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琳此時,已經是董福的妻子了,而且不是側妻,是堂堂正正的正妻。錢小琳,是踩著兩個人的屍體才到達這個位置,她的手,已經沾滿了鮮血。但是,即便是已經穩坐在這個位置,錢小琳還是有些憂慮。沒錯,她還要善後啊。


    董夫人的父親,是潁川城的官宦。她的父親,很有人脈,錢小琳知道人脈很多的人,想要查清楚一件事,隻是時間問題罷了。很有可能,就在自己的不經意間,董夫人的父親就能發現一切的幕後黑手就是錢小琳她自己。一旦事情敗露,那麽自己,將比死還痛苦。


    為了杜絕後患,錢小琳就必須將這件事唯一的知情人給幹掉,那個知情人,就是魏勳。


    “天知道他是在哪買的砒霜?想必那個老東西肯定會從砒霜入手,一步步查到魏勳頭上。他們將魏勳抓走,並且嚴刑逼供,到時候,我就完蛋了!”錢小琳害怕地想著。想著想著,自己的冷汗已經布滿了額頭。


    “不行!魏勳必須要消失!”錢小琳陰狠地說道。


    走出自己的屋子,準確的說是原董夫人的屋子。周圍還在幹活的家丁看見錢小琳出來了,都恭敬地對她俯首問好道:


    “夫人好!”


    錢小琳對他們的反應很是滿意,沒錯,這就是自己苦苦追求的地位。以前笙歌台的自己,隻有金錢並無地位。雖然現在,自己的金錢少了些,但是自己已經獲得了穩固的地位。穩固的地位是穩定生活的保障,穩定的生活才是錢小琳的最終追求。


    短暫的感慨過後,錢小琳對著麵前的家丁們說道:


    “你們繼續吧。”


    周圍的家丁們得到現任董夫人的命令,都麻利地開始幹活。錢小琳叫來一個女傭,對她說道:


    “你迴去告訴老爺,就說我迴趟水寧村拿些東西。可能要明天才迴來。”


    女傭恭敬地迴複道:


    “好的夫人。”


    錢小琳微笑著,吩咐她趕緊去辦事。而她則是挑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陪同自己一起去往水寧村,同時又讓人在庫房當中拿出一袋蒙汗藥。於是,她帶著三個家丁,以及一袋蒙汗藥去往水寧村自己曾經的家。


    不到半個時辰,錢小琳一行人就來到了她曾經的家。但是此時的家中,空無一人。錢小琳看了看周圍,對於魏勳遲遲不出現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真是的,去死還要磨磨蹭蹭。”


    錢小琳慢慢走進了屋子裏,看著屋子裏自己十分熟悉的擺設,心中充滿了懷念之情。迴過頭來,錢小琳看了看在院子裏站崗放哨的三個家丁,心中的一抹陰狠再次閃過。沒錯,這三個人也不能活,錢小琳要將知道自己毒殺原董夫人的事實的人全部幹掉,哪怕隻是稍微對這件事有猜想的人,她也不會放過。


    “小心駛得萬年船啊。”錢小琳暗自喃喃著,接著她從屋子裏的一個櫃子裏,拿出了一瓶老酒,錢小琳用三個竹筒分裝這些酒。等到魏勳迴來,她就把砒霜要過來,下到這些酒裏再讓這三個家丁喝下去。她必須要知道自己隱情的人全部消失!


    這時的魏勳,像孤魂野鬼一樣,遊蕩在山水河村。他前些陣子打聽到了鄭良臣有事兒前往三川縣,但是他卻不知道什麽時候鄭良臣會迴來。魏勳的終極目的,就是將鄭良臣一家全部藥殺,將他們一網打盡。但是現在,還不是他出手的理想時機,他還要再等等。


    魏勳在鄭良臣的家門口觀望了大半天,也沒有發現鄭良臣的身影。他隻能無奈地承認,鄭良臣今日還是沒有迴家。於是他,失望地迴到了水寧村。


    就在魏勳準備迴家的時候,錢小琳吩咐道:


    “你們兩個,去山上找一個隱蔽點兒的地方,挖一個能埋下一個人的大坑,挖好後你們就迴來。”


    兩個家丁聽到錢小琳的命令,二話不說拿起鎬頭和鏟子就去水寧村的後山上挖坑去了。而錢小琳,在水杯裏撒上了足以藥暈一個人的蒙汗藥。兩個杯子放置在桌子的兩端,一個有藥的放在在錢小琳的對麵,另一個沒藥的杯子,放在自己前麵。等到魏勳迴來,就把那個有藥的杯子倒滿水,誘騙魏勳喝下去,再讓人將他抬到坑裏,讓他與自然融為一體。


    計劃好之後,就是等著魏勳迴來。約莫半個時辰,魏勳慢悠悠地迴到了家裏。一進入家門,魏勳就看見院子裏站著一個陌生男人。麵對這個陌生人,魏勳不禁好奇地問道:


    “你是誰?為什麽在我家?”


    那個男人沒有迴答他,甚至也沒有看他。從那個男人的臉上,魏勳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冷漠和無視,那隻眼睛,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魏勳滿頭問號,不知道這個男人在他家幹什麽。他剛準備要將他趕出去,就看見屋子裏正在倒水的錢小琳。


    “小琳,是你嗎?”


    錢小琳將兩杯水倒好,此時也迴過身來看著魏勳,笑著迴應道:


    “是我啊,我迴來見你一麵。”


    錢小琳,一聽見魏勳的說話聲,就開始往兩個杯子裏倒水。倒完後,魏勳也正好來到自己的身後。錢小琳笑著對他說道:


    “坐啊,我們說點兒心裏話。”


    魏勳一看見錢小琳這麽溫柔,也是下意識地順著錢小琳的手指的方向坐在了她的對麵。錢小琳喝了一口水,隨後她對魏勳說道:


    “太陽這麽大,你渴了吧?喝點兒水吧,解解渴。”


    聽見錢小琳的話,魏勳一邊殷勤地迴複道“好”,一邊把麵前滿滿的一杯水喝下肚。看著魏勳把下過藥的水喝了個幹淨,錢小琳便急著問他道:


    “老魏啊,上次你整到的砒霜還有嗎?”


    魏勳聽完毫無防備地把砒霜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來,輕輕放在錢小琳的麵前,說道:


    “都在這裏了,我準備用這些砒霜幹掉鄭良臣一家,可惜啊,鄭良臣那個狗東西不在啊。”


    錢小琳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鄭良臣的名字了。說實話,這些天她一直在忙活著上位的事情,連這個自己曾經心儀過的男人都忘得一幹二淨。聽見魏勳要幹掉自己心儀的人,錢小琳本能地對他又充滿了仇恨。但是,她也完全沒必要對他發火,因為魏勳已經是死人了。


    魏勳還想對錢小琳訴說這些天自己對鄭良臣種種的不滿,說了沒一會兒,他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最後實在是扛不住,一頭磕在了桌子之上。


    聽見屋子裏的撞擊聲,家丁們從院子裏進入屋子裏。錢小琳冷漠地對他們吩咐道:


    “把他處理掉。”


    家丁們答應著,將魏勳的身體扛起來,前往後山挖好的大坑。錢小琳看見他們已經走遠了,就迅速地將砒霜撒進竹筒裏麵,並且將酒水搖勻。隨後,她帶著三個酒竹筒,向著家丁們前往的方向走去。


    天漸漸黑了,魏勳最後也昏沉沉地蘇醒了。一醒過來,他就看見了麵前潮濕的土壁。他以為自己睡迷糊了,於是想要拍打自己的腦袋讓自己醒過來。但是這時,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腳已經動彈不得。


    這時,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席卷了自己的大腦。他很快就從蒙汗藥的藥效中恢複過來。他像一條剛上岸的魚,扭動著身子好讓自己看見坑外的世界。但是坑外,是一片茂密的樹林,一個人影也看不見。


    魏勳慌了,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樣子就算不餓死也會被其他猛獸咬死。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他卻隻想活著。他奮力扭動自己的腰杆,好讓自己的下巴穩穩靠在坑的邊緣上,就在他想用下巴接力,一點一點挪出坑裏時,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把自己的腦袋摁迴了坑裏。


    魏勳滿臉恐懼,但是也一臉不解,不知道是誰要置他於死地。


    “難道是鄭良臣?”魏勳小聲說著。此時他的冷汗已經布滿了額頭。


    “不是鄭良臣哦,是我啊。”


    一陣魏勳再也熟悉不過的女聲從坑上傳了出來,魏勳很是不解,錢小琳說這話幹什麽。


    此時的魏勳,仰躺在一米深的深坑裏麵。這個深坑的長度,剛好將他容納進去,魏勳的手腳都被死死綁住,他已無法靠自己的力量,逃出這個深坑。這時,錢小琳出現在坑邊上,她那嬌媚的臉上,帶著一抹玩味的笑容,在魏勳驚駭的目光中,錢小琳說道:


    “魏勳,如我所料不錯,這將是我們的最後一麵了。哦,不對,這已經是你最後的時刻了。”說完,錢小琳臉上的笑意更濃。


    魏勳麵對生死的危機,終於將自己對錢小琳不知死活的順從和偏愛扔的幹幹淨淨,此時的他,再也不愛錢小琳了,他隻想活下去。隻見魏勳歇斯底裏地大吼道:


    “錢小琳!老子把命都給了你!你為什麽還要這麽對我!”


    錢小琳嗬嗬直笑,問道:


    “你不是把命都給我了嗎?那我要讓它消逝又何嚐不可?”


    魏勳此時滿臉的不甘和委屈,帶著怨憤,看著坑上的錢小琳。此時的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這時,錢小琳當著他的麵說道:


    “魏勳啊,你太單純了。你替我幹掉了董夫人,我又怎麽能讓你活下去呢?你活著,我被揭露的風險就一直存在。我半生風波,先是為洪公子生了一個孩子,卻慘遭他的拋棄;農民的起義,我又差點兒死在他們刀下;長時間的逃難,有時候我幾近餓死;就在幾個月前,我又差點兒死在孫銘那個老烏龜的手裏。哎呀,我是真的不想再置自己於絕地啊。”


    聽完錢小琳的闡述,魏勳很後悔當了她殺人的刀。就在這時,魏勳崩潰地大喊道:


    “我真的是瞎了眼!我就不應該替你幹掉董夫人!”


    錢小琳聽完,笑得合不攏嘴,那笑聲十分悅耳,但是在魏勳的耳朵裏,卻是催命曲。笑完了之後,錢小琳緩了緩心情,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冷漠著說道:


    “你以為你不替我幹掉董夫人我就不會殺你了嗎?哼哼,你也不想想我為什麽找你下毒。因為我恨你啊。你是我見過,最愚蠢的人了。樣樣不行,還樣樣爭強好勝,沒有腦子,隻有蠻力和自以為是。還有啊,我一直記著鄭良臣的好,是因為我愛他啊。我一直沒有愛過你,在我的心裏,你隻不過是一個存在感很低的棋子罷了。”


    魏勳聽完錢小琳的心裏話,隻覺得眼前無比黑暗,自己的麵前,所有的事物都失去了它們原本的光彩。他心如死灰,原來一直以來自己的努力全部都是為了實現遙不可及的幻夢,視角的裏女人從來都沒有真心迴應自己的感情。如今,自己的命馬上就要被這個女人奪走了,魏勳不禁十分後悔,為什麽當初沒有聽蘇民的勸告啊?


    錢小琳說完話,站起身來平了平衣服上的褶皺,麵無表情地吩咐道:


    “把他埋掉,幹幹淨淨的,就像他從來沒有來到過這個世界一樣。”


    身後的家丁們聽到錢小琳的吩咐,便拿著鏟子走上前去,一下一下地掘著土,將泥土蓋向魏勳的身體上。錢小琳緊接著吩咐道:


    “你們埋完之後,那裏有三桶酒,你們三個就喝了吧。”


    家丁們愉快地答應著,接著就吆喝起來,埋得更起勁兒了。


    魏勳的眼睛,漸漸被泥土覆蓋。此時的他,很是想衝出這個大坑。隻是,家丁們的大腳狠狠踩在自己的身體上,自己已無法移動分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灰暗的天空被泥土所遮蓋。


    一段時間後,家丁們就埋平了魏勳。而他們,也愉快地喝起酒來。喝完酒之後,他們就陪著錢小琳,聽著地下魏勳的嗚咽聲。


    過了一會兒,魏勳的嗚咽聲已經徹底消失。錢小琳頭也不迴地迴到山水河村去了,身後的家丁們還想跟上她的步伐,但是卻發現,自己貌似中了毒,隨後他們便倒地不起。


    錢小琳,帶著妖邪的笑容,下了山,自此以後,她殺掉董夫人的事情,除了她再無別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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