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何雨水站在人群中,心情很複雜。


    攤上傻柱這麽個哥哥,整天胳膊肘向外拐,明明帶迴來那麽多好吃的,愣是沒蹭上半點油水,全讓外人得了好處。


    她每天幫哥哥收拾房間打理家務,落不著半點好。


    就是想著自己是女孩子,有個哥哥好歹多個依靠,到時候嫁出去了,也不用理這爛攤子。


    “各位,不是我要分家,是我哥傻柱說要和我分的。”


    何雨棟似笑非笑,轉頭又和一大爺說。


    “一大爺,既然我哥要分家,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分就是了!要是院兒裏不同意,我去找街道辦來辦這事兒。就今天,這家,我是非分不可!”


    嗬,如果出了何雨棟這個找街道辦分家的先河,以後院兒裏有啥事兒,估計也不找三個大爺了,直接找街道辦!


    要真鬧得這樣,三位大爺還有什麽權威?


    易中海又怎麽物色人來給他養老?


    易中海盯著何雨棟看了一會兒,慢慢的笑了。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們三個大爺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那咱們就召開全院大會,來討論一下何雨棟跟何雨柱分家的事兒!”


    分,分了好!少一個體弱多病的拖油瓶、絆腳石,傻柱也能專心給他們養老!


    何雨棟麵帶微笑。


    “好嘞,謝謝一大爺!”


    傻柱黑著臉,靠在門框上,不說話。


    接下來,就是許大茂去挨門挨戶通知大院兒裏的各位,開全院大會啦。


    這全院兒大會,就是四合院裏的居民,每當發生什麽矛盾,就請出三位大爺,把大夥兒都召集起來,共同商討解決問題。


    今天的全院兒大會,就在傻柱家門口,中院兒召開。


    鄰居們有搬凳子的,也有抄手站著看的,不一會兒就聚集了不少。


    一張四方桌擺在院子當中,易中海坐正後方,左手坐劉中海,右手坐閻埠貴。


    這三個人,是大院兒裏的話事兒人,大夥兒推舉出來的。


    這仨人啊,各有各的毛病,也各有各的私心。


    今天大會的主角是何家兩兄弟,何雨柱,何雨棟。


    這倆人一人一條長凳,斜對過兒坐著,一左一右。


    其他人在外圍或站或坐,看熱鬧。


    易中海環顧四周,心裏點了點數,估摸著人來的差不多了,咳嗽一聲,開始說話。


    “大家,靜一靜啊!”


    眾人的議論聲漸漸小了。


    “各位街坊,各位鄰居,今天我們召開全院兒大會,是為了何家兩兄弟的事兒。”


    “何雨柱,和何雨棟,要分家了!”


    這年頭,正講究的是多子多福,誰家沒幾個孩子?


    孩子大了,要分家,也正常。


    “傻柱,你怎麽看?”


    易中海問傻柱。


    “是該分家了。”傻柱揣著手坐在一邊,吸了吸鼻子,“二棟也大了,我倆該各過各的了。”


    “我想找個對象,人一聽說我家有個體弱多病的弟弟,都不想和我談。”


    眾人議論紛紛。


    “二棟是隔三差五生病啊?”


    “嗯嗯,沒錯,是身體不太好。”


    賈張氏一臉刻薄。


    “傻柱啊,你可真不夠意思,你和二棟是親兄弟,一家人,怎麽能為了個女人傷了自家弟弟的心呢?”


    “就是就是。”許大茂也在旁邊敲邊鼓,“你們兄弟倆過日子,不是挺好的嘛!”


    他們不知道,何雨棟之前雖然生病,但看病抓藥花的都是自己的錢,可沒占何雨柱半分便宜。


    他們看不得傻柱好,也看不得何雨棟好,就希望他們兩個互相拖累。


    “那二棟怎麽看啊?”易中海問何雨棟。


    何雨棟清清嗓子。


    “分家,我是沒意見,我就想論個理兒!”


    “大哥說是照顧我們,平時吃喝上也沒見有什麽,得了東西他不知道送誰去了,連雨水之前上學的學費生活費,隔三差五都是我給!”


    “我就想問,你這個大哥當家,當到哪裏去了!”


    傻柱幹瞪眼兒不說話。


    那錢,那東西,都被他拿去惜老憐貧、討好女同誌去了。


    “說是照顧我,是,照顧了,偶然給我做兩頓飯,陪我去醫院看病拿藥。我也感謝我大哥。”


    “可就憑這個,說我拖累他,我是不認的!”


    “我哥找對象一直眼高手低,看上他的他看不上,他看上的又看不上他。”


    “這找不下對象,關我什麽事!”


    眼看話都說到這個地步,這家不分也得分。


    三個大爺商討一番,決定同意何家兄弟分家。


    “雨水啊,你兩個哥哥分家,你跟誰過?”


    何雨水已經畢業工作了,問這話,簡而言之,就是希望哪個哥哥以後送她出門子。


    “我跟棟哥過。我上學,學費生活費,棟哥給的比我傻柱哥給的多!”


    傻柱從食堂帶迴來的菜,何雨水沒吃上過幾次。


    之前上學的時候,也多是何雨棟給她補貼。


    何雨水不傻,知道跟哪個哥哥過,才有好日子。


    分家後,何雨柱還住原來的正屋,何雨水也還住原先的耳房,就是把原來放雜物的另一間耳房騰了出來,讓何雨棟住進去。


    何雨水的東西和他們不放一處,要分的,就是哥倆的家什。


    何雨棟的衣櫃和床搬進耳房,四個暖水瓶,八個鋁飯盒,哥倆一人一半,衣裳被褥、毛巾臉盆之類,各歸各的。


    唯一一套書桌,隻有何雨棟在用,也歸他。


    何雨水幫他搬了不少零碎東西,就是衣櫃和床都是用榆木打的,老木板,很實在,沉的很,不好抬。


    院子裏也沒人搭把手的,都在看熱鬧。


    因為傻柱是軋鋼廠的大廚,管飯的。何雨棟和他鬧翻了臉,怕幫他的人也被傻柱記恨,打飯的時候被顛勺就不好了。


    沒想到,何雨棟把被褥卷吧卷吧,擱在一邊,哢一下就把床抬起來了,看著還輕而易舉的樣子。


    衣櫃也是,先清空東西,然後一鼓作氣,直接搬走。


    “謔,沒看出來啊,二棟還真有把力氣。”


    “對,不像經常生病的樣子。”


    “嘖,這麽瞧著,不比他哥差。”


    搬搬抬抬,何雨棟一個人就搞定了,讓等著他出醜的傻柱幹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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