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覺得除了王爺,在邊關這個地方,誰還能出得起這樣一筆大的賞賜?而且,王爺會不會每次演出都會有額外的賞賜。如果次王爺不再賞賜了,難道你們能對王爺心生怨恨或者?繼而在王爺府上不盡力的演出,然後好讓王爺發作,輕則失去演出的機會,重則在王爺重怒之坐牢也有可能。”孟菲霏一句說得比一句更加嚴重。


    應曼雲頓時覺得後背又一次冒出了冷汗。她不知道為什麽會產生這麽嚴重的後果,但是少東家說的也不無道理,那該怎麽辦?


    “要不,這二十兩銀子入庫?”應曼雲小心翼翼的說,她迷惘了。


    “你覺得大家知道王爺賞了二十兩銀子,但是卻不分給她們,你覺得她們會甘心嗎?難道你還想讓舞坊的人再走人?”孟菲霏此時有點恨鐵不成鋼了,她都說了那麽久,應姐姐怎麽還沒反應過來。


    難道這是因為古人受到環境以及思維的局限嗎?孟菲霏心想,並且快速的在心理分析著。


    “那和酬勞一樣,也是按三分之一給她們分去吧。”應曼雲覺得自己摸到了少東家的心思,說話的語氣不再像剛才那麽小心翼翼了。


    總算是孺子可教,不過,孟菲霏還是給應曼雲潑了一頭冷水,“你和酬勞又有什麽區別麽?酬勞是酬勞,賞賜是賞賜。應姐姐已經有點門路了,但是我覺得分配的比例,還是要調一調。”


    “那就對半分,二十兩,十兩入庫,十兩分去。”應曼雲終於送了一口氣,如果這樣還不行,那就讓少東家直接說吧。


    終於答對了,真不枉她啟發了這麽久,孟菲霏心裏頓覺安慰,不過以後遇到類似的問題,應姐姐還能轉過彎來嗎?


    當,孟菲霏又問,“應姐姐,如果舞坊裏的某個舞娘因為演得好,單獨得了賞賜,這個應該怎麽處理呢?”


    應曼雲沉思了片刻,先前少東家才說起賞賜的事,既不能全部入庫,也不能全部分發去,而且還要和酬勞有所區分,最後才得出對半分的結果。


    這次是王爺單獨賞賜給她,她代表著瑤華舞坊,所以賞賜的錢是大家都有份。但是如果遇到是單獨賞賜給某個舞娘,那應該要怎麽處理呢。


    賞賜的是給舞娘,而不是舞坊,所以大家都不能分到這個舞娘的銀子。


    應曼雲順著少東家給的思路考慮去,那應該怎麽辦呢?


    既然賞賜給舞坊的銀兩,坊主有權扣一半銀子,為什麽賞賜給舞娘的銀兩,就不能扣呢?對,上繳一半給舞坊,剩的一半銀兩才是她自己真正拿到手的賞賜。


    “上繳一半銀兩給舞坊。”應曼雲抬起頭,對著少東家自信的說道。


    孟菲霏讚賞的點了點頭,果然是聰明的人,明白了就知道能舉一反三。


    “如果她不上繳呢?”孟菲霏又問,這次涉及的賞罰問題了,就是不知道應曼雲能不能狠心來做懲罰。


    如果不上繳?應曼雲沒想過這個問題,她一向都很信任舞坊的人,她覺得隻要她發了話,大家一定會遵守。


    會有不上繳的人嗎?應曼雲望著少東家,疑惑的問。


    孟菲霏就知道應曼雲會是這麽一副表情,看來應姐姐和她一樣,也有著類似的性格,都是太過相信身邊的人,相信她們不會背叛自己。可是結果,往往是最親近的人最容易出賣自己。


    將心比心,如果應姐姐是這樣的人,而且又是個聰明的。孟菲霏願意再一次賭上自己的信賴給應曼雲,自己一顆惶惶然的心終於在古代這個社會中塵埃落定。


    真正的塵埃落定。


    “應姐姐,等到我們瑤華舞坊擴大了,新苗子還來不及成長到出台的時候,少不得要到外麵去買或是去請其他舞娘來湊台。人性是最難把握的東西,說不準會有哪個舞娘私自吞了賞賜的銀兩。如果做不到賞罰有度,做不到殺雞儆猴,我們的舞坊恐怕也就發展不起來了。”孟菲霏直白的說給應曼雲聽。


    應曼雲一聽,頓時愣住了,是啊,少東家曾經說過瑤華舞坊發展的宏偉藍圖。她怎麽一轉眼就忘記了呢,少東家考慮的是麵麵俱到。不像自己,看到的地方並不遠,少東家在王爺身邊,才呆了這麽一段時間,這份見識和氣度,就已讓她望塵莫及。


    尤其是今天才麵見過顧成王爺,人未見,就已感受到那份天家威嚴,不知道少東家是怎麽在這份天家威嚴中做到淡定自如的。


    意識的,應曼雲覺得少東家在顧成王爺身邊,肯定也會和現在一樣,淡定自如。


    “怎麽了?”孟菲霏久久等不到應曼雲的迴答,抬頭一看,應曼雲在走神中,不由得關切的問道。


    應曼雲聽到了孟菲霏的話,才迴了神過來,盯著眼前的少東家半響。


    “我臉上沒什麽東西吧?”孟菲霏看到應曼雲猛盯著她的臉感到奇怪而問道。


    “少東家,你和顧成王爺呆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他那種天家威嚴?”應曼雲問了一個她很想問的問題。


    孟菲霏聽到應曼雲居然問這個問題,笑了起來,“顧成王爺是很好的一個人,我覺得和平常人並沒有什麽不同。你說的天家威嚴,我還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感覺。”


    應姐姐說的天家威嚴,用現代的話語來說,大概就是屬於氣場吧,孟菲霏心想。但是她一想顧成王爺莫名其妙的打她,有覺得說顧成王爺是很好的一個人也不太對,繼而解釋道,“當然了,人都有生氣的時候。可能你去見顧成王爺的時候,王爺可能心情不好有生氣。”


    真是誤打誤撞。


    應曼雲在事後聽說了將軍府的李小女且和王爺的妾侍爭吵一事,再接著召見了她,她可能是召見的時機不太對,正是遇到餘怒中的王爺。


    應曼雲這麽一想,就覺得果然是天家的人一生氣就威嚴無比啊。以後王爺再召見的時候,最好要打聽打聽一王爺的心情如何。


    “是的了,我被王爺召見的時候,恰好先前將軍府的李小女且和白夫人爭吵惹得王爺發怒……”糟糕,說漏嘴了,應曼雲暗叫不好,立刻住了口。


    “白夫人是誰?”


    應曼雲被少東家那急迫而又略帶妒忌的語氣給楞住了。少東家這是怎麽了?難道離開了王爺,少東家還會妒忌?是啊,她之所以原本打算瞞著少東家不就是怕少東家得知顧成王爺有了新的女人後會傷心麽。


    如果不妒忌,怎麽會傷心呢,應曼雲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她直覺少東家會傷心,可是怎麽就不往深裏想呢,她果然還是想得太淺了。


    在她眼裏一直是個神秘的全能的似仙女般的少東家此時對應曼雲隱隱的透露了喜怒哀樂,讓應曼雲覺得少東家現在才像個平凡人,一個有著喜怒哀樂的平凡人。


    “白夫人是誰?”孟菲霏又一次急迫的問應曼雲。


    應曼雲楞了楞,半響才說,“少東家,你有後悔過離開顧成王爺嗎?”


    孟菲霏反怔,想了想後才迴答應曼雲,“我從未後悔。”


    “可是,你還關心著顧成王爺的一切。”應曼雲悠悠的說道。


    孟菲霏笑了笑,“是不是關心,是好奇。我離開的時候還沒有白夫人,所以你提起白夫人,我不認識自然就會問你了。”


    應曼雲不知道少東家說的是真還是假,不過現在她卻迴答了少東家的話,“據說白夫人是王爺的妾侍,今天的接風洗塵宴就是專為這個白夫人舉辦的。”然後她又想起了什麽,補充說道,“今晚的宴會是白夫人從頭到尾操持的,王爺是宴會臨近結束了才來的。”


    “哦。”孟菲霏應了這麽一句話,卻也沒有再問。


    外麵的熱鬧聲已經漸漸的變得寂靜了,大家都已經安寢了。孟菲霏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再過幾個時辰就要天亮了,可是應曼雲似乎並不打算離開。


    “應姐姐,您還有什麽事嗎?再過幾個時辰天就亮了。”孟菲霏問道。


    應曼雲低頭不語,中間插了一段話,可是她卻沒忘記她還有一個未解的問題,她在思考。


    孟菲霏看到如此情景,也不打擾沉思中的應曼雲,她徑直走到床邊慢慢的鋪床。她的生活作息一向正常,所以此時過了生物睡眠鍾的時間後就已經是瞌睡連連,嗬欠連天。


    “少東家,曼雲想到了。”半響,應曼雲突然叫了起來,抬頭看少東家,卻發現少東家已經不在了。她左右望了望,發現少東家已經鋪好床,此時正在洗漱,看樣子是準備要就寢了。


    孟菲霏冷不丁的被應曼雲嚇了一跳,準備要倒水的她差點把捧著的銅盆掉在了地上,穩了穩住手腕之後,才問,“應姐姐,剛才你在想什麽?”


    應曼雲睜大眼睛,帶著希翼的目光注視著少東家,像似在等待著誇獎的小孩,一邊跟著東家一邊對少東家說道,“先前說過怎麽懲罰隱瞞個人賞賜的舞娘嗎?剛才曼雲就是在想這個,曼雲記得少東家曾經說過,打蛇打七寸。所以曼雲想了許久,到底舞娘害怕什麽,我們的福利設置得很好,除了演出分賞之外,還有基本每月能拿的保底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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