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良臣說的沒毛病,必須幹掉靳公明。現在,靳公明是他們家最大的敵人,趙萌萌很清楚,樓下的那個女人是她全家的保命符,如果鄭良臣不把她娶過來,靳公明不會對他們家放心。想明白了這一切,趙萌萌也就沒有什麽可傷心的了。先前她哭是因為她還以為鄭良臣出軌了,有了這個女人就不要她了。如今,他們小兩口,她的娘親,她的爹爹,還有孫銘的脖子上都架上了一把無形的刀,而這把刀就在靳公明手裏握著。


    “那你打算怎麽辦?靳公明是三川縣的知縣,要殺他可不容易。”趙萌萌此時很冷靜,看著鄭良臣的眼睛裏全是睿智和理性。


    “要不,下毒?毒殺的話神不知鬼不覺,還能一下子幹掉靳公明這個混蛋。”李菲出言道。


    鄭良臣看著他溫柔恬靜的嶽母李菲,在鄭良臣的視角裏,此時的她也是很冷靜,說出這個建議的時候眼神中透露著一絲絲陰狠。沒錯,靳公明讓侵犯她的兇手逍遙法外,再加上現在他已經視他們全家為豬狗,李菲不想要他活著。


    鄭良臣聽完她說的建議,思索良久,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不行啊,毒殺雖然可以幹掉他,但是卻不能完全幹掉他。”


    李菲很是詫異,不明白鄭良臣這句話什麽意思。鄭良臣看著她不解的模樣,解釋道:


    “靳公明不是一個人,他背後有一個家族。一個靳公明死了,另一個靳公明就會被他身後的家族扶持起來。靳公明今年四十多了,他的兒子應該也已經二十多歲了,成年禮估計也辦了。如果靳公明被我們毒殺,那麽靳公明的兒子就會繼承他的事業,繼續壓榨我們。所以,毒殺靳公明治標不治本,我們要做得,是徹底搞掉他的家族!也就是說,靳公明家庭裏的所有人,一個也不放過!”


    李菲可以清楚地看到,鄭良臣的手指甲,已經深深嵌進木質的扶手裏麵,鄭良臣現在,空前的憤怒。趙萌萌知道了鄭良臣的大致思路,問道:


    “說吧,我們要做什麽?”


    鄭良臣思索著,迴答道:


    “我必須要讓他輕視我,隻有這樣他才能對我掉以輕心,我才有機會一擊必殺!”


    趙萌萌問道:


    “怎麽個輕視法?”


    鄭良臣冷笑著說道:


    “嗬嗬,他以為我好色,那我就好色給他看看。讓他以為我就喜歡躺在女人的溫柔鄉裏,沒有什麽鯤鵬之誌,他就會以為我這輩子也就那樣了,就不會費盡心力緊盯著我了,到時候我就——”


    “你就徹底搞垮他,斬草除根對不?”鄭良臣話沒說完,就被趙萌萌搶答了。


    鄭良臣很明顯被他女人的聰慧驚住了。她能跟上自己的思路,並且迴答的很痛快,這就證明自己接下來的計劃趙萌萌都會不遺餘力地支持自己。鄭良臣點了點頭,說道:


    “今天以後,我要和很多女孩搞曖昧,而且都要在那個女人的麵前搞。我相信那個女人一定會把這個消息放給靳公明,靳公明知道我如此好色,隻有小人心思沒有大的誌向,一定會對我放鬆警惕。靳公明要是對我放鬆了警惕,那麽他的死期也就要到了。”


    李菲聽到這個計劃,覺得有些不妥,這個計劃雖然可以創造擊殺靳公明的機會,但是副作用就是對不起趙萌萌。李菲試探性地問趙萌萌道:


    “閨女,你覺得良臣的計劃怎麽樣?”


    趙萌萌的眼眸低沉了一會兒,隨後像是想明白了什麽,眼睛裏都是通透的光芒。她迴答道:


    “我覺得我老公說得對。沒錯,靳公明以為我們好色,就好色給他看唄!他要是知道我男人如此好色,就會以為他已經掌握了我們的命門,也就會對我們徹底放心了。毒蛇雖毒,卻也有懈怠的時候呢!”


    鄭良臣還是覺得這麽做會對不起趙萌萌,但是現在這也是不是辦法的辦法。鄭良臣帶著愧疚,對趙萌萌說道:


    “對不起萌萌,不是我不愛你了,而是,這個局我們必須要破。不破,我們未來的孩子,也會成為他的傀儡。”


    趙萌萌聽完他的話,也是很自然的迴過頭來,臉上的表情像水一樣安靜。趙萌萌很理解他,也是很痛快地說道:


    “你去做吧,我支持你!我知道這些都是權宜之計,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如果你要不小心整出來個孩子,我也不會介意,大不了就當是我生的唄!反正我是你的正妻,無論你有多少女人,我的地位還是最高的!”


    鄭良臣看著如此理解自己的趙萌萌,很是欣慰。有這樣支持自己男人的女人陪著,他什麽大事做不成?更何況擊倒靳公明這件小事呢?


    鄭良臣親了一口趙萌萌,真誠地對她說道:


    “你放心,我隻是象征性的搞曖昧,絕不會搞出孩子。”


    趙萌萌也親了他一口,爽快地迴答道:


    “我信你,等靳公明垮了,咱們就抓緊時間要個孩子。”


    鄭良臣站起身,迴答道:


    “好,到時候你就把鄭知良生出來哈。”


    趙萌萌的臉瞬間變得羞紅,李菲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狗糧噎住了,她現在有點尷尬,年輕人的情話她聽得很肉麻,但是越肉麻越愛聽。趙萌萌嗔怪地打了鄭良臣一下,說道:


    “真不正經,討厭,快想辦法應付那個女人啊。”


    鄭良臣站起身來,摸了摸趙萌萌的頭,說道:


    “那行,我這就去把她帶上來,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知道,跟她處好關係,讓她察覺不到什麽異常。”


    趙萌萌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沒有一點遲疑,她很聰明,也很懂事,知道現如今的處境。她認為鄭良臣做的沒毛病,發家致富就要付出代價的。沒人會眼睜睜地看你賺大錢,有的人會千方百計地搞垮你,有的人則要千方百計地要挾你帶他一起賺錢,這就是社會的現狀。人都是自私的生物,誰也不用慣著誰。共贏是理想的,你死我活卻是現實的,能夠混到社會上層的人都有見不得光的手段,比起他們,鄭良臣多娶幾個女人的手段又算得了什麽。


    趙萌萌很自然地看著鄭良臣出去,李菲看見女兒女婿都決意要玩得這麽瘋也是有些擔心。鄭良臣這個舉動對於她來講太瘋狂了,一連搞好幾個女人,萬一玩脫了那就是好多個孩子張嘴要飯吃啊。帶著這種憂慮,李菲坐到趙萌萌的身邊,對她說道:


    “閨女,你和良臣的想法我能理解,可是你不覺得這有些瘋狂嗎?”


    趙萌萌對她娘親說的話不以為意,她的臉上帶著一種決絕,迴答道:


    “這沒什麽瘋狂的,有時候瘋狂的辦法才能徹底根治問題的症結。再說了,靳公明那個人為了賺走私茶葉的錢不也是瘋狂到把董福放出來了嗎?那麽我們瘋狂也沒什麽毛病啊。”


    女兒、女婿都是一樣的強,勸不動,還愛玩瘋的。李菲知道再怎麽勸說都沒用了,他們這小兩口就是烏龜吃秤砣——鐵了心了。她也沒什麽好辦法,隻能祝福他們能成功。


    鄭良臣打開二樓的門,就看見清婉乖乖地坐在二樓的餐桌旁。清婉此時,嫻靜猶如花照水,讓鄭良臣有種想要憐愛她的衝動。鄭良臣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清婉了,那麽粗魯地對待她,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樣子。


    可是轉念一想,鄭良臣覺得這麽做沒毛病。隻有讓她害怕自己,到時候他才能徹底地控製住她,因為將來他要搞垮靳公明,清婉是必不可少的棋子。清婉坐著,在看見鄭良臣之後,也是很懂事地站起來,對鄭良臣說道:


    “鄭大人,您來啦!”


    鄭良臣很滿意清婉聽話懂事的樣子,笑著說道:


    “不要叫我鄭大人了,就像尋常夫妻那樣稱唿我就行。”


    清婉有些不甘,因為她就要這麽認麵前的男人為丈夫,自己還和他沒有什麽感情基礎。可她也無可奈何,她早就想明白了,生在窮苦人家還這麽好看,就是一件倒黴的事。沒能力守護住自己的容貌,讓人像物品一樣送來送去就是她的命運。但是,弟弟是她唯一的親人,她必須想盡辦法確保他活著,想到這裏,清婉就有了勇氣,對鄭良臣說道:


    “嗯,我知道了,老公。”


    鄭良臣愣了愣,隨後也就滿意地笑了笑,看來這個丫頭還是很配合自己的,到時候用到她了也可以很輕鬆。鄭良臣坐到清婉的麵前,牽起她的手親了一下,對她說道: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第二個女人了,高興嗎?”


    清婉很猶豫,隨後就說道:


    “很高興!有幸成為您的女人,清婉隻怕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能笑醒過來。”


    鄭良臣一直看著她說完整句話,他也注意到了清婉臉上不自然的表情。可見,成為自己的側妻,清婉還是有些抗拒的。那麽也就是說,清婉並不甘心嫁給自己當側妻,清婉也並不甘心就這麽成為靳公明用來監視他的棋子。鄭良臣瞬間對於反殺靳公明的這件事有了極大的信心,隻要稍稍努力,清婉就能變成自己的人,鄭良臣也就能完成“天時、地利、人和”中的“人和”這一步了。


    鄭良臣將清婉的手拉起,隨後帶著她上了樓。鄭良臣帶著清婉進了屋之後,趙萌萌很是配合地迎了過去,不停地跟著清婉打招唿。趙萌萌熱情的樣子,使得清婉初來乍到的那種緊張感頓時消失了不少。李菲坐在那裏,看著這一幕她不住地仰天歎著氣,這兩口子她是一點也看不懂。李菲起身抱著胸迴到了自己的臥室去了。


    鄭良臣和趙萌萌仍是對清婉十分熱情,清婉內心中對陌生環境陌生人的戒備心放下了不少。這時,趙萌萌對鄭良臣說:


    “老公,這就是你給我找的妹妹嗎?長得可真漂亮!我真喜歡她呢!”


    話音剛落,趙萌萌就抱住了清婉。清婉感受著趙萌萌的擁抱,也是瞬間覺得暖心了不少,漸漸的,她也是想著:


    “或許,這應該就是家的樣子吧。”


    清婉小時候就和弟弟成了孤兒。他們的父親——甘化,喜愛酗酒,清婉出生還沒幾天,甘化喝多酒迴家的時候不小心翻到水溝裏淹死了。他們的父親死後,她的母親就扛起了撫養兩個孩子的重擔。可是,對於女人而言,沒有男人生活是多麽艱難啊。幾乎所有的飯店、餐館、作坊都有性別歧視,到了最後,她的母親不惜一次又一次去青樓接客,但是在清婉十歲的時候,她的母親甘氏就被嫖客毆打致死。青樓的人最後也是象征性的拿出了三兩銀子補償他們姐弟,清婉知道,她的母親為青樓創造的價值絕對不止三兩銀子,可是她又能怎麽辦呢?若是上他們那兒鬧,隻怕是這三兩銀子都要被搶走。


    三兩銀子,多麽可笑啊,即便心裏不服,可是這就是貧富的差距,這就是人命的卑賤。從此以後,他們姐弟就成了沒爹沒娘的孩子,隻能靠吃著百家飯長大。


    清婉從沒有過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團聚在一起的感覺,剛才趙萌萌熱情地抱住自己的時候,她也感受到了一絲溫情。他們姐弟吃百家飯,過年的時候也見到過接待他們的家庭是多麽和睦,是多麽融洽,他們姐弟二人很是羨慕。他們也想有個家,也想過年的時候父親在外麵張燈結彩地慶祝新的一年,也想過年的時候母親在廚房忙碌著年夜飯,也想一家四口團團圓圓、快快樂樂地圍坐在餐桌前,慶祝春節的到來。可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命運為難苦命人。先是父親在她出生的時候去世,母親也在十年之後冤死在了青樓,命運如此多舛,卻還是強逼著人們痛苦得活下去。清婉無數次想自殺,但是最後卻失敗了,因為她舍不得弟弟,舍不得她唯一的親人。


    那天,一大隊官兵闖入了他們寄宿的家庭,二話不說就把清婉的弟弟甘宏搶走了。清婉哭嚎著,喊叫著,讓那些官兵不要抓走她的弟弟,她的心,她的思念全在她唯一的弟弟身上。她甚至可以不惜自己清白的身子,來換取弟弟的自由。可是最後卻也是換來一個麻袋,將她也裝了進去。


    麻袋被拿下去之後,清婉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裏的一切如此陌生,清婉則是趴在柔軟的地毯上,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紅木家具,各種各樣的美麗奢華的裝飾品映入眼簾。清婉直起身子,總算在正前方看見一個拄著臉,閉目養神的男人。男人穿著頗具書生氣息,但是清婉憑借本能就知道麵前的男人很危險。她四處摸索著,想要逃離這裏,卻被幾個彪形大漢厲聲製止了。


    “知縣大人沒讓你走,你怎麽可以走!?”


    不容置疑的語氣讓清婉這個沒見過什麽大世麵的女孩兒嚇了一跳,這時候,麵前閉目養神的知縣——靳公明睜開了眼睛。


    “本官找你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清婉顫顫巍巍地問道:


    “什麽事情。”


    靳公明笑著說道:


    “我需要你,幫我監視一個人!”


    清婉愕然,隨後,靳公明決定給清婉一點顏色瞧瞧。隻聽見屋子的門被打開了,幾個強壯的家丁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男生走了進來,那個男生被他們粗魯地扔到了離清婉不遠的地方。那個男生眼上蒙著白布,嘴裏也塞滿了布條,清婉從男生的外貌特征就認出來,麵前的這個男生是自己的弟弟——甘宏。


    “弟弟!你怎麽樣了?沒有事情吧?”清婉急的哭了出來,不停地用手推著弟弟的身體。甘宏也是聽出了姐姐的聲音,掙紮著,嗚咽著迴應姐姐清婉的話。靳公明也許是有些煩了,讓手下的人將二人分開,看著清婉不顧一切想要掙脫束縛,過去看看甘宏的樣子,靳公明說道:


    “幫本官做好事情,你們姐弟以後相見的日子不會少,而且你要是辦的好了,我還可以考慮讓你的弟弟在本縣做一個衙役。每年不僅有俸祿,而且還有房子住。”


    靳公明起身,背著手優哉悠哉來到清婉麵前俯下身子,看著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清婉。清婉此時對他來講,就是一個小兔子,靳公明也懶得玩弄她。清婉聽見靳公明提的要求,也是問道:


    “我要監視誰?”


    靳公明猛地捏住清婉的下巴,帶著不可抗拒的目光盯著清婉說道:


    “我要你,嫁給城南無憂零食鋪的掌櫃,鄭良臣!你要替我監視他,今後你要注意他跟什麽人交往,日常說什麽話,平時所做的事情,總之他的一切,我樣樣都要知道!如果你不替我做好這件事,或者暗地裏幫著他來搞我,那麽你的弟弟——”


    話音未落,一個大漢猛地用繩子勒住了甘宏的脖子,甘宏艱難地喘息著。看著弟弟如此痛苦的模樣,清婉於心不忍,忙迴答道:


    “我一定可以,我一定可以監視好的,您不要傷害我的弟弟!”


    看著清婉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靳公明這才示意大漢停下來。甘宏趴在地上,渾身無力的喘息著。清婉還沒來及關心他,幾個家丁就把甘宏抬走了。


    之後就是,清婉被幾個老婆婆套上了婚服,蓋上了紅蓋頭,被推進了一個包間。


    清婉,手腕上無論何時都係著一條布繩子。這個布繩子,是弟弟甘宏曾經用身上撕下來的布條揉撚而成。當時,甘宏天真地跟她說:


    “姐姐!這條布繩子就送給你,你先戴著,等我以後也成了劉財主那樣的地主,我就把這條布繩子換成金的,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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