家的稀罕物,冉秋葉也不問,何雨棟也不說,兩人保持著默契。


    冉秋葉一直以為,何雨棟是去混黑市了。


    畢竟,黑市一直存在,存在即合理。雖說明麵兒上還是有計劃、走配額,但其實要是隻按配額走,領導家都不夠用!


    那誰不想頓頓吃肉餐餐有油水啊!


    沒本事的還自罷了,那有點本事的可不就尋摸上了?


    所以說,隻要黑市沒鬧過分,上麵的人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當然,之前大規模查抄黑市,也是因為當時主管黑市的人和間諜扯上了關係。


    這年頭,買貨的不是大爺,賣貨的才是!


    隻要你有貨,又或者能長期提供貨物,那別人恨不得跪下來叫爹!


    不過,有貨,也得有不被殺人越貨的本事才行。


    算算時間,又到了該出貨的時候。


    這些年經營下來,何雨棟已經在京郊買下來了一套小房子。說是京郊,擱三十年後也是三環以內。


    房子不大,就一排三間,有個半分地大的小院子,進了院,門口左邊還搭了一間小柴房。


    原來這家住的是個老寡婦帶著閨女兒,後來閨女兒嫁人,唯一的要求就是,我得把我媽帶上。沒成想這妮子還挺出息,當了軍區醫院的護士,找了個軍官嫁了,帶著老娘隨軍去也。


    可不要以為隨軍是什麽好事兒,像他們娘兒倆這樣兒的,就算再艱難,那可也是京城人,這一隨軍,那真是地北天南,轉找圪嶗嶗裏鑽,說不定是什麽荒郊野嶺邊境線。


    所以說,這娘兒倆都算是狠人,豁得出去。


    這套小房子在居委會街道辦的見證下,賣了120塊,還立了字據。買房的人則是何雨棟改裝後捏造出的身份。


    這年頭,戶籍管理說嚴格那也嚴格,但是說稀鬆那也稀鬆。


    嚴格在於,這是配給製時代,你戶口在哪,糧食關係就在哪,要是硬著頭皮跑了,那就是盲流,沒法正常生活,查出來還得給你遣返。


    稀鬆在於,不同地區間溝通困難,也沒啥能證明身份的東西。要麽大學剛恢複招生那段時間,還能有冒名頂替上大學的事情發生呢?


    至於一個村子裏的,要是搞了什麽違法的事兒,哪怕是殺人放火了,隻要過個幾年,家裏又有關係,就能捏造戶籍,換個身份,改頭換麵,迴來接著過日子。


    所以,何雨棟靈機一動,便借助係統空間和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頂著一張假臉,給自己捏造了一個東北邊鄉裏的身份,姓王,就叫王剛。


    反正也沒人能去查。而且王是大北邊的大姓,剛這個字又是經常拿來做男名兒的,要是去東北那邊上街喊一聲王剛,一條街上的男人得有三分之一迴頭。


    至於給的借口,就說他是個大車司機,常跑東北和京城這條線的,來來往往累的慌,正好遇上了,買個院子,自己偶然迴來也有歇腳的地方。


    每次出貨,何雨棟就挑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把卡車掏出來一停,再從係統裏一兌換,哐哐哐擺一地,然後把門一鎖,院子門楣上插兩根柏樹枝。


    黑猴每天盯著這院子,一看見是柏樹枝,院子裏還有車,就知道來貨了。


    等黑猴找個時間把東西搬走了,門楣上就換成兩根幹菖蒲,或者一小把幹艾草。


    貨錢,則放進一個木盒子,塞到小屋的炕洞裏。假如冬天要燒炕,就把這個錢盒子擱在房梁上。因為走貨的量大,很多時候黑猴是沒有那麽多現金的,都是拿小黃魚來抵。要是換成大團結,那可是厚厚的一遝,太不隱蔽。


    何雨棟再偷摸來,把車和錢一收,齊活兒。


    黑猴時不時也過來,把小院子打理一下,春夏除草撿瓦,秋冬掃雪燒炕。畢竟這種房子要是沒了人氣兒,壞的就特別快。


    現在暑氣還沒消,肉放不住,何雨棟也就沒準備,而是拿了兩個大桶,撂下了滿滿兩大桶食用油,還有不少精米細麵,都用麻袋裝了,五十斤一袋子,都整整齊齊摞在地上。


    還有些糖果、紅棗、紅糖、冰糖、幹果之類的東西,零零散散也有幾十斤,用小布袋和竹筐竹簍分裝好了,擱在炕上。


    還有不少布料。


    三五十年後,人們愛穿的都是真絲棉麻,覺得透氣舒適,可現在,真絲根本沒人用,至於好棉布又少,粗棉布和土布可太醜。要麽竇大娘瞅見,何雨棟拿迴來給孩子做尿布的布料都是軟軟的細棉布,能那麽感慨呢!


    現在受人追捧的,還就是的確良燈芯絨這樣的料子。不論是做外麵穿的衣服褲子,還是男人做件中山裝,女人做件布拉吉,都是頂時髦的。


    何雨棟換了好幾卷,都是現在時興的顏色,深色的有軍綠、棗紅、靛藍、深青,淺色的有水紅、鵝黃、蔥綠,還有白底子小碎花的、綠底子大紅花的。


    像燈芯絨這種厚料子,一卷五十米,的確良薄一點,一卷有個一百米,都差不多是二十公斤一卷。


    為了防髒防潮,地上都鋪了厚帆布。糧食能直接擱上去,這布料可不行。那些買布料的娘兒們兒都忒精明,稍髒一點都有說頭,說不得就得給她們便宜上幾毛幾分的。


    所以這大卷兒的布料,也都得擱在炕上,然後上麵罩一層厚帆布擋灰。


    要不黑猴對這屋上心的很呢。何雨棟把貨卸這兒了,要是因為漏雨漏水啥的把貨弄髒了,損失可都是他自個兒的!


    連炕,他都是專門找關係,拉來一車紅磚重新砌的,炕琴用的是老榆木,炕席選的是細細的高粱席,就怕到時候,他剛子哥放的貨太多給壓塌了!


    這睡貨的炕,比一般家裏睡人的都好!


    可別說,在黑猴心裏,這炕上的貨,還真比人珍貴!


    現在何雨棟也偶然去兩趟黑市的小房子,瞅瞅黑猴幫他收迴來的金銀玉器、書畫古玩啥的。看著好的,喜歡了就買迴來,要麽換積分,要麽留著當傳家寶。


    他就想著,等到自己六十歲,是不是也能開個私人博物館什麽的?


    算算80年代徹底放開,何雨棟也不過四十四歲。


    現在,他的主要任務是攢本金,同時提高自己的社會地位。


    前路漫漫,尚需努力啊!


    至於四合院裏狗屁倒灶的那些事情……就隨他去吧!


    不要為了一群爛人,玷汙了他現在蒸蒸日上的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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