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耽擱了一會兒,所以飯煮糊了,不過也沒得關係,家裏的米還有很多,不差這一頓。”


    溫婉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著看著餐桌上的鄭良臣說道。


    鄭良臣看著做成鍋巴的米飯,沒有太在意,畢竟要是在定北關,這可是搶著吃的美食。


    鄭良臣看著桌子上熟悉的菜肴,熟悉的人,一時之間鐵一般的漢子不禁流下了淚水。


    清婉看著淚水如同瀑布一樣傾瀉而下的鄭良臣,出聲安慰道:


    “出去這麽久,遭了不少罪吧?你看你都黑了,也瘦了好多。”


    “快吃吧,家裏還有幾兩白銀,還可以買頓上好的酒肉。”


    說完,清婉從衣衫裏摸出四兩碎銀,說道:


    “待會兒,等甘宏他們帶著孩子們迴來,就讓他們再去一趟縣城,買些酒肉犒勞犒勞良臣。”


    鄭良臣看著連花四兩白銀都要小心翼翼的清婉,不敢想象清婉她們這些年都受了怎樣的委屈。


    可是,鄭良臣忽的想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自己的愛妻趙萌萌哪去了?


    “婉兒,萌萌呢?她哪去了?”


    聽到鄭良臣詢問趙萌萌的事情,清婉、溫婉、小雅的臉色稍微有些難看。


    餐桌上瞬時沉默,連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溫婉沉默一會兒,笑著給鄭良臣盛了一碗飯,說道:


    “我們……我們先吃飯吧,再不吃就要涼了,吃完再說。”


    聽聞此話,鄭良臣雖然很好奇,但是也隻好先吃完飯,再詢問趙萌萌的去向。


    吃完飯之後,鄭良臣問道:


    “現在,可以告訴我趙萌萌的去向了嗎?”


    清婉、溫婉、小雅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歎了一口氣,她們的模樣很難看,像是不願意迴憶什麽事一樣。


    很快,在鄭良臣的催促下,清婉將這三年的事情娓娓道來。


    當初,鄭良臣在潁川郡四個正七品官員、七大家族的密謀下,被迫押送五千使徒前往定北關。


    任務完成之後,又是四個正七品官員、七大家族從中作梗,重金賄賂嚴井義,將鄭良臣困在使徒行營不能脫身。


    在這三年裏,遭罪的何止鄭良臣一個人,還有清婉、溫婉、小雅這三個側妻。


    李菲自從趙德茂去世之後,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那樣,不僅讓她們這些側妻感到陌生,也讓趙萌萌感到陌生。


    很突兀的,李菲天天當著她們這些側妻的麵給趙萌萌強調正妻和側妻之間地位的差距,也是經常在趙萌萌身邊貶低清婉這些女孩子側妻的地位。


    剛開始的時候,趙萌萌對於她娘親的理論持以抵製的態度。


    但是,奈何不住李菲是趙萌萌的母親,再加上李菲沒日沒夜地給趙萌萌灌輸著地位差距的思想。


    所以,久而久之,趙萌萌慢慢地和清婉她們脫離了聊天的頻道,她也總是在清婉、溫婉、小雅麵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趙萌萌性格的巨大轉變,讓一向和趙萌萌很要好的溫婉都覺得她有些陌生。


    清婉不希望趙萌萌這個正妻被李菲帶偏,以至於將和睦的家庭環境破壞掉,所以清婉經常找趙萌萌談話,希望讓她迴心轉意。


    但是無奈,趙萌萌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她已經沒有任何辦法阻止趙萌萌走上歪路,隻能放任趙萌萌跟著她的娘親李菲胡鬧下去。


    那天,鄭良臣去往潁川郡,接手那裏的工作,為了保證家人的安全,鄭良臣並沒有將趙萌萌她們帶往潁川郡,而是將她們繼續留在了山水河村。


    這件事讓李菲得知之後,李菲簡直就像是癲狂了一樣,不停地打砸東西。


    “鄭良臣他是不是有病啊?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定居在潁川,他為什麽不帶我們走?”


    李菲摔碎一個花瓶,聲嘶力竭地隔空罵鄭良臣道。


    趙萌萌坐在一邊,一臉的不悅,她也是對鄭良臣的這個做法頗為不解。


    看著抱怨鄭良臣的李菲、趙萌萌母女,一向心善的溫婉上前勸道:


    “阿姨,萌萌姐,良臣這麽做肯定有他的緣由,你們不要再繼續埋怨他了。”


    好心提醒的溫婉很快就被李菲潑了一盆冷水,瞬間讓溫婉下不來台。


    “喲嗬,哪裏來的不知道禮數的丫頭,一個小小的側妻居然有本事教訓我了?”


    溫婉聞言,急忙解釋道:


    “不是的,李阿姨不是這樣子的,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勸勸你們,不要埋怨他了。”


    李菲聞言,冷笑著說道:


    “嗬嗬,那也就是說,我可以不聽,對不對?”


    溫婉瞬間失語,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清婉看著一臉難看的溫婉,上前出言道:


    “李阿姨,溫婉好像沒說什麽侮辱你的話吧?你為什麽要讓她難看?”


    李菲滿臉不以為意,說道:


    “我讓她難看,她敢說一個不字嗎?側妻就要有側妻的樣子,不要總是以為自己真的可以和正妻平起平坐。”


    清婉聞言,瞬間有些惱怒,她憤憤地說道:


    “我們哪裏想和趙萌萌平起平坐了?我們隻是想當好一個妻子,又不是想要幹些別的什麽。”


    李菲冷笑著,看著清婉的目光充滿了鄙夷。


    “清婉,你可不要忘了,你當初可是撿現成的飯吃啊。鄭良臣讀書做官的時候不僅沒出一份力,而且求他辦事可是第一個,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跟我說話?”


    清婉心裏的傷疤被李菲狠狠地揭開,瞬間讓清婉無言以對。


    清婉嬌柔的小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可以看的出來,她真的很憤怒。


    但是無奈,李菲的身份地位都在自己之上,她不可以頂撞她,就算被她打碎了牙也要忍痛吞下去。


    小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喊道:


    “李阿姨!你不要太過分了!你一邊吹噓自己在鄭良臣讀書考官時候的功績,一邊又在恬不知恥的挑鄭良臣的刺,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當嶽母的?”


    李菲冷笑著,說道:


    “我這樣當嶽母與你何幹?你是這裏地位最低的,有什麽資格跟我說話。”


    李菲清理著自己青蔥一樣的手指,說道:


    “我隻不過是在督促他,如果不督促他,他能當上潁川郡的稅務司總長嗎?”


    清婉瞪著李菲,滿眼都是恨意。


    “李菲!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喲?你這個二夫人挺有膽量,居然敢教訓我?翅膀硬了是不是?”


    說完,李菲就來到趙萌萌的身邊,像一個小人那樣,說道:


    “閨女,你看看,你的妹妹們,連我都敢教訓了,她們是不是不把你放在眼裏了?”


    聞言,清婉差點兒炸毛。


    可是,趙萌萌是這裏地位最高的,正妻對側妻的壓製力是絕對的,清婉她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應對李菲這一招。


    趙萌萌麵無表情,站起身就是淡淡地說道:


    “不要太放肆了,畢竟我是老大,你們對我娘親,都要放尊重一點。”


    說完,趙萌萌頭也不迴地走向了裏屋,留下自己的母親囂張地對清婉她們示威。


    一連好幾天,清婉她們都在李菲無時無刻的壓力下艱難地在這個家過日子。雖然說是錦衣玉食,但是精神上的生活簡直就像是活在地獄。


    李菲無時無刻的壓力,甚至就連靳依依這個十歲的小丫頭都不能幸免。


    那天,靳依依僅僅隻是不小心將糕點掉在了李菲的衣服上,就迎來了李菲的破口大罵。


    “你個死丫頭!真是不長眼力見,我這個衣服貴得要死,你賠得起嗎?”


    說著,李菲用力掐著靳依依的小臉兒,居然硬生生地將靳依依掐哭了。


    可是,現在的李菲簡直就是囂張至極,她還有趙萌萌作為後盾、在背後撐腰,清婉她們根本就無可奈何。


    無奈,清婉也隻能等李菲胡鬧完了,再去將靳依依拉過來,好好地安慰她。


    靳依依十歲,以前在靳公明的家裏,哪個人不是對她客客氣氣的?她十年來沒有受過一丁點兒委屈,今天的委屈是頭一次。


    靳依依拉著清婉的手,哭著哽咽著說道:


    “清姐姐......李阿姨欺負我......”


    清婉心中一片酸楚,要不是愛著鄭良臣,她早就走了。


    無可奈何,清婉強笑著說道:


    “沒事的,你就當她是壞人,不去搭理她,也不要聽她說的話,就可以了。”


    清婉將靳依依抱進懷裏,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沒事的,依依,你要相信,惡人自有天收。”


    後來,鄭良臣被陷害在使徒行營無法脫身的事情就被李菲用重金打聽到了,李菲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就去找女兒趙萌萌協商。


    “閨女,鄭良臣完了,我這就給你去找下家,咱們以後,過舒舒服服的日子,好不好?”


    趙萌萌已經性情大變,她也相信自己的娘親不會害自己。


    所以,李菲的建議,趙萌萌毫不猶豫地就接受了。


    她曾經和鄭良臣的海誓山盟、曾經一起廝守一生的誓言也被她拋諸腦後,再也不理。


    很快,李菲就在風月場所,找到了一個出手闊綽、談吐不凡的年輕人。


    李菲將趙萌萌帶了過去,那個年輕人一見到趙萌萌就兩眼放光,李菲走後,這個叫吳言葉的年輕人將手放在了趙萌萌的大腿上。


    趙萌萌沒有拒絕,也是閉上眼睛接受了吳言葉。


    從今以後,她的誓言成為了一紙空話,曾經發誓不讓別人觸碰自己身體的承諾也在這一刻隨著她的呻吟聲變成了幻夢,不切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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