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救命啊!出事兒了!要出人命了!”


    秦淮茹大哭大叫地挨家拍門,賈家屋內一片慘嚎。


    雖然是工作日,院兒裏沒多少人,也架不住動靜這麽大,剩下的女人孩子們都被驚動了。


    先出來的是一大媽。


    “淮茹啊,這是怎麽了?”


    秦淮茹披頭散發,滿臉淚痕,拉住一大媽,哭哭啼啼地把事情一說。


    一大媽往賈家屋裏一看,也呆住了。


    賈東旭和棒梗躺在地下,滾得滿身是灰,已經疼得出不了聲,渾身抽搐,都翻白眼兒了。


    一大媽心裏嘀咕。


    這怕不是鬼上身了吧!真邪乎!


    她光是想想,可不敢說出來。


    這年頭,正打倒牛鬼蛇神、封建迷信呢,這話說出來,她怕被舉報、批鬥。


    情節嚴重了,還會被抓去遊街呢!


    院子裏聚攏起一群人往賈家探頭探腦,看見這情況,心裏都發毛。


    “別哭了,快送醫院吧!”


    幾個大媽一商量,叫了幾個有力氣的媳婦和半大小夥,用被褥抬著賈東旭和棒梗往醫院送。


    秦淮茹和賈張氏哭哭啼啼,六神無主地跟在後麵。


    醫院。


    送了賈東旭和棒梗進急診,鄰居們也各迴各家了。家裏多少都還有點事要做,沒空在這兒看熱鬧。


    秦淮茹滿臉淚痕,蓬頭垢麵地坐在椅子上,六神無主的。


    賈張氏也在那兒哭天抹淚。


    一大媽寬慰道:“小秦啊,沒事兒,你們家吉人天相,會好的。”


    二大媽和三大媽也象征性地寬慰這婆媳二人,實際上都在偷偷瞧熱鬧,心裏想著,怕是賈家做人太刻薄,如今遭了報應!


    半個小時後。


    “搶救中”的紅燈熄滅了。


    “醫生醫生,我丈夫和兒子怎麽樣了!”


    秦淮茹急切地撲了過去。


    “現在兩人的情況已經好轉,但是……”


    “但是什麽!”


    “我們不確定他們的病因。”醫生歎了口氣,搖搖頭,“初步斷定是食物中毒。”


    這父子倆都是同樣的症狀,像是食物中毒引發了連鎖反應。先是全身疼,然後又是肚子疼,之後甚至雙雙失禁,臭不可聞,一身齷齪。


    秦淮茹直接跪下了。


    “醫生,我求求你,救救他們吧!”


    醫生嚇了一跳。


    “快起來!我還沒說完呢——他們兩個已經好轉了,就是現在比較虛弱,需要吊兩天水,這段時間吃流食,好好調養調養。”


    秦淮茹鬆了一口氣,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其實,這是因為他們身體並沒有什麽病灶,藥物就從消化道代謝掉了,不然,任憑神醫在世,也治不了他們的全身劇痛。


    “哎,你們是賈東旭家的家屬吧?”


    一個護士拿著單子走過來。


    “這是急救的費用,你們先結了。還有住院的費用,也提前交一下。”


    護士公事公辦地說。


    “什麽!要十八塊!這是搶劫啊!”


    賈張氏一看金額,登時大叫起來。


    “我們醫院都是明碼標價的,哪裏不服?直接和我們領導反應啊。你們要是不交,我直接找你兒子他們單位領導,讓領導從他工資裏扣就行了。”


    護士也沒個好臉色,因為賈東旭父子倆失禁實在是臭不可聞。


    “他是軋鋼廠的鉗工吧?你要是不交,我就去找他們領導。”


    賈張氏的臉色一下變了。


    “別,我們交。”


    她青著一張臉,從懷裏拿出一個手絹包,肉疼地交了十八塊錢。


    “病人已經推進病房了,306,你們去照顧著吧。”


    護士拿到錢,把迴執塞給賈張氏,臉色終於好看起來,還給這婆媳倆指了路。


    病房裏。


    秦淮茹挺著孕肚,任勞任怨地給昏迷不醒的父子兩個擦洗一身的髒汙。


    賈張氏唉聲歎氣,一方麵心疼自己的好大兒、金孫子,另一方麵心疼花出去的錢。


    看著秦淮茹懷著孕還任勞任怨地幹活,賈張氏沒有絲毫觸動,也不說去搭把手。


    在她心裏,娶進來的媳婦就是她家的牛馬,生崽幹活,都是應該的。


    而她,年紀大了,已經到了享福的時候了!


    “媽,醫生說,他們得吃流食,還要給他們補充營養,養養腸胃。”秦淮茹怯怯地說,“您說,做點什麽好呢?”


    “你就別管了!”賈張氏不耐煩地說。


    家裏的錢都是她在管,要是把做飯的錢給了秦淮茹,自己在這兒照顧兒子孫子,萬一她做飯的時候偷嘴怎麽辦?


    吃肉,她配嗎?


    就在這時,賈東旭悶哼一聲,醒了過來。


    “兒啊,你感覺怎麽樣?”賈張氏一臉關心。


    “難受的要死!”


    賈東旭一醒來就滿臉戾氣。


    “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你們倆都疑似食物中毒。”


    “媽!我告訴你!我們這是被何雨棟那小子害了!就是吃了他桌上的牛肉幹,我和棒梗才生病的!”


    賈張氏一聽,怒火衝天。


    “斷子絕孫的小畜生!居然敢害我兒子、孫子!”


    “必須要讓他賠!”


    賈東旭應和道。


    “對!不賠償一百塊,咱家和他沒完!”


    “一百哪夠!至少得一百五!”賈張氏吊著一雙三白眼,“他敢不賠,咱們就去找廠領導,怎麽也得要個說法!”


    “對了!”賈東旭突然想起了什麽,“棒梗上次上吐下瀉的,是不是也是因為吃了何雨棟那小兔崽子的東西!”


    “肯定是!”


    “讓他一塊兒賠!”


    “對!”


    “不賠兩百不算完!”


    “賠兩百都便宜這小子!”


    這母子二人同仇敵愾。


    秦淮茹默默地給依舊昏迷不醒的棒梗擦拭身體,一邊尋思。


    何雨棟可不是好對付的,丈夫和婆婆的謀劃,能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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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晚上迴來,就聽見院子裏的人紛紛議論,賈家父子兩個得了急病被送去醫院的事兒。


    看自己桌上的牛肉幹已經沒了,他就知道這是怎麽一迴事了。


    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何雨柱慢悠悠從包裏取出金屬搭扣和鎖頭,拿出工具箱,準備安在窗戶上。


    把窗戶從裏麵鎖起來,看你還怎麽偷!


    何雨棟可不是傻柱,還放縱他們這小偷小摸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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