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良臣隨著趙萌萌進入了趙德茂家裏,一進門就看見趙母哭得撕心裂肺。鄭良臣深表同情,他隻是希望麵對趙德茂家裏的窘況,自己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鄭良臣和這對母女神情緊張地在院子裏等待著。一段時間後,郎中麵容冷峻地出來,看起來,趙德茂的情況不容樂觀。


    “郎中,我爹爹怎麽樣了?”趙萌萌焦急地問郎中。


    “哎,老夫這次什麽辦法都試了,情況還是不容樂觀啊。老夫已經無能為力了,你們啊,還是盡快準備好後事吧。”老郎中無奈地歎息道。


    “怎麽會這樣,我爹爹真的一定要死嗎?”趙萌萌放聲大哭。


    旁邊趙母的眼淚也是如同水流一樣,不住地落下。


    在趙萌萌心裏,趙德漢是最偉大的父親。小時候,趙德茂撐起了她童年的一片天。痛苦的逃難生活,是趙德茂竭盡全力的保證趙萌萌的溫飽。在自己麵臨生死危機之時,趙德茂總是奮不顧身,救她於危難。對於趙母而言,趙德茂是一位合格的丈夫。他的愛,平分給了自己和自己女兒。趙德茂從不偏袒她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同樣的,二人誰都沒有覺得自己得到的愛太少。


    看著這樣讓人心碎的一幕,鄭良臣非常想盡自己之所能,嚐試改變麵前的悲劇。即便自己沒有通天本領,讓趙德茂起死迴生,但是這個時候,他還是想做些什麽,哪怕僅僅能緩解她們內心的悲傷。


    “大夫,趙德茂這是得了什麽稀奇古怪的病,就連您也看不好?”


    “哎,他去了有瘴氣的地方,身上帶著了瘴毒。”老郎中說罷不住地歎氣。他在感歎,有一個生命要被瘴毒帶走了。


    聽此,鄭良臣不禁疑問,趙德茂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去有瘴氣的地方?


    “萌萌,你爹爹為什麽要去有瘴氣的地方?”鄭良臣問道。


    “半個月前,我跟爹爹說,自己想吃點肉解解饞,爹爹二話不說就要進山打獵。”趙萌萌哽咽了一下,接著說道:“我跟我爹爹說,就打一些兔子解解饞就行。可是我爹爹非要打一頭野豬,讓我一次吃個夠。結果那頭野豬見打不過我爹爹,直接就往陰瘴之地逃跑!我爹爹不甘心他就這麽跑掉,直接就追了進去!結果豬沒殺到,自己也染上了瘴毒。”說完趙萌萌抽泣著。


    鄭良臣的心像是被擊打似的,不住地顫抖。看著麵前的少女哭得悲痛欲絕,鄭良臣的心已經碎了。


    “她爹前幾天就開始打寒顫,當時他以為自己就是得了小病,熬一熬就過去了。沒想到昨天晚上他就開始發高燒,還出大量的汗,喝了多少水都不管用。今天本想請個郎中根治他的病。不成想,連郎中都沒有辦法救他一命。”說罷,趙母雙手合十,虔誠地跪在地上祈禱著:


    “菩薩保佑,保佑我家老頭子能平安地邁過這一道坎。”


    鄭良臣認真地思考著,反複地思索著她們說的關於趙德茂的病症。他覺得,趙德茂應該是得了瘧疾。


    這瘧疾他也略有耳聞,這瘧疾在古代可是頑症痼疾,古代有不少人死於此病。不過,事事沒有絕對,瘧疾也一樣,不是絕對無法根治的。自己那個時代,瘧疾對於人身健康的威脅已經降到最低。鄭良臣了解過,在古代醫籍《肘後備急方》裏,有關於瘧疾的治療辦法。


    “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漬,絞取汁,盡服之。”


    鄭良臣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趙德茂得的病就是瘧疾,但是現在他也不想猶猶豫豫的,畢竟人命關天。他急忙對老郎中說:


    “大夫,你知道咱們村哪地方有青蒿嗎?”


    “村北頭就有一大片青蒿,你問這個幹什麽?”


    鄭良臣激動地笑了起來,迴答道:


    “老大夫,如果我告訴你,青蒿可以救趙德茂一命,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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