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完竅
我雙眸輕啟，便寂滅災難 作者：斑斑斑布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君子論跡不論心。
比起你心中的想法，你已經做到的事情才是關鍵。
但許多埋藏於心底的想法是難以訴之於口的。
因為你自己深知，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其實是很難做到的，甚至根本不存在任何可能性。
比如出人頭地，拜將入相。
又比如踏破天穹，萬世太平。
不說還好，這些縹緲的想法隻是每個人心中幼稚的念想而已。
一旦說了。
那就沒有迴頭路了。
不過這世上任何事情都是有兩麵性的。
往好處想想...
你也算逼了自己一把。
嗡！！！
一聲嗡鳴響起，徐願體內的九個竅穴於此刻開始異動！
九個圓形竅穴如同九個跳動的心髒！開始了一定範圍內的膨脹與收縮！
咚！
咚！
咚！
隨著九個竅穴愈發迅速和激烈的膨脹與收縮，一股極其玄妙的感覺攀上徐願的腦海！
徐願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九個無論是外表還是內裏看起來都一模一樣的竅穴卻散發著不同的情緒。
但相同的是，這些情緒都異常的高漲！
它們雀躍！
它們歡唿！
它們期待！
一幅不斷變幻的畫麵浮現於徐願的眼前，又或者說印刻於他的精神世界！
徐願分不清這到底是幻覺還是什麽其他的東西。
因為此時此刻，竅穴們的膨脹來到了頂峰！
如果說心髒是肉體的引擎，是證明其依然存活的象征。
那麽此時此刻的九竅就是靈魂的開關！
而現在！
一雙神秘且玄妙的大手輕輕攀上了這個開關...
一把推開了它！
也同時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門內逸散出的霞光，將給予徐願新生！
嗡！！！
隨著一道嗡鳴再次出現，膨脹至極點的九竅終於在此刻定格。
經過一陣劇烈的顫抖後，每個竅穴的圓心處開始凝聚起了一道未知的能量。
在徐願的感官中，這能量是如此的純淨，如此的聖潔！
竅穴凝聚能量的速度極其迅猛，很快就達到了頂峰。
像是一顆水滴滴入平靜的湖麵，九顆綠豆大小的圓潤“水滴”脫離了它們原先的家園，成為了一個新生的個體。
這些“小水滴”像是從小養在家裏，初次出門的少年，在徐願的精神世界內自由的，肆意地遨遊與探索。
似乎是想看看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
注視著這些“小水滴”不停地在自己的精神室內的遊蕩，徐願將心神凝聚，試著操控它們。
但自己凝聚起來的意識隻是在它們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被其“光滑”的表麵所彈開，再無音訊。
明白了不應操之過急後，徐願也就熄了操控的心思，靜靜地繼續注視著這些“小水滴”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內“郊遊”。
你還真別說，徐願越看越覺得它們活潑可愛，時間仿佛也在此刻靜止。
不知過了多久，這些“小水滴”終於有了變化。
許是漫長的探索和遨遊使它們有些疲累，又或者是徐願的精神世界它們已經探索完畢，一覽無餘。
隨著其中兩個“小水滴”偶然間碰了麵，互相顫抖幾下後迎頭撞擊，匯聚成一滴更大的“水滴”後，局勢便一發不可收拾。
其餘遍布在精神世界各個角落裏的七顆“小水滴”也仿佛收到了什麽訊號一般，爭相停下探索的腳步，朝著這顆“大水滴”靠攏，隨後一頭撞進去，融入其中。
很快，九顆小水滴匯聚成了一顆如同尋常竅穴大小一般的大水滴。
這大水滴也在成功匯聚所有兄弟姐妹的力量後，開始轉變身型，化為了一個無比圓潤的“竅穴”。
正在徐願集中精神端詳著這第十個新生的“竅穴”有何神異之處時。
它，動了。
隻見這顆“竅穴”咻的一聲以徐願難以辨明的速度衝向他的眉心竅，融入其中。
一時之間，徐願的精神世界內掀起了萬道波紋！
耳邊也響起了各種神秘且駁雜的聲音。
似是漫天神佛的梵音繞耳。
又似是惡魔充滿罪孽的低語。
仔細一聽，似乎又變成了芸芸眾生感恩戴德的頌唱。
三種聲音持續不斷在徐願耳旁環繞，揮之不去。
它們不斷地勸說著，咒罵著，命令著徐願更改自身的心智。
命令著徐願功德圓滿，飛升神界。
咒罵著徐願惡貫滿盈，永墜地獄。
勸說著徐願拯救萬民，留在人間。
三種聲音不斷牽引著徐願的心智，令其做出選擇。
盡量保持謹慎的徐願忍受著這些聲音的蠱惑，努力保持本心。
可換來的卻是愈發聒噪的喋喋不休。
他快要受不了了。
可聲音的來源似乎並不關心徐願的感受，反而再次加重了注碼。
隻見徐願的兩隻眼睛同時被強製打開，兩隻眼球瞬間浮上一抹紫意！
與此同時，兩幅大相徑庭的奇異畫麵也分別湧入他的左眼和右眼。
還沒等徐願看清楚湧入雙眼的畫麵，眉心處猛然傳來一陣微痛！
熟悉的感覺傳來，眉心處的血肉開始撕裂開來！
徐願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這種感覺...
連發動【寂滅死光】的豎瞳都被強製開啟了！
唯一不同的是，兀然開辟的豎瞳內隻有一顆微小的人類眼球，之前的巨大紫色眼球不知為何並沒有出現。
下一秒，又是一道不同的景象湧入剛剛打開的豎瞳。
三幅畫麵此時在徐願的視野裏競相上演！
徐願心中一陣驚駭！
因為他看到了...
三個自己！
......
熱氣球的吊籃上，感受到徐願的境界有了突破，德懷由心而發的想笑一笑，這是個值得開心的事情。
但徐願剛才的問題依然縈繞在他的耳邊，墜入他的心田。
他不知道如何迴答對方的問題，不免得有些彷徨。
隨著德懷的心緒逐漸沉淪進那個令自己無比彷徨的問題，他也如同徐願一般，雙目逐漸失神，呆立當場。
兩個有著很多相似點的人此刻相識兩個沒有生命跡象的雕像。
唯一的區別就是...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時間飛速流逝，還在不停鑽著牛角尖的德懷終於意識到自己困於心之囹圄的處境，趕忙抽迴心思。
恢複神誌的德懷眼色一黯，苦笑一聲。
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孩子的問題弄進了死胡同裏，實在不應該啊。
不過不得不承認，目前的自己好像給不出從心的答案。
思緒飛快的德懷還沒來及繼續往下想，突然反應過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不少了，徐願還被自己晾著呢！
於是準備開口適當地表現一下自己的歉意，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隻見徐願依然如之前一般呆呆地佇立在原地，一雙明亮的眼睛內沒有絲毫神采。
這一幕令德懷也有些驚訝，眉頭不由得皺緊起來。
“都這麽久了？”
“不應該啊？”
饒是他也沒遇到過如此情景。
九竅協調完畢也算是境界突破的一種，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但實際上九竅協調的結束更像一個水到渠成的結果，經過漫長過程而協調完畢的九竅在徹底趨於一致的瞬間，將會發生醒目的變化，提示星武者整個協調的過程已經結束。
這同時也象征著星武者跨越了【繁星一關】和【繁星二關】，即將開始邁向最困難的【繁星三關】！
此時協調完畢的九竅會凝聚出天地初開時的原初能量並給予象征著星武者起點的眉心竅，使其誕生出能連接各個竅穴從而完成迴環的原始性光。
這也是【繁星三關】的全部內容。
這個過程聽起來很大氣，並且是一個星武者人生的重要拐點，能不能跨越繁星境這個強者的門檻其實就看這一下了。
但實際上也就是告知星武者原始性光已經誕生了，可以嚐試連接九竅開始迴環了。
也就是一下子的事情，根本耗費不了多長時間。
大部分星武者來到這個過程的時候，也就兩三分鍾的事情。
德懷雖然沒掐表，但他大概估算一下，從徐願開始這個過程到現在最少過去了二十多分鍾了。
他閉眼稍一感知，得到了具體的時間。
三十一分鍾零七秒。
得到這個答案的德懷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也太奇怪了。
就是一個象征意義的協調完畢，怎麽能持續這麽長時間呢？
這就跟你說你今天寫完作業一共用了三個小時，其中半個小時都用來把筆帽從筆上取下來一樣！
對於這擺在眼前的情況，德懷別說沒見過。
他連聽都沒聽過！
德懷這下真有點麻爪了。
本來作為樂園的主人，曾經差一點突破十八明，甚至踏上了“那條路”的絕世強者。
對於來樂園參加遊戲的這些星武者，他多多少少有點高高在上的感覺。
這點從他設立這個樂園和創造這些個遊戲就能看得出來。
他更多的是把這些在外麵叱吒風雲的繁星境星武者當成了一個個供他玩耍的道具罷了。
活物肯定比死物好玩，對吧？
可自從徐願的出現，他感覺一切都變了！
本來也隻是個特殊一點的純陰竅而已，自己給他單拎出來出出問題，也算是增加點額外的樂趣。
哪怕後來發現對方抱有著向自己提問，獲得指點的想法，德懷其實也無所謂的。
反正自己死都死了，對方要是讓他高興了，費點力氣指點兩下也不是不行。
畢竟都是陰竅一家子的，看著也算親近。
可隨著對方身上逐漸逸散出一些難明的氣息，還有自己突然意識到的時間問題。
並且還有對方突破自己術式的時間異常和消失不見的術式殘留痕跡。
一切好像都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向著未知進發。
尤其是對方看似率性而為的發言和對自己的振聾發聵的提問，以及現在他處於特殊狀態下悄然流逝的時間。
德懷突然想到了七十四年前的那場戰鬥。
看似毫無關聯的兩件事此刻開始發生了些許的重合。
同樣的意外，同樣的突然，同樣的脫離掌控。
還有那麽一絲絲...
相似的無助。
徐願現在的狀況德懷沒見過，自然也不知道如何處理。
出手打斷怕斷了對方的機緣，就這麽看著也怕對方出事。
於是他就這麽幹等著，等著。
與某些未知存在暗合的心態讓他很快再次將思緒沉入心底。
陷入了死胡同裏。
......
下方的破敗牢房裏，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久久未曾出現的小惡魔讓眾人一直保持著長久的等待，幾度昏昏欲睡。
但畢竟身處未知的險境，異於常人的身體和精神素質讓他們多次順利地排除腦內湧動的睡意，保持著警戒。
但這也使得整個牢房保持著漫長的寂靜。
不然說不定還能聽到些許鼾聲。
此時此刻，眾人的感受再度發生變化，重度的煎熬纏繞在心間。
別說剛才通關遊戲的開心和對拿到獎勵的喜悅了。
在漫長的時間下。
就連對未知遊戲的恐懼和生死之間的緊迫都不剩多少了。
眾人難免有其他的想法。
算了。
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不管是誰，惡魔還是白貓，快點出來吧。
什麽樣的遊戲老子都接了！
再不出來...
再不出來就毀滅吧！
這樣的想法剛剛出現，寂靜的牢房中突然出現了一絲輕微的摩擦聲。
眾人下意識隨著聲音出現的方向望去。
隻見那位彩色麵具人依然保持著之前打坐時的姿勢。
隻不過此時的他突然抬頭，臉上的彩色麵具對著那滿是髒汙和蜘蛛網的，漆黑的天花板。
口中喃喃道。
“哦？”
“這是？”
“完竅嗎...”
奇怪的是，一片死寂的牢房內，彩色麵具人抬頭摩擦衣領的聲音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但他嘴裏的呢喃眾人卻是怎麽也聽不真切。
明明看到他嘴角開合，喉頭震動，也發出了類似的人聲。
可就是聽不出他講話的含義。
嘖嘖，果真神異。
眾人在心中嘖嘖稱奇，彩色麵具人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起來。
隻有唐德的神色沉了下去。
一陣呢喃過後，彩色麵具人再度低下了頭。
經過一陣思索過後，口中念念有詞了起來。
“害。”
“一下子還真沒反應過來，這都多少年了...”
“老李啊老李。”
比起你心中的想法，你已經做到的事情才是關鍵。
但許多埋藏於心底的想法是難以訴之於口的。
因為你自己深知，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其實是很難做到的，甚至根本不存在任何可能性。
比如出人頭地，拜將入相。
又比如踏破天穹，萬世太平。
不說還好，這些縹緲的想法隻是每個人心中幼稚的念想而已。
一旦說了。
那就沒有迴頭路了。
不過這世上任何事情都是有兩麵性的。
往好處想想...
你也算逼了自己一把。
嗡！！！
一聲嗡鳴響起，徐願體內的九個竅穴於此刻開始異動！
九個圓形竅穴如同九個跳動的心髒！開始了一定範圍內的膨脹與收縮！
咚！
咚！
咚！
隨著九個竅穴愈發迅速和激烈的膨脹與收縮，一股極其玄妙的感覺攀上徐願的腦海！
徐願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九個無論是外表還是內裏看起來都一模一樣的竅穴卻散發著不同的情緒。
但相同的是，這些情緒都異常的高漲！
它們雀躍！
它們歡唿！
它們期待！
一幅不斷變幻的畫麵浮現於徐願的眼前，又或者說印刻於他的精神世界！
徐願分不清這到底是幻覺還是什麽其他的東西。
因為此時此刻，竅穴們的膨脹來到了頂峰！
如果說心髒是肉體的引擎，是證明其依然存活的象征。
那麽此時此刻的九竅就是靈魂的開關！
而現在！
一雙神秘且玄妙的大手輕輕攀上了這個開關...
一把推開了它！
也同時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門內逸散出的霞光，將給予徐願新生！
嗡！！！
隨著一道嗡鳴再次出現，膨脹至極點的九竅終於在此刻定格。
經過一陣劇烈的顫抖後，每個竅穴的圓心處開始凝聚起了一道未知的能量。
在徐願的感官中，這能量是如此的純淨，如此的聖潔！
竅穴凝聚能量的速度極其迅猛，很快就達到了頂峰。
像是一顆水滴滴入平靜的湖麵，九顆綠豆大小的圓潤“水滴”脫離了它們原先的家園，成為了一個新生的個體。
這些“小水滴”像是從小養在家裏，初次出門的少年，在徐願的精神世界內自由的，肆意地遨遊與探索。
似乎是想看看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
注視著這些“小水滴”不停地在自己的精神室內的遊蕩，徐願將心神凝聚，試著操控它們。
但自己凝聚起來的意識隻是在它們身上停留了一瞬，就被其“光滑”的表麵所彈開，再無音訊。
明白了不應操之過急後，徐願也就熄了操控的心思，靜靜地繼續注視著這些“小水滴”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內“郊遊”。
你還真別說，徐願越看越覺得它們活潑可愛，時間仿佛也在此刻靜止。
不知過了多久，這些“小水滴”終於有了變化。
許是漫長的探索和遨遊使它們有些疲累，又或者是徐願的精神世界它們已經探索完畢，一覽無餘。
隨著其中兩個“小水滴”偶然間碰了麵，互相顫抖幾下後迎頭撞擊，匯聚成一滴更大的“水滴”後，局勢便一發不可收拾。
其餘遍布在精神世界各個角落裏的七顆“小水滴”也仿佛收到了什麽訊號一般，爭相停下探索的腳步，朝著這顆“大水滴”靠攏，隨後一頭撞進去，融入其中。
很快，九顆小水滴匯聚成了一顆如同尋常竅穴大小一般的大水滴。
這大水滴也在成功匯聚所有兄弟姐妹的力量後，開始轉變身型，化為了一個無比圓潤的“竅穴”。
正在徐願集中精神端詳著這第十個新生的“竅穴”有何神異之處時。
它，動了。
隻見這顆“竅穴”咻的一聲以徐願難以辨明的速度衝向他的眉心竅，融入其中。
一時之間，徐願的精神世界內掀起了萬道波紋！
耳邊也響起了各種神秘且駁雜的聲音。
似是漫天神佛的梵音繞耳。
又似是惡魔充滿罪孽的低語。
仔細一聽，似乎又變成了芸芸眾生感恩戴德的頌唱。
三種聲音持續不斷在徐願耳旁環繞，揮之不去。
它們不斷地勸說著，咒罵著，命令著徐願更改自身的心智。
命令著徐願功德圓滿，飛升神界。
咒罵著徐願惡貫滿盈，永墜地獄。
勸說著徐願拯救萬民，留在人間。
三種聲音不斷牽引著徐願的心智，令其做出選擇。
盡量保持謹慎的徐願忍受著這些聲音的蠱惑，努力保持本心。
可換來的卻是愈發聒噪的喋喋不休。
他快要受不了了。
可聲音的來源似乎並不關心徐願的感受，反而再次加重了注碼。
隻見徐願的兩隻眼睛同時被強製打開，兩隻眼球瞬間浮上一抹紫意！
與此同時，兩幅大相徑庭的奇異畫麵也分別湧入他的左眼和右眼。
還沒等徐願看清楚湧入雙眼的畫麵，眉心處猛然傳來一陣微痛！
熟悉的感覺傳來，眉心處的血肉開始撕裂開來！
徐願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這種感覺...
連發動【寂滅死光】的豎瞳都被強製開啟了！
唯一不同的是，兀然開辟的豎瞳內隻有一顆微小的人類眼球，之前的巨大紫色眼球不知為何並沒有出現。
下一秒，又是一道不同的景象湧入剛剛打開的豎瞳。
三幅畫麵此時在徐願的視野裏競相上演！
徐願心中一陣驚駭！
因為他看到了...
三個自己！
......
熱氣球的吊籃上，感受到徐願的境界有了突破，德懷由心而發的想笑一笑，這是個值得開心的事情。
但徐願剛才的問題依然縈繞在他的耳邊，墜入他的心田。
他不知道如何迴答對方的問題，不免得有些彷徨。
隨著德懷的心緒逐漸沉淪進那個令自己無比彷徨的問題，他也如同徐願一般，雙目逐漸失神，呆立當場。
兩個有著很多相似點的人此刻相識兩個沒有生命跡象的雕像。
唯一的區別就是...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時間飛速流逝，還在不停鑽著牛角尖的德懷終於意識到自己困於心之囹圄的處境，趕忙抽迴心思。
恢複神誌的德懷眼色一黯，苦笑一聲。
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孩子的問題弄進了死胡同裏，實在不應該啊。
不過不得不承認，目前的自己好像給不出從心的答案。
思緒飛快的德懷還沒來及繼續往下想，突然反應過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不少了，徐願還被自己晾著呢！
於是準備開口適當地表現一下自己的歉意，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隻見徐願依然如之前一般呆呆地佇立在原地，一雙明亮的眼睛內沒有絲毫神采。
這一幕令德懷也有些驚訝，眉頭不由得皺緊起來。
“都這麽久了？”
“不應該啊？”
饒是他也沒遇到過如此情景。
九竅協調完畢也算是境界突破的一種，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但實際上九竅協調的結束更像一個水到渠成的結果，經過漫長過程而協調完畢的九竅在徹底趨於一致的瞬間，將會發生醒目的變化，提示星武者整個協調的過程已經結束。
這同時也象征著星武者跨越了【繁星一關】和【繁星二關】，即將開始邁向最困難的【繁星三關】！
此時協調完畢的九竅會凝聚出天地初開時的原初能量並給予象征著星武者起點的眉心竅，使其誕生出能連接各個竅穴從而完成迴環的原始性光。
這也是【繁星三關】的全部內容。
這個過程聽起來很大氣，並且是一個星武者人生的重要拐點，能不能跨越繁星境這個強者的門檻其實就看這一下了。
但實際上也就是告知星武者原始性光已經誕生了，可以嚐試連接九竅開始迴環了。
也就是一下子的事情，根本耗費不了多長時間。
大部分星武者來到這個過程的時候，也就兩三分鍾的事情。
德懷雖然沒掐表，但他大概估算一下，從徐願開始這個過程到現在最少過去了二十多分鍾了。
他閉眼稍一感知，得到了具體的時間。
三十一分鍾零七秒。
得到這個答案的德懷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也太奇怪了。
就是一個象征意義的協調完畢，怎麽能持續這麽長時間呢？
這就跟你說你今天寫完作業一共用了三個小時，其中半個小時都用來把筆帽從筆上取下來一樣！
對於這擺在眼前的情況，德懷別說沒見過。
他連聽都沒聽過！
德懷這下真有點麻爪了。
本來作為樂園的主人，曾經差一點突破十八明，甚至踏上了“那條路”的絕世強者。
對於來樂園參加遊戲的這些星武者，他多多少少有點高高在上的感覺。
這點從他設立這個樂園和創造這些個遊戲就能看得出來。
他更多的是把這些在外麵叱吒風雲的繁星境星武者當成了一個個供他玩耍的道具罷了。
活物肯定比死物好玩，對吧？
可自從徐願的出現，他感覺一切都變了！
本來也隻是個特殊一點的純陰竅而已，自己給他單拎出來出出問題，也算是增加點額外的樂趣。
哪怕後來發現對方抱有著向自己提問，獲得指點的想法，德懷其實也無所謂的。
反正自己死都死了，對方要是讓他高興了，費點力氣指點兩下也不是不行。
畢竟都是陰竅一家子的，看著也算親近。
可隨著對方身上逐漸逸散出一些難明的氣息，還有自己突然意識到的時間問題。
並且還有對方突破自己術式的時間異常和消失不見的術式殘留痕跡。
一切好像都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向著未知進發。
尤其是對方看似率性而為的發言和對自己的振聾發聵的提問，以及現在他處於特殊狀態下悄然流逝的時間。
德懷突然想到了七十四年前的那場戰鬥。
看似毫無關聯的兩件事此刻開始發生了些許的重合。
同樣的意外，同樣的突然，同樣的脫離掌控。
還有那麽一絲絲...
相似的無助。
徐願現在的狀況德懷沒見過，自然也不知道如何處理。
出手打斷怕斷了對方的機緣，就這麽看著也怕對方出事。
於是他就這麽幹等著，等著。
與某些未知存在暗合的心態讓他很快再次將思緒沉入心底。
陷入了死胡同裏。
......
下方的破敗牢房裏，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久久未曾出現的小惡魔讓眾人一直保持著長久的等待，幾度昏昏欲睡。
但畢竟身處未知的險境，異於常人的身體和精神素質讓他們多次順利地排除腦內湧動的睡意，保持著警戒。
但這也使得整個牢房保持著漫長的寂靜。
不然說不定還能聽到些許鼾聲。
此時此刻，眾人的感受再度發生變化，重度的煎熬纏繞在心間。
別說剛才通關遊戲的開心和對拿到獎勵的喜悅了。
在漫長的時間下。
就連對未知遊戲的恐懼和生死之間的緊迫都不剩多少了。
眾人難免有其他的想法。
算了。
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不管是誰，惡魔還是白貓，快點出來吧。
什麽樣的遊戲老子都接了！
再不出來...
再不出來就毀滅吧！
這樣的想法剛剛出現，寂靜的牢房中突然出現了一絲輕微的摩擦聲。
眾人下意識隨著聲音出現的方向望去。
隻見那位彩色麵具人依然保持著之前打坐時的姿勢。
隻不過此時的他突然抬頭，臉上的彩色麵具對著那滿是髒汙和蜘蛛網的，漆黑的天花板。
口中喃喃道。
“哦？”
“這是？”
“完竅嗎...”
奇怪的是，一片死寂的牢房內，彩色麵具人抬頭摩擦衣領的聲音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但他嘴裏的呢喃眾人卻是怎麽也聽不真切。
明明看到他嘴角開合，喉頭震動，也發出了類似的人聲。
可就是聽不出他講話的含義。
嘖嘖，果真神異。
眾人在心中嘖嘖稱奇，彩色麵具人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起來。
隻有唐德的神色沉了下去。
一陣呢喃過後，彩色麵具人再度低下了頭。
經過一陣思索過後，口中念念有詞了起來。
“害。”
“一下子還真沒反應過來，這都多少年了...”
“老李啊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