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安忍了又忍,終於沒有繼續忍下去,當場向皇後發難。


    “哢嚓”的一聲,端坐在龍椅之上的周林安,不耐煩把手上的茶杯扔在禦案上。


    茶杯歪倒在禦案上,茶水打濕了桌麵,卻無人敢上前去收拾。


    周林安目光如寒刃般冷冷地,直直落在正在說話的皇後身上。


    聽到聲音,又看到麵色陰沉似水的周林安,皇後心下一抖,終於後知後覺的閉上嘴巴。


    周林安緩緩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開口道:“皇後,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朕的子嗣。”


    “那你告訴朕,朕如今子嗣單薄,到底是因為什麽造成的?”


    “為何這些年來,朕的子嗣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夭折?”


    “即使有人懷上了,生不下來的也比比皆是。”


    皇後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不過還是強撐著請罪。


    “請皇上恕罪,都是臣妾沒用,沒有照顧好後宮裏的眾姐妹……”


    對於皇後的話,周林安沒有絲毫動容,冷冷的打斷她的辯解。


    “皇後,你是沒有照顧好她們嗎?”


    “朕看啊,就是因為你照顧的太好了,所以才會導致朕如今子嗣凋零。”


    “皇後,你有罪,而且罪無可赦。”


    皇後在這仿若能凍死人的目光注視下,頓時麵露驚恐,心裏猛地一沉,臉上的血色又再度褪去幾分。


    她腦海裏不斷重複著一句話:皇上知道了,他都知道了,他知道是我斷絕了他的子嗣。


    雖然感覺皇帝可能全都知道了,但是皇後還是心存僥幸。


    她麵上仍舊強裝著幾分鎮定,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皇上,臣妾不知犯了何罪呀?”


    “這些年來,臣妾自認為一直盡心盡力地輔佐皇上,管理後宮,沒有任何懈怠之處。”


    “皇上怎可如此冤枉臣妾?”


    此時,站在一旁的大太監蘇培盛,對內情略知一二的他好似麵無表情,但是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對皇後的同情。


    而跪在皇後身後的大宮女剪秋,臉上滿是驚愕與擔憂,她的雙手緊緊絞著衣角,嘴唇微微顫抖著。


    這些年來,自家主子做的每一件事,幾乎都有自己的影子。


    皇帝要是知道了自家主子做的事情,不僅主子要遭殃,自己更是無處可逃。


    殘害皇子,那是株連九族的大罪,自己完了,自己的家族也要完了。


    這一刻,剪秋心裏深深的後悔了,可惜如今後悔無用。


    麵對死不悔改的皇後,周林安冷哼一聲,怒不可遏的將一疊早已準備多時的證據狠狠地甩在地上。


    “皇後,你好好看看這些證詞。”


    “這些年來,朕的子嗣皆被你所害。”


    “皇後,你到底還有何話要說?”


    “你做的這些惡事,朕已盡數查明,證據確鑿,且容你想抵賴就可以抵賴的!”


    皇後一聽這話,如遭雷擊,身體劇烈顫抖著,臉色變得慘白如紙。


    她一張張的看著地上的證詞,雙眼不斷瞪大,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整個人癱倒在地,嘴裏喃喃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不是我做的……”


    剪秋急忙上前扶起皇後,眼中滿是焦急與心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帶著哭腔說道:“皇後娘娘,您振作些啊!”


    皇後仿若失了魂一般,目光呆滯,嘴裏仍在不停地呢喃著。


    早就預想過這一麵,周林安看著這一切,眼中沒有絲毫憐憫,仍舊冷冷地說道:


    “朕本顧念多年夫妻情分,不想將你所作所為公之於眾,可你卻不知悔改,一錯再錯!”


    “事已至此,如今朕也容不得你了!”


    皇後聽到這話,突然像是迴過神來,猛地抬起頭,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瘋狂,大聲喊道:“皇上,臣妾有什麽錯?”


    “都是那些賤人的錯,臣妾的弘輝沒了,憑什麽他們的孩子可以好好的活著?”


    說著說著,見到禦座上那個人麵上沒有絲毫動容,


    皇後看向他的眼神終於變了,眼底的絕望消失了,突然瘋狂的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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