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淮鈺尾巴上摸了一把,歎息道:“如今,我身旁隻剩下你了。”


    淮鈺沒有推開她,隻悶聲道:“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


    淩華將他抱起,緩緩往小樓而去。


    兩人入了靜室,調息養傷。


    淩華這一日,服用了太多的丹藥,體內的經脈堆積了太多的丹毒已經將她的經脈堵塞。


    在丹毒沒有從體內排出之前,已經不宜再服用任何丹藥,否則日後怕是難以進階。


    因而隻能靠自身的力量調養傷勢,爭取早日恢複。


    而淮鈺的情況,也沒比她好到哪裏去。


    有了碧盈領著淩華牽製魔物,沉淵大陸雖然每日依舊有不少生靈被煞氣吞噬,但是比起前段時間,眾人的情況已經好了太多。


    魔物是真在乎淩華,大半的力量都用來追逐淩華三人,剩下的小半力量才施舍給沉淵和浮空的其他人。


    盡管被碧盈像是遛狗那般遛著,卻仍舊死死跟在身後。


    他的注意力被三人拿捏,而沉淵和浮空兩方大陸之人,也得了喘息的機會。


    兩方耗盡兩個大陸的資源,在沉淵和浮空的交界,即極淵設下了陣法。


    這陣法名為十方兩界仙機陣。


    兩個大陸需各以兩條巨型靈脈為基,將兩方大陸的大半靈氣引至陣下,以十方仙器為陣眼,構建穩定的仙陣空間,再以十名大乘為祭,天道為壓。


    設下陣法後,將魔物引到此處,大陣便會將他鎮壓在此處。


    待他的力量被大陣不斷剝奪吸收,直至力量消減,徹底滅亡。


    屆時,他的力量會被天道吸取,借機喚醒另一道沉睡的天道。


    經過千年,或許是萬年後,兩方天道恢複,飛升氣運自然也迴來了。


    到那時候,沉淵和浮空的修士,便有希望飛升上界。


    隻是,這陣法的條件,實在過於苛刻。


    巨型靈脈沉淵大陸自是有的,極海之濱下邊有一條巨型靈脈,除此以外,六大宗門也各有一條巨型靈脈。


    六位大乘聯手施展秘法,將極海之濱的那條巨型靈脈,移了個位置,抽到了極淵之下,設在兩位九品陣法大師指定的位置上。


    至於另外一條靈脈,六位大乘互相對視一眼,直奔禦獸宗而去。


    他們禦獸宗出不了大乘,用他們的靈脈也算抵了。


    在禦獸宗一眾修士的哭喊中,幾人霸道地將他們宗門的靈脈抽了,安排到極淵下。


    至於另一邊的浮空,則是將妖族的兩條巨型靈脈搶了。


    妖族自是不願,在一眾妖獸要對三位大乘動手之際,三位大乘直接無賴地將脖子伸了過去。


    “殺吧,但凡我們死了任何一個,這大陣就成不了,你們也活不了。你們自己想想,是兩條靈脈重要,還是整個浮空的性命重要?”


    那隻鮫人帶來了好消息,也帶來了壞消息。


    三位大乘心裏也苦啊,設下這大陣,竟還要他們的性命。


    他們辛辛苦苦修煉到大乘,最後卻是要拿來祭陣,隻要一想,便覺得憋屈無比。


    隻是祭陣是個死,若是不祭陣,這陣法不成,整個浮空都是個死。


    怎麽選,已經一眼明了。


    即便是再不願,也不得不踏上這一步。


    他們都把自己獻出去了,抽他們妖獸的兩條巨型靈脈又怎麽了?


    眾妖麵對這抽了他們靈脈,反而比他們還憤怒的三人,先是愣了一會兒,倒是不敢再動手了。


    三位大乘拿著得來的靈脈,抓著兩位九品陣法師,在浮空的極淵將兩條靈脈設下。


    靈脈的問題解決,接著便是十方仙器的問題。


    沉淵這邊將整個大陸之人翻了個底朝天,加上碧盈手上的四方雲行,倒是能湊出七件仙器,而浮空少說也要出三件仙器。


    浮空這邊隻有兩位渡劫強者持有仙器,得知陣法之事,雖極為不舍,但是還是將自己的仙器獻出來。


    但是,到底還差了一件。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名隻有築基修為的天武宗弟子,獻出了一件仙器。


    天武宗的維幽尊者,看到那件頗為眼熟的仙器,怔然道:“這是霆霄杖,它怎麽會在你手裏?”


    霆霄杖乃是他師父的法寶,自他師父隕落後,這件法寶也隨之失蹤,再未出現過。


    怎麽也沒想到,這霆霄杖,居然會出現在一名築基弟子手裏。


    那弟子先是一默,隨後躬身一拜道:“迴老祖,霆霄杖乃是弟子先祖所傳。弟子的先祖,名為天青,不知老祖可還記得他?”


    他抬起頭,直視維幽尊者。


    維幽尊者眼裏出現些許愧色。


    他又如何會不記得,當年,天青尊者便是被他偷襲,遭了反噬,他是導致天青尊者隕落的罪魁禍首。


    而他之所以會如此做,為的便是這霆霄杖。


    隻是,這霆霄杖最終他也沒得手......


    這麽多年,他一直將此事藏在心底,每每想起,便心生愧疚。


    如今霆霄杖在手,卻無法屬於他,也不再屬於任何人。


    他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弟子,眼中百感交集,大乘之尊,卻是用哀求的語氣道:“是我對不住師父,如今我為浮空心甘情願赴死,隻願你莫要將當年之事告訴眾人,全了我的名聲,我雖死無憾。”


    “我隻有這一個請求,不知小友可願應允?”


    他此生最注重的便是自己的名聲,相處之人,沒人說他不好。


    宗內的長老弟子提起他,皆是以他為傲。


    此生,他最大的汙點便是一念之差,偷襲了自家師父,導致自家師父隕落。


    他愧疚了數千年,此事也整整困住了他數千年。


    他本就對不起師父,如今麵對師父的後人,甚至可能是唯一的後人,他下不了手。


    那弟子眼裏滿是恨意。


    他得了先祖傳承,從先祖那得知,眼前名聲極好之人,便是導致先祖殞命的罪魁禍首,如何能不恨。


    這等沽名釣譽之輩,竟還是整個浮天人人仰慕的大乘強者,實在是不配。


    他入天武宗,本便是奔著他而來。


    心中的仇恨支撐著他,隻待有朝一日,修煉有成,打敗此人,將此人的真實麵目告訴所有人。


    但是,此時他站在此人麵前,卻也知道,他沒這個機會了。


    他並不願意答應此人的要求,但是眼下的情況,他就是再不願,也隻能答應。


    他轉身離開,隻硬邦邦丟下一句話,“我與您素不相識。”


    維幽尊者握著霆霄杖,眼裏雖依舊有愧色,卻是長舒了一口氣。


    十方仙器已經準備妥當。


    然而,大乘卻是缺了一位。


    眾人都在為上哪再找一個大乘苦惱,而明德老祖則是看著華瀾宗禁地的方向,沉默不語。


    碧盈帶著淩華,像遛狗一樣,遛了魔物幾年。


    魔物被溜了這麽多年,就是腦子再不好使,也反應過來了,這是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好為眾多生靈爭取更多的生存時間呢!


    迴過味來的魔物,神色陰沉地看著碧盈遠去的方向。


    以身化做煞氣,重新染指兩方大陸。


    嗬,待他實力壯大,區區一隻九階妖獸算什麽。


    便留著他們多活一段時間,待再過些年,他自會取他們的性命,奪他們的力量。


    碧盈敏銳地發現,那魔物似乎放棄了這場維持了幾年的追逐戰,神色卻變得擔憂起來。


    魔物暫時放棄了他們,也就是說會對大陸生靈下手,怕是......


    她嘴巴一吐,將白壁子母鐲吐了出來。


    “淩華小友,出來吧,那魔物已經放棄了。”


    淩華閃身從白壁子母鐲出現,將鐲子收起。


    她催動體內的寶蓮之力,附近果然沒有了讓她厭惡的那道氣息,隻是她的臉上並沒有什麽喜色,反而變得凝重起來。


    環視四周,在不遠處瞥見相伴而行的兩位修士,突然互相動手,隻片刻便雙雙殞命,躺在了地上。


    她喃喃道:“希望老祖那邊能順順利利。”


    短暫的失神過後,她看向碧盈,“前輩,您隨我迴華瀾宗吧。”


    碧盈點頭,眼裏閃過思念之情。


    她,想迴到他的身邊,想一直陪著他。


    兩人結伴,經過數日奔波後,終於迴到了華瀾宗。


    華瀾宗熱鬧了許多,又空了許多。


    宗內的渡劫、化神長老大多都被派出宗門,將疑似中了魔物煞氣的修士控製並帶迴宗門,等著淩華將他們身上的煞氣驅逐。


    淩華踏入宗門,便看到了本以為不會再看到的人。


    頓時怔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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