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何雨棟和冉秋葉喜氣洋洋的迴了四合院。


    何雨棟還拎了一隻土雞,準備燉一鍋雞湯來喝。


    畢竟,媳婦兒懷孕,可是一件大喜事。


    “葉子,你那份工作,要不先別做了。”


    何雨棟有點擔心。


    “你已經懷孕了,萬一別人還那麽欺負你,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


    冉秋葉也有這個想法。不過她並不想失去這份工作,她覺得,讓何雨棟一個人養家也太辛苦,何況兩人很快就要有孩子,拿到手的錢和票多一些比較好。


    最後決定,找個臨時工代替一兩年,到時候工資給臨時工,等到家裏條件允許了,冉秋葉再迴去上工。


    就為了這麽個臨時工的崗位,大院裏的人知道了,都爭得不可開交。


    畢竟,雖然工作是臨時工,但拿到手的錢和票,它不是臨時的,是真實的啊!


    這天晚上,好幾家有意向的人,都在悄悄琢磨。


    結果,第二天早上,大院兒裏又出了一件大事兒!


    曾經從事間諜活動的敵特賈張氏,迴來了!


    別說,大院兒裏的人第一眼看過去,沒一個認出她來的。


    原來白白胖胖一個老太太,現在黑黑瘦瘦的,背也駝了,布滿皺紋的臉粗糙的像老樹皮。


    她拎著一個破破爛爛的麻布包,穿著打滿補丁的舊衣服,趁著大早上大家都在洗漱的時候,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您哪位啊?過來找誰?”


    第一個見到她的,是住前院兒的三大娘,打眼一看,還以為是哪家的農村親戚過來投奔了。


    “我找誰?我找秦淮茹!我是她婆婆!”


    賈張氏梗著脖子,一邊扯著嗓子喊,一邊往後麵走。


    大夥兒都驚呆了。


    他們都以為,賈張氏已經吃了花生米,誰知道還能活著迴來!


    賈張氏大搖大擺的一推門,坐在炕沿上,看著賈東旭就開始哭,哭她苦命的兒子,哭她兒媳婦不作法,虧待她兒子……


    院兒裏的人都來看熱鬧。


    秦淮茹紮著手站在家門口,束手無策的。


    傻柱偷摸過來問她。


    “哎,秦姐,你婆婆咋迴來的?”


    秦淮茹沒好氣兒的說:“我咋知道!大早上起來她就迴來了,我還蒙著呢!”


    裏麵賈張氏應該是聽到了,哭喊聲一下子大了起來。


    “我怎麽迴來的?我被放迴來的!政府原諒我允許我迴家了!哎呦我的兒啊!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啊!我可憐的兒子啊!你媳婦兒嫌棄你,這是要你的命啊!”


    秦淮茹無奈苦笑。她能說什麽?她現在說什麽都是錯的!


    何雨棟也被這大動靜吵了起來,站在門邊聽了一會兒,明白了這是怎麽一迴事兒。


    賈張氏的刑期到了,因為農場的勞動人員是有定數的,上麵那就忙不迭把她這樣,刑期有限又給幹不了多少活兒的老太婆打發迴家了。


    賈張氏是楞憑著兩條腿啊,從那個改造農場走迴來的!


    別說,辛苦勞動兩年後,賈張氏似乎還中氣更足了,鬧起來更有勁兒了!


    在炕前鬧了一番還不算,又要上來和秦淮茹廝打,找的理由就是,兒媳婦沒照顧好她兒子。


    這不說別人,就傻柱也是肯定不能讓的,還有一大媽他們,紛紛上來攔。


    畢竟,就算別人平時排擠秦淮茹,也是因為賈張氏從事間諜活動,根子在賈張氏身上。


    賈張氏這樣的行為,明顯是在給秦淮茹立威,給她緊緊皮,顯擺自己的厲害。


    不然,賈張氏犯了那麽大的錯誤,還那麽長時間不在家,怎麽能還在賈家立起她的地位?


    所以,她要趁著迴家第一天,先把秦淮茹給鬧服了。


    眾人又拉又勸,最後還是一大爺易中海出來,嗬斥了幾聲,賈張氏才安分下去,嘀嘀咕咕的拉著秦淮茹進屋了。


    傻柱擔憂地看了兩眼賈家,又沒有什麽立場去勸,隻能默默的迴屋了。


    何雨棟本來還以為自己就是看個熱鬧,沒想到,當天,賈家的熱鬧就找上了他。


    一迴家,家裏亂七八糟的,冉秋葉捂著肚子,無措的坐在炕頭,賈張氏在屋裏到處亂翻,還把鬥櫃裏剩下的雞湯全都喝光了。秦淮茹尷尬的站在一旁。


    “我說小冉啊,咱們也是一個大院兒的,你就幫幫我們家唄?何況你們家也不缺這十來塊錢不是?”賈張氏舔著臉,“哎呦,這料子多好啊,你們手頭也寬裕,送我了唄?”


    “哎呦,你說你肚子裏這個是男是女啊?我跟你說,你一定得生個男娃出來,不然你家不就絕戶了嘛?何雨棟整下那麽大家業,讓誰繼承?讓丫頭片子帶到別人家去?”


    冉秋葉氣的臉色通紅,但她本身就不是個能吵鬧的性格,更別提她懷著身孕,不敢上前廝打,隻能看著賈張氏左右亂翻。


    “你……你是來搶劫的啊!”憋了半天,冉秋葉才憋出這一句話。


    “哎呦你這話說的,我就是來看看你家有沒有什麽不要的,我揀點破爛迴去而已啊。”


    說著,賈張氏的賊眼已經看上了冉秋葉的冬衣。


    “哎呦這衣服已經舊了,像何雨棟這種一個月能賺一百多塊的厲害人物,今年冬天怎麽不得給你買件新的?這件舊的就給我吧。”


    “哎呦呦這衣服已經舊了,你估計不會穿了吧,我拿迴去剪開當毛巾。”


    冉秋葉罵也不會罵,攔又不敢攔,氣的眼淚都下來了。


    “我家的東西,就算扔了,燒了,喂狗,也不給你這個老太婆!”


    低沉有力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冉秋葉好像看見了救星,乳燕投林一般撲了過去。


    “雨棟,我就在家裏收拾房間,他們一聲不吭的就進來了,自說自話的翻這翻那,我、我、我……”


    說著,眼淚就要下來了。


    何雨棟手裏還拎著一隻剛買迴來的鹵雞,熱騰騰香噴噴的。


    賈張氏兩年沒迴來,已經忘記了何雨棟的厲害,又在農場練出一張刀槍不入的厚臉皮,居然上手就來搶。


    “哎呦呦,你家小日子過的多好啊,這還有鹵雞吃啊,就分我家兩口,讓我家也沾點光好了。”


    賈張氏整整吃了兩娘清湯寡水,實在受不了了,聞到肉味,眼珠子都發綠光。


    “想吃?做夢!從我家拿的東西,都給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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