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原本為期十五天議事,用來討價還價,上供事物數量獸族聯盟大會,前六天就完成了議事。


    第七天選出了獸族聯盟的話事人。


    第八到十五天,成了獸族各部落學習和觀摩綿綿部落的獸人如何使用農具耕種,如何製作陶具,如何紡織出織物,還有如何釀造出他們都喜歡喝的果酒的工藝,等等這些的實踐課。


    這些獸族們仿佛發現了新大陸,個個躍躍欲試。


    而綿綿部落裏的獸族們得了大祭司的吩咐,並不藏私,將這些技藝都傾囊相授。


    於是,就看到蒼狼族的領地上,食肉族和食草族兩類獸人難得的相處和睦,一起研究和討論學習,這是以前都不曾有的。


    食肉族因為身手和體質都好於食草族獸人,所以,平日裏,總有一種高人一等的姿態。


    而如今,心靈手巧的食草族獸人做起手工活來,明顯比食肉族的獸人強太多,就說那紡織,他們用來紡織的羊毛都比食肉族斷的少。


    這麽一來,反倒讓食肉族的獸人有了挫敗感,不敢小覷食草族獸人了。


    況且,身為掌權人的大祭司也是食草族獸人,來自綿綿部落,誰還敢瞧不上食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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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冬季,老族長過得異常舒心。


    再不用為部落的口糧擔憂,也不怕如果遭遇難得一遇的寒冬,獸人們會不會被凍死。


    時不時的,還有其他部落的獸人前來綿綿部落學習製作農具、製陶、紡織等技術。


    剛開始的時候,是狐族的族長,抱著試試的心情,腆著臉向綿綿部落老族長請求——希望能送狐族獸人過來學習耕種等方法。


    雖然他覺得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但是,既然在蒼狼族獸族聯盟的時候,大祭司能毫無保留地把成果展示給他們看,絲毫不吝嗇地教學,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大祭司根本沒打算藏私。


    不得不說狐族族長的腦子還是很活絡的,第一個向綿綿部落發出了請求,而老族長也在昭顏的應允之下,答應了狐族族長的請求。


    狐族第一批獸人在綿綿部落一住就是十幾天,簡直大開眼界。


    綿綿部落早就不是當初那個饑荒戶,如今的綿綿部落,木屋聳立,食物充足,獸人們生活安逸,就有更多的時間,去鑽研一些新奇的東西。


    比如說製作骨笛,吹奏不成曲調的調子;還有開始煮鹽,加入平日裏的飲食中,大大提高了食物的味道;聽從獸神的指示,開始挖掘水井,供平時生活所需;而紡織出來的織物,也被愛美的雌性們製作成各種款式的衣物替代了獸皮敝體……


    有狐族開了個先河,各獸族都陸續向綿綿部落提出了前往學習的請求,作為迴報,也帶來了他們族群特有的一些資源。


    每個來到綿綿部落的獸族,第一反應都是震驚。


    這裏有成群的木屋,較大的木屋大多是集中幹活的地方,比如中間那排木屋都較大,而最左側的是陶罐作坊,裏麵陳列了好幾排編織的竹架子,架子分五層,從上到下,擺放了各種各樣的陶具,有大有小,有盛食物用的小碟子,也有儲存糧食用的大陶罐;有簡樸的罐子,也有精美雕刻圖案,或是色彩鮮豔的陶罐……


    那裏每天都有綿綿部落的雌性們在那勞作,因此,其他部落的獸人前來學習觀摩,還能受到指點,從粘土的選擇,到火候的控製,事無巨細,手把手來教,讓他們這些獸學習起來事半功倍。


    同樣的,和陶罐作坊相鄰的是木製工具作坊。這裏有一些方便耕種的農具,有渡河用的工具,也就是早期的獨木舟、船槳;甚至還有木製房屋的縮小版模型,看得出來,綿綿部落的獸人們正在研究比之木屋更豪華的房屋……


    還有紡織工坊……樂器工坊……釀酒工坊……


    這裏的一切都讓其他部落的人豔羨不已,一進來,眼珠子都不知道放哪了。


    但是,他們卻生不出一絲一毫想要侵占的想法來。


    且不說,綿綿部落不知何時起,已經在族群的四周圍建起了岩石堆砌的圍牆,還在圍牆內的四個角落,建立起了位於製高點的放哨點,站在放哨點上,可以將樓下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而每個放哨點上都配以四名手持被他們稱為“弓箭”的工具的獸人看守,箭頭是磨得光亮的石頭,或是削的鋒利的木製箭頭。


    同時,綿綿部落最後方,有一處最大的木屋,是絕不允許外人靠近的。不光不允許外人靠近,就是綿綿部落的族人,也不是人人都能進去的,隻有那些被特殊授權的人才可以。


    聽說,裏麵是製造其他部落侵入時,所需的一些防禦性和攻擊性武器,而放哨點的獸人們手持的“弓箭”,就是出自這裏。


    這個不開放,其他前來學習的族群也能接受,畢竟誰都得藏點秘密不是?綿綿部落大多由食草族的獸人組成,要是沒點防禦食肉族獸人的秘密武器和本事,一旦遇到饑荒或是雪災,怕是隻能成為食肉族獸人的食物了。


    在這個冬天,綿綿部落的名號一下子被傳了出去,在整個森羅大陸出名了,甚至傳到了其他兩片大陸。


    因為綿綿部落的發展和極大的包容度,還有獸神的使者大祭司坐鎮,這讓很多被拋棄的流浪獸人,漸漸向它靠攏,求得前來部落定居,畢竟誰也不想一直流浪,單打獨鬥,生命還沒有保障。


    綿綿部落現在所在的這片區域狹小,已經無法滿足日益增長的獸人數量,而且伴隨耕種麵積的增加,原來這處既沒有那麽多平地去讓獸人們去種植,每次灌溉都要去很遠的地方取水,非常不方便,繼續拓展疆土。


    於是,昭顏開始盤算,等冬季一過,就打算遷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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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整個綿綿部落都在為遷址而忙碌的時候,蠻熊部落也傳出了一些動靜。


    最初的時候,聽說是族長的伴侶救醒了族裏一個差點被淹死的孩子,那孩子被救上來時,已經沒了唿吸,最後竟然讓族長的伴侶給救醒了,現在一點都無恙了,還能活蹦亂跳。


    後來,說是族長的伴侶也開始研究耕種問題,還讓族裏的獸人捕來野牛,圈養起來,套上不知道什麽玩意兒,耕地起來輕鬆多了。


    紡織聽說也在弄,隻是,還沒有紡輪和織機等等這些工具,隻聽說讓熊族的獸人們人人開始找一種吐白絲的蟲子,把它們養起來,具體養起來怎麽用,聽說那位伴侶還在研究,但是她跟大家保證,有了這東西,能夠織出好看的布匹來,比當初在蒼狼族時,綿綿部落展出的樣品要好很多!穿在身上極為舒適,就像她身上的衣物一樣。


    而也不知是誰在傳,傳來傳去,就變成了蠻熊族也出了一個獸神的使者,這人正是族長熊騰的伴侶南梵。


    對於這些話,其他部落的人是將信將疑的。


    想當獸神的使者,哪是這麽輕易的?


    綿綿部落那位,那是在獸族聯盟大會之時,被大家親眼見證的,但是這位,隻聽熊族的獸人在傳,玄乎的很。


    雖然說,熊族那邊說,他們的獸神使者南梵也會很多東西,還會起死迴身之術,但誰知道真的假的,難保不是熊族自己在吹噓。


    什麽耕地用牛耕,這個他們綿綿部落很早就這麽做了,保不齊是誰把消息泄露出去,被熊族那位聽到了,模仿起來了。


    還有紡織那個就更離譜,她要真行,怎麽聽說紡織機都造不出來,隻知道養蠶?養蠶幹什麽用,怎麽織布,他們會麽?


    更何況,聯盟大會之後,來綿綿部落學習的其他部落來了好幾撥,除了武器研究的那個工坊沒有向外人開放,其他可都開放了,不止開放,還手把手教他們了,一點沒藏私。


    雖然蠻熊族還沒派人到綿綿部落來學習,但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從其他部落那聽到了所見所聞,於是張冠李戴,將綿綿部落的這些工藝,都套在他們那位族長伴侶身上了。


    要知道,蠻熊部落不遠處就是狐族的部落,狐族是第一個來綿綿部落學習的。


    “真是不要臉,竟然還想冒充獸神使者!”木屋內,白玨聽了底下的獸人稟告外頭打聽來的消息,憤憤不平道。


    昭顏看了她一眼——難道我就是了?


    我好像也是個冒牌貨。


    感受到娘親的注視,白玨還無知無覺,替娘親鳴不平:“那時候打死那條大黑蟒的時候,我就應該手再快一些,直接給她一爪子,她也就蹦躂不起來了。也不至於,今天她還有機會搶娘親你的風頭,還獸神的使者,怎麽就這麽不要臉的,憑她,也配?”


    “咳,白白,做人不要太雙標。”要不是我了解你確實沒什麽壞心思,我都懷疑你在內涵我也是那個不要臉的。


    至於說把已經沒了唿吸的孩子救活了,這事,昭顏倒是信的,應該是做了胸外按壓和人工唿吸,碰巧讓她給把人給救活了。


    至於牛可以幫忙耕地這是常識,南梵既然來自現代,這個應該懂,知道蠶絲能紡織,但造不出紡織機,外加如何紡織也正常,初中的曆史書可沒詳細到這份上。


    她要不是有無數次的任務經曆,進去過很多次的小世界,也見識過這些東西,她還真不一定懂。


    所以說,穿越並不是萬能的。


    南梵這麽做,無非是蒼狼族那次之後,被她刺激狠了,終於把注意力從情情愛愛上轉移到事業上了。


    “白玨,你是不是該迴猛虎族了?”冷不丁,一道聲音穿插進來。


    昭顏低頭看了眼,趴在她腳邊的大老虎,“白白,你現在已經是猛虎族的族長了。”


    白玨抬起腦袋,恨恨地瞪了眼一旁煮著茶,看似無意間說道的綠孔雀,“你不說話會死啊?”


    元熙垂眸,神情溫順的很,任由她無理取鬧。


    “白白,我的目標是護住綿綿部落,並建立第一個獸族王朝,將整個森羅大陸的獸族部落凝聚起來,改變食草族獸人們的地位,使得他們不再受人欺淩。”


    “猛虎族作為五大部落之首,很關鍵。”昭顏摸了摸她的腦袋,“有你接手猛虎族,我很放心。”


    要不就說小孩子好哄呢,那句“我很放心”一說出來,白玨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眼含期待道,“所以,我對於娘親來說,是很有用的,是不是?”


    “嗯。”昭顏點點頭,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問。


    “那娘親不會像丟下落日穀那些師兄弟們那樣,丟下我,獨自離開吧?”


    沒等昭顏迴答,元熙剛煮開的水,不小心澆到了自己手指上。


    “這麽不小心?”昭顏的目光落在他被燙紅的手指上,伸手一個治愈術,手指恢複了往日的白皙。


    “謝謝大祭司。”元熙臉微微泛紅,剛才她指尖觸碰到了他的。


    “娘親,你還沒迴答白白的話呢!”白玨拿著它的大虎頭往她身上蹭。


    “不會。”片刻,昭顏薄唇輕啟。


    “那邊鍋裏還煮著肉,我去看下。”元熙低聲說了聲,轉身往外頭走去。


    等安撫好白玨離開,昭顏走出木屋,走到了側邊的房間,那人正怔怔地背對她站在土灶前。


    “還記得,你第一次在我麵前化成人形的時候,我說過什麽?”昭顏緩步上前,距離他還有兩三米處的位置停下,“如果想起什麽,想告訴我了,我在。”


    “我不問你的來曆,是不想聽你胡扯,費盡腦汁編織謊言騙我。”


    “我也不問你,為什麽白玨對上你,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她不是普通的獸族,你知道的。”


    昭顏看著他的肩膀有些許的顫抖,她的目光落在冒著熱氣的土灶上,“雖然,你盡量改變了做菜的風格和口味,但是,習慣卻是不太好改的,我吃第一口就猜到了。”


    許久,就見前頭背對她站著的人,突然轉過身,睜著好看的桃花眼,眼圈都紅了,無辜又可憐:“為什麽?你當初願意帶白玨走,卻不帶我走?你還弄暈了我,是因為我太沒用麽?”


    “我一直自我安慰:你說過,我是你越清峰的人。你離開,是有不得不走的理由,掌門師父跟我說,你是飛升了。所以,之後的歲月裏,我拚命修煉,想在最短的時間裏飛升,去仙界找你,這是我唯一的目標。”


    “可是,直到我真的飛升了,位列仙班才發現,你根本不在。”


    “你就是不要我了……”他的眼淚奪眶而出,“所以,你想讓我說什麽?和你相認麽?好讓你提前準備,再丟下我一次?大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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